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謠言的力量

  「若是力量稍微用大了一點，將你打得爬不起來，別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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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賀超打向賀玄的拳頭卻沒有多大的力氣，只有兩層力，不過在他看來要傷到廢體，兩層力足夠了。

  嘭！

  這一拳準確擊在賀玄的右胸口。撲哧，一口鮮血從賀玄口中噴出，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嚇了賀超等人一跳，賀明連忙將賀玄攙扶住：「大哥，你沒事？」

  賀力憤怒的聲音也傳來：「賀超，用那麼大力幹什麼？有氣也不能這個時候發。」

  賀超一愣，感情賀力以為他在藉機發泄，他想要解釋，賀玄的聲音傳來。

  「二伯父，我沒事，扛得住！現在大家離開這裡，回去。」

  他的內心在偷笑，這傷勢不過是他裝出來的，賀超那只用兩層力的拳頭如何能傷著他，他知道如果他不挨一拳不能服眾，所以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反正他猜到對方不會用全力，他也感覺不到多大疼痛。

  「我真是他媽的個天才！這都能想到。」他不禁自戀了一下。

  半個鐘頭後，柳家。

  「老爺，賀家的人已經回來了。」管家的聲音從某個房間傳出。

  「回來了，這麼快？知道不知道他們去無際山幹什麼了？」柳老爺子開口。

  「老爺，我們的人剛剛到無際山，他們就已經開始返回，幹了什麼還真不知道，但是，每個賀家的人回來時身上都有很重的傷勢，好像經歷過大戰，我在他們戰鬥過的地方看了一下，戰鬥挺激烈。」

  「在無際山發生了戰鬥？是遇上了野獸？」柳老爺子眉頭微皺，雙眼深邃卻不渾濁，顯得寶刀未老，但仍由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賀家的人在幹什麼。這時候從房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管家問出口。

  「小人有事情稟報。」

  「進來。」

  房門打開，進來了一位僕人，在管家耳邊低語了幾句便離開了。

  「老爺，賀家老頭子在剛才也去了無際山。」管家眼神閃爍。

  「恩？」柳老爺子雙眼一縮，臉上刻著疑惑，「這賀家之人先後去無際山幹什麼，現在居然連賀天都出動了，難道......對，也只有這樣一種可能。」

  「老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派人跟上去。」

  「不用，我們先靜觀其變，賀天是柳城第一高手，先看看他去無際山後的反應。」柳老爺子聲音平淡。

  又是半個鐘頭後，那位僕人再次進來，低語了幾句便退出房門。

  管家全身一震，不可思議地開口：「賀天身受重傷從無際山回來了。」

  「身受重傷？看來賀天遇到的對手不弱啊。帶上人手，跟我去無際山，我要看看賀家之人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是不是同我想的那樣。」柳老爺子的聲音雄渾有力，像是一頭即將出籠的猛虎。

  隨後，柳家的人在柳老爺子的帶領下出了柳城，往無際山而去。

  同一時刻，洛家。

  洛家老爺子悶聲開口：「賀家和柳家先後去了無際山？」

  「是的，老爺，柳家的人也是剛剛動身，才去不久。」

  「這兩家人究竟在搞什麼鬼？讓洛達到我這裡來，去無際山走一趟。無風不起浪，這兩家人肯定發現了什麼。」洛老爺子已經將近八十壽齡，鬍鬚花白，但身上的那一股威嚴卻比之柳老爺子弱不了多少，旗鼓相當。…。

  賀家，大廳，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

  「賀玄，你小子肚子裡面究竟在打什麼鼓？自己將自己重傷，這可是我這麼多年來頭一回做的事情。」賀天苦笑一聲，看著全身鮮血淋淋的傷口，這些傷口全部是他自己弄出來的，也就是他在自殘，而這也是賀玄的要求。

  「對，賀玄，你究竟在幹什麼。」老爺子這句話簡直就是賀家所有人的心聲，賀玄做事完全無厘頭，他們根本猜測不了，萬一下一次他讓他們全體去柳城街道上裸奔呢？他們想都不敢想。

  「爺爺，既然你們都想知道，我也就告訴你。我這樣做，是為了吸引另外兩個家族去無際山！」賀玄嘿嘿一笑，黑色的眼睛深邃得像夜晚的星空，「在柳城，三大家族無論哪個家族有大舉動都逃不出另外兩家的眼睛，這一次我們全家人都去了無際山，另外兩家自然也會去看個究竟。」

