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下）

  和蘭蒂斯一樣，夜風大陸通過了狂化並擁有魔法感悟能力的人類，可以在風、火、水、光、土等五大體系中選擇修練自已喜歡的魔法，除此之外，還可以選擇暗黑類的魔法，修練亡靈類的魔法，成一個死靈法師。

  在蘭蒂斯，死靈法師已瀕臨滅絕，不僅僅是由於勢力龐大的聖教將死靈法師視為異端，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死靈法的修練難度，遠甚於其他類別的魔法。當然相應的，修持有成的死靈法師也要比同級別的其他系魔法師更可怕。因此，在並不排斥暗黑魔法的夜風大陸，死靈法師相比於其他類別的魔法師，是一種更受尊崇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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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靈魔法大約分為三類，一是死靈咒語，一是死靈召喚，一是死靈操控。

  死靈咒語屬於最初級的死靈魔法，實質也就是操控暗黑魔法元素的方法。當死靈法師的死靈咒語達到到至少中級魔法師級別的程度，便可以用暗黑之力召喚死亡世界的生靈——通常是骷髏戰士來為魔法師戰鬥。而死靈操控則是更高級的魔法，可以將死亡世界擁有自我意識的高級死靈召喚出來，並役使它們為自已戰鬥。

  這也是死靈法師的恐怖之外，因為他們不但有著恐怖的暗黑魔法，而且還同時擁有強大的不死生物作為魔寵，事實上同時具備了魔法師與魔法祭祀的雙重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要行使死靈操控之術，至少也要擁有大魔法師級別的魔力才行。而且這只是最基本的前提條件之一，事實上對於死靈法師來說，就算擁有大魔法師的魔力，也並非是人人可以行使死靈操控之術的。還需要擁有可以突破大魔法師級別的潛質，這才是那些擁有智慧的高級死靈心感畏懼，從而不得不選擇屈服原因。

  眼前擁有了骨靈魔寵的蕭秋，按照其他人理解，無疑至少是一位大魔法師級別的死靈法師了。

  「大、大。。。」愣了好半晌，克里利斯才伸出一隻手指，指著蕭秋，結結巴巴地道。

  「不是大大。」克本慢吞吞道：「具體點，是大魔法師。」

  整個埃塞帝國，除了大魔導師里奧斯•；馮，埃塞公國數以千計的魔法師，也就是吉耶拉與神秘的「影子法師」普金斯•；佩里達到了大魔法師級別而已，而在這裡一下子遇到一個大魔法師級別的死靈法師，而且這個法師還是來自沒有任何狂化潛質的黑目人種族，怎麼能不讓克里利斯大感意外呢！

  四周的劍士收回了驚愕的目光。三三兩兩地低聲議論起來，很多看著蕭秋的眼光變得充滿了敬畏。原先那些曾對這幾個「羊牯」動過心思的劍士暗裡冒了一身的冷汗。一個大魔法師級別的死靈法師啊！不要說是他們只是高級劍士，就算是大劍師級別的劍士，只怕也輕易不願意招惹如此可怕的敵人。

  只有露茜卡意外地看了蕭秋兩眼，轉身對著斯特培爾低聲教訓起來：「我說了，最不象劍士的人最可能是劍士，最不象魔法師的人也最可能是魔法師。你看到了嗎？就這個黑目人，我早知道他不是一個尋常的傢伙，你還以為他是一個平民，哼。。。」

  這幾句話聽得阿利斯格里與吉耶拉大搖其頭，附近的一些劍士卻是側目不已，暗暗猜測著這支小隊伍的來歷。這位小姑娘看起來不象是腦子壞掉了，但居然對一個大魔法師級別的死靈法師毫無忌憚，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薩里那斯明顯沒有受過如此待遇，看到四周的劍士偷偷摸摸地對他行著注目禮，頓時忐忑不安起來，縮了縮小腦殼，戰戰兢兢地問道：「偉大的主人。。。請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的目光如此古怪？主人，您有什麼需要薩里那斯效勞的嗎？不然薩里那斯想回去沉睡了。這些目光。。。薩里那斯害怕啊！」

