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諸事不順

  放學後，溫煜被符橙雀留了下來。

  宣傳小組正式成立，組織內第一次集體會議，在符總熱情洋溢的開場白後順利召開。

  符組長首先闡明了工作意義，接著分配了崗位，明晰了各生產單位之間的職責。會議途中，她親切說到：

  「我餓了…」

  於是指派溫煜前往小賣部，採購了一些零食飲料。

  等到溫煜回來，會議已經圓滿結束。

  「溫煜跟著我打雜，其他人，散了！」

  大家歡呼一聲，吃喝一頓後背起書包鎖了教室門。

  兩個宣傳小組成員跑的最快，其次是小瓜，那個男生在等她。

  

  溫煜和符橙雀落在最後，少女依然綴在後頭。

  「你最近總在看四周。」

  背後傳來聲音，溫煜往後看了看，橙雀在看四周。

  「你不也是。」

  「我……」

  「你瞅瞅，這風景多好。」

  溫煜指了指學校拱廊，長長的一段栽種著鳶尾花，拱柱上爬滿了不知名垂藤綠植。

  符橙雀望去，漂亮倒是漂亮，但看了三年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新花樣啊。

  她想了想，順了溫煜的話：

  「呀……風……風景好的地方，我也知道一處呢……」

  「嗯？」

  「就……你不想去看看嗎？」

  「這會兒？」

  「夜景很美的……」

  「那你帶路？」

  「可以！」

  少女剛想擼起袖子加油干，手機猛震。

  一看，是老媽。

  「巧兒，快回家，這麼晚了在幹啥？」

  「學校有事……」

  「有事也不能耽誤回家啊，你姥姥來了，快回來。」

  「啊……可是……」

  「可是什麼，她身體最近好些了，你舅舅帶她旅遊散散心，明天就走了，你趕緊回來！」

  符橙雀頗有不甘。她心底的小計劃，是打算把溫煜哄騙去附近公園，那裡有一家餐廳提供特色服務。到時候往那一坐，餐具一上，這「燭光晚餐」就成了。

  但現在……她只能安慰自己還有時間。

  對於橙雀的不住道歉，溫煜擺擺手表示沒事，他倒不在乎這一兩天的。

  兩人一道回家，溫煜剛到家門口，就聽見裡面熱熱鬧鬧的交談聲，推門而入，入眼的是一家子。

  他還以為是哪個親戚上門，結果一看不是，來的其實是符橙雀的姥姥一家！

  溫煜笑著迎了上去，湊到頭髮花白的老人家面前就喊：「姥姥，您來了。身體好些了嗎？今晚在這邊吃飯唄，我出去給您買點愛吃的。」

  老人家當即開懷大笑：「好多了好多了，謝謝小煜記掛哦。還記得姥姥呢？」

  「記得，平時過年只有橙雀能見著您，我還跟她生氣呢。」

  「這小嘴，真甜。」老人家拍著手，轉頭對溫媽說，「小煜是長大了啊，我上次見他，還蒙球球躲在後面不敢說話呢。」

  溫媽也有點呆，自己兒子怎麼變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眾人圍著一老一少歡快的聊了一會兒天，主客盡歡。

  客人婉拒了主人一起吃飯的盛情邀約，回到了一步之遙的隔壁符家。

  姥姥很高興，話題沒邊。

  「那小煜，可真是乖孩子。老實、人好，巧兒，你可得看緊咯。」

  符橙雀握筷子的手一哆嗦。

  符媽佯裝不悅：「媽，你跟孩子說啥呢。高三呢，學習重要。」

  姥姥啪的一下扣住碗筷，「你也知道學習重要？當年你大學不上，跟著誰跑啦？還私奔，到最後還不是求著我給你們辦了婚禮？」

  符爸握筷子的手猛地一哆嗦。

  真勁爆啊，符橙雀想。她可從來沒聽爸媽說過這麼刺激的往事。

  還好舅舅打圓場，飯局才終於在相對和諧的氣氛中結束。

  晚飯後，原本要和舅舅一家住酒店的姥姥執意留宿，並且要和外孫女睡一屋。眾人勸阻不了，符橙雀只能含淚表示歡迎，太想念姥姥啦。

  今天肯定是出不去了。

  還好，還有時間。

  【任務時長：19h47m12s】

  明天晚上，求也要把溫煜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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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溫煜看到符橙雀的黑眼圈都嚇一跳。

