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好怕你不要我

  關於柳絮兒私下謀害陶嘉怡，老太太又來替柳絮兒求情之事如何解決，桃軟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

  左右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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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桃軟提著營養餐去醫院和桃佳木換班。

  「姐，你沒休息好嗎。」

  「嗯？」

  「不然黑眼圈這麼重？要不要，再去床上躺一會兒？」

  桃軟搖頭，語調惆悵。

  「不用。」

  她是愁眉苦臉睡不著。

  要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多好，可惜，偏偏，偏偏有人不如她意，非要為難。

  真是應了那句話。

  樹欲靜而風不止。

  與此同時，坐在窗戶邊的桃軟憂心忡忡想七想八，桃佳木顧忌桃軟懷有身孕，不宜過度操勞，待了一兩個小時，他叫了車把桃軟送回去，回去之前，桃佳木開口，「姐，這幾天你都不用過來。」

  「嗯？」

  桃軟回神。

  她臉色有些憔悴的黃，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樣。

  桃佳木撓了撓頭，說，「姐，昨天太晚，我怕吵你休息就忘了告訴你。昨天，嘉怡她爸媽特意來醫院找我談話，嘉怡爸媽表示，事到如今，再恨再氣也是無用功，眼下只盼嘉怡快速醒來，其它都是次要。也就是說，嘉怡她爸媽接受了事實，然後商量著和我輪換班一對一照顧嘉怡，這樣一來，姐，你就不用跑這麼勤，本身你也不方便。」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女兒這般躺在床上，做父母的一時之間肯定難以接受，他們憎恨佳木理所當然。

  桃軟和桃佳木能體諒。

  不光是他們，連桃佳木本人都自責，深深地懺悔。

  「難為了嘉怡她父母想得通。不管怎麼說，嘉怡的傷也是因為你，雖然老兩口開口了，但你還要時時刻刻上心。」

  桃佳木點頭，簡單複述了陶父的原話，「那日伯父單獨把我拉出來說，嘉怡變成這樣不是我的錯，反而是嘉怡她自己的選擇。如果當時，嘉怡沒有奮不顧身推開我，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而這一切都是註定好的。」

  「佳木，等嘉怡醒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還有她家人。這份恩情是還不清的。」

  桃佳木眼神信誓旦旦。

  「姐，我會用我一輩子去證明我對嘉怡的決心，同時，我把我的下半生交給了嘉怡。」

  遇見陶嘉怡這種女生，那是他桃佳木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定會珍惜，愛護。

  「姐，等嘉怡醒來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娶她為妻！」

  「好。不管結局如何，總之，這門婚事我先替爸媽允許了。以後，嘉怡就是你桃佳木的妻子，我桃軟的弟媳婦兒。」

  「嘉怡一定會醒來的！姐，是一定會醒來的！」

  …

  隨後，桃軟又交代了桃佳木幾句便離開醫院。

  車上。

  桃軟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到底是沒休息好的緣故，不等她小眯一會兒，電話響了，看見備註，桃軟頭更疼了。

  陳矜。

  甩不掉，忘不掉，又不能在一起，這種糾纏該怎麼形容。

  任由電話響了兩三遍桃軟無動於衷，還是開車司機出了聲，誤以為桃軟睡著了。

  「小姑娘，醒一醒，你電話響了。」

  桃軟這才睜開眼。

  一聲無奈之下，桃軟接聽，「陳矜，你有事嗎。」

  「桃軟，你在哪？我要見你。我現在就要見你。」

  「……」

  桃軟一口回拒。「陳矜，我現在不方便，改日……」

  「我不！說好的約定你不能反悔！我現在就要見你！你不說，我就要去醫院找你。」

  「……」

  「陳矜，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桃軟語氣沖，嚴厲。

  那頭一瞬間就沒聲音。

  正當電話掛斷的前一秒，少年啞啞又很小聲，「可是桃軟，我想你了……就是很想你。」

  「……」

  什麼東西擊破了胸腔，在一剎那間定格了永遠。

  女人雙眼微微泛紅。

  桃軟咬唇，捏著手機的手用力一緊，「陳矜，我可以不厭其煩再重複一遍，我們離婚了！你現在的未婚妻是柳絮兒！」

  「我愛你。」

  「陳矜！」

  「桃軟，我說我愛你。」

  「……」

  …

  桃軟低頭坐在公交站台，思緒交錯，沒一會兒，視野中出現一對黑色運動鞋，不等桃軟抬頭，男人直接抱住她。

  「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不會不要我的桃軟。」

  「……」

  「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抖，抖得連方向盤都捏不住了……」

  「……」

  「你掛斷電話的那一秒，桃軟，你知道嗎，我心跳都跟著停止跳動。我恨不得，恨不得穿過手機屏幕去找你。」

  「……」

  下一秒，陳矜雙膝蓋直愣愣地跪在地上，他發冷，凍紅，還在顫的手，小心翼翼捧起桃軟的臉吻她，居然吻得十分生澀，十分笨拙，又十分小心。

  他小心到，每一下都淺嘗輒止，怕嚇著她。

  桃軟整個人僵住。

  陳矜鬆了口，又埋在桃軟肩頭，「桃軟。」

  「……」

  「桃軟。」

  「……」

  「桃軟。」

  「……」

  他就那樣一聲接一聲喊著她，四目相對的同時，伴隨著每一聲開始，陳矜眼眶逐漸泛紅，他用力地咬著下唇，似乎在竭力忍住即將溢出的淚水。

  男人顫動的眼角透出無盡的悲傷，像一隻孤獨的小獸，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他甚至死死地盯著桃軟的眼睛，仿佛想從中尋找一絲絲的回應。桃軟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那是一個茫然無措、矛盾掙扎的自己。她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的感情，只能愣在那裡，任由他的眼神將自己的內心穿透。

  見桃軟沒反應，他又要淺嘗，這次，桃軟推開他，奈何陳矜抱她抱得更緊，「桃軟，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

  當然離婚了！

  彼此之間再無任何關係！

  然而，桃軟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

  陳矜不等桃軟回憶，他又捧起她的臉吻她，男人心甘情願跪在地上，仰頭吻得虔誠又卑微，身姿低下又可憐。

  「我好怕你不要我，又好怕我再也找不著你……你掛了電話，我像瘋了一樣定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