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終章
2024-04-27 08:40:28
作者: 月下繁星
男人沒開口只是就這麼看著她,看得她心裡一陣發毛。
「你要沒事,我就去幼兒園接小一諾了。」
她剛準備開門,從她身後就伸出一隻手,砰的一聲將門狠狠地給關上了。
然後她整個人都被翻轉了過來,肩膀被男人按下去,抵在身後的門板上。
她抬起頭看著他,「靳寒年,你究竟想幹什麼?」
他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薄唇上泛出陰鬱的嘲笑,「你和他在一起說話有這麼開心嗎?你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都是愛答不理的,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
她的背脊貼在門板上,仰著臉看他,「我現在真的著急去接小一諾,這個話題等我回來再和你討論。」
每次都是這樣,和他說幾句話就轉身要走。
他不停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告訴自己他需要給她時間,只要他待在她的身邊,她早晚會原諒他的。
他當初那麼拼命地從死亡邊緣爬回來,心裡想著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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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接受她對她的恨意,但是他不能接受她對他始終這麼無視。
男人的身軀貼了上去,薄唇吻上她的耳蝸,一字一頓地道,「不准走,」
溫熱的氣息全都灑在她的耳朵上,戰慄感從皮膚一直延伸到了每一根神經,他幾乎是咬著每一個字道,「祁霧,我就沒見過第二個人有你心狠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活著回來?就是想要再見到你,可是你為什麼對我總是愛答不理我?我真的就這麼十惡不赦嗎?」
他說著說著,仿佛越說越怒,越說越無法控制,到最後甚至輕輕地咬了她一口。
唇舌一貼上她的肌膚跟氣息,腦海中的理智就像是自動失控了一般,他吻著她的耳朵,然後沿著耳後一路的往下吻去,異常激烈的,熱烈的親吻著她的下巴,脖頸,甚至繼續往下。
可能最近靳寒年表現得好像一副她不原諒他,他就不會作亂的模樣她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她連忙手忙腳亂地去推他,「靳寒年。」
「你干……什麼……」
睜著眼睛,就這麼看著男人的臉壓了下來。
她除了覺得荒唐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感覺男人眼底的受傷還有臉上那不太明顯的青鬍渣扎得她微微有點疼。
靳寒年親吻著她,腦子裡已經沒有了別的任何的想法,像是完全沉浸在這樣的親吻當中了,也感覺不到她的掙扎跟推搡,兀自的沉迷其中。
他一開始並沒有想這麼做。
只是當他真的碰觸到她的時候,他過往的堅持,過往的信念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祁霧被他吻得昏昏沉沉的,等再找回一點神思判斷力的時候,已經被男人扔到了床上,壓在身下肆無忌憚地親吻。
耳邊響徹的是男人的呢喃,「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祁霧喟嘆了一聲,有時候人性就是這樣的吧,見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見到他們卑微地低到塵埃裡面,她是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的。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習慣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哭喊都無動於衷的時刻了。
所有的心緒混合著委屈、咬牙切齒還有那麼一兩分的心疼糾纏在一起,直到再也無法分辨。
………………
幼兒園。
這都快過一個小時了,她都不見媽咪來接她,幼兒園的老師來問了好幾回,她也只是用等等,一會兒媽咪就會來接她的作為藉口。
她給祁霧打電話,但是怎麼都沒有辦法接通。
第二個打的電話是靳寒年,依舊沒有接通。
她覺得好奇怪,為什麼這兩個人的電話都沒有辦法打通。
她沒辦法,只能給葉聆之打電話,希望聆之阿姨能夠接她。
葉聆之聽完後,也來不及問什麼,匆匆趕到幼兒園將孩子接了回去。
等到她打第三個電話的時候,對面終於接通了,耳畔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葉小姐。」
葉聆之頓了一下,她明明是給祁霧打電話的,為什麼接通的是靳寒年。
她忽然間意識到什麼,「靳寒年???!!!霧子和你在一起?你們倆怎麼都不知道去接孩子?」
「她在睡覺呢。」
「大白天的睡覺?是不是她不舒服?」
「她沒有不舒服,小一諾麻煩你先帶回去。」
葉聆之,「……」
小一諾眨著大眼睛,看著葉聆之,「聆之阿姨,媽咪和靳叔叔在哪裡呀?他們為什麼不來接我?」
葉聆之惱怒靳寒年,不過在面對小一諾的時候還是面帶微笑的,「他們有點事情,手機沒能開機,所以才沒能接到小一諾的電話,剛剛他們給阿姨打電話了,希望阿姨能夠好好照顧一下小一諾。」