  原本她白皙的鵝蛋臉上，五官總是精緻細膩的。

  她還有微微的臥蠶，眼睛總是亮亮的。

  今天臥蠶黑了。

  她出門時精神恍惚，符媽只好叮囑溫煜：「小煜，你幫忙照顧一下巧兒，昨天肯定被姥姥拉著嘮嗑了，沒睡好。」

  「好，交給我吧。」

  「另外，今天我和巧兒她爸陪她姥姥旅遊一天，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冰箱裡還有很多昨天的菜，你爸媽我記得今天也有事出門，晚上不在家，對吧。那你就到我家來把飯菜熱了，和巧兒一起吃了。小心用火啊。」轉頭又沖符橙雀喊了一聲，「聽見沒有!」

  符橙雀恍惚地隨口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溫煜也應著，這些事他媽倒是提前說了。

  下了樓，兩人邊走邊聊。

  「你跟姥姥一起睡的？」

  「聊了半宿，今天5點多她就醒了。」少女開始捶牆，「她還叫醒了我，天啊，5點啊……老人家都不用睡覺的嗎？？」

  「太慘了。」

  符橙雀沒有說出口的是，迫近的任務時間才是真正讓她難以入眠的原因。

  「溫煜，你晚上有空嗎？」

  「跟你開會啊。」

  「那就是有空，昨天說的風景，你還想去看嗎？」

  「你不要命了？不早點回來休息？」

  「我沒問題，你看，我精神的很。」

  「我看你是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

  「？」

  「要怎麼你才相信我沒問題啊？」

  「我怎麼都不會信的，回頭暈倒在外面，我還得背你回來。我找事？」

  「你不是喜歡看風景嗎？那裡很好看的！」

  「那就更不能讓意外破壞我觀景的興致了，不然我會連人帶景一起討厭，實非我所願也。」

  「你怎麼這樣。」

  「我是這樣的。」

  兩人一前一後拌著嘴上了211路，然後符橙雀坐在了靠窗位置昏昏欲睡。

  溫煜本來坐遠了，想了想，挪了個位置坐在她邊上。

  少女強忍的睡意突然席捲，隨著車廂一顛一顛靠在了肩膀上。

  符橙雀根本記不起這一天她是怎麼度過的，好像只有瞌睡瞌睡和無盡的瞌睡。

  卻不敢睡死，又困的不行。

  迷糊和清醒交替，她生怕像早晨賴床的時間，睜眼即心涼。

  放學鈴聲一響，符橙雀噔一下就醒了。顧不得同學們異樣的目光，衝到溫煜面前拽住他的衣服。

  「跟我走。」

  「誒誒，扯壞了扯壞了，去哪兒啊？」

  「早上說的。」

  「不去。」溫煜快步走出教室，「今天不開會是吧？那我先走咯。」

  「你不准走，必須跟我去，否則哪兒也不能去！」

  「你今天很不對勁，你有什麼事情必須我去幫忙嗎？」

  「……，沒，沒有……」

  時間不足3小時，她已經有點急了，「總之，你跟我去一趟就行。」

  「好吧，那……我先滋個尿？」

  符橙雀思索片刻，也覺得周圍同學熱切的求知眼神有些讓她受不住，於是點頭應了下來。

  「可以，但我跟著你，你不能跑。」

  「男WC你也進啊！」溫煜驚了。

  符橙雀霞飛雙頰，「我……我又沒說我要進去。」

  衛生間內，溫煜哆嗦一遍身子，開始認真思考著當前情形，毫無疑問：符橙雀有病。

  今天有提莫的大病！

  她明顯有事，事情就在她千方百計要讓溫煜去的地方，而且不像是好事。

  反其道而行之，那地方今天是堅決不能去。

  男WC有一道男生們為抽菸躲老師而挖的口子，鑽過去翻個牆就出學校。

  潤，必須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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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橙雀足足等了半小時。

