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探春的風姿
2024-05-06 17:00:10
作者: 鍵盤戰鬥家
春天來了。
綠色的枝葉冒頭,大地恢復了生機。
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默默的注視平遼侯府。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
塵埃落定。
註定影響未來的大事件。
金江鎮的強盛,朝廷的疲弱,讓哪怕低調也藏不住的勢頭,越來越凸顯。
君權天授。
西方的君權,是君主和宗教說了算。
東方的君權,不具備人格意義,天的旨意,既是民意。
平遼侯的嫡子出世。
不論他未來什麼德行,註定他長大後,就能影響金江鎮的格局,例如當下,很多人都受到了影響。
探春哭了。
母親死後時候,她沒哭,因為人們沒有看見她哭。
而兒子的出生,她當著眾人的面哭了。
人的意志有時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當一個人有強烈的欲望的時候,深入骨髓咬牙切齒的奮鬥,往往他能成功,把不可思議的事情變為現實。
嬰兒的哭聲響亮。
預示著健康。
健康才不容易夭折。
探春不懂基因,她知道自己的隱忍沒有被老天辜負,於是她越發的虔誠。
無數的錢財,被她命人送去道觀佛堂,就連教堂也沒有漏掉。
不要怪她。
作為一名母親,她希望所有的神仙都能保佑自己的兒子。
一種神奇的感情,出現在了探春的身上。
突然間。
讓兒子報仇的心思漸淡,更多是盼望兒子順利長大。
這是唐清安第七個孩子。
第六個孩子是與蒙古公主所生,月余前,年關時節,舊年誕下的一子。
嫡子嫡母。
賈探春的地位不可動搖。
司禮監大太監與六科給事中,代表皇帝祝賀平遼侯。
東安郡王府,南安郡王府,西平郡王府,北靜郡王府,忠順王府……
寧國公府,榮國公府,鎮國公府,理國公府,齊國公府,治國公府,修國公府。
保齡侯府,忠靖侯府,平原侯府,定城侯府,襄陽侯府,景田侯府,錦鄉侯府,神武將軍府,粵海將軍府……
內閣,山東布政司,戶部尚書張琪,知府賈雨村,應天府知府張如圭,通判傅試。
就連遠在四川邊界的程之信,也不忘派人千里迢迢送上大禮。
這是來自國內的。
海外數十家商行,以三大商行為首,為嫡公子送上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寶物。
自鳴鐘,音樂盒,怪異的鏡子,清晰可見的穿衣鏡,精緻的短銃,異國的書籍,雕塑,工本,名畫,金器等。
國內的商人同樣搜刮各種珠寶。
唐清安不是神。
是人就會犯錯。
前些年的時候,他提出禁止金江鎮之間的送禮習氣,但也只維持了一段時間。
哪怕是他也很難違背人心。
一步松,步步松,這條禁令被終止。
各衙門,海外司,四大鎮都送上了賀禮。
有官面的,有私人的。
用了整整三十間的房子,才把所有的禮品裝下。
嫡子的出世,意義是不同的。
哪怕是唐清安的整壽也不能相比。
這是世俗的力量。
無論金州怎樣,人們的心中,還是默認嫡子的世俗觀念。
既然如此。
那嫡長子就會是未來的金州之主。
起碼。
現在絕大部分人,都如此的認為,天經地義的想法。
用三十間屋子才裝滿禮物。
已經不單純的是禮物。
是民心。
傳統力量的人心所向。
君權天授。
按照中國的規矩,君主要代表民意,眾望所歸。
唐清安作為一手創建金江鎮的開拓者,他有底氣用武力打破規矩。
但是這種力量不能輕動。
猶如後世。
人們希望國家強盛,百姓富裕。
那麼違背人們的這種意願,任誰也會失去民心。
嫡長制在人們的心中,代表了國家的安寧。
哪怕是唐清安。
也不得不私下承認。
剛出生的第七個孩子,天然的具備與他對抗的實力,哪怕實力很弱小。
但隨著這孩子年齡,聚攏在他身邊的無形的實力,會隨著他的長大而茁壯強大。
這個道理,是他剛琢磨出來的。
剛認清的問題,他不得不重視。