小一諾小聲地「哦」了一聲。
葉聆之也不知道她究竟相信了沒有。
祁霧睡得很沉,男人低眸注視著還在沉睡的女人,視線久久沒有挪開。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才極輕地下了床,精神有些恍惚,更多的是不確定性的不安。
他承認剛剛是有點放肆了,但是那也的確是自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一個爆發點。
從前他從未有過自己有過忍耐的感覺。
可是待在她身邊的那半年多,他真的決定自己時時刻刻在忍耐。
祁霧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男人自然也不會把她吵醒。
她不醒來他也沒有辦法知道她真正的態度。
是勃然大怒,徹底給他判個死刑,還是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個質的進展。
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十一點多的時候,祁霧醒了過來。
看著這個熟悉的房間她有著一瞬恍惚,不過很快方才的記憶就竄遍全身。
她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
男人看見她醒來,一臉的不安。
但是祁霧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自顧自的穿著衣服。
其實死刑不難熬,最痛苦的那段時間大概就是被死刑前的那段審判裡面。
一向沉地主氣的男人沒忍住,「霧子,不管你想怎麼做,我都受著,只要你別永遠都不見我就行。」
祁霧睨了他一眼。
剛想下床,卻沒想到腳下一軟,幸好靳寒年眼疾手快,把人給抱住,不然她鐵定要摔倒在地上。
靳寒年自然是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忍了這麼多年,現在一碰上,昨天晚上壓根就沒有忍住。
一不小心就過於放縱了一點。
祁霧挺想罵他一頓的,只是這會兒實在是被折騰的有氣無力一點。
她沒好氣地對靳寒年說,「抱我去浴室洗個澡。」
靳寒年沒想到她開口說的第一句是這個,他心裡各種不安,但還是給浴缸裡面放滿水,將她抱進去給泡了一個澡。
在給她洗澡的時候看見她的傷口,微微一陣沉默。
這些貌似都是他的傑作。
「一會兒我給你上點藥。」
祁霧原本在閉著眼睛休憩,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溫柔點,每次都能把我給弄傷?」
「對不起,是我沒忍住!」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你是不是會怪我?」
當然會怪他啊。
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受過傷,到現在為止受到的傷全部都是因為他。
「你說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你沒有欠我什麼,是我對不起你,你願不願意嫁給我,讓我這輩子來補償你?」
祁霧,「……」
有人在洗澡的時候求婚的嗎?
她真虧靳寒年能夠想得出來。
他是不是因為受傷腦子都出現問題了。
她沒說話,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神色淡得很。
他心裡的慌亂和不安在她的沉默里一下子擴展到最大。
男人抬手扶住她的臉,低低的道,「霧子,你說話好不好?」
就算是判刑,他也需要知道,她要判多重,還是徹底的死刑了。
祁霧看著他的臉,清晰地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的鬍渣。
「你覺得就這麼輕易我就能原諒你,然後嫁給你了?」
「那你說你心目的標準是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去做。」
祁霧淡淡看著他,挑了挑眉,「要我什麼時候才願意真正原諒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嫁給你,那就等小一諾什麼時候真正叫你爸爸吧。」
靳寒年,「……」
對靳寒年來說這好歹也算是有個期限了,而不是一輩子都被判了無期徒刑。
不過等小一諾真正開口叫靳寒年爸爸,這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
靳寒年問過小一諾,對她來說心目中最完美的爸爸是什麼樣子的,小一諾說了幾個標準,對靳寒年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過這也是在他堅持了差不多一年之後才改口叫爸爸的。
在小一諾改口叫爸爸的那一天,他就給祁霧求婚了。
祁霧原本是想堅持一下的,不過男人見她沒給她回應,就直接強勢地把戒指扣在她的手指上,說,「你現在已經接受了我的戒指,那就是我的人了。」
祁霧抬起手指看了一眼,微笑了一下,「你這是算搶婚啊?」
男人不以為意,「你自己答應我的,小一諾改口叫我爸爸你就同意嫁給我的。」
擔心祁霧不相信,他還給她聽了這段錄音。
祁霧,「……」
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靳寒年居然還隨身帶個錄音筆,這是隨時準備著?
