第十章：生下來！活下去！

  李連已經要死了，還有在他身邊的張恆也是……

  二人都已經是拼盡了全力，雖然是第一次並肩而戰，但是二人的戰鬥意識都是非常不錯，張恆靈活異動，遠程的箭矢威力大得驚人，特別是他的連環箭技能，射出的箭矢居然帶著了一絲凝聚特性，這就很可怕了，足以傷害到聖魂的技能，無論怎麼說都是絕招一流。

  

  至於李連，仗著自己皮粗肉糙，呃，應該是仗著自己有入微之力，再加上有著絕仙劍在手，雖然此刻已是重傷在身，但有張恆用遠程攻擊進行牽制，他也勉強與霸下，鹿盔二人打起了對戰。

  但是李連畢竟已經是身受重傷，而且在他所乘坐的巨龍被殺之後（死在幻陣中），他也已經無法飛行，在勉強交戰了幾回合之後，他的身體表面已經開始崩裂，整個人仿佛變成血人一般，若是繼續戰鬥，最多十幾秒之後，他就將粉身碎骨了。

  至於張恆則是更慘，他已經連續射出了八次四矢連環箭，事實上，即便只使用一次四矢連環箭，張恆的靈魂體就已經產生了靈魂震盪，連續使用八次四矢連環箭的後果，就是張恆的靈魂處於了即將潰散的極度虛弱狀態中，事實上，這個時候只需要輕輕一點攻擊，就可以將他給立刻殺掉了。

  兩人已經是到了最後的絕境……

  相比起二人，霸下與鹿盔雖然也顯得有些狼狽，但是相對於李連與張恆而言，他們的傷勢輕了太多太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張恆的連環箭所造成的傷害，當然了，他們畢竟是聖魂與臨界強者，四矢連環箭雖然可以傷害到他們，但卻無法對他們造成致命傷，至於李連的攻擊……一個**已經瀕臨崩潰的人，他的攻擊有什麼威力？

  「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啊……」霸下撫了一下肩膀，那處本來被連環箭射碎的地方立刻便恢復完好，當下他便冷笑的說道：「你們兩隻螻蟻也浪費了我如此多的時間，現在就去死，你們的配角氣運由我繼承好了，哈哈哈……」

  正當霸下打算再度攻擊時，卻不想從身旁一道碧綠色氣勁從他身邊直衝而過，是擦著他的身體飛過的，同時，鹿盔的聲音響了起來道：「霸下殿下，您該不會是打算殺掉這兩個主要配角？您的目的應該是來報殺子之仇，我想氣運應該不在您的計劃之中？」

  霸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興奮之下，居然一時間說露了嘴，確實，報殺子之仇是真，而謀奪氣運也是真

  海族是八大強族中僅次於三大始族的一個種族，種族內有兩大聖魂，而且其中一個聖魂海皇還是聖魂中級的強者，擁有心靈之光大海無量，這讓海族幾乎要成為第四大始族，只是奈何當初人類崛起，在遠古百族與古人類的大戰里，人類的肉身成聖者中最強大一個，進入到了海族聖地中大開殺戒，之後更是將海皇打得即將消散，雖然還存活了下來，但是海族可沒有三大始族那樣的氣運神器，譬如阿瓦隆什麼的，所以海皇直到現在仍然在沉睡中，甚至可能永遠都無法甦醒。

  當然了，這並非是絕對，只要擁有足夠多的氣運凝聚，那麼其效果就如同阿瓦隆這類氣運神器那樣，足夠讓海皇復原與甦醒，到那時，海族的實力陡然增強十倍以上，這便是霸下來此的目的了，而且是主要目的，不過嘛……其實霸下在聖魂初級也待了幾千年了，若是有足夠氣運的話，他倒也想嘗試一下衝擊聖魂中級……

  所以，不管是為公為私，他都無法放棄即將得手的兩大主要配角氣運，擁有大氣運的生物是非常難以殺死的，就如同那些小說，電影，遊戲等等載體裡的主角與主要配角那樣，無論是什麼手段，什麼陰謀，甚至是天災一流，只要氣運並未衰竭（劇情未到），那麼主角與主要配角就絕對不會死掉，反倒很可能會因為這些災難而實力大增，產生種種奇遇。

