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法王寺住持

  這一等不要緊，兩個人來的時候接近中午，一直等到了天色擦黑，眼看就到了入夜掌燈時分。

  

  開始黃飛鴻還陪著，後來黃飛鴻被他娘叫走了，只留下霍元真和錢德祿二人。

  下午時分，錢德祿出去買了一些吃食，二人簡單的吃了一點。

  霍元真本來想叫錢德祿買些肉食的，可是礙於自己少林方丈的身份卻不好意思說出，只是希望錢德祿能忘記吃家人要吃素這個事，可是錢德祿偏偏是個有心人，特意買的全是素食，讓霍元真心裡長嘆也有苦難言。

  不但不能吃肉，還得保持穩重的高僧形象，霍元真一直憋著忍著，錢德祿那邊急的不時去張望，他也不能亂動。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黃飛鴻才出現。

  「方丈大師，錢掌柜的，我們趙掌柜的宴請客人，讓錢掌柜的和大師也同去」。

  錢德祿臉色有些不好看，將兩個人晾在這裡一天，一直到了晚上，還是宴請別人順便捎帶自己二人，這個可不是待客之道。

  本來以為霍元真會拂袖而去，可是霍元真依舊微笑不語，跟隨黃飛鴻往後堂而去。

  兩個人跟隨黃飛鴻，一直到了錢莊的最後。

  這裡以前錢德祿都沒有來過，居然是一個開滿鮮花的花園。

  不是普通所種之花，而是一些桃李杏花等等，都是果樹，滿園花香，空氣怡人，在此入夜時分，花園內燃起燈火，樹影重重，景色不凡。

  花園中央，依舊擺放起了一桌酒席，眼下已經有三個人在座。

  看到黃飛鴻帶領錢德祿和霍元真過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站了起來，招呼道：「錢掌柜的，來，這邊坐」。

  霍元真遠遠打量，這個人應該就是趙掌柜的了，果然是有一股書卷氣。

  錢德祿看到趙掌柜的招呼自己卻沒有招呼霍元真，心裡更是有些不快，只好道：「趙掌柜的，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一戒大師，已經來了一整日了」。

  「哦，是方丈啊，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入席」。

  言語之間，絲毫也不把霍元真看在眼裡。

  「方丈大師，你看、、、」。

  錢德祿看向霍元真，霍元真點了點頭道：「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趙掌柜的盛情相邀，貧僧只好卻之不恭了」。

  說完以後，霍元真大步走來，徑直坐到了一張石凳上。

  看到霍元真如此灑脫，那個趙掌柜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幾個人做好，趙掌柜的站了起來，「諸位，我給大家相互引薦一下」。

  霍元真這時候也看向另外兩人，其中一個男子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留著黑須，手拿一把巨大的摺扇，看上去也算風流倜儻。

  另外一個則也是個和尚，四十左右的年紀，面目和善，但是身體強健，似乎武功不錯。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登封縣的驕傲，鐵扇仙風流俠，陳定陳大俠」。

  那位拿著巨大摺扇的中年人對著錢德祿和霍元真微微抱拳，沒有過多的表示。

  「陳大俠是咱們縣的名人了，不但文採風流，而且武功卓絕，一手摺扇打穴的功夫出神入化，曾經擊斃城外的四大惡人，為我縣除害，縣內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陳定摺扇輕搖，對於自己曾經的壯舉似乎頗為自豪。

  霍元真也微微笑笑沒說話，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所謂的四大惡人也不過就是四個流氓混混罷了，陳定手底下有些功夫不假，可是卻難登大雅之堂，還一直拿這個事情吹噓，其人品心性皆有問題。

  只不過現下當然不能表露出來。

  「這位，乃是少室山上法王寺的住持，利玄大師，是法王寺方丈利空大師的師弟，佛法武功，皆是極高」。

  「阿彌陀佛」。

  利玄打了個佛號。

  霍元真和錢德祿也紛紛回禮。

  介紹完了對方，趙掌柜的又介紹錢德祿和霍元真。

  「這位綠葉鎮錢莊的掌柜，錢德祿」。

  錢德祿急忙對二位武林人士施禮，畢竟這個年頭法制不健全，殺人什麼的對於這些江湖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自己可不敢得罪這些人。

