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是陳東奎的老婆嗎?
2024-04-27 08:28:21
作者: 酒六
婦產科馮主任沒想到餘妙音三言兩語將孕婦勸寬了心:「中醫還講勸人吶?」
「我最近在看一些精神科的書,都是現學現賣。」
馮主任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現在的年輕人不一般吶。」
馮主任又讓餘妙音給產婦把把脈要不要吃點補品,餘妙音搖頭:「睡好,比一切補品都管用,不必硬補。」
孕婦又感激了一番後,就被小護士帶進內室去聽胎聲。
趁著小護士出去叫號,馮主任指著自己的學生說:「余醫生都一人頂兩科室了,還不忘學習,你們都應該跟她好好學習。咱們醫生每天多學一點再多一點,就是對自己每一個病人的負責。萬一有一天你所學的知識,能救人呢。」
四個年輕醫生整齊地答應了,就在馮主任還想說教的時候。
門診室的門被推開了。
小護士扶著頭臉都用長圍巾包起來的孕婦進門,「馮主任,賀秋來了,她剛剛有了孕反去吐了。」
餘妙音抬頭去看賀秋,賀秋的頭上包著圍巾看不清楚臉,但是她男人能看得清臉面。
男人斯斯文文的,戴了一副金框眼鏡,還穿著一身白襯衫夾克衫,一看就是文化人。只是打量人的眼神讓人挺不舒服,那眼神說不上來,有些市儈。
這肯定不是陳東奎,陳東奎還在陳家村搬磚刨木花呢。
不是熟人,餘妙音就安靜地坐在一邊聽著馮主任看診。
馮醫生:「例假多久沒來了嗎?」
賀秋:「大概兩個多月了。」
馮醫生:「那這是第一次來做產檢嗎?」
賀秋點頭。
第一次產檢就需要登記基本信息,馮醫生的學生採集孕婦基本信息,馮主任就與餘妙音搭話:「年輕人意識就是好,上頭要求我們少生,那我們就應該優生優育,堅持產檢。」
餘妙音附和著,「對的,產檢有助於提早規避一些……」
對面,馮醫生的學生將信息表遞給了賀秋。
賀秋接過筆,開始填表。
馮醫生的學生在旁邊幫忙指導填表:「咦,這個孕媽的字寫得很好看,一看就是文化人。」
「這裡,配偶的名字也要填的,配偶這一欄就填你男人的名字。」
馮醫生見賀秋的筆一頓,也笑著打趣:「都說一孕傻三年,以後天天圍著孩子轉,說不定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只記得孩子的了。」
斯文男人也笑著附和,「老婆,你該不會真的忘了我的名字了吧?我陳東奎呀。」
陳東奎!!!
餘妙音差點兒原地炸了!
她可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好來了個夫妻倆也叫賀秋和陳東奎!
冷靜冷靜,有可能這個男人是賀秋的娘家兄弟帶著自家妹妹來產檢……可是這也說不過去,這男人為什麼要冒充陳東奎啊!
媽的,一定有鬼!
賀秋的表格填得很快,馮主任學生看過沒什麼問題後,將表格遞給馮主任。
誰想,餘妙音伸出了手截胡了。
馮主任見餘妙音感興趣,也不跟她搶,就讓她先看。
餘妙音掃了一眼。
孕婦姓名:賀秋。
工作單位:河浦鎮小學。
行了,破案了,就是陳東奎老婆賀秋。
馮主任又例行問了幾個問題後,就讓賀秋去內室做第一次檢查。
賀秋剛起身,冒牌陳東奎開口了:「醫生,我老婆剛剛沒說清楚,我們現在還不想要這個孩子,還要做那麼多檢查嗎?」
賀秋身體一晃,馮主任學生眼疾手快地將人扶住。「你們到底夫妻倆到底有沒有商量好?我看孕婦並不像不要孩子的樣子。」
冒牌陳東奎催促道:「老婆,你說話呀。咱們在家裡的時候不是商量好了嗎?」
賀秋不說話,就是抱頭抽泣。
餘妙音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陳東奎頭上的綠帽子綠得發灰了。
「小蔣醫生,孕婦包著圍巾哭會不會喘不過氣來,你幫她把圍巾什麼的都摘了吧。」
馮主任學生小蔣醫生一聽非常有道理,耐著心勸著賀秋摘了圍巾:「你要是喘不過氣來暈倒,孩子也有窒息的風險的。」
一聽對孩子不好,賀秋拉下了圍巾,露出了臉。
是陳東奎的老婆賀秋!