  所以了，要殺掉有大氣運在身的人非常之困難，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任務，而現在，卻是人類之子誕生的時刻，是人類氣運最凝聚，也是最衰竭的一刻，可以說，這幾乎是唯一可以必定殺掉大氣運持有者的一刻，所謂天地如煉，皆爭一線，殺掉一個擁有大氣運之人，雖然不大可能直接擁有對方的氣運，立刻變成主要配角什麼的，但卻會掠奪其很大一部分的氣運，所以了，霸下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萬年難遇的機會。。

  （哼，之前主要配角出現時，洛基將我派來了這裡，就是不想讓我掠奪到氣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大海偏偏就讓主要配角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是兩個，我若不取，連大海都不會原諒我，哼，鹿盔這個區區的臨界者，居然也敢對我這個聖魂無禮，卻是不當人子……且等我進晉到聖魂中級時，任憑你們三大始族如何勢大，又能奈我何？）

  想到這裡，霸下眼神一利，向後就是猛的一掌打去。卻不想身後的鹿盔早有準備，當霸下一掌打來時，一片莫名產生的枯樹葉圈擋在了他掌前，看似飄逸的樹葉居然死死擋住了這兇猛的一擊，雖然一擊之後就讓這圈枯樹葉徹底震碎，但是畢竟抵擋住了霸下突襲一擊。

  鹿盔並沒有什麼大驚失色，反倒是嘿嘿冷笑著道：「果然不出瑪法里奧殿下的預料，霸下你果然是打算染指人類氣運，莫非你真的打算讓海族萬劫不復，要知道你正在挑釁我們三大始族離開這裡霸下，人類氣運不是你能夠染指的東西」

  霸下卻是怒極反笑著道：「不是我可以染指的東西，卻是你們包里認定的東西嗎？自從當年第三紀元時，你們三大始族裡的奧丁破壞了規矩，沒有依照古老的百族之約，任憑紀元主角文明自行選擇出現在我們百族中，而是憑著他的強大實力直接掠奪了那一紀元的氣運，從那之後，你們三大始族甚至就認定了所有氣運都歸你們所有了，憑什麼？」

  霸下的吼叫聲中，他又是接連幾掌打向了鹿盔，但是他的攻擊都是被一圈圈的枯樹葉給抵擋了下來，而鹿盔的聲音則從那密密麻麻憑空出現的枯樹葉中傳遞了出來。

  「憑什麼嗎？霸下，你明明是聖魂殿下，可是為什麼還說出如此幼稚的話語？憑的當然是力量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理，力量啊」鹿盔的聲音帶著某種諷刺的道。

  「哈哈哈，正是力量啊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小小臨界者在我面前，我的力量強過你百倍那麼現在我就是真理你憑什麼來阻止我？」

  霸下的大笑聲中，他的人形身軀開始迅速膨脹，一圈圈深藍色如大海一樣的波動從他身上湧出，不，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他了，而是它……一隻巨大無比的龍頭巨龜

  身長一百八十餘米，高度六十餘米，光是一個前肢就有三四輛大巴士那麼大，當然了，以人類的科技水準而言，這樣的身軀並不是太過誇張，畢竟人類的造物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較高的水準，莫說幾十米的機械造物了，便是幾百米，幾千米，乃至上萬米的造物也並不是沒有，乃至更誇張的，單憑機械與化學的力量，就足以破開大氣層，去到宇宙空間的例子也是不少。

  但眼前這東西並不是什麼機械或者建築啊，而是實實在在的生物

  一隻巨大無匹的龍頭巨龜，一百八十餘米長，這是什麼概念？若是直立起來，完全相當於一棟高達四十餘層的巨大高樓，這並不是什么小說，電影，遊戲裡那如同數據樣的幾百，幾千，幾萬米的誇張數字，而是實實在在放在眼前的史詩，傳奇，神話生物一隻長度達到了一百八十餘米的怪物

