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黃飛鴻？

  登封縣城距離綠野鎮大約三十里，不到一個上午的車程就到達了。

  一路上，霍元真基本都是在閉目養神，雖然這個年紀還是愛動的時候，可是身為少林方丈，氣度是不可少的，強忍了一路沒說話，可是把錢德祿憋的夠嗆。

  但是錢德祿心裡也暗暗佩服，這個出家的人就是性格好，難怪小小年紀能做方丈。

  進入縣城，門口的官兵並沒有盤問錢德祿的馬車，錢德祿經常來，大家都比較熟悉了，寒暄了幾句，馬車直接進入了登封縣內。

  相比桑林村和綠野鎮，縣城熱鬧太多了，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買叫賣，喧譁聲絡繹不絕。

  兩個人並沒有立即下車，而是直接乘車來到了錢莊門前。

  下車之前，錢德祿對霍元真道：「方丈，你心裡有個準備，趙掌柜這個人性格比較怪，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你體諒一下」。

  「阿彌陀佛，錢施主過慮了，這點涵養貧僧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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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真念著佛號，心裡盤算萬一趙掌柜的不肯借貸銀兩給自己，自己是不是要半夜蒙面持刀來威脅其一番，腳下不停，跟隨錢德祿進了錢莊。

  錢莊裡的人錢德祿都認識，寒暄了幾句，帶領霍元真去了後堂，也就是趙掌柜的住處。

  來到後堂，有個書童走了出來，看到錢德祿後笑道：「錢掌柜何來？」。

  「小紅，趙掌柜可在？」。

  「在」。

  「那正好，這位是嵩山少林寺的一戒方丈，前來和趙掌柜商議借貸之事，還請小傑去通報一下」。

  「方丈？」。

  這個男孩子叫小紅，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比霍元真現在還小好幾歲，上下打量了霍元真幾眼，突然好像發現新大陸般的道：「你、、、你是那個說書的和尚！」。

  霍元真嘿嘿一笑，揉了一下鼻子，沒想到居然遇到粉絲了。

  「正是貧僧」。

  這個叫小紅的男孩子跑到了霍元真身邊，霍元真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這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小子居然也不比霍元真矮多少，估計超過一米七了，這在古代來說是非常罕見的，而且看上去身體很壯實，好像也練習過武術。

  「方丈大師，我前兩天也去少林寺聽過你說書，只是路途有點遠，剛剛聽到了孫悟空被困五行山，後面的故事我都沒有聽到，你能在這裡給我講講嗎？」。

  霍元真還沒說話，錢德祿說話了：「小紅，我們找趙掌柜的有急事，實在沒時間給你說書，你先去通報一聲」。

  小紅有些不情願，嘀咕道：「掌柜的那裡有客人，恐怕不能見你們」。

  「你先去問問」，錢德祿催促道。

  「方丈，那你別走啊，我一會兒來找你」，小紅低著頭往回走，還不時回頭去看霍元真，唯恐霍元真突然跑了。

  霍元真暗暗失笑，這個小子到是有趣，起碼一顆赤子之心很討人喜歡。

  等了一會兒，小紅飛快的跑了出來，興高采烈的道：「錢掌柜的，我們趙掌柜的說他暫時不能見你們，讓你們在這裡等著」。

  錢德祿有些鬱悶，對小紅道：「你們掌柜的不見我，你到是很高興」。

  「那當然了，這樣方丈就能留在這裡給我說書了」。

  小紅興奮的拉著霍元真和錢德祿進了廳堂，手忙腳亂的倒了兩杯茶，然後就呆在霍元真身邊，等著霍元真給自己講西遊記。

  暫時見不到趙掌柜的，霍元真也沒辦法，只能是等在這裡，看了看這個叫小紅的男孩子，問道：「小紅，你大名叫什麼？」。

  「我叫黃飛紅，方丈你快講」。

  「黃飛鴻！」。

  霍元真大驚，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哪個鴻字？」。

  「紅色的紅啊」。

  霍元真眼珠轉了轉，「這個紅字不好，像女孩子的名字，我看不如換一個」。

  「是啊，我也覺得不好，可是我娘小時候喜歡女孩兒，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我一直想換一個了，可是不知道換什麼好」。