  「那你引他們去無際山究竟是什麼目的？」賀天問道。

  「目的，你們明天就知道了。或許用不到明天，傍晚便可知曉。」賀玄神秘一笑，卻不透露，「當然，我最終的目的還是讓藥材緊缺而已。好了，爺爺，伯父你們都去休息，你們的傷勢雖然不嚴重，卻也不輕，剩下的事情我一人處理就行。」

  說著，賀玄離開了大廳，找了幾位賀家僕人，也不知道對他們說了什麼，那幾位僕人便匆忙出了賀家宅院，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是夜，夕陽落山，柳城出現了一條謠言。

  「無際山即將有寶物出土，三大家族都被吸引去了，賀家還受到野獸攻擊，損傷慘重。」

  一夜之間，謠言瘋狂傳播，次日一大早，整個柳城都變得沸騰了，所有茶樓上都在談論這個消息。

  「你們聽說了沒有？無際山有寶物出土，據說是上古法器，我的個乖乖，上古法器啊，凡是從古時流傳下來的東西哪一樣不是重寶。」

  「你也聽說了？我還以為這是誰道聽途說。」

  「什麼道聽途說，如果是道聽途說三大家族的人會去無際山？賀家之人還全部重傷而歸。這件事情多半都是真的。你沒發現今天柳城裡面行人很多，卻沒有多少在柳城逗留嗎？那是因為他們都去了無際山。」

  「什麼？都去了無際山，那我還在這裡等什麼，我先去買一點藥材，這就去無際山！法寶啊，你肯定是大爺我的，等著我！」

  謠言越傳越兇猛，最開始只是謠傳無際山有寶物出土，隨後謠傳有上古法器，最後更是誇大到有遠古遺蹟即將出土，遺蹟裡面有從上古活下來的神子神女，被封困在活化石中，誰要是解救了他，就等於收了一個僕人。總之，什麼五花八門的謠言都有，不過也有的人不信這謠言。

  「切，遠古遺蹟，我看是遠古遺留下來的一條快要腐朽的內衣還差不多。誰信啊。」

  但，不信的人終究是少數，而且也有許多口上說著不信的人卻比任何相信的人還跑得快。這就是人性，這就是謠言的力量。

  從這一天開始，柳城藥材的購買量，同期增長了三倍不止！而且還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猛增。因為這還只是第一天。

  到了第二天，謠言非但沒有止住，反而越傳越廣，很快周圍幾個城市也聽到了關於無際山有寶物出土的傳說，一石驚起千層浪，謠言像是一圈圈漣漪以柳城為中心，快速四散開來，在周圍幾個城市傳得沸沸揚揚，隨後又以周圍的城市為跳板，再次擴散出去。…。

  這是謠言傳播的第三天，此刻的柳城比肩繼踵，街道上到處都是人頭，這些人大多都是修者，身上都攜帶者配劍，每個人趕路的速度都很快，在柳城購買了必要的藥材之後他們便一路朝著柳城奔去。

  賀家門口，賀天等人看著絡繹不絕地行人，這才恍然大悟。

  「賀玄，原來你就是這樣讓藥材緊缺的啊！」

  賀玄點了點頭：「只有寶物才能夠吸引到各地的修者，才能迫使他們買藥。」說著，他的嘴角咧開一抹笑，輕喃道，「沒想到謠言的力量這麼大，古人曰三人為虎，現在看來謠言的確有這樣的力量。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我那個世界，謠言可謂啊。不過稍微利用一下，還真是不錯。我他媽果然是個天才。」

  「恩，這樣一來，堆積的貨物還真有可能全部賣出去。」賀天精神大好，拍了拍了賀玄的肩膀，此刻，賀家的所有人全部對賀玄刮目相看，這需要怎麼樣的大腦才能想出這樣詳盡的計劃啊。

  「不，爺爺，這還不夠。沒有大量的鮮血，藥材就不可能賣得出去，我還有計劃沒有施展呢。不過應該快了，時辰差不多了。」

  「還有計劃沒有實施？」賀天等人都是驚訝。

  賀玄懶散地聳了聳肩：「其實也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計劃，也一樣是小打小鬧，扇陰風點鬼火而已，想必，無際山裡面已經熱鬧起來了。」

  的確，現在的無際山變得更加熱鬧了，到處都是喊殺聲！

  「咦，你剛才手裡拿的是什麼？是不是尋到了寶物？交出來！」

  「我看見了，那人剛才順手捕捉了一道亮光，寶物一定是在他那裡！殺了他，殺了他！」

  「有寶物，不好，被那人奪走了，哪裡跑，寶物留下！」

  混亂了，場面完全混亂了，聽見有人得到寶物，這群修者早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想將奪寶奪過來，於是場面變得混亂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