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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倒想看看今天誰護得住這小娘們!

2024-04-27 08:28:22 作者: 酒六

  為了感謝餘妙音給他名分,陳今弛壓著餘妙音狠狠地親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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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鬧,餘妙音成功地踩著點到了醫院。

  上午門診,下午就是在住院部查房。

  閆三開路,餘妙音走在後頭,周護士長又跟在二人的身後,一行三人一出辦公室就被家屬們眼巴巴地圍觀著。

  周護士長笑道:「都別急,一個一個來,都會輪到的。」

  閆三的習慣就是先去重病病房,所以他抬腳就先去了方樂樂的病房。

  剛來的時候,方樂樂天天哭著喊著要找外婆,方家人連番上陣都哄不住人。

  餘妙音試著哄了哄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捂著嘴不讓人哭,所以住院部里全是樂樂扯著嗓子哭的聲音,她一哭,年紀小的孩子也被帶著哭。

  還是其他家屬見這麼哭下去不是辦法,就抱著自家小寶貝去了方樂樂的病房。

  因為聶母嫌麻煩,總是拘著方樂樂在家,方樂樂哪見過這麼多孩子,哭著哭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有叼著奶瓶玩腳腳的奶娃娃,有跟她差不多大的指著東西半天還說話不利索的,還有比她的大的已經會捧著小人書讀書的……

  每天都有不同的小寶貝在方家病房裡溜達,方樂樂哪還顧得上哭,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這麼大的孩子正是忘性大的時候,再加上方家人輪番哄著寵著,很快就將外婆給忘在了腦後。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方樂樂的病情已經慢慢穩定住,只是接下來的恢復期卻是漫長的。

  經此一事,方校長的老伴兒薛紅提前辦理了內退,天天在醫院裡陪著方樂樂。

  餘妙音三人進了病房,方樂樂就往奶奶薛紅的懷裡躲。

  周護士長幫忙拉開窗簾,「是準備要睡午覺了嗎?」

  薛紅笑著道:「今天起得早。樂樂聽到隔壁阿煥的哭聲就驚醒了,她跟阿煥昨天就約好了今天要一起玩的。」

  周護士長逗了一把樂樂,才隨口問道:「今天樂樂她媽媽怎麼沒來呀?」

  因為樂樂晚上鬧騰,樂樂奶奶薛紅白天一個人帶娃,晚上再熬就有些吃不消。所以每晚都是樂樂父母下班後來醫院陪著睡。

  萬幸的是,經過治療,樂樂晚上已經不會整宿整宿地哭,有時候起夜也就鬧騰個半小時一小時就停了。

  「今天學校有月考,昨晚上我就讓他們都回去睡了,不用再趕來趕去,早點把試卷改出來也好查漏補缺。」

  餘妙音眼皮一跳,笑道:「完了,我的眼皮現在就開始不爭氣地跳了。我哥今晚怕是要離家出走了。」

  說笑的功夫,周護士長已經哄著方樂樂在床上躺好。

  餘妙音給方樂樂把了脈,又讓閆三也把脈,兩人交流了脈象變化後,餘妙音才給方樂樂扎針。

  方樂樂作為醫院的「老人」,已經不怕那些長長的銀針了。

  周護士長耐心地哄道:「樂樂乖,堅持十五分鐘不動。醫生阿姨要去隔壁給你的阿煥哥哥檢查了,等你的阿煥哥哥也扎完針了,你們就能一起玩了。」

  方樂樂歡喜地應了,「阿煥哥哥說他好厲害的,扎針不哭也不動,我要跟阿煥哥哥一樣。」

  餘妙音樂了,小孩子可真好哄,她的阿煥哥哥可天天嚎。

  周護士長也樂了,也不捅破小朋友們超厚的濾鏡,笑著先去去開門。

  手剛碰到門把上,門就從外面被撞開了!

  周護士長的臉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當場就捂著臉蹲下了地。

  「你們幹什麼!進門前先敲門不知道嗎!」

  餘妙音大步走過來,扶起周護士長檢查傷口,周護士長的鼻子都被砸出了血,血流不止。

  餘妙音忙給周護士長止血。

  「老子來找茬,敲個屁門!」

  「方嘉譽!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方樂樂奶奶薛紅一聽這聲音,忙站了起來,衝到門口:「聶大虎,你跑醫院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聶大虎三大五粗,一把抓著薛紅的胳膊就往牆上扔,薛紅的腦袋撞到牆,整個人滑落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閆三上前想要將人扶起,就被聶大虎踢了一腳。「你一個老頭子多管什麼閒事,還不趕緊讓開!」