  「這位、、、錢德祿，剛才你說他是什麼寺的來著？」。

  「少林，少林寺」。

  錢德祿急忙提醒趙掌柜。

  「哦，對了，少林寺，在什麼地方啊？」。

  霍元真眉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這個趙掌柜的很明顯是故意在貶低自己，自己以前和他根本不認識，也不知他為何會如此做。

  本來錢德祿還想解釋，那邊利玄開口了：「阿彌陀佛，少林寺我是知道的，也在少室山中，而且是在最高峰御寨山上，天時地利，只是門派成立時間不長，這才聲名不顯罷了」。

  聽到利玄為少林解釋了一句，霍元真本來還對其有些好感，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的話就不中聽了。

  「另外少林人丁凋零，前任方丈武功稀鬆，而且已經過世，現在大概只有幾個弟子在，也不知道本事如何，看這位一戒方丈的年紀，想必即使習武學佛，怕也沒有多大的道行」。

  這些話就是徹頭徹尾的貶低了，霍元真心中暗罵，但是還是笑道：「利玄大師所言貧僧不敢苟同，我少林位於御寨山，乃是少室山的中心主峰，論地理位置最為優越，雖然眼下門人不多，但是人心凝聚，而且近日已經有僧眾開始加入本寺」。

  頓了一下，霍元真繼續道：「至於武功佛法一說，利玄大師更是言之差矣，學無止境，達者為先，貧僧相信，無論佛法武功，我少林都不輸任何門派，早晚有一日，天下武功出少林將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哈哈哈哈！」。

  利玄和尚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笑了好半天，才對霍元真道：「一戒方丈，你的口氣未免大了點，敢說天下武功出少林，想我法王寺上下僧眾百餘人，我方丈師兄利空大師更是武藝高強，也不敢說這等話，天下間也沒有任何門派敢說這種話，你一個年級輕輕的毛頭小子做了方丈，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簡直可笑之極！」。

  「我說的是未來，利玄大師且可拭目以待，不出三年，少林將是少室山第一大派」。

  「好個口氣狂妄的少林方丈，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麼貧僧今天就在這裡討教幾招，不知道方丈可敢應戰！」。

  霍元真微笑擺了擺手：「今天不行，這裡是趙掌柜的錢莊，趙掌柜是個讀書人，恐怕不喜歡江湖爭鬥，我們身為客人，自然要遵從主人的規矩，過了今日，貧僧自當奉陪」。

  其實利玄來這裡，也是為了借貸而來，不然江湖人士是不會和趙掌柜這等書生接觸的，想到這一層，權衡利弊，又看了看趙掌柜的臉色，果然趙掌柜臉現不快，利玄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心裡盤算著日後定要教訓霍元真，可是還不甘心，利玄又另起話頭。

  「那好，既然是在趙掌柜的錢莊內，也不方便，那就改日，不過一戒方丈剛才說佛法武功都不輸其他門派，佛法也是在書上來的，趙掌柜的也是一個讀書人，那我們就比試比試書本上的功夫如何？」。

  霍元真眼珠轉了幾下：「比書上的本事當然可以，但是咱們如果討論佛法，怕趙掌柜等人也沒什麼興趣」。

  「不比佛法，趙掌柜是讀書人，詩詞精通，這位陳定陳大俠也有風流俠的美譽，都對詩詞頗有研究，咱們就比試一下詩詞如何」。

  看到陳定和趙掌柜的似乎都來了興趣，霍元真心裡暗爽，就怕你和我比試佛法，雖然咱是少林方丈，可是對於佛法實在興趣不大，至於詩詞，憑我大學本科畢業，還怕了你們幾個半瓶醋的傢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