  當霸下顯出這龍龜真身後，它身上氣勢場對周圍的壓迫感陡然增強，一圈一圈深藍色的波動從它身軀上不停衍向四周，而下一刻，它已經舉起前肢，向著鹿盔狠狠拍打了去。

  霸下巨大的前肢帶著呼嘯聲，帶著無匹的力量，用一種一擊足以打碎一座山的力量拍向了鹿盔，霸下顯出了他聖魂的真正力量，而如此龐大的力量凝聚，絕對不是鹿盔這個臨界者可以抵擋下來的了。

  「是嗎？霸下啊，你不過是真龍與玄武的後裔，便是真龍與玄武也不敢說憑什麼這三個字，宇宙浩大，天道浩然，便是天皇與東皇兩位陛下也都不敢說出憑什麼的話語，天意如刀，誰人能逃？便是古與鈞都是無法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一陣悠悠的女聲忽然從鹿盔所在的枯樹葉中傳遞了出來，接著，一隻燃燒著赤紅色火焰的翅膀從枯樹葉中直襲而出，這隻火焰羽翼初時不大，但是迅速的變巨變大，化為一隻十多米長短的火焰羽翅，與霸下的前肢啪的一聲撞在了一起，而讓人驚異的是，被擊退……不，擊飛的反倒是體型占據絕對優勢的霸下，而且一圈圈赤紅色火焰不停燃燒在了他身上之上，短短眨眼間，它身上的深藍色氣勢場居然已經被焚燒了十分之一下去。。

  「這，這是太陽真火？不，不可能火鳳凰，不……你怎麼可能還活著？當初的海加爾山戰役，你不是已經被……不，這絕不可能」

  霸下大聲咆哮著，它仿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從它身上放射出了更加洶湧的藍色波動，逐漸將身上燃燒著的火焰壓制了下去，但它卻再也不敢靠近鹿盔半分，只是滿臉恐懼……當然了，是帶著龍龜臉上的恐懼道：「絕對不可能，這位大人早該隕落在海加爾山戰役里了？怎麼可能還存在呢？在海加爾山戰役中，拖著仙族大能一起歸向黑暗的，難道不是你們幾位嗎？」

  「愚蠢百族氣運不滅，不，是我們洪荒萬族氣運不滅，我們幾個便不會徹底隕落，不過和你說這些也是毫無意義的了，畢竟像你這樣連本源記憶都已經忘記了的存在，最多也只能夠頂著霸下這個名稱繼續存在而已，所以了，就更加不能夠讓你得到人類的大氣運了，讓開我看在同位妖族的份上，饒過你的冒犯」

  鹿盔身上又一次傳出那個女聲的話語，如之前一般，同樣帶著高傲，藐視，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霸下沉默了下來，但是這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最多數秒之後，他就用更大的聲音咆哮了起來道：「不，絕不可能你，還有那幾個老怪物一定已經隕落，仙族大能，特別是名為太上和原始的那兩個恐怖存在，要幹掉他們絕不會如此輕鬆，你早就已經隕落了，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泰蘭德?語風，不，你是艾露恩?精靈？只有身為聖魂中級強者的你，才能夠模擬出那位大人的實力來，剛才那太陽真火確實很厲害，但是相比起那位大人的實力而言，這樣程度的太陽真火簡直像是火堆里的凡火一般你是假的？」

  雖然話是如此說，但霸下卻不敢再次上前，而是在咆哮的同時，張開那巨大龍嘴，對著鹿盔就是一聲大嘯，一道淡藍色，肉眼可見的波動一圈圈迸發而出，形成了一條如同雷射一般的波動束，直直轟向了鹿盔。

  但是霸下並沒有繼續對鹿盔展開攻擊，雖然是吼出了剛才那樣的話語，但是他下一秒的反應卻是直接向地面衝壓了下來，其目標正是已經到達極限的張恆與李連，顯然，他並不敢肯定之前自己的猜測，所以他打算先一步幹掉這兩個人類主要配角，先奪取到氣運，到那時，便是他直接脫離這人類戰場，回到海族聖地去也是無妨了，誰人還能夠去到海族聖地里幹掉他嗎？

