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古書殺神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賀玄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誰都沒想到這個廢材居然還有勇氣給柳自強一巴掌。

  柳自強也懵了，他剛剛抬起頭，就看見賀玄像是發怒的公牛朝他逼來，還沒讓他來得及反應，一巴掌便落在他的臉頰，一陣火燒火辣的疼。然則，臉上的疼痛卻遠比不了內心的傷害，柳自強的尊嚴再次被賀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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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個教訓。我賀玄並不是誰都惹得起！」

  賀玄的聲音傳來，不冷不淡，卻像是天之驕子一般充滿不可道的威嚴。話落，瀟灑轉身，大步離去。

  震驚！所有人瞠目結舌，卻感覺血液沸騰。賀玄雖然廢了，卻依舊敢當著眾人的面給柳自強一巴掌！身體廢，自尊只會越來越強！

  「爺們！賀家大少爺雖然身體廢了，卻是個純爺們啊！」

  「好，打得好，這柳自強就是欠打。一副小人的得志的樣子！」

  「好英俊啊，賀家大少爺真的好英俊，可惜，他修為廢了，若他修為沒廢，我一定追求他，啊，我愛死他了。」

  人群議論紛紛。男的感覺熱血沸騰，女的則開始犯花痴。

  「你妹，差點讓老子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我這表現應該很拉風？不知道有沒有吸引到良家婦女和黃花大閨女的注意。」

  賀玄瀟灑離去，神色自若，故作鎮定，轉身時還不屑地看了一眼被他一巴掌打蒙了的柳自強。

  「我賀玄並不是誰都惹得起！」他覺得這句話說得最有氣勢，既然裝帥，就一定要有頭有尾，他心中是這樣想的。

  賀玄不是一個仗勢欺人的人，以前的賀玄也不是，柳自強兩次受打擊都是他自找的，這種人就應該受到打擊。不過，讓賀玄意外的是賀林和賀超居然會為他出手，看來賀家的人雖然有內鬥，但至少在對外的時候無比統一。

  「沒想到廢物還有點脾氣。哈哈。」

  賀超的笑聲傳來，似乎對賀玄刮目相看，但嘴角的嘲諷卻依舊不減。

  「走。去門市。」

  賀林淡淡開口，看都沒看表情不斷變化的柳自強一眼，也大步離去。不多時，街道上人群各自散去，柳自強這才爆發出一聲怒吼，猶如野獸咆哮。

  「賀家，賀玄！啊！」

  ......

  賀家的門市在柳城有不少，不過大多都不屬於鬧市，不然柳城就不叫柳城，而叫賀城。在這個以武為尊的大陸，實力決定一切，有實力才有錢、有權。一個城池的命名，完全由當地最大的地頭蛇決定。柳家在柳城就是這個地頭蛇。不過地頭蛇也不一定有絕對的權威，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很適合以武為尊的鬥戰大陸，因為沒人能夠知道哪個家族會忽然出現一位天才，從而改變格局。況且，地頭蛇也喜歡三角鼎立之勢，這種局勢是牽一髮而動全，所以，三大家族輕易之間不會有動作。

  「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你們來了。」

  行走了幾條街，剛到街口，一位僕人便迎面而來。

  「阿旺，不用多禮，帶我隨便看看。」說話的是賀玄，畢竟賀林賀超只是陪同他來看一看,他才是那個被送入外圍的人。

  「大少爺，這邊請。」

  賀玄被阿旺領著走，而賀林和賀超卻沒有再同行。

  「有陪這個廢物的時間，還不如多在家裡修煉。真是浪費。」賀超一陣抱怨。

  ......

  賀家的門市所雖然不是人聲鼎沸，卻也到處可見人影。門市中，大多都賣的藥材和一些低階丹藥。鬥戰大陸，修煉者數以億計，藥材就顯得非常重要，每個家族要做生意，首先都是從藥材這方面做起，這方面看似簡單卻很複雜，需要一定的人脈。其次，才是商鋪，酒樓，兵器鋪。

  「最近生意怎麼樣？」賀玄雖然知道他最終不可能管理外圍的生意，但既然來了還是象徵性的問一問，而且，說上銷售管理，這難不倒他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才。…。

  「少爺。最近生意不是很好......」

  「哦，詳細說說？」

  「前段時間我們有批貨，在運來的途中，被強盜搶了。而且，這段時間，總有人來我們門市搗亂，影響我們的生意，導致門市越來越冷清。」

  賀玄沒有停下腳步，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爺爺這次出去，就是調查貨物被搶的事情？」

  「是的，老爺一把銀槍打出個賀家，周圍的強盜們也都給面子，按理說很少有土匪敢打我們賀家的主意。」

  賀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賀家。而且你說有人到我們門市搗亂，這個人就是柳家公子柳自強？」

  阿旺有點震驚，賀玄在賀家是個天才，這所有人都知道，但那只在習武方面，他沒想到賀玄除卻習武，居然還是一個商業天才，事情一點就透。

  「大少爺果真英明神武！」阿旺年紀不大，混到這個地位，除卻腦子以外，還有他這一張嘴，生意人不會說，基本就不叫生意人，「那大少爺認為是誰針對我賀家？」

  賀玄瀟灑一笑：「柳城只有三大家族，當然是柳家和洛家其中一家，其餘人敢打賀家的注意嗎？」

  「額，大少爺見解果然獨到，一針見血啊！」阿旺的臉部一陣禁臠，內心卻在罵，「原本以為大少爺在生意場上也是天才，卻沒想到是木材的材。只要是個人都知道是柳洛二家其中的一家。」但這話，他斷然不敢說出口。

