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擊殺與收穫

  常年的戰鬥，讓每個紅蓮寺弟子都是對威脅敏感無比。任何細微的敵意、動作，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彭秀雖然年紀不大，卻身經百戰，自身也算的上是個修行天才。高歡突然的變化，讓彭秀敏銳的感覺到不對。

  彭秀為接雙劍胸腹大開，高歡這個姿勢要是出腳的話，對他的威脅太大！心中警兆一起，彭秀的渾身汗毛就炸了起來，丹田氣竅轟然打開，天地元氣和體內內力猛然運轉，腳下真力爆發，雙臂微張，人如飛燕展翅，就要向後退開。

  「啊！」轉過身的飛雪突然尖嘯道。飛雪是沒有法力再催發符咒，可一口精純的天地元氣催發出的玄音箭，卻也不容小窺。

  飛雪尖利聲音在內力催發下凝聚如箭，如同一根尖針般刺進彭秀的耳鼓，讓他的動作微微一滯。

  「啪啪啪……」如同皮鞭甩響般尖銳的爆鳴同時在彭秀耳邊炸響。一連九道腿影瞬間占據彭秀的眼眸。

  彭秀驚駭欲絕，高歡這一擊當真如天河傾瀉，一連九腿洶湧而來，其勢席捲一切，籠罩四方。彭秀的微微一滯，就再沒任何可能避開這一擊。彭秀完全想不到，一個出了名的廢材，如何能有這般凌厲兇猛的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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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生死關頭，彭秀拋棄心中一切雜念，爆發出所有潛力。

  「呼……」哪怕是在恐怖的空氣爆鳴聲中，彭秀吸氣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彭秀的胸口猛然收縮，身體似乎變成一張紙般，輕薄軟飄。雙劍同時交叉疾斬，封住高歡出腿的方位。

  雙劍還沒落下，彭秀的小腹中已經了第一腿，他的心就猛然沉到谷底。彭秀清楚的感覺到，兇猛的力量直透入內臟，最後轟然爆開，哪怕是催發的天地元氣，哪怕是身上的內甲，也無法抵消那種恐怖的破壞力。

  膝蓋、小腹、軟肋、心口、脖頸各自中了一腿，最後四腿全部抽在彭秀的太陽穴上。雷轟電掣的九腿，徹底摧毀彭秀生機。

  陰狠的腿力由內而外的爆開，把彭秀俊美的小臉轟的血肉扭曲，連眼珠都被震爆開來，形容悽慘猶如惡鬼。彭秀一時還沒死透，心中無限恐懼，神意卻做不出任何反應，如同一口破布袋般，姿勢詭異的軟倒當場。

  高歡一招得手，再不理彭秀，借勢轉身踏步，竄到了凍僵的周萍身前。周萍心膽俱裂，可身體僵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只能是滿臉驚恐忿恨的等死。

  手臂鐵鞭般掄下，周萍頭顱應拳而爆，當場立斃。

  連續擊殺彭秀和周萍後，高歡才緩緩長出口氣，身體表面冒出騰騰白氣。剛才殺彭秀那一擊真是用盡全力，以高歡的修為，也只能支撐著他踢出連環九腿。若是不能一舉擊殺彭秀，高歡就危險了！

  在紅蓮寺待了十年，高歡已經完全習慣這個世界。殺人或是被殺是一種常態，生命就在血腥中彰顯價值。

  「哥哥真粗暴，迸了我一身血！」飛雪放下擋臉的袖子，嬌媚可愛的抱怨道。

  「呃、呃、呃……」軟到在地的彭秀艱難無比的掙扎著要說什麼，可頸部骨頭、氣管都被踢碎，發出的聲音比高歡還有低啞，更像是在痛苦呻吟，完全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飛雪歪著頭，蹙著眉為難的道：「喂，你說本國話，聽不懂呦！要不，你用手寫出來……」

  高歡微微搖頭道：「他是不甘心，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飛雪嘖嘖了兩聲，「這還想不通，那也太傻了！明顯是我們兩個一夥，然後騙你們來殺妖獸，殺完妖獸，大家就火拼，把你們都幹掉！被一個大名鼎鼎的廢材所殺，心有不甘？沒關係的，哥哥很厲害的，廢材是他的偽裝呦！喂，這回可以安心的死了！記得是誰殺你的，變鬼也不要來找我哦，人家最怕鬼了……」

  彭秀的全身上下都被高歡踢爛了，只是靠著一口元氣不散，勉強苟延殘喘。聽到飛雪的解釋，又恨又怒，一口氣提不上來，生機徹底斷絕。

  高歡愛憐的揉了揉飛雪小腦袋道：「放心，做鬼肯定來找我的。還有，和反派不需要廢話，直接、徹底的弄死，免得被反派反撲，那就悲劇了！」

  飛雪推開高歡的手，不耐道：「絮叨的像個老太婆，還有，不要碰壞了我的小犄角！多可愛的髮型啊！」

  高歡一笑，「忍了三年，這次總算是殺了火熊，大豐收！」

  飛雪用力的點點頭，「好在找到幾個笨蛋幫忙，不然還真搞不定這隻大傢伙！」說著又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哥哥，快打開箱子看看，有什麼寶貝！」

