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厄爾維幾人的勝利

  第二天一早，日耳曼人軍營里響起第一聲號角的時候，盧瑟和厄爾維幾首領們便紛紛起身，整頓士兵，檢查盔甲和武器，並簡單的進餐。

  昨天晚上，按照萬尼烏斯的吩咐，盧瑟已經將所有的首領們叫到一起，向他們交代了第二天的戰鬥任務，並要諸多首領們向所有戰士傳達這些了。

  就在不久前，不少首領和著名的武士剛剛得到了他們的新妻子。

  和日耳曼人挑選妻子時只注重女性自身的容貌和身體健康程度不同，厄爾維幾人更加注重女子的出身。

  遺憾的是，在這個年代，大多數情況下只有那些高貴門第的子女才能擁有更好的營養和健康狀況，不必承擔日復一日的繁重勞動，也因而長得比較健康和漂亮。[

  最後的結果是，厄爾維幾人和日內瓦人中許多小貴族和武士結成了姻親——即便如此，這也比波伊人和塞廣尼人所得到的要好很多了。

  在結成姻親之後，得到新婚妻子的厄爾維幾人也私下拜會了他們妻子的家人，並且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一致。

  因此，厄爾維幾人也達成了一致——通過這次戰鬥徹底征服阿羅布洛及斯人，並再次取得一些新娘，加強他們和阿羅布洛及斯人之間的聯姻紐帶，在四族聯盟中掌握主動。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對於今天的戰鬥，厄爾維幾人格外期待。

  早在日耳曼戰士們還在不緊不慢的消滅他們的早餐時，厄爾維幾戰士們已經迅速的進餐完成。之後整裝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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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日耳曼人進餐完畢，開始整頓裝備的時候，盧瑟便找到萬尼烏斯，請求允許他們率先出營。

  對於厄爾維幾人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熱情。萬尼烏斯給予了肯定和讚揚，但仍要求他們和自己一齊出戰，而不是先出去。

  又等了一會，日耳曼人便整裝完畢，同時列隊完畢。

  而這個時候，遠處也看到了揚起的塵煙——阿羅布洛及斯人的軍隊昨天晚上停在了安全距離，今天一早便迅速行軍，前來和日耳曼人交戰。

  萬尼烏斯的軍隊次第開出營壘。之後擺開陣勢。

  而等到全部的軍隊都排列好之後，阿羅布洛及斯人也開到了近前，之後停下整頓隊列，抓緊時間休息。

  在阿羅布洛及斯戰士們休息的時候。從對面走出來幾個人，打著談判的儀仗——從對方全部是騎兵來看，這些人顯而易見都是阿羅布洛及斯貴族。

  之後，萬尼烏斯也在他的護衛下迎了上去，聽了阿羅布洛及斯人的一些廢話。表示了自己的立場，與對方約定開戰。

  等到阿羅布洛及斯人覺得他們休息夠了之後，便吹響號角，宣布戰爭的開始。

  聽到這號角。萬尼烏斯便也下令吹響號角，叫軍士們準備作戰——這一切。都是依照古老的傳統來的。

  萬尼烏斯本可以趁著敵人剛剛經過長途跋涉疲憊不堪又立足未穩的時候發動突襲，但這樣一來他的勝利就會顯得不那麼光彩。因而不能徹底的震懾阿洛布羅吉斯人。而且，對於萬尼烏斯而言，對面的敵人還不足以對他產生威脅，因此也不必採用突襲的辦法。

  這樣，雙方都表示可以開戰之後，雙方的戰士們便紛紛從地上站起來，活動腿腳，調動心情，使自己的身體從休息的放鬆中緊張起來，以便能夠以最佳的狀態投入戰鬥。

  與此同時，騎兵們也紛紛上馬，最後一次檢查鞍轡和武裝。

  在戰士們做著最後的戰鬥準備工作的同時，一隊騎兵從阿羅布洛及斯人的隊列前面緩慢的跑過，為首的騎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高聲叫嚷著向高盧戰士們喊話——這樣激勵士氣的叫嚷激起了所有阿羅布洛及斯戰士的勇氣和爭勝的心，使他們也奮力的用武器敲打自己的武器，高呼著回應他們的首領。[

  然而，在萬尼烏斯這邊的日耳曼人，卻是異乎尋常的安靜。

  所有這些戰士都是真正的禁衛軍團的戰士，其中最年輕的也在萬尼烏斯的指揮下經歷了殲滅羅馬軍團的戰役，而最資深的則早在萬尼烏斯最開始訓練日耳曼爺們槍兵的時候就已經在追隨這位當時還不過是個村長的國王。

  對於這些久經訓練而訓練有素，戰功磊磊而威名赫赫的戰士們來說，這場戰鬥就像昨天晚上他們的百夫長對他們說的那樣，只是如何勝得更利索、更漂亮的問題，根本不值得臉紅脖子粗的大吼大叫——萬尼烏斯甚至沒有出來演說，就是最好的明證。