  「沒什麼事，克本大師要見見你，你老老實實站著就好。」蕭秋瞟了一眼克本，揶揄著說。看了看畏畏縮縮的薩里那斯，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道：「薩里那斯，這個地方沒有你害怕的東西，只要你願意，你以後可以隨時跟在我的身邊，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噢！主人，我讚美您！」薩里那斯呆了一呆，興奮地撲向了蕭秋的腳下，可是隨即被蕭秋眼急手快地扯住衣領，提了起來。

  「改掉你這個壞習慣。」蕭秋皺眉道。儘管有一個自動的擦鞋機也不錯，可是他實在煩透了薩里那斯動不動就吻他皮靴的動作。

  「主人！我讚美您，您對薩里那斯太好了，您簡直太。。。」

  蕭秋暗感頭痛，讓薩里那斯隨時出現，也許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幸虧薩里那斯的很快停止了他的讚嘆，因為他發現了其他讓他吃驚的東西，看到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克里利斯，薩里那斯被嚇了一跳，低聲叫道：「啊！死靈法師。。。」克本對克里利斯的暗黑之力沒有感應，但薩里那斯不一樣，只看了一眼克里利斯，他立即肯定了他的身份。

  轉頭四處瞧了瞧，發現遠處的桌子旁同樣坐著幾個兩眼發直的低級的死靈法師，薩里那斯的叫聲立即高了八度：「噢，暗黑之主在上。。。」

  「閉嘴！薩里那斯。」蕭秋終於受不了這個哆嗦的傢伙，一聲喝斥結束了他的感嘆。

  「這。。。」克里利斯總算從震駭中反應過來，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這位黑目朋友，真看不出來，原來真的是一位讓人尊敬的法師。這個。。。」

  他又看了一眼緊緊閉著嘴巴的薩里那斯，忽然又覺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了。一個掌控著死靈操控之術的死靈法師，按理說操控的死靈應該是比較強大的存在，可是眼前這位骨靈魔寵的力量未免太弱了點，按他的感覺，不過也就是一個低級的骨靈法師而已，這種情形，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而且對著眼前這位死靈法師，他居然連最微弱的暗黑之力也感應不出來，這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如果他知道薩里那斯曾經是一個暗夜使者，他便不會如此奇怪了。

  至於蕭秋身上的暗黑之力，由於隨著一身內力的散盡而隱入四肢百骸之中，這一點，任他就算想破腦袋，也絕不會想到的。

  「克本大師，依你的看法，你看我是不是也應當成為一個魔法師？」理察看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蕭秋，又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的克本，嘴角現出一絲譏誚的笑意。

  克本垂著長眉，恍如未聞。反倒是奧古拉斯的臉色忽然間變得難看起來。

  理察站起身來，冷笑著走遠：「奧古拉斯，你直不愧寬厚與仁慈的美名！看來希萊家族在你身上重現榮光指日可待。可惜這種事關家族榮耀的話題，不適合象我這種頹廢的人，我累了，各位自便。」

  「這。。。」克里利斯迷惑地看著走遠的理察，古怪地對著克本道：「大師，這位。。。也是魔法師？」

  「當然不是！」奧古拉斯臉色鐵青地站起：「他是一位劍士，出色的劍士！克里利斯大師，我也很累了，請原諒我先行告退！克本大師，其他的安排，你與克里利斯大師決定就可以了。」說著再也不看眾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雷克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帶著六個衛士跟著離去。

  克本、梅爾洛、蕭秋和克里利斯默然相對，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只有一旁的薩里那斯興奮莫名。這個新來的地方沒有讓他感到害怕的陽光，還有著那麼多令人倍感親切的死靈法師。主人真是太偉大了，居然將自已帶來這麼神奇的地方，難道。。。這裡是傳說中的地獄嗎？

  薩里那斯東張西望著，要不是主人嚴令自已閉嘴，他幾乎要忍不住再次尖叫起來。

  蕭秋揮手招來侍者，嘆息道：「兩位大師，你們慢慢談，現在我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對著克本和克里利斯點頭示意，蕭秋帶著薩里那斯和邪勒等一眾地精，轉身走出了酒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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