  卻不想，這道威勢十足的攻擊剛一接觸鹿盔，便立刻被一道純金色的火焰給徹底蒸發了，這道金色火焰雖然只有少許一絲，但是其威勢之大簡直難以想像，剛一從鹿盔身上照耀出來，立刻便化為一輪數十米直徑的虛幻太陽，在這太陽中隱約還有一隻三足的烏鴉存在，而向下撲去的霸下居然直接停立在了李連與張恆的頭頂上十多米處，這麼一丁點的距離，他居然再不敢向下壓半分。

  「討饒，討饒，娘娘在上，我只求活命」霸下見此，立刻便急急的大聲嘶吼起來，堂堂一個聖魂，此刻的它居然如此的低三下氣，完全一副埋頭求活的模樣，同時，它的龍龜真身也迅速縮小變化，又一次變成了一個壯漢男子的形象。

  那輪虛幻太陽中卻是傳出了一個女聲道：「要不是看在同為妖族，同氣連枝的份上，今天便焚燒了你哼，速速去將那兩個人類主要配角擒下，通過鹿盔傳遞給我」

  霸下心裡暗暗苦澀，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得到大量氣運的機會，沒想到卻終究是一場空，但他卻再不敢產生任何旁的想法，若是換個對象那還好說，便是號稱所有聖魂中最強的巨人族伊米爾和不死族米奈希爾，即便是這兩人他都不怕，。大不了得到氣運後躲入聖地，誰還能奈何得了他？

  但是眼前這個姑奶奶祖宗卻是不同啊，若是這個層次的存在，完全可以直接闖入到海族聖地里，直接將他也如海皇那樣給打得魂飛魄散，要知道這個老祖宗的脾氣向來暴躁，而實力又是強到恐怖，他卻是還沒活過的說……。

  （罷了罷了，就當我沒這個命好了，但是話說回來，這位老祖宗莫非真的沒有隕落在海加爾山戰役中嗎？若真是如此，自第二紀元以來，精靈族為什麼要對巨人族如此低聲下氣，莫非……莫非另外兩位也依然尚存？不，絕不可能，要知道他們三位的敵人，除了仙族太上與原始以外，還有那黑暗中真正的「神」啊，怎麼可能三位都活著……又或者是……）

  別看霸下一副三大五粗的模樣，其實其心裡明白得很，要不然他也成就不了聖魂，也不可能活過如此多的紀元與年月了，不過他畢竟不是智慧超群的人物，雖然心裡嘀咕著什麼，但是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不過想歸想，他的動作倒是不慢，直接從半空落到了地面上，就在李連與張恆身前十多米處，一步一步向二人走了過來。

  李連與張恆此刻已經是連站穩都困難無比了，準確的說，兩個人完全是憑著最後一口氣在強行支撐，只要這口氣一散掉，至少有一半機率可能當場死亡或者徹底消散，所以霸下也不敢從半空攻擊他們，甚至連擒拿都不敢，就怕二人直接消散或者死掉，那他就可能被那姑奶奶老祖宗給直接拔皮抽筋，所以他也只能夠來了一個最笨的辦法，就是親手捉住二人。

  「哼，兩隻螻蟻，能夠成為那位大人的補品，也算是你們的幸運了，所以，不要企圖掙扎，沒用的，老實些還能少受些苦頭。」霸下冷哼了聲，他的氣勢場也完全凝聚起來籠罩住了二人，聖魂的威勢一步一步壓迫著二人，讓二人果然是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而此刻……

  連長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甚至連身體的感覺都已經沒有，唯有思維還能夠有些反應，但這反應絕大多數都是一段一段的記憶，從小到大，出生時，懂事時，幼年時，學生時，青年時，參軍時，訓練時，再到……世界劇變時，親人死亡時，異族戰鬥時……