  聶大虎罵罵咧咧地帶著三個人霸道地擠進了病房裡。

  「我來幹什麼!我找你的好兒子!我媽辛辛苦苦給你們方家帶孩子,睡不好吃不好,到頭來卻被你們送到了警所里了!你們方家人還算是人嗎!」

  「方嘉譽呢,媽的,讓他滾出來!要是不把我媽放出來,再賠償一筆精神損失費,我們聶家就跟你們方家沒完!」

  床上的方樂樂聽到吵鬧聲,嚶嚶嗚地抽泣了起來,「奶奶——樂樂怕——」

  聶大虎一腳踹向病床,「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外婆都不管自己孫子來管你,你倒好,你外婆被壞人抓了,你轉頭就親親熱熱地喊人爺爺奶奶!」

  方樂樂哭得渾身發抖,又不敢動,她身上都扎著針,醫生姨姨說不能動。「奶奶——」

  周護士長的鼻子才剛止住血,不顧會不會再流血,撲到床邊哄著方樂樂不哭。

  餘妙音與周護士長一樣,生怕聶大虎拿方樂樂撒氣,她挺身擋住了聶大虎橫行的去路,「這裡是醫院,請你馬上離開!」

  聶大虎哪會將瘦弱的餘妙音看在眼裡,輕蔑地俯視著餘妙音:「這是我們聶家跟方家的私事,誰要是敢來插一腳,就別怪我手下不客氣!」

  聶大虎撂下狠話,見餘妙音扔不走,擼起袖子就要給餘妙音一點眼色看看!

  閆三不顧腳上的疼痛衝過來擋在餘妙音的跟前。「你要是想動我的師父,就從我身上踩過去!」

  餘妙音哪會需要閆三一個老人護著,「閆三,你讓開。」

  「不行!」

  聶大虎帶來的人一把提起閆三的胳膊,就將人從餘妙音跟前拎走了。

  「我倒想看看,今天還有誰能幫你這個愛管閒事的小娘們!」

  「我們!」

  病房外響起了十幾道高低不一的聲音!

  「想要動余醫生,也不問問我們答應不答應!」

  「同志們,沖啊!為保護余醫生而戰!」

  兒科住院患兒的家屬們一擁而上,朝著聶大虎衝去!

  病房狹小,一下子擠進來十幾號人,聶大虎剛掄出一拳頭,就被兩人抱住了胳膊!動彈不得!

  聶大虎帶來的三個人,那抵得上家屬們的車亂戰!很快就被家屬們壓在地上制服了!

  病房裡爆出了歡呼聲。

  就是這時候,小護士喊了安保人員來了!

  縣一醫院的安保科是作為警所的下屬單位,拿出手銬就把聶大虎四人給銬了,直接扭送警所。

  餘妙音眼裡微熱,「大家有沒有受傷?我給你們扎幾針?」

  男家屬們作為衝鋒部隊,挨了聶大虎好幾下拳頭,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那我們可真是太幸運了,一般人可是求都求不到余醫生出手呢!我們是何其有幸能讓余醫生給我們扎針呢。」

  「是我何其有幸,能得到你們家屬的庇護。」

  餘妙音說著都忍不住哽咽了,前世她直到成為大國醫,接觸往來的都是權貴,因為對她有所求,所以都是客氣疏離的……從未有過這種被家屬當作家人一般地護在身後的感覺。

  家屬們察覺到餘妙音動容了,擺擺手渾不在意:「哎呀,余醫生你們也不是護在樂樂祖孫倆面前嘛,我們也該站出來保護你們的。我們其實也有私心的啦,余醫生你的手精貴,我們的孩子都靠余醫生,余醫生你的手可不能受傷。」

  餘妙音知道家屬們是想讓她安心,別太自責。

  這份維護的情誼,她會永遠記在心上。前世,她的起點太高,鮮少下到醫院和基層。

  或許,這一世上天讓她重生,除了復仇,還可能是讓她感受這一份醫患之間的溫暖。

  出了這麼大的事,醫院上下都被震動了。

  外科的醫生都來了,幫忙閆三和周護士長他們處理外傷。

  樂樂奶奶薛紅傷得最重,第一時間由外科同志給抬走處理外傷去了。

  章院長還特意叮囑醫生們鑑定傷情時往嚴重了寫,「跑到我們縣一院來鬧事,真當是我們都是死人不成!」

  安保科科長的臉色也格外難看,畢竟他們安保科的同志沒及時發現有人鬧事,還讓醫護和家屬都受了傷!「這事,我們會給醫護和家屬一個交代的!你們只管將傷情往嚴重嚴重了寫!」

  聶大虎要是不把牢底坐穿,都是他們安保科廢物!

