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免費的奶茶

  「還有誰在那兒，放學了馬上就要關校門了，還不快點走，在那兒幹嘛呢？」

  一道電筒的白光照在顧頌的臉上，刺得她睜不開眼，只感覺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然後一直拉著她往前跑。

  出了校門。

  初棲站在司機的車旁等顧頌。

  和裴梓言一起的幾個男生也站在校門口的馬路對面，嘻嘻哈哈地鬧著，偶爾會有幾輛汽車駛過，旁邊唯一一家炸串店圍滿了買宵夜的學生。

  「阿言，快點走啦！」謝瀟宇隔著一條馬路朝裴梓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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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頌迅速掙開裴梓言的手，扯了扯書包，邁開大步往前走。

  晚上回家，顧頌先洗完澡上床，她抱著被子盯著天花板發呆，滿腦子都是表白牆的那張照片。

  她今天晚上放學本來可以問清楚的，但她沒有問。

  很快，她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連初棲進房間發出的聲響都沒能吵醒她。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面， 她站在一片只有一棵大樹的空地上，大片的陽光透過樹影在青草地上投下斑駁的樹影。

  她走了一步，樹下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裴梓言，另外一個是女生，長發飄飄過腰間，顧頌看不清楚她的臉。

  她湊近努力想看清楚那女生的臉。

  但她看到的卻是。

  裴梓言正在捧著她的臉親吻她。

  顧頌看著他們，就這麼遙遙地望著他們，陣陣疼痛感襲上心頭。

  她窒息般地捂住胸口，大口喘息著。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明明不懂什麼叫喜歡。

  這算是喜歡嗎？

  怕他真的有喜歡的女孩子。

  夢境中，大風突然吹起，紛紛揚揚的落葉盪滿天空。

  對面的兩人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去抓，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抓住。

  視線變得無比模糊。

  有什麼東西抓住了她似的，她猛地被驚醒。

  初棲被顧頌猛地一抽動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了顧頌，做噩夢了嗎？」

  窗外，晨曦的微光已經溜了進來。

  第二天了。

  已經天亮了，顧頌睜著大眼，呼吸紊亂，她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努力回想起剛才畫面里的女生長什麼樣，但她一點也記不起來，有的只是裴梓言親吻她的畫面。

  最後還是初棲輕拽了她一下，這才讓她徹底從夢境中抽離出來。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啊，」初棲有點擔心，抽出兩張紙巾幫顧頌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顧頌機械般地搖了搖頭，平復自己的呼吸。

  「快起來啦，一會兒還要考試呢。」初棲拍了拍顧頌的後背，翻身下床把衣架上顧頌的校服校褲丟給她。

  上午第一堂考數學。

  顧頌的數學一直都不行，以至於每一次考試都會拖了她總分的後腿。

  監考老師把試卷挨個發下來。

  看到試卷的那一刻，就是顧頌和試卷開始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乾瞪眼，後面的幾個大題幾乎是看不懂，這和她平時做的練習題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顧頌托著下巴，轉起手上的筆，喃喃自語起來：「阿數啊阿數，都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愛我一次嗎？非要這麼虐我。」

  昨晚上做的夢讓她都沒怎麼睡好，撐著下巴發呆，睡意竟然搞突襲。沒一會兒，她就迷迷糊糊閉上眼。

  等她再度醒來，考試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顧頌縮了縮身子，感覺有些冷，還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她緩了會神，抓起筆開始奮疾筆書。

  考試結束鈴聲打響的前一秒，顧頌寫下第二道大題的最後一個步驟，她長舒了口氣，把筆蓋蓋上。

  六十七分應該是穩了。

  不過她也滿足了。

  監考老師收走顧頌的答題卡和試卷，她把草稿紙揉成一個圖，收拾好筆袋出了考場。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考得怎麼樣？」徐浩然的臉撞進顧頌的視線。

  顧頌長嘆了口氣，她知道徐浩然文科都不行，唯獨關於理科的一起好得要命，「反正不會比你考的高，放心吧。老天爺保佑我最後幾道選擇題能蒙對，然後上一個七十分就行了啊。」

  徐浩然的手臂自然地搭在顧頌肩上，見她這麼沮喪，有點於心不忍再打擊她，他摸出了自己的小金庫，「好啦，走，我請你喝奶茶。」

  又有免費的奶茶，顧頌當然不會拒絕。

  兩人先下了樓，在教學樓門口等初棲下來。

  一堆又一堆的學生成群結隊出來，唯獨沒有看到初棲。

  「她不會是在樓上等我吧？」說著顧頌正打算折回樓上找她。

  下一秒，初棲就出來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見著顧頌，她好像是沒了骨架似的趴在她肩上，嘴裡嘀咕著：「好煩啊，數學根本看不懂！」

  「哎呀，彼此彼此啦，別想那麼多了，徐浩然說請我們喝奶茶。」

  奶茶店。

  顧頌正低著頭複習地理，一個手機上的微信名片二維碼擋住了她的視線。

  「那個，能加個微信嗎？你長得很漂亮。」

  徐浩然正拿著三杯奶茶過來，看見了站在桌前的男生，他穿的是便裝，應該不是八中的學生，但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大，正搭訕顧頌。

  他擱下奶茶，一隻手抓住男生的肩膀，友善好意地跟他解釋：「兄弟，我都是學生，穿著校服呢，沒有手機，學校不讓帶。」

  男生這才收回手機，斂起失望的神情，走前還和顧頌道了聲歉。

  徐浩然一屁股坐下，把奶茶先遞給初棲，顧頌的那杯被他插上吸管才放在她的手邊，「下次有人找你要微信，你就應該像我那樣跟他說。」

  顧頌沖他咧嘴一笑，吸了口免費的奶茶，「奶茶簡直就是好心情的創造者。」

  見她傻不拉嘰的，徐浩然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她那一頭短髮，「改天我幫你補習數學吧，不收費的。」

  顧頌不太喜歡有人摸她的腦袋，下意識偏開頭，將目光重新放在地理資料上，「行啊，徐老師，數學一百分靠你了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徐浩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