  「那這樣好了，你換成鴻毛的鴻，配合你的飛字，比現在這個紅強多了」。

  「這樣啊、、、可是我不知道我娘會不會同意」。

  「放心好了，你娘我去跟她說，她會同意的」，錢德祿倒是認識黃飛紅的娘，看見霍元真好像有什麼目地，也就順便幫助了霍元真一下。

  聽到有人幫自己說話，黃飛紅也很高興，點頭答應，以後自己就叫黃飛鴻了。

  對於給黃飛鴻改名字，霍元真報以極大的熱情，要知道少林只所以出名，除了天下武功出少林之外，另外那些俗家弟子也是給少林創下了極大的名聲，黃飛鴻更是俗家弟子中的翹楚人物，雖然此黃飛鴻並非那個將無影腳踢的漫天飛舞的黃師傅，可是霍元真心裡那點yy的念頭卻始終沒有撂下。

  而且這個小黃飛鴻身體結實，應該也是習武有成的，經過自己日後的培養，成就未必就在前世所知的那個黃飛鴻之下。

  又反覆確認，確認黃飛鴻確實是習武之人，霍元真才放下了心，心裡暗暗算計。

  見眼前這個方丈只是在自己的名字問題和武功上糾纏，遲遲不肯說書，黃飛鴻有些不耐煩了，只好主動開口問道：「方丈，你說那個如來佛祖怎麼那麼壞呢，即使孫悟空大鬧天宮了，也不至於壓到山下五百年，想想我都覺得害怕，如果是我，被壓五天、、、不，五個時辰我都是受不了的」。

  那邊錢德祿急忙插話：「小鴻切莫亂說，如來佛祖是萬佛之首，眼前這位更是寺廟的方丈，你可別說佛祖壞話」。

  霍元真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只是就事論事，佛祖慈悲為懷，根本不會怪罪的」。

  霍元真的話讓黃飛鴻對其又填了幾分好感。

  霍元真笑著對黃飛鴻道：「你見過佛像嗎？」。

  「見過啊，佛祖的像經常能看到，佛祖很胖的」，黃飛鴻嘿嘿笑著。

  「是啊，其實佛祖覺得自己胖，一心想要減肥」。

  「減肥！」黃飛鴻愣住了，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對的」，霍元真肯定的點了點頭，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後道：「佛祖想減肥，所以才每日吃素，連肉都不敢吃了，可是肥還是沒能減下去，之後佛祖又想出一個辦法，就是雲遊四方，美其名曰化緣，其實就是借這個機會運動運動，可是呢，肥還是沒能減下去」。

  「有這等事！」黃飛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旁邊的錢德祿更是聽的目瞪口呆，這個方丈，居然敢如此編排佛祖，我的老天，這傢伙還是和尚嗎？

  霍元真倒是毫不顧忌他們的看法，自己只是說個玩笑，雖然做了方丈，但是霍元真其實根本沒什麼對佛祖的虔誠之心，在人前固然要做出樣子來，但是現在就幾個人，說笑一下根本無妨。

  語不驚人死不休，霍元真繼續道：「佛祖多番減肥無果，終於忍受不住了，最後甚至想出了割肉餵鷹這等狠招，結果呢，肥還是沒減下去」。

  旁邊兩個人更是驚呆了，傻傻的看著霍元真，原來佛祖割肉餵鷹的典故其實是這麼回事兒。

  「佛祖割肉餵鷹都沒減下去肥，結果突然發現孫悟空這個傢伙成天胡吃海塞，居然還比自己瘦很多，所以佛祖就是羨慕嫉妒恨，一怒之下，將孫悟空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心說我讓你瘦，這次五百年不讓你吃飯，讓你瘦個夠」。

  兩個人被霍元真唬的一愣一愣的，不過還是錢德祿先反應過來了，霍元真明顯就是在逗黃飛鴻玩呢，不由哈哈大笑。

  黃飛鴻也反應過來，雖然知道霍元真在逗自己，但是對於霍元真的看法更是改觀，這個方丈還真是有趣，很對自己的脾氣，也是跟著放肆的笑了起來。

  經過霍元真的調侃，廳堂內的氣氛大好，等待趙掌柜也不再是那麼無聊的事情。

  看著霍元真和黃飛鴻在那邊說說笑笑，旁邊錢德祿心有感慨，這個方丈還真是不簡單，一點都不拘泥與世俗觀念，身為方丈敢開佛祖的玩笑，還真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