  在那時，生與死，鐵與血，還有最最深刻的記憶，對親人的眷戀與哀痛，對異族那難以形容的痛恨與詛咒

  是的，戰鬥下去為了親人們，為了戰友們，為了後代們，還有為了自己，為了人類能夠生存下去，生下來，活下去，像人一樣活下去

  我們不是螻蟻，我們不是食物，我們不是奴隸，我們不是可以被圍著繁殖的牲口

  我們是人類

  「啊」

  一個已經支離破碎的身軀從岩石堆中慢慢撐了起來，這個人……不，這個支離破碎的身軀已經不能夠說是人了，一隻手臂，兩條腿，準確的說，是從腰身以下的部分都已經消失，小半個腦袋，半個胸膛也已經消失，從另一半的胸膛中還勉強可以看到緩緩跳動的心臟，事實上，照這樣的身軀形象，心臟為什麼還能夠跳動純粹就是個迷。

  但是這個身軀從岩堆里撐了起來，用那唯一的一隻手臂，張著唯一完好的一隻眼睛，這個身軀依然還活著

  （我還沒有死嗎？剛才那個異族從天上打我的一掌，還沒把我打死嗎？）

  連長從岩堆里撐起來的地方，恰好就是霸下走向李連與張恆之間，當他張開眼時，恰好就看到霸下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這個身高兩米多，渾身肌肉，穿著古式皮甲的壯漢，連長立刻便知道了他的身份……異族

  「哦？」霸下走來時，自然也看到了這個渾身已經支離破碎的人類，他一方面驚異於這個人類的生命力，另一方面卻是感覺到了這個人類身上居然也帶著氣運，雖然並不強烈，勉強可以算是個配角的氣運，但這好歹也是氣運啊，卻沒想到人類的氣運居然如此濃厚，如此一個小小的普通凡物螻蟻，居然也可以帶著氣運？

  （好機會，那位大人只叫我擒下兩個主要配角，那麼眼前這個人類自然不算在內了，所以……立刻殺了他，生米煮成熟飯）

  霸下心中一定，腳步邁得更加大了一些，不過他也不敢太過急迫，就怕天上那個姑奶奶看出些什麼，畢竟這股氣運並不如何濃烈，在兩個人類主要配角近處時，若不仔細感覺，確實是感覺不到。。

  卻不想，霸下還沒來得及一腳睬死這個身軀支離破碎的人類，這個人類那支離破碎的身軀反倒是漸漸膨脹了起來，那剩餘的肌肉居然變得了巨大，接著也不知道這個人類那來的力氣，居然用手撐起直接撲到了他腳前，然後一口咬向了他的腳腕。

  「我，我們……我們不是螻蟻，我們是人類」

  連長用力嘶咬著霸下的腳腕，同時嘴裡用盡全力嘶吼著道，但是以他的力氣，還有牙齒的咬合力，那裡可能破得開霸下的皮膚，這用力一咬之下，反倒將他嘴巴給咬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這段話語，便伴隨著鮮血吼叫著。

  「啪」

  霸下冷笑著，另一隻腳輕輕踩下，直接將連長腦袋給踩得了粉碎，他同時說道：「就是螻蟻。」

  張恆與李連已經瞪大了雙眼，當連長腦袋被踩得粉碎，而霸下說出了這句話時，張恆的身體中忽然猛的一爆，一股銳利無匹的氣勢猛的迸發，如錐如箭，銳利無匹，下一秒，他已經吼叫著再度向霸下拉直了長弓，至於李連，則傻愣愣的重複著那四個字：就是螻蟻。

  「哼，氣勢場嗎？不愧是主要配角啊，臨陣突破，也不過是個區區的高級聖靈而已，死來」霸下愣了一下，卻是哼了聲就一爪遙遙擒向了張恆。

  但他這手掌剛剛舉起，直接被另一隻手掌給死死扣住，不知何時，李連居然來到了他面前，而他完全沒看清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而明明已經燈枯油盡的李連，居然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掌，讓他連扯幾下都沒扯開。

  「放開啊，螻蟻」霸下也怒了，他身上的藍色波動又再度浮現了出來。

  但是與此同時，李連身上也浮現出了一圈圈波動，無色透明，乍一看，還仿佛他在燃燒著一般，因為高溫讓空氣出現了波折。

  但這並不是什麼高溫，而是……

  「心，心靈之光？」

  在另一方，南方遠征軍已經是十不存而即便有著盤古幡和陷仙劍，王軍與薩魯也是自身難保，但是……沒人後退

  是的，即便是先前在路上時，還有許多人心存猶疑，更有貪生怕死的人半路偷跑，王軍也沒去追趕和責怪什麼，畢竟人類的黑暗面有太多太多，還能夠有大多數的人一直跟隨下去，這早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

