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戶山村養傷病

  「呀，小東西，你醒啦！」剛給老朱上好藥的少女感覺到老朱在懷中的動彈，頓時歡聲笑道。「不要動，剛給你上過藥，血才剛止住，亂動傷口可能會重新裂開呢。」

  少女顯然也並沒有指望老朱能夠聽懂她的話，在說話的同時，一雙玉臂攬得更緊，不讓老朱有亂動的空間。老朱不過是一個兩個來月大的小豬，沒有多大，少女這麼一用力，頓時就將老朱牢牢抱住，絲毫動彈不得了。

  「啊——」不過老朱對此卻沒有絲毫掙扎的意思，因為隨著少女這麼一收緊懷抱，老朱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頭側靠在了一團柔軟之上，感受著那團柔軟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而出的溫軟和彈性，老朱竟然舒服得呻吟出聲來。

  還好少女聽不懂老朱的豬哼哼，沒有聽出老朱這哼聲之中所含有的淫蕩之意，否則非把老朱這頭淫豬丟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幾腳不可。

  

  「小東西，我弄疼你了？」少女並不知道老朱是舒服的直哼哼，還以為是她用的力氣太大，摟疼了老朱呢。於是連忙放鬆懷抱，轉而將老朱輕輕的托在臂間。

  老朱只覺渾身一松，身子被兩條手臂托住，離開了那個讓他倍感享受的溫暖懷抱，腦袋也自然而然的離開了那團柔軟。老朱頓時大感失望，不甘心的手刨腳蹬，身子不老實的儘量向前拱，直往少女的懷裡鑽。一張凸嘴還不斷的往少女胸前的兩團溫軟上拱，趁機大吃豆腐，簡直不要臉之極。

  「嘻嘻，小東西不要亂動，你弄得我好癢。」被老朱在懷裡亂拱，只把少女弄得胸腹痒痒，咯咯直笑，清脆的聲音仿佛被風吹動的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在林間蕩漾開來。手臂加力，再次將老朱牢牢抱住。

  兩個月大的小豬能有多少力氣？被少女這麼使勁兒一抱，老朱頓時就掙扎不得了。老朱看看沒有繼續占便宜的機會了，只得歪了歪腦袋，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少女的懷裡不再動彈了。

  「呀，那不是我家昨晚丟的臘肉麼？怎麼只剩下半串了！」少女抱著老朱，目光隨意向邊上一掃，頓時發現了老朱昨夜與斑斕大蟒搏鬥時丟在地上的那半串沒吃完的臘肉。

  「糟了，撞上正主了！」老朱心中一跳，暗叫一聲不好。忙把頭深深的埋在少女懷裡，當起了縮頭烏龜。只盼望少女不要想到自己的身上。

  不過老朱的算盤註定是要落空了，少女也是冰雪聰明，幾步走上前，彎腰將地上的半串臘肉撿起，看了看上面留下的啃咬印記，頓時將目標轉到了她懷中的老朱身上：「小東西，原來你就是昨天夜裡的那隻偷肉賊呀！」

  老朱連忙搖頭，開玩笑，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種事情怎麼能承認呢？打死也不能認！

  不想他這麼一來卻是弄巧成拙了。原本少女只不過是說說而已，雖然懷疑老朱，可也沒想到老朱能聽懂她的話，更別提讓老朱承認了。老朱這麼一搖頭，倒是把少女嚇了一跳，抱著老朱的手臂不禁一松。

  正在少女懷裡享受的老朱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在地上，老朱的後腿斜斜著地，「咔」一聲清脆的聲響，發生了詭異的扭曲。疼得老朱抱著腿在地上直打滾，還一個勁兒的哼哼：「哎呦，俺的腿斷了，疼死俺啦！哎呦……」

  「呀！」少女見老朱摔傷，急忙蹲下身來，伸手將老朱抱在懷裡，一臉心疼道：「小東西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的腿很疼？快給我看看。」

  說著話少女輕輕的將老朱抱著傷腿的豬蹄撥開，小心的查看老朱的腿傷。「哎呀，腿都斷了！」少女眼圈都紅了，滿臉的懊悔和自責，「小傢伙，實在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這就帶你回家，讓我爹給你接骨，一定會治好你的。」