  一向溫和的她已經快要暴發了。

  摸出手機，撥溫煜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然後嘟嘟嘟的聲音。

  跑了，他絕對不在衛生間了！

  符橙雀抓起東西就往家裡趕，直覺告訴她，溫煜回家了。

  【任務時長：01h12m22s】

  符橙雀沖回家裡放下東西就掏溫煜家鑰匙，門鎖開了但門打不開——

  溫煜反鎖了！

  「溫煜，你開門！跟我走！」

  「溫煜你開門啊，不開我就砸門了！」

  ……

  「溫煜，開個門吧，我真的很急。我有事……」

  「求求你了，沒時間了……」

  喊了幾分鐘，符橙雀的聲音已經變了，不再強硬，帶著哭腔。

  門咔嗒一聲開了，溫煜探出腦袋，看著符橙雀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到底什麼事。」

  「溫煜，你就幫幫我吧，跟我去一趟就行，你只要往那兒坐一下就可以了……好不好啊……」

  她蹲在地上，仰著頭，眼角有淚，像一隻被遺棄的幼貓。

  「好不好啊……求你了……」

  溫煜著實受不了。

  誰讓他這麼善良呢。

  「欸行行行，去去去。走吧走吧……」

  「真的嗎！」橙雀突然蹦了起來，興奮的轉著圈，「太好了，抓緊時間！」

  她當即撥通餐廳電話，正當嘟嘟嘟接通時，整層樓突然「啪」地一下全黑了。

  停電……了？

  符橙雀試著按了幾下樓道電燈開關，燈沒有任何反應。另一頭，餐廳電話接通。

  「您好，這裡是十里湖畔餐廳，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您好，我想預定待會的位置……」

  「不好意思，今晚全區停電檢修，暫停營業。如您有需要，可以預定明天之後的時間，請問需要給您安排嗎？」

  符橙雀的心瞬間沉到谷地。

  完了。

  「請問有需要嗎？」

  一陣疲憊感倏然湧上。

  【任務時長：0h19m12s】

  「謝謝……不……不需要了……」

  還有時間……

  要再看看附近嗎？

  符橙雀揉了揉眼睛。

  困，眼睛干疼，身體好重，腦袋好像轉不動了。

  算了吧，來不及。

  符橙雀留下一句「不去了」便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家，癱在沙發上，啥也不想幹了。

  她感覺今天倒霉透了，諸事不順。

  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疲憊感洶湧襲來。

  她半夢半醒間，門口突然傳來兩聲輕敲。

  「符橙雀，人呢？」

  「臥槽，嚇我一跳，你癱在這裡幹什麼。」

  溫煜端著蠟燭走進來，先是照了照符橙雀的臉，然後往餐桌照了照。

  「不出門了也不打算吃飯嗎？你媽讓我照顧你，沒想到連飯也要伺候啊。」

  少年嘆口氣，動作迅速地從冰箱裡取了幾盤菜，用煤氣爐一併熱好，端上餐桌。

  見第一根蠟燭燒了近半，他又取來新的一根點燃，立在了符橙雀這邊。

  少女有些慌張地向後靠了靠，讓黑暗遮住了一絲面容。

  【任務時長：0h0m47s】

  溫煜並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小動作，只是滿意的一拍手，「吃飯！」

  【恭喜，任務完成！】

  【你獲得了獎勵：綜合繪畫能力+15，強化色彩能力+5，完美任務特別獎勵：舞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