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糟糕，我把暴君慣壞了（22）

  一晃七年過去了。

  太子封珈嵐被行刺的那一年，整個國家都在搜尋刺客封慕燁的下落。

  但封慕燁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就找不到蹤影。

  雖然七年未見，封慕燁的畫像幾乎都是按月更新，但漸漸這件事情也就都被時光磨滅，大街上都沒有官兵再去尋找他的下落了。

  又是一年春，柳樹發出嫩芽，總算是見了暖意。

  墨沉坐在涼亭內，眺望這幾乎都已經要看爛了的景色。

  七年，天界不過七日而已。

  時光荏苒，她這鐐銬一鎖就鎖了七年。

  一開始會將她肌膚磨破，封珈嵐也不打算給她解開，反而是做了一種不磨手腕的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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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七年，他沒有動自己，雖然總像個變態一樣待在她身邊與她品茶說話。

  頂多想跟她牽牽手。

  但她都會躲開。

  他也不勉強，乍一看就像是君子似的，可是背地裡看著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時間一久，那些本來跟她關係並不好的侍妾們，慢慢也習慣了她的存在。

  甚至因為她與她們不爭風不侍寢，反而還成了她的好朋友，包括林思柔。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女，就像是在這幾年之間被時光沉澱一樣，性子愈發安穩，出了一張嘴說話不好聽，走到她身邊坐下：

  「這裡也就你自己一個人樂得清閒自在了，你可知道外面的戰事又打起來？聽說咱們皇城是最後一隅淨土，也不知道那些叛兵什麼時候能夠打進來。」

  這七年之間林思柔與她關係甚好，究其原因也是因為她在七年之前救過她一次。但雖然她已經知道是太子殿下給她下的藥，但她身為丞相之女也沒有辦法，還是要嫁給他。

  她每每來找墨沉說話，都會看一眼她手中的這鎖鏈，現在她待得時間越長，這鎖鏈也就越長，大概能夠讓她兩隻手自由活動，但也像是個被囚禁的寵物一樣：

  「你也真是心態好，要是我一鎖，鎖我這麼多年我早就瘋了。」

  墨沉眺望著湖面，嗅著空氣里傳來陣陣清新的味道，心情也平復了很多：「我在等人。」

  林思柔歪了歪頭，瞬間瞭然：「天呀，你還在等封慕燁？得了吧！他不可能回來的！」

  她掰著手指頭給她算：「你想想這七年之間他一點動靜都沒有，你一直都待在太子府里，他要是真有心進來偷偷看看你也行啊。

  可這七年之內他就像是死在外面了一樣，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好歹當初也是你把他從冷宮裡救出來的，闖了禍扭頭把你丟在這裡。」

  她一個勁的埋怨：「現在外面又戰亂，他說不定死在哪了呢，咱們國家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沒了，等男人不如保全自身，等到戰亂時咱們收拾收拾東西就跑。」

  墨沉訝然看向她。

  這傢伙拎得這麼清，真挺難得。

  不過想想也是，嫁到太子府里的這七年，林思柔早就已經看穿了太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太子府的人越來越多，宮斗死了一茬，太子就立刻會換上新的一茬。

  他從來就沒有對誰長情過，除了墨沉。

  怪就怪在，墨沉沒被他碰過，所以長情。

  正說著封珈嵐下朝回來，著金色長袍笑吟吟地朝她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

  他特別自然的坐到墨沉身邊，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伸手挽過她鬢邊碎發。

  林思柔看他這種動作就覺得厭煩，悠悠說道：

  「也沒做什麼，就是聊聊天說說話，殿下今天回來得倒是挺早。」

  男人笑容幽深，似乎是暗藏了些什麼，溫溫柔柔的望著墨沉道：

  「今天事情少，而且今日天氣好，春日裡難得風小，我想約你們幾個人去踏青。」

  他說著就攥緊了墨沉的手，笑呵呵詢問：「好不好？」

  在一起這些年，封珈嵐雖然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過火的事情，這手一旦拉上就扯不開。

  她早就已經習慣，語氣陰冷：

  「太子殿下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能夠出去遊玩的人嗎？」

  他更是好脾氣：「沒關係，過會兒我會讓人把你腳鏈給撤下來，再給你身上裹著一層披風，到外面不會太明顯的。」

  封珈嵐心意已決，就算是她怎麼說他也不會聽，衝著侍從招了招手：「你去問問有幾個想要跟著本太子去春遊的，就一起叫來，大家一同熱鬧熱鬧。」

  林思柔在一旁低聲吐槽：「好傢夥，他是不是就喜歡這種眾星捧月，一堆女人搶他這一個男人的快感啊？噁心誰呢在這兒？」

  墨沉悠悠望向封珈嵐，見他吩咐完之後，作勢將兩個人的手攥得緊了些，笑意盈盈：

  「待會兒你就坐在我旁邊，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弄丟你的。」

  好傢夥，老變態了。

  但今天還是覺得怪。

  以前封珈嵐甜言蜜語已經招呼上了。

  但今天竟然格外沉默。

  而且仔細看，這傢伙的眼角下有一層淡淡烏青。

  難道是失眠了？

  一行人分三匹馬車才能坐得下，但封珈嵐偏偏要跟她單獨坐一輛。

  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目，在這七年之內也只是略有些成熟。

  車廂里就他們兩個人，封珈嵐熱切地攥著她的手，聞聲詢問：「你什麼時候喜歡我呀？」

  他滿含春水，黏膩得就像是那夏日裡面熬煮出來的糖漿。

  墨沉眉眼間閃過一抹嫌棄，迅速抽了手，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等我喜歡你呢？」

  他聞言一笑，依靠在車壁之上，動作極其懶散，拿起她的手輕輕蹭著臉頰：「不然呢？」

  他的聲音略輕很溫潤，似是夾著幾分空氣的淺淺氣息，低聲道：

  「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都視你如瑰寶，也不敢對你有任何傷害，就是在等你真的動心呀。」

  她直接拒絕：「太子殿下還是別說這種話哄我開心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

  封珈嵐聞言眸光微閃，眯了眯眼，似乎是在確認她說話的真偽。

  但見她神色沒有動容，便也收了手，拿出帕子給自己擦：「這樣啊，那還是算了。」

  他忽然冷下來，嘴角扯著抹冷笑：「只要你肯說喜歡我，我去哪裡都帶著你，可惜，你沒珍惜。」

  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