  少女一手抱著受傷的老朱，一手將她丟在地上的竹籃和小藥鋤拾起，然後起身便向山下走去。老朱抬頭看著少女滿是憂急的臉龐和看向自己時流露出的自責和疼惜，只覺得心中暖烘烘的，連腿上的傷痛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老朱藏身所在距離山下村子只有幾里地的距離，少女懷抱著老朱沿著來時的小徑下山，僅僅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村子。

  少女懷抱著小豬邁步走進村子，直接朝著村口第一戶人家的院落走去。置身於少女懷中的老朱偷眼一看，不禁用小豬蹄一撫自己的額頭，沒錯，這戶人家正是他昨夜前來行竊的地方。想不到時隔不過半日，他這個竊賊就被捉拿歸案了。

  「爹，我回來了。」少女進了院子，將盛著草藥的竹籃和小藥鋤放在門邊，然後對屋中輕聲招呼道。

  「蘭兒，今兒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藥采夠了？」一個男人是聲音從屋裡響起，緊接著一陣腳步聲，一個壯碩的中年漢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老朱一看這個漢子，嚇得一縮頭。他的眼力再好不過，一眼就認出這個漢子正是昨夜手提獵叉將他追得落荒而逃的那個。老朱做賊心虛，一看失主出現在面前，一顆心砰砰直跳，生怕被認出。一旦被認出來，自己這轉世神仙恐怕就得變成一隻烤乳豬了。

  事實證明老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蘭兒的爹並沒有老朱那麼變態的眼力，昨夜他雖然看見了老朱，但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連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出來，更別提認出老朱來了。

  「蘭兒，你從哪裡抱回一頭豬來？」蘭兒爹出來屋子，一眼看到少女懷中的老朱，不禁奇怪的問道。

  「爹，這隻小豬是我從山上撿到的，它才這么小，恐怕還不能獨立在山林里生活呢，好可憐。而且我一時不小心，還把它的腿給摔斷了，爹您快救救它。」

  「一頭豬而已，救什麼救，燉了吃得了。」漢子看了一眼老朱道，「你看它的模樣，不像是山上的野豬，也不知是從誰家偷跑出來的小家豬，咱們留下沒準還會惹來麻煩，索性燉肉吃。你看它白嫩肉乎的，它的肉肯定很嫩。」

  「他娘的，敢吃你朱爺爺？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壽！」少女懷裡的老朱一聽就火了，在心裡衝著這個對他圖謀不軌的人就罵開了。同時也暗恨自己臭毛病太多，當了豬還不忘做人時的衛生習慣，天天洗澡，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如果也像其他豬那樣渾身髒乎乎的，恐怕也不會一見面就勾起眼前這個粗臭漢子的食慾來了。

  「爹，不要！它才這么小，還這麼可愛，爹你怎麼能下得去手？」少女將老朱緊緊的抱在懷裡，一雙眸子騰起層層水霧。「我把它抱回來是為了救它的，你要真這麼做，我豈不是害了它？爹，我求你了。求你發發善心，救救它好不好？」

  老朱也眼巴巴的瞅著漢子，惴惴不安的等待著漢子的回答。如今他才只有兩個月大，要力氣沒力氣，要法力沒法力，一條腿還斷了。這漢子真要拿他烤乳豬，他連跑都跑不了。兩隻豬蹄攏在一起，心中一個勁兒的祈禱：「三清道尊，如來佛祖，玉皇大帝，求求你們，千萬不要讓他吃俺老朱呀，俺老朱可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沒做呢，決不能死啊！」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女兒，漢子的心不禁一軟。他媳婦死得早，就給他留下這麼一個丫頭，而且這丫頭從小就很懂事，十分惹人疼愛，他也不忍心太逆了她的性子。於是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把你的眼淚收收，就依你的意思還不行麼！把它放下來，我給它接腿。」

  「真的？」少女轉悲為喜，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爹你沒騙我？」

  「看你這孩子說的，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謝謝爹，謝謝爹！」少女在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後，一臉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甚至興奮得跳了起來。

  「呼——」少女懷裡的老朱也不禁長出一口氣，他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得到保全的他，也又有心思愜意的享受腦後的那兩團溫軟隨著少女跳動而盪起的陣陣波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