  而直到這一刻，當南方遠征軍的人們看到眼前這慘烈的戰場，聽著遠處不停傳來的爆炸轟鳴聲，聞著刺鼻的硝煙味，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樓房與城市邊緣，這一刻，所有的人都真的是拼盡了全力，他們想要活著，像一個真正的人那樣活著，所以，他們已經不打算逃避了

  同時，半空中的洛基等人也早已經不打算在拖延下去，剛才的拖延其實不過是彼此在防備對方，都怕盡了全力後被對方偷襲，但是現在情況又有不同，因為八大強族中有六個種族的王廷被毀，各個種族死亡人口超過半數，這樣的損失誰都承受不起，所以了，很可能這六個種族的聖魂都將要降臨戰場，都將要開啟聖地，如此一來，情勢太過複雜，若是此刻不殺掉下面的人類主要配角，收取這兩件至寶，等一會後就可能被別的聖魂來打攪了。

  當下洛基與瑪法里奧都看向了彼此，接著洛基說道：「一人一件，直接殺掉了事」

  瑪法里奧點了點頭道：「好，那麼一人一件。」

  「我要那幡」

  二人又是同時說道，接著二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兩人，一個是實力幾乎超過普通聖魂的洛基，而另一個則是老資格的聖魂強者瑪法里奧，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下面兩件至寶的威力？非常明顯的，那幡的威力大得多，既然有好的，誰想要差的呢？

  「好你要幡但是我要取一片世界樹的樹葉，必須是才摘下的，若是可以，這幡就歸你」洛基眉頭一皺，看向了遠處緩緩出現的幾處空間門，他當機立斷的說道。

  瑪法里奧聞言卻是遲疑了半響，終於咬牙說道：「我允你了就一片才摘下的世界樹樹葉還有，我們各自補償給天族五件聖器，一件半神器敖廣，你覺得呢？」。

  敖廣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空間門，片刻後才說道：「好，兩件至寶歸你們了，除了聖器和半神器以外，你們各自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洛基和瑪法里奧都是毫不遲疑的點下了頭，接著，二人再不遲疑，各自向著自己的目標直撲而下。

  卻不想，就在此時，一根長槍從遠處直射而來，這根長槍也不過是件普通的聖器而已，有著真名，威力也還可以，本來二人並不打算理會，只打算隨意將其打發掉，但是隨著這根長槍的迫近，二人同時感覺到了不對勁，除了這長槍上帶著的些許凝聚力道以外，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奇特威勢在其中，很難形容，但卻給二人一種危險的感覺，就仿佛……就仿佛那不是什麼長槍，而是一根手指一般。

  當下里，二人不得不閃避開來，只能夠再一次飄浮在了半空中，而就在兩人視野里，不遠處一艘飛船正搖晃著向這裡飛了過來，同時，一個深藍色身影，一個血紅色身影，兩道身影也從那飛船上直射而出，片刻間便飛到了眾人的不遠處，其中那個血紅色身影更是從地面拾起了那柄長槍。

  楊頂天，諾維?泰隆爾……

  參戰

  還是就在此時，在人類城最核心的基本底層，裴驕正痛苦的顫抖著身軀，在他身體周圍，五道色彩光芒，分別代表著五行，還有八枚符文分別代表著八卦，更有四隻虛幻的幻想生物，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一站立在他的四方，此刻的他，已經到了晉升魔王位階最關鍵的時刻了……

  而裴驕的意識，卻是站在了天空頂端上，他的眼前並不是人類城戰場處，甚至並不是地球，而是一片浩瀚無比的廣博大地上，這一方天地卻是奇異，真正的天圓地方，無邊無際，在天空之上還是天空，無窮之高，並沒有所謂的宇宙空間存在，而在天邊的天邊還是大地，地面並不是圓形的，而是真正的地平線，真正的無邊大地……

  這裡是洪荒大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