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楚雲謀算

  面對兩人夾攻，古聖只好收了兵絕輪，頂在頭頂。

  

  銀光綻放出無量光明，兵絕輪現出原形，它只有磨盤大小，通體銀光燦爛，好像是一塊寬厚的銀色圓餅。

  餅面上雕綴著無數繁密的花紋，閃著聖光，形似刀槍劍盾等等各種兵器。正是兵聖的聖紋。

  楚雲吹響陀音螺，那邊中神鍾也震盪出浩蕩音波。

  兩相夾攻之下，古聖悶哼一聲，鼻腔間流下青紅色的聖血。

  兵絕輪強於進攻，疏於防守，在聖物中最為墊底，自然護不住古聖之周全。

  「好！」丹聖分身爆喝一聲，精神一振，攻勢如浪潮般向古聖洶湧而去。

  楚雲亦是鼓吹陀音螺，螺音與鐘聲混合在一起，震盪天地，粉碎乾坤。

  古聖冷笑幾聲，撤了兵絕輪，換了另一件聖物。

  這聖物如一盞八角紫檀燈籠，籠中燈光如丹，燭照九幽十地，萬物蒼生。正是丹聖之聖物丹寶燈。

  此燈一照之下，古聖的傷勢頓時全然恢復，神清氣爽，狀態又恢復至巔峰完美。

  丹聖就是帶著這件聖物，來到海眼深淵。被古聖煉化後，丹寶燈自然落入古聖之手。

  這燈不善進攻，不精防護，但最擅長恢復。寶光一照，就能復原傷勢，恢復生機，再度精神百倍、龍精虎猛。

  「哈哈，就怕你不用這盞燈。」丹聖分身卻大笑三聲，忽然雙眼射出兩道寶橙之光，直射丹寶燈。

  丹寶燈頓時搖晃不定，受到了他的召喚。

  古聖面色一變，連忙收起丹寶燈。

  楚雲和丹聖分身立即抓住這個破綻，攻勢如狂瀾，能撕天裂地。

  古聖要主持古青蓮，暗中煉化蠻聖，因此騰不出手來，只能動用一件聖物。

  兵絕輪不擅長防守，丹寶燈又有被召喚的危險，他便取出和川琴。

  和州被先天神魔毀滅，其中的和川琴自然被神魔王取走，帶給了古聖。

  古聖白須飄飄，琴弦如流水般輕吟。同樣是音波，卻擋住了螺音和鐘聲，盡顯古聖的強大修為。

  戰局陷入僵持，楚雲和丹聖分身對古聖狂轟濫炸，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卻仍舊沒有突破這個局面。

  不由地都急了。

  「這樣下去不行，蠻聖要支撐不住了，古聖一旦騰出手來，我們必死無疑。」丹聖分身大叫著，「楚雲你拖住他，我前去收取了蠻洲，擁有蠻甲骨，才有抗爭兵絕輪的本錢！」

  楚雲聞言，當然不願意：「不行，你來拖著古聖，我去取來蠻聖的聖物！」

  丹聖分身冷哼一聲，不管楚雲的意見，就要退出戰場。

  楚雲早已料到，立即出手，擋住丹聖分身的去路。

  「楚雲你這是害人害己！」丹聖分身破口大罵。

  楚雲冷笑：「所以你更該讓我前去。」

  丹聖分身更加信不過楚雲。

  如今他有兩個聖物，楚雲同樣有兩個，但是古聖卻有四件。

  剩下的蠻甲骨，就成了戰鬥的關鍵。

  誰掌握到它，就擁有三件，能夠抵抗古聖。同時另一人只有兩件聖物，勢必將遭到巨大的壓制和打擊，極有可能最先隕落。

  「哈哈哈！」就在楚雲和丹聖分身相互牽制的時候，古聖忽然仰天大笑，「終於煉化了蠻聖，這次的最終贏家必將是我！」

  他終於騰出手來，古青蓮飛到他的頭頂，護住他全身上下。兵絕輪如一顆流星射出，殺伐之氣橫溢。和川琴則靜靜地躺在他的雙手之下，在他的輕撫中，奏響靡靡之音，讓人鬥志消散。

  楚雲和丹聖分身立即壓力劇增。

  這是古聖全力出手！

  很快，楚雲和丹聖分身就掛了彩，兩人不得不拋棄前嫌，再次聯手共抗古聖。

  這一戰足足打了三個月。

  楚雲和丹聖分身的狀況越來越糟糕，失敗的陰影已經蔓延在兩人身上。

  「老夫早已經說過，你們只是些跳梁的小丑，蹦躂幾下就完了，終究上不了台面。給老夫死去罷！」古聖在不遺餘力地瓦解兩人的鬥志。

  「難道真的完了嗎……」丹聖分身已經流露出絕望的目光。

  「哼，還不算完！」楚雲堅毅如初，他對丹聖分身道，「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們反敗為勝！」

  古聖面色微微一變，攻勢更加瘋狂。

  楚丹二人節節敗退。

  但丹聖分身精神卻猛振，古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他急問道：「是什麼方法你快說啊！」