  餘妙音作為被保護得最好的人,又是幫人推拿,又是幫人扎針。

  家屬們笑言:「余醫生給我扎這麼多針,是不是打算要把我的頑疾都給治好了?」

  餘妙音抿著嘴笑:「順手的事。」

  陳今弛來得有些晚,消息傳到家屬院時本就晚了。

  陳今弛從小護士那了解了經過,看到餘妙音穿梭在病人中間正忙著,也不上前打擾。

  因為他知道,餘妙音這麼心軟的人,現在一定很想為護著她的人做一些什麼。

  章院長處理好了事情,這才看到陳今弛:「你什麼時候來的?中飯吃了嗎?」

  陳今弛不答反問:「這個聶家和方家怎麼回事?竟然跑到醫院來鬧事?」

  章院長知道陳今弛這臭小子又護犢子症犯了,三言兩語地將事情給說了。

  陳今弛聽完後,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就這麼湊巧,方嘉譽夫妻兩個都不在醫院,就一個奶奶守在醫院的時候,聶家人來鬧事?而且,聶家人要找方嘉譽幹什麼不去學校找,反而來醫院找?

  聶家人都沒腦子的,不知道自己妹夫方嘉譽白天要去學校上班?」

  章院長旁邊的安保科科長一聽,十分有道理。「這些疑點,我現在就去報給便衣的。要是你們有什麼新發現,隨時可以跟我說,我會一直跟進這事的!」

  安保科科長今年原本有希望往上走一走,偏偏這時候出了這事兒,萬幸沒有造成大的人員傷亡,要不然別說升職了,他這個安保科科長都快做到頭了。

  說完了正事,安保科科長又開始老生常談:「阿弛,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來我們安保科?現在你對象也是咱們醫院的醫生,你要是也來了,正好以後上下班都有個伴。

  你要是願意的話,我還能做主讓你天天守著你對象。拿著工資,守著對象,這種美事到哪裡找!」

  安保科科長不是第一次挖陳今弛,但是每次都被陳今弛拒絕了。

  這一次,他以為陳今弛會答應。

  畢竟,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陳今弛有多寶貝他的對象。

  「謝謝蔣叔,我對象不喜歡我太粘人……」

  安保科科長搖頭,「你啊你,就騙你叔。算了,你下次想幹了跟我說。我先去一趟警所。」

  章院長:「我跟你一起去警所。」

  等兩人一走,陳今弛的目光又一眨不眨地落在了餘妙音的身上。

  有其他科室的同志幫忙,兒科住院部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秩序,只是在住院部樓下,有四個安保人員守著住院部的大門。

  薛紅因為放心不下方樂樂,包紮完頭就硬要回來住院部。

  等她看到方樂樂正跟她心心念念的阿煥哥哥並排躺在病床上正睡得香甜時,忍不住抹著眼淚跟阿煥家人道謝。

  「咱們都是余醫生的病人,應該互相幫助。樂樂奶奶你的頭還傷著,你去休息,等樂樂醒了我給你抱過來。」

  餘妙音剛從隔壁病房查房出來,聽到兩家人的對話,也催著薛紅去休息。

  薛紅也沒逞強,給大家道了歉,又道了謝才回了病房休息。

  最後一個病房的就是陳大丫。

  因為當初方樂樂入院的時候,情況危急,屈寡婦主動將單人病房讓了出來。周護士長就安排了陳大丫搬到了與小齊崽子齊思楷一個病房。

  餘妙音一進病房就看到小齊崽子黏在屈寡婦的懷裡,笑呵呵地聽著陳大丫說話。

  因為小齊崽子傷了頭後就得了失語症,舌頭甚至都有些僵硬。

  餘妙音介入治療後,發現舌根僵硬,甚至有些萎縮,也叮囑齊滄多陪著他兒子說話。但是齊滄一個理科男,雖然疼愛小齊崽子,但是卻不善言辭,父子倆天天大眼瞪小眼。

  也正是如此,周護士長才會安排陳大丫入住這個病房。

  依照陳大丫的病情,可以早回家養著去。奈何屈寡婦不放心,非說讓陳大丫養胖點才願意出院。

  餘妙音也知道屈寡婦是怕狠了,索性也不催了,就幫著慢慢調理著陳大丫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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