  「誒，阿旺，本少爺這麼低調都被你發現了我的閃光點。不過你也別這麼直接了當的誇獎我，我會臉紅的。」賀玄似乎很滿意對方的奉承，嘴角微笑，甚至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

  阿旺心裡本想再罵一句，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但當他看見賀玄眯成縫的眼裡居然透著陣陣精光時，他只感覺全身發涼，像是整個人都被看透，不敢再直視賀玄。

  「好，這幾個門市經營得還不錯，至少還沒有垮掉。好了，今天就這個樣子。」笑容收斂，賀玄像是困了一般打了個呵欠，方才的精明消失不見，像是阿旺眼花了。

  「大少爺走好。」阿旺連忙恭送，聲音還在飄蕩，賀玄已經遠去。

  當賀玄回到賀家時，天色尚早，他關好房門，決定抓緊時間修煉。今日的事讓他明白在這個世界想要有地位，就必須拳頭過硬，不然會處處受到欺負，柳自強就是一個例子，雖然他今天並沒有吃虧，但不保證今後就不會吃虧。

  「得趕快將體內經脈完全逆轉。我倒要看看，逆轉之後我能不能成為武徒。」

  咬緊牙關，他開始吸收周圍的鬥氣去衝擊體內的經脈，幫筋脈移動位置。

  「額啊！」

  同往常一樣，鬥氣一入體，就疼得他臉色發白，不由低聲咆哮，全身毛髮溢出汩汩冷汗。

  「堅持住。我一定要修煉，不然在這以武為尊的鬥戰大陸我拿什麼生存！更拿什麼來換取尊嚴！」

  上一輩子他是孤兒，在長大之前，受到的嘲諷和欺負不比現在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見著太多太多，這堅定了他要讓廢體變成寶體的心態。所以他不管這古書究竟能不能讓他身體恢復，至少他有個盼頭，有個目標。古書，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必須沿著以前的他未完成的路走下去。

  時間流逝，賀玄臉色慘白得厲害，身體的疼痛讓他全身不自主地顫抖，隨著顫抖，他的身上灑落下絲絲黑色的液體，惡臭難聞，仔細看，他的全身居然全部布滿這種黑色特體，如同掉進臭水溝。

  「快了，最後一根經脈，最後一根！」

  賀玄的精神都疼得渙散，像是要沉睡過去，但堅韌的意志卻提醒他要咬牙堅持下去，光明就在不遠處。

  嗡！

  忽然，腦海一聲翁名，像是有黃呂大鐘在腦海敲響，他痛苦的身體剎那之間如同從地獄到天堂，一股股清流流轉全身，像是細雨微風，像是天降甘露，舒暢無比。…。

  「成了！」

  一身黑色污垢的賀玄終於露出了笑容，雖然全身惡臭難聞，他卻惘若未聞，一雙瞳孔重新煥發光彩，變得越加明亮深邃。他試著揮了揮了自己的手，一點也感覺不到身體的酸痛，反而還覺得手變得越加輕巧，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力量！

  呼！

  一拳擊出，他能聽見呼嘯風聲。

  武徒！經脈逆轉，他成功進入武徒境界，經脈逆轉的速度比他想像之中的快上了不少。

  也就是說，這一刻起，他的身體不再是廢體，他能夠修煉了！但他卻不知道究竟是武徒幾層。因為這古書的功.法同大陸上已知的不同。忍住內心的激動，他將雙手的污垢擦乾淨，從牆壁夾層里取出古書，內視自己的經脈，確定他現在的經脈同古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他的經脈中，流淌著白色的鬥氣，這是鬥氣最原始的狀態。鬥戰大陸的鬥氣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一般來說，一個人進入武徒，便能夠知道自己鬥氣是何屬性，從鬥氣的顏色便可以分出，但賀玄現在的鬥氣居然是最原始的白色，豈不是說，他的鬥氣含有五種屬性？甚至還包括其餘的變異屬性？

  賀玄沒有被鬥氣的顏色所困惑，他困惑的是，古書如何才能夠打開？方才他再次嘗試了一下，發現古書居然還是沒辦法翻開。

  「奇怪。」

  內心略微焦急，如果古書沒辦法打開，那他還修煉個屁，這一身詭異的經脈肯定依舊不適合修煉大陸上其餘的功.法。

  思考著，他將手放在古書上，同時體內鬥氣運轉。不過，修為未進入武師，體內鬥氣是不能出體的，他運轉鬥氣，只是想試著去引動古書。嘗試了許久，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古書終於有了動靜。

  只見古書上原本猶如透明的銀色圖案開始消失，那上面的銀點猶如螢火蟲一般飛舞而起，美輪美奐。

  銀光穿梭，最終形成了兩個巨大模糊的古字懸浮在空中，一股無法道盡的氣息從古字上發出，這氣息最開始平靜溫和，最後卻猶如天神發怒，充滿一股巨大的殺意，良久殺意才消失，而古字也變得清晰起來，散發淡淡銀光重新墜落在古書之上。

  此刻，古書上再也沒有了人體圖案，有的只有這兩個古樸的大字——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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