  楚雲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要催動聖物作戰，就要消耗信仰。我有靈州提供信仰，而你則是中洲和女洲組並的新丹洲。那古聖自然就有古洲！」

  丹聖分身頓時狂喜，一邊艱難抵擋攻勢，一邊大叫道：「不錯，不錯！原先以為古洲早已經滅亡，但顯然不是。他雖然修為高過我們，但是他到底還是聖人，沒有質變。因此還得靠著信徒的供養！」

  「古聖先前要偽裝成兵聖，來接近其他聖人，身邊自然不會帶著仙囊世界。他的古洲一定藏在混沌海的某個地方。先前是因為證據太少，推演不到。如今我們和他激戰如此之久，更加了解他，我就動用星海碗算一算，若是能算出古洲方位，毀滅掉古洲，就能讓他傻眼。」楚雲道。

  這話太正確不過了。

  古聖雖然有四大聖物，但是消耗的信仰也多。只要斬除掉他的古洲，他的聖物再多，就像是沒有彈藥的槍械。他的優勢必將大幅度縮減。

  「好！我來全力防守，楚雲你快快運算。我們先除掉古聖，再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丹聖分身終於被說服。

  楚雲躲在他的身後，將星海碗從頭頂取下，換上陀音螺。

  他足足演算了三天三夜，終於目光一振：「我算出來了，跟我走！」

  丹聖分身早已經要到崩潰的邊緣，聞言大喜，連忙跟上楚雲。

  「哪裡走！」古聖面色劇變，楚雲等人此舉圍魏救趙，直戳他的軟肋。

  沒有錯，聖物威力無窮，但是消耗巨大，需要海量的信徒支撐。這亦是聖級的弊端之一，只有達到混沌至尊的境界才能除去這個弱點。

  楚雲和丹聖分身聯袂飛向混沌海深處，古聖則在後面奮起直追。

  但是混沌海十分奇妙，它的空間是混亂的，變動的，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海洋。它沒有方向的概念，只有坐標。

  而且這坐標還在不斷地變化，就算是聖人也會在混沌海中迷失。

  要再次找到一處地方，唯一的方法就是煉製定星盤。

  但是定星盤的記錄範圍也十分有限，對於聖人來講，實用姓就很小了。

  楚雲不斷轉折，變換方向，丹聖分身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但是後面追殺的古聖卻漸漸面露疑惑之色。

  「這不對呀，古洲根本還遠在上億里之外。他雖然七轉八折，但是距離古洲卻越來越遠。難道是他算錯了？」

  這也有可能。

  推演的結果，自然有對有錯。不可能百發百中，百分百勝率。

  想到這裡，古聖仍舊緊追不捨。

  他其實可以選擇前往蠻洲，取得蠻聖的聖物，增強自身實力。

  但是他也害怕萬一楚雲又演算正確，直搗他的古洲，這又該如何是好呢？

  而且還有一種更嚴重的情況，就是楚雲故意裝作如此，其實早已經推算出了古洲的坐標，卻南轅北轍。

  就是為了麻痹他古聖，然而誘騙他離開此地，捨棄追殺，前往蠻洲。這樣一來，古洲就空虛了。

  古聖念頭幾轉，心中冷笑幾聲，決心跟著楚雲，展開追殺。

  但半個小時，他的臉色變了。

  「這是……」他感覺到就在前方不遠處，棲息著一個恐怖的混亂存在。這個存在的力量，帶給他強烈的危機感覺。

  「就是此地了。」楚雲雙眸綻放出精光。

  「是誰，膽敢打擾我的沉睡？」一個恢弘的聲音驀地炸響，混沌海都在這道聲音下顫抖。

  「楚雲，你居然敢騙我？！」丹聖分身亦意識到不妥，怒罵起來。

  楚雲並不理睬，他飛入腰間的仙囊世界，換上冥帝出馬。

  「你……」發覺到冥帝，黑暗中的這道聲音流露出疑惑之意。他能感覺到自身和冥帝存在的某種親密的關聯。

  這個發現，讓他的絕大部分敵意，都凝聚到古聖和丹聖分身的身上。

  「哼，原來是兵聖你呀。」古聖語氣寒冷如冰，嗤笑起來，「真是可悲。居然妄想以一聖之力，衝擊混沌至尊。現在反而被混亂侵蝕了神志，轉化為了先天魔聖。就連老夫都覺得積累不夠，要搶奪九聖資本，你又有何德何能？」

  「你……去死！」混沌海撕裂開來，露出先天魔聖的真容。

  它太巨大了，先天神魔王和其相比，簡直是成年人腳下的嬰兒。

  原先兵聖的記憶，早已經成為混亂蕪雜的記憶碎片。但它遵從本能的直覺，感覺到三人當中，對古聖最為厭惡。

  因此立即攻擊，施展烏金大爪，狠狠地罩向古聖。

  古聖冷笑著，催到和川琴、兵絕輪、古青蓮三大聖物，在刺目耀眼的絢爛光輝中，將烏金巨爪擊退。

  「秩序的力量，我憎惡你！」先天魔聖更加狂怒，像是尋找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被擊退之後，立即掀起恐怖的攻勢狂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