不過靳寒年一直以為是他做得足夠努力,完成了小一諾心目中的爸爸的標準,小一諾才改口的,他不知道的是,在之前的一段時間,小一諾突然間來問她,媽咪你不和靳叔叔在一起是不是擔心我不能接受?
她已經不是當初剛剛回來的那麼的懵懂無知了。
她能看得出來媽咪對靳叔叔是不一樣的。
她摸了摸小一諾的臉,「等你什麼時候真心接受他做爸爸了,那媽咪也就能夠接受了。」
小一諾問她,「那媽咪希望我接受嗎?」
她承認,「我自然是希望的,但是我還想要小一諾自己的想法。」
然後不到一個星期,小一諾就改口叫他爸爸了。
小一諾一改口叫他爸爸,他就立刻去找祁霧求婚了。
祁霧忽然間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其實他們這麼多年壓根就沒有離婚過。
當年因為靳寒年執意不肯離婚,她只能偷偷溜走,卻沒想到她會受傷然後在病床上一趟就是五年,接著就是靳寒年被槍傷,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再加上他們差不多分居的兩年裡面。
由於和離婚了沒啥什麼差別,以至於她差點就忘記了自己居然還沒離婚這件事情。
「真是便宜你了,已經領證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我們的婚禮你必須要辦得盛大一點。」
「這個自然。」
只是祁霧有點猶豫要不要邀請裴行之。
裴少救了她又救了他,這等大恩,如果她要結婚,居然連告訴都不告訴他,她心裡覺得難安。
她在猶豫,但是靳寒年是一定要邀請的,祁霧瞪了他一眼,她還不知道他心裡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還不是要裴行之親眼看著,她和他結婚了,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讓他趁早死了這份心,然後早點找別人結婚。
靳寒年一臉委屈地看著祁霧,「寶貝,我哪裡有你想像的那麼惡毒,我就只是單純地想報答一下救命恩人而已,你要是不願意,那就不邀請了。」
祁霧淡淡地搖了搖頭,「還是邀請吧。」
即使邀請了,裴行之也未必願意過來。
她的婚禮盛大而又溫馨,不過她也還是有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在她的學生時代,可是說這她和聆之要互相給對方當伴娘的。
結果聆之結婚的時候她昏迷在床,而她舉行婚禮的時候,聆之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至於小花童就是聆之的兒子還有她的女兒了。
在婚禮結束後,有人送來一份禮物,說是送給祁小姐的新婚禮物。
祁霧好奇地打開看了一眼,是她的巨幅照片,其中落款是喻柏林。
祁霧,「……」
喻柏林她偶爾會有消息,聽說他已經是世界一流的畫家了。
至於他的婚姻狀態她也不太知道得詳細,但是只要有他夫人需要出現的場合,那就一定會出現,想必過得還算是幸福吧。
不過靳寒年算計了他的婚姻,所以喻柏林就一定要在他結婚那天心塞一下靳寒年嗎?
她沒有想到喻柏林也是挺記仇的。
她還沒來及派人把這幅畫給拿下去,就被靳寒年給看見了,男人看見這幅畫果然心情很差勁。
立刻派人把這幅畫給拿走。
祁霧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沒有認為她和喻柏林在暗地裡私通,只是簡單地讓人把這幅畫給拿下去。
笑著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會認為我和喻柏林到現在為止還會有聯繫呢?」
男人不屑地開口,「喻柏林早就過去了,你可不會和一個已經結婚的人有牽扯,你就是要勾搭也是裴行之。」
祁霧不滿地看著他,「我有這麼水性楊花嗎?」
靳寒年可不想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影響他的新婚夜,「夫人,良宵苦短,我們該休息了。」
說完後就親了上去。
很快,祁霧的理智就被他親的消散了。
月上柳梢頭,你是我此生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