  高歡緩步走到箱子前，「按照我知道的套路，這種箱子都會裝著惡毒的機關，你最好躲遠點。」

  飛雪圍著箱子轉了幾圈，眨了眨眼睛道：「聽起來很危險，不過，一塊墨玉雕出的箱子裡面會有什麼惡毒機關，我還真是想不出來啊！」

  「也許是種詛咒，也許是種絕毒，也許裡面藏著一個九階妖獸，你的想像力很貧乏啊！」高歡隨口猜著，一邊研究打開箱子的辦法。

  整個箱子看似混成一體，打開的辦法卻很簡單。高歡遠遠的站著，用棍子直接一推，箱子上層就向後劃開。箱子裡也沒有任何的機關埋伏，只有七八顆閃閃放光的三四階左右的妖核。

  「原來是火熊的收藏妖核的箱子。」高歡有些失望。對於這個箱子，他可是滿懷期待的。三年前看到這個箱子，高歡就直覺箱子裡面有對他特別特別重要的東西。否則，只憑這些火晶石，他可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費這麼多的心力。

  飛雪也很失望，嘟著嘴道：「在哥哥說的故事裡，可不會出現這麼平淡而掃興的結局。」

  高歡也是搖頭嘆息，「看來我的直覺有問題啊！」

  飛雪端起箱子上下翻轉，研究一番後道：「箱子上原先刻有很多符文，看起來挺複雜，可惜已經磨損大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墨晶最大的作用就是遮掩元氣波動，是收藏法器的好東西……」

  說到這，飛雪明眸猛然一亮，「哥哥，我們砸開它看看。」

  高歡臉一黑，這個墨晶箱子做工精緻，造型古樸，本身的價值比那七八顆妖核還要值錢。要是拿回去，換足夠換幾十顆凝元丹的。

  直到現在，高歡身上也是一顆凝元丹都沒有。他修習的金剛五相輪需要諸多滋補氣血筋骨的藥物，消耗非常大。更重要的是，飛雪要練習符咒法術，各種紙符、材料等，開銷比高歡多上十倍。

  這些年來，高歡也是想盡一切辦法強自支撐。窮慣了的高歡，只會一個銅錢掰成兩半花，砸箱子這麼奢侈的辦法，他一時是想不到的！

  聽到飛雪的辦法，高歡也是有些猶豫，「要是箱子裡什麼都沒有，那就要哭了！」

  「怕什麼，千金散盡還復來。這麼多火晶石，還有火熊妖核，足夠我們五年內的消耗。再過五年，這個箱子又算的了什麼！」看出高歡的不舍，飛雪滿不在意的道。

  高歡失笑，精打細算慣了，眼界也變小了！居然讓飛雪來提醒！「還是雪兒有見識！好，砸箱子開寶麼，這個我最喜歡！」高歡斷然道。

  墨晶堅而脆，想砸碎很簡單。但怎麼砸，也是個技術活。要是裡面藏著什麼丹藥或是法器，一下被砸碎那才真的後悔莫及。

  好在高歡的勁力入微，拿著烏鐵棒一層層的慢慢磨著墨晶。以高歡現在的入微勁力，就是墨晶內夾著根頭髮，他也能感覺出不對來。

  這是一個細活，急不得。好在一起來的人都死光了，火熊也殺了，這個地洞位置隱蔽之極，也不虞會那麼巧碰到別人。在火熊的領地，也不會有別的強大妖獸出現。

  飛雪把幾具屍體都扔的進一個罅隙，在把罅隙轟塌，徹底埋好。當然，在那之前飛雪把幾個人身上的好東西都搜刮一空。

  再把火晶石都裝入革囊，最後用一把鋒銳之極的斷玉刃把火熊皮扒下來。飛雪自幼見慣血肉，做起這些來乾淨利落，身上都不會沾上一點血。

  一個明媚嬌柔的小姑娘，就像擺弄自己的布娃娃般輕鬆愉快的擺弄血肉屍體，小臉上還帶著開心的笑容。那景象，還真是讓高歡感慨萬千。

  要是在前世，飛雪還是一隻大蘿莉呢！正應該享受無憂無慮的快樂。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只有飛雪這般，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哈，紫鯊皮內甲，彭秀還很有貨麼。這么小，哥哥也穿不了，我的了。三十六根毒羽針，這東西沒解藥，用起來太麻煩，還是給哥哥。黑犀護腰皮帶，還有十個飛刀插槽，嘖嘖，這個周萍很陰險啊，這麼寬的腰帶還這麼硬，給哥哥用……」

  飛雪收拾好一切，坐在高歡旁邊，開心無比的擺弄著搜刮來的戰利品。「還有九顆凝元丹，兩瓶虎骨熊膽膏，上品金瘡藥三瓶，解毒散五包，疾風暴雨劍訣一本……啦啦啦，啦啦啦，發財了發財了……」飛雪胡亂的哼著，彎月般的眼眸中亮晶晶明閃閃，似乎有無數的小星星要冒出來一般，說不出的可愛。

  坐在高歡旁邊，又有眾多戰利品，飛雪只覺說不出的平安喜樂，心思道：「就這樣和哥哥過一輩子，那該有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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