該如何教育老七。
意義太重大,連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哪怕孩子才剛出生而已。
第四鎮的捷報,都被嫡長子的出世所壓下,悄無聲息,沒人過多的關注。
人們紛紛為嫡公子送上祝福。
各種親筆的問候,書信,公文堆積的猶如小山一般高。
「你辛苦了。」
唐清安認真的看向探春。
探春很強勢。
外表是她的偽裝,內心比誰都堅定。
誰認為她是端正秀麗的女子,誰就會小瞧她。
原本。
唐清安在家中很輕鬆,家裡的家眷,誰也影響不到他。
但是突然間,賈探春身上綁定了一層光輝。
嫡妻。
就是世俗所賦予賈探春的金身。
後世一夫一妻,國家道德法律賦予了妻子權利。
大周。
同樣如此。
隨著嫡子的誕生,賈探春坐穩了嫡妻的位置,只要她不犯錯,誰也不能輕易動搖她。
「為老爺生兒育女,理所應當,是妾身的本分,一點也不辛苦。」
賈探春的聲音細聲細氣。
為母則剛。
而語氣柔軟,也是一種剛。
感受到探春的變化,身上具備的複雜的情緒,竟然顯得有些可愛,讓唐清安忍不住笑了。
視線往下,打量探春身體的變化。
猶如實質一般。
明明想躲,卻保持端坐的姿態,除了耳根處的嫣紅,才能看出探春的窘迫。
越是這般,越是讓人食指大動。
老天有時候是很不公平的,有時候又很公平。
例如探春。
給了她俏麗的容顏,堅韌不拔的性格,二十一歲的探春,正是青春活躍,身體恢復極快的年齡。
才兩三個月,不但恢復了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呼之欲出。
絲綢的衣衫貼合性強,包裹下不但沒藏住身形,反而越發的勾人。
「老爺。」
探春忍不住開口提醒。
希望夫君收斂些,屋子裡還有好多丫鬟呢。
「什麼?我沒聽清。」
唐清安靠了過去,順勢搭在探春的香肩。
「沒什麼。」
探春連忙說道。
結果夫君不但沒有退回去,還把手伸了進來,隨意的亂動。
如果是秦可卿,她會欲迎還拒,讓人心癢。
探春是真正經。
端莊不是偽裝出來的。
越是坐得端正,越是給了唐清安空間。
明明羞得不行,還要保持鎮定,用正經的語氣說話。
「侍書去清點,現在還沒有拿回名冊,妾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探春說完起身要走。
唐清安哪裡放得過她。
別樣的風情,唐清安大手壓下,探春根本使不上力。
「別。」
越來越過分,探春終於維持不住,開始抱住夫君的手,臉上露出求饒。
「生兒育女,只有兒子可不行,還得要個女兒,兒女雙全是福氣。」
唐清安義正言辭,行不軌之事。
自己可不是好色之人。
得跟探春多找點事做,這丫頭太聰明,不能讓她閒著。
人總能有理由。
屋子裡的丫鬟們悄然離開。
大戶之家,貼身丫鬟們習慣了這些,誰又不是沒見過。
將軍和夫人越親近才越好。
她們歡喜都來不及。
去年是多事之秋。
四大鎮都進行了開拓,而國內諸事不斷,金江鎮的壓力很大,各鎮已經平息。
哪怕是第四鎮,也不過是按步就班,動用不了本土的精力。
現在的金江鎮。
猶如一隻捕獵的老虎,正尋找下一個獵物。
誰敢出現在他面前,等待獵物的就是一擊致命。
唐清安閒了下來。
他閒了,家裡就要忙了。
探春握住自己的腰帶,努力的搖頭,不願意放手。
可是她的力氣小。
唐清安牽著另外一頭,越來越長,探春的衣襟慢慢的鬆開,露出裡面的小衣。
引入眼帘的一片白茫,肌膚白嫩玉潔,細膩柔軟。
更有那大半個漏在外面,被擠的高高凸起的半圓,讓人移不開眼睛。
唐清安前傾。
探春嚇得後仰。
可是被按在榻前,她又能仰到哪裡去呢。
一下子倒了下去,門戶大開,衣裳散亂。
……
「喲,這大白日的,打這麼多熱水。」
周氏看到了翠墨領著幾名壯婦,抬著幾桶熱水,忍不住笑道。
翠墨不好意思回答。
身後的壯婦向周氏擠眉弄眼。
都是過來人,懂的都懂。
換做平常人,她們不敢如此,但是周氏開口,她們就敢開腔,什麼下流話都能說出來。
男女那點事,只有閨房的女兒才羞恥不提。