  而對面，阿羅布洛及斯人首領的演說也很快結束了。

  緊接著，已經行進到隊伍右翼邊緣的高盧騎兵首領用力一揮手臂，發出連這邊的日耳曼人也能聽清的咆哮：「進攻！」

  而日耳曼人這邊，也響起了悽厲而急促的號角——這也是全軍進攻的命令。

  伴隨著雙方幾乎同時下達的命令，分列兩側數以萬計的戰士們便齊齊舉起武器，邁開步子，朝著中間跑了起來。

  一邊是歇斯底里的喧囂和高舉的刀劍，另一邊則是堅毅的沉默和放低長槍，兩邊做出截然不同姿態的戰士們同樣抱著取勝的心，狠狠的將自己的武器朝著敵人攻了過去。

  而在日耳曼人的左翼，厄爾維幾人的突進稍微慢了半拍。

  在聽到號角的時候，盧瑟仍舊在為他們身後的日耳曼騎兵們感到奇怪，一時竟沒意識到萬尼烏斯已經下達了突擊的命令。

  在他身後的那些由阿洛尤斯率領的騎兵們，連人帶馬都披著罩袍。

  罩袍在日耳曼人的隊伍里是最普遍的裝備。除了普羅塞提那種終年不著寸縷的奇葩之外，就連完全不披甲的突擊步兵也會披上一件罩袍。

  然而，通常的日耳曼人的罩袍都是極樸素的，就算不是純粹的素色罩袍。也往往是簡單而且統一的青灰色。

  可這群騎兵所披的罩袍，卻帶著大塊大塊異常鮮艷亮麗的顏色——大紅、翠綠、湛藍，甚至還有用白堊漂白而閃閃發亮的部分，乍看上去就好像給個醉酒的孩子胡亂塗抹過似的。

  而更加奇怪的，則是他們手中的武器，一根被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杆子——因為被布包裹著，盧瑟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長槍。

  通常，日耳曼人更加習慣使用名為夫拉矛的短矛。即能夠刺殺和格鬥，也能夠當做標槍投擲出去。

  萬尼烏斯建立了他的軍隊之後，將一人半左右的長槍，乃至兩人半左右的超長槍引進了日耳曼地區。使得日耳曼人能夠嫻熟的在大平地上使用長槍方陣抵禦敵人。

  可即便如此，除了禁衛軍團里的輕騎兵配備了彎刀之外，大部分地區的日耳曼騎兵們仍舊使用傳統的夫拉矛作戰，並沒有什麼改變。

  但現在，那些阿洛尤斯的騎兵們卻用上了約莫有兩人長度的長槍——這甚至比步兵用的長槍還長一些——看著那些騎兵們端坐在馬背上。將長長的杆子高高豎起，盧瑟甚至擔心他們能否承擔得住這武器的重量，能夠在奔馳的馬背上保持平衡。

  就在盧瑟為了自己的「督戰隊」的問題感到疑惑和憂慮的時候，旁邊的首領碰了他一下。

  這時候盧瑟才發現。中央的步兵們已經開始了衝鋒。

  顧不得多想，盧瑟一揮手中的長劍。發出了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意義的嚎叫，雙腿用力夾住胯下的戰馬。讓戰馬開始向前跑去。[

  緊接著，所有的厄爾維幾人都吼著發動了衝鋒。

  當騎兵剛剛起步的時候，步兵的速度顯而易見的比騎兵更快一些。

  但等到戰馬們徹底跑開之後，步兵們的速度就漸漸的落了下來。

  結果，儘管厄爾維幾人的起步比中央的步兵們慢了些，最後卻和步兵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接敵。

  本能的舉起盾牌向左側身，在躲開右側敵人攻擊的同時，盧瑟狠狠的將手中的劍橫掃出去。

  感到切中了東西，厄爾維幾人迅速的擺動手腕放鬆手臂卸掉撞擊傳來的力道，之後再次將劍揮了出去。

  在經歷了第一波的衝擊之後，厄爾維幾騎兵和阿羅布洛及斯騎兵的速度都慢了下來——這樣，雙方便高舉劍盾，咆哮著互相劈砍。

  因為人數處於劣勢，厄爾維幾騎兵在不斷的戰鬥中漸漸顯露出頹勢。但很快後面的步兵就跟了上來。

  手持長矛的步兵喘息著跟上貴族們，之後惡狠狠的將手中的長矛狠狠的刺向敵人的戰馬和馬上的敵人。

  這個時候，阿羅布洛及斯人的騎兵就顯得顯而易見的吃虧了——他們既要對付來自正面的利劍，又要提放下面刺來的長槍，還要保護胯下的戰馬。

  伴隨著一聲聲的怒吼和慘叫，越來越多的阿洛布羅吉斯騎兵落馬，並被殺死——在步兵和騎兵的優勢兵力協同進攻之下，厄爾維幾人漸漸的取得了優勢，不但將敵人的騎兵逼得節節敗退，更將他們朝著側翼驅趕。

  之後，一些阿羅布洛及斯騎兵開始慌亂的撤退——而這撤退很快的就影響到了其它還在戰鬥的同伴——接著，盧瑟敏銳的意識到了勝利的機會，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越發奮力的劈砍，同時大叫著鼓舞同伴，告訴所有人勝利就在眼前。

  得到鼓舞的厄爾維幾人齊聲吶喊，發出攝人心魄的咆哮，如同發怒的野豬般沖向敵人，將一個個仍在頑抗的敵人從馬背上撞下來，拖下來，用長槍利劍把他們在地上砍死，之後邁開步子，迅速的追殺著潰逃的阿羅布洛及斯騎兵——之前，盧瑟已經告訴他們了，要「儘可能多的殺死他們」。

  這樣一派大好的勝利局面中，盧瑟降下了馬速，讓戰馬休息，同時回頭去看那支一直沒投入戰鬥的奇怪的督戰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