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符橙雀，你搶我初吻！

  細蠟燭燒得很快，歌唱完，已燃了一半。符橙雀看見爸媽們和小煜看著她，用目光催促著她快些發個大願。

  神明倘能夠聽見每個人的願望，一定會優先選擇那些相似的去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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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說，保佑家人平安，希望無病無災。

  符橙雀心中是這樣覺著的，畢竟神明肯定很忙的——她還沒成神呢，都忙到要死：既要生活也要談戀愛——那般的話，去實現願望時，妥妥地選那些統一的心愿，大筆一揮，或者念頭一動就刷了成百上千的業績，多輕鬆。

  所以今日的願望，她想要簡單一些。

  合十了雙手，閉上眼來，好些想法紛至沓來，善良的貪念在此刻總是會最盛。

  不管了。

  這是她的十八歲，應該是最珍貴的一個願望，她還不多許幾個豈說得過去——

  「那就許願吧。保佑大家平平安安，姥姥……快快樂樂。」

  「那就許願吧。保佑大家身軀安寧，小煜也要健康。」

  「那就許願吧。還是希望我——可以成為女帝。」

  樸實無華，事不過三，諸位未來同僚，沒問題吧？

  況且和別家不同，人是祈求，她算是借人情，總比凡人多幾分實現的機會吧？

  嘿嘿。

  少女難掩心中得意，睜眼後瞧著兩家子期待的臉，嘚瑟一笑。

  符媽見女兒放下手去，笑盈盈的催促：「許好啦？快吹蠟燭！」

  符橙雀俯身壓住頭髮，鼓起腮幫子一通吹，十八支燭火三三兩兩滅下去又燃起來，好一會兒才悉數吹熄。

  溫煜將燈重新點開，跑回座位，叫道：

  「壽星分蛋糕咯！」

  一方蛋糕切給每人一份還剩下小半個，甜滋滋的實在吃不下便重新放回冰箱，媽媽們辛苦拾掇的滿桌子好菜才是今日的第二主角。符媽招呼一聲「吃起來，別留著太多」，眾人舉杯提筷，觥籌交錯，杯盞撞出一屋子的清笑。

  老父親們瞅了瞅杯子裡澄澈的不冒泡的透明雪碧，相顧竊笑。

  醬香味早已繞桌一圈，媽媽們翻個白眼，懶得理會，調轉目光，一齊給壽星巧兒夾菜吃。

  符橙雀樂滋滋的享受，開始眉飛色舞地給媽媽們講大學，南大多好，茶梅湖多大，宿舍樓差勁兒不信你們問小煜他宿舍也不行小煜說「好對沒錯是的就是這樣」，以及校外風光好，杏花街有家賣米糕的炒雞好吃，回頭帶你們去吃！

  媽媽們笑著答應。

  雪碧兩巡，骨頭渣渣堆了拳頭高。

  話題從符橙雀、溫煜二人的生活擴散，漸漸久遠起來。

  氣氛融洽，順勢引出一些交心的家裡話：

  「巧兒啊，一晃眼大姑娘了，又漂亮又高挑的，倒是隨你媽。」溫媽嘆一聲，「我倒是還覺著你小著呢，個頭不大，繞著腳邊打轉，要吃要喝的。」

  溫爸微醺著插一句話，「可愛撒嬌了，地上滾一下就要吃的。」

  符橙雀左手捏著雞腿子，右手去夾解膩用的鍋包肉，眸子咕嚕嚕轉一圈，嘿嘿一笑。

  符媽看了忍不住啐一句：「她幾時能忘了給自己吃喝？小時候那會兒就愛搶小煜的。」

  溫媽夾一口菜，沒吃，看看兒子再看看隔壁家女兒，笑著說：「關係好嘛。」

  「好也不是這樣霸道的。」符媽忽而無視了壽星規則，瞪一眼吃雞腿子的符橙雀，「一起買的汽水，瓶子都一樣，她自己的沒喝完就要去搶小煜喝了的，小煜都喝嘴裡了，她連人嘴裡的也要搶，哪有這樣的！」

  這故事可聞所未聞！

  符橙雀大驚失色，停嘴收筷，滿臉羞紅，一聲「媽！」喊得顫顫巍巍。

  溫煜也抬起頭來，緊了耳朵，左看右看。

  看戲的溫爸不曉得這事，笑著問：「搶到沒？」

  符媽氣道：「誰知道搶沒搶到，啃人小煜嘴巴一口，見小煜喝了，還反手一巴掌呼過去。」

  溫煜聽得愣神，他瞪大眼睛看著小女友，「好哇」的叫一聲，佯怒說：「竟有這種事情，符橙雀，你搶我初吻還打我是吧！」

  符橙雀聽得幾欲昏厥。

  溫媽反而大笑，在兒子腦袋頂拍一巴掌，裝作不滿的說：「說什麼呢，你們那會兒才幾歲，小孩子玩鬧算什麼數。」

  符橙雀赧紅著臉叫道：「媽，我怎麼不記得這事！」

  「你光記得吃喝。」

  「我也不記得喝了汽水！」

  符媽一聽這話，橫她一眼說：「你把人小煜打哭了，就吵架了，當時也差不多小煜的生日，你折小星星、寫小紙條送他才和好的不記得了？」

  符橙雀皺著眉頭連連搖腦殼。

  溫煜倒是想起來自己房間裡的「錦囊」，他只記得符橙雀很早之前生日送他的，倒是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有趣。

  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話題往下，兩個孩子便成為主角，媽媽們分享往年的帶娃趣事，爸爸們一開始還偷偷碰杯順帶聽著，後面也不藏了，把酒杯子碰的叮叮響。

  符橙雀聽著聽著，倒是平靜下來。

  反正都是童年糗事，說吧說吧！

  她去瞄溫煜，後者也瞧她一眼，兩人沉默半晌，噗嗤一下同時笑了。

  ……

  夜色漸深。

  人多時又說話時，屋子會很暖和。

  桌上狼藉多了許多，而爸媽們還在聊著天，話題已不知道飄向何處。

  符橙雀看著聽著靜默著。

  名叫坂本的，名義上是溫家，實際上是符家的貓貓跑到了她和溫煜的腳邊。溫煜夾肉去餵貓，笑容溫煦，少女看了一眼，有些捨不得收回目光。

  這個男生，是她的竹馬，他們兩個很有故事，而以後，還將有更多。

  他們會繼續在大學談戀愛，繼續去旅遊，一起想辦法賺更多的錢，買一處小房子，養一隻名叫坂本的貓……

  他們也許會吵架，吵架不要緊，送小星星道歉就好了，他們以前還經常打架……

  情到深處，還會親親，還會抱抱……

  會結婚嗎？不知道，她有點想要又有點緊張到害怕。

  想遠啦。

  倘若沒有故事呢？

  不，不會的。

  只要她勇敢一些，堅定一些，如曾經的靠近，如當初的表白，那就一定會有！

  現在也是這樣，她只要站起來把和小煜談戀愛的事情說出去，以小煜在父母心中的模樣，自己爸媽一定會喜歡他的——他們兩個好像沒有商量過誰站起來把戀愛的事情說出來。

  那麼，她只要站起來就好！

  椅子朝著小竹馬挪近一些，少女深深吸口氣，心念一定，作勢要站起，可下一秒，一雙手拉住了她，將她摁回椅子。

  歪頭看去，她瞧見溫煜笑吟吟的臉，聽見他輕輕的話語：

  「我來吧。」

  「我……」

  「我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