真等看開了,也就那樣,沒什麼羞人的。
別說她們婦人。
外頭的老爺們,讀書的公子,寫了多少下流話的故事,才是百姓們愛看的。
什麼年輕夫妻吵架,隔壁老婦問少婦,昨晚為何吵架,少婦答丈夫要她那個。
老婦認為少婦大驚小怪,她吃了一輩子也沒事。
少婦解釋昨日是她的齋日,不能吃葷。
所以幾名壯婦和周氏說著玩笑話,羞的翠墨啐了一口。
「不知羞。」
「哈哈。」
眾婦紛紛發笑。
周氏送走了眾人,臉色才有些落寞。
十年前她對老爺是有企圖的。
可惜老爺看不上自己。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要論容貌。
周氏年輕的時候不服輸。
可惜。
府里的太太姨娘們,各個都是天香國色,難免讓她黯然失色,有些氣餒。
老爺在府上停留的多,夫人也母子平安。
周氏於是減少了去探春處,往秦氏住處走去。
她並沒有忘記與秦夫人的感情。
大兒子去了朝鮮,小兒子和女兒送去了學堂。
秦可卿感到煩悶。
大兒子定親朝鮮公主,原本是不滿意的,後來朝鮮公主來金州呆了幾年,乖巧聽話,逐漸才讓秦可卿改變了態度。
結果女兒又被蒙古求婚。
要把女兒遠嫁蒙古,秦可卿不同意。
後來又傳是鶯兒的女兒。
鶯兒只有一個女兒相伴,哭的淚流滿面。
秦可卿也無言,同樣於心不忍。
後來又傳將軍拒絕。
還不等她們高興,又傳來新的說法。
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
等女兒六歲了,送去了女子學堂,包括鶯兒的女兒也是。
變相的為蒙古王子創造條件。
能不能贏得她們女兒的歡心,就看蒙古王子的本領,是不是大好男兒。
秦可卿可不管。
反正告誡女兒,在女子學堂讀書,萬萬不能越界。
金州軍學校和女子學堂創辦十餘載。
兩家離的又近,一牆之隔,加上新學的推廣,風氣也越來越讓傳統的人難以接受。
很多人向將軍建言,應該重新為女子學堂尋找地方。
皆被將軍拒絕。
別人不懂老爺,秦可卿如何不懂。
自己的老爺,最厭煩拿男女之事做筏子的人。
不是老爺支持男女隨性,而是認為男女之間,本該有正常的交談,而不是建立所謂的男女大防。
男女有別是對的。
但是過猶不及,變成了壓迫,才是真正的大害。
秦可卿有些支持夫君的想法,但也很難接受,兩個學堂之間,男男女女結伴出去遊玩。
至少。
要有家裡派出去的人在吧。
聽說大半是如此,讓秦可卿放心了些,但也聽說,也有些男女學生撇開家裡人的視線,
這種事秦可卿接受不了。
要是真弄出人命出來,不但兩家人要生事端,兩所學堂也脫不了干係。
如果是以前,秦可卿早已命人前去督問。
「周嫂子來了。」
外間丫鬟們的聲音響起。
不久。
周氏掀開帘子走了進來,滿臉的笑意。
「等了你好久。」
秦氏雖然語氣埋怨,卻翹著嘴。
兩人約好今日去禮佛。
周氏不再是自己院子裡的執事,如今整個府里都要她操持。
「路上碰到夫人院子裡的翠墨,說了些話,於是來晚了些。」
兩人如今更像是朋友。
很多話都能說,沒有見外。
「翠墨?你們倆聊什麼。」
於是周氏把所見如實告知。
「哼。」
秦氏冷哼一聲。
「下流胚子。」
周氏知道秦氏說的不是夫人。
府里各院雖有一絲不合,但也不至於輪到惡語相向的地步,總體上還是和氣的。
「老爺一向如此,去年公務繁忙,今年開春這幾日,沒見老爺出幾回門。」
「我們早點出門吧,回來的時候繞道去趟和記。」
和記是綢緞鋪。
和別的綢緞鋪不同,和記的規模不大,追求的質量,賣的也是極為昂貴的品種。
做的金州各家內眷的生意。
「好。」
「買回來好看的樣式,我去請幾個好手藝的女工來府上,裁製幾身衣裳。」
周氏猜到了秦氏的心意,一口答應道。
將軍雖然不禁止家裡女眷出門,但是自有規矩,誰出門都要有人陪伴。
周氏是內院把關的。
除了各夫人自己的丫鬟,還會安排外頭的嬤嬤與執事媳婦們陪同。
外院的管家,則會安排車夫,侍衛。
因為這個原因,除了友情外,秦氏索性直接邀請了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