門診室里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賀秋想要這個孩子,孩子爸不想要這個孩子。
馮主任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按照醫院規矩,你們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得說明情況。」
冒牌陳東奎摸了摸鼻子,笑容勉強:「我們夫妻倆工作都忙,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你28,你老婆26,你們這個年紀生孩子已經符合晚生晚育了。如果這個孩子不要,養個一兩年身體,孕婦極可能上三十歲才要得上孩子,那對於孕婦的精力來說,對孩子來說,都不是太好的時間。」
馮主任見孕婦只是哭,家屬也不鬆口,嘆了一口氣:「我做了那麼多年的婦產科醫生,還是頭一次見到因為工作忙就不想要孩子了。我看你們是河浦鎮上的,你們家裡的大人呢?讓他們搭把手,孩子很快就長大了。」
小蔣醫生插話道:「河浦鎮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咱們醫院裡有醫生是河浦鎮的嗎?」
其他的醫護也開始討論,「我這幾天老聽到河浦鎮——讓我想想哪個醫生是河浦鎮的?」
賀秋的身體狂抖了起來,拿起圍巾又一層一層地包裹著臉,慌忙起身:「醫生,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這個孩子——」
賀秋奪門而出,冒牌陳東奎忙追了出去。
婦產科的醫護們到底見多識廣,看到這一幕有了不太好的猜測:「我怎麼覺得這個孕婦這麼怕被熟人看到?一聽到河浦鎮三個字就失態了,還直接跑了。」
馮主任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從一開始配偶這裡就古怪了,哪有鎮小老師不知道配偶這一欄填什麼的,還給忘了自己男人叫什麼……」
小蔣醫生義憤填膺:「那她男人好可憐!要是這女人把孩子流了,她男人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餘妙音:「那不可能,可能會有好心人告訴他。」
婦產科醫護:「等好心人告訴他,說不定第二個孩子都生出來了。」
餘妙音:「那不至於。」
「馮主任,借電話用一用。」
然後,餘妙音當著婦產科醫護的面,脫了身上的白大褂,撥通了陳家村的電話,「梁叔,我找陳東奎……」
陳東奎!!!
婦產科醫護們瞪大了眼!剛剛那一個孕婦的男人就叫陳東奎!
等等,她們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剛剛那個野男人不是陳東奎,但是假冒了陳東奎的名字。
太喪心病狂了!
過了半刻鐘,陳東奎的電話撥了過來。
陳東奎:「音音妹子,你找我有事?」
餘妙音:「你老婆呢?」
陳東奎:「她去縣裡學習了,因為她表現好,以後很可能調到縣裡的小學來教書。要是我老婆來縣裡教書後,那我以後也在縣裡買個房,以後還能跟你們一塊玩兒。」
餘妙音:「咳,你找把椅子坐坐,我一會兒說的話,怕你承受不了。」
陳東奎:「我這鋼鐵心臟,怎麼可能有事承受不了!你儘管說,是咱們合作社哪裡出問題了嗎?」
餘妙音:「不是合作社的事。是我剛剛看到賀秋了,跟一個男人一起在縣一院。」
陳東奎的聲音一頓,「賀秋是哪裡不舒服嗎?還好嗎?還要緊嗎?她最近忙,她都不知道你在縣一院上班,回頭我跟她說說,讓她有事可以找你……」
餘妙音打斷了陳東奎的自言自語:「我是在婦產科看到賀秋的,她懷孕兩個月了。」
那頭,傳來了哐當一聲。
然後就聽到了一陣兵荒馬亂。
餘妙音:「喂喂喂,陳東奎,你還好嗎?」
過了許久,傳來了梁叔的聲音:「阿奎暈倒了——先掛電話了。」
門診室里,安靜得只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
「這一對野男女也太敢了,冒充正牌老公來流產!還是老師!這個叫陳東奎的男人好慘,幸虧余醫生跟他是一個村的,要不然極可能給人養兒子。」
如今計劃生育抓得嚴,一家只能生一個,賀秋不願意流產,又報了配偶是陳東奎的名字,說不定就存了心思讓陳東奎喜當爹。
「也不知道這一對假夫妻,明天還會不會來醫院。」
「縣裡就咱們醫院有婦產科,他們要是想要流產,一定會來的。」
眾人還在感慨的時候,兒科的小護士在喊人了:「余醫生——」
餘妙音跟婦產科醫護道別後,就回到了兒科診室。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板正從容的背影。
陳今弛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
這個男人,殺她!!!
只見陳今弛一身黑色中山裝,顯得格外地乾淨利落,簡直帥呆了!
陳今弛的凌厲的眉眼見到餘妙音時軟了軟,果然還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余奶奶果然夠了解餘妙音,不過就一套衣服就將餘妙音給狠狠拿捏了。
陳今弛三兩步就走到了餘妙音的跟前,揉了揉她的頭頂,「想我了沒?」
餘妙音誠實地點頭。
原本忙起來倒是還好,但是看到陳今弛,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想!
想得想把陳今弛藏在口袋裡,沒人的時候拿出來偷偷親一個!
餘妙音如此想的,也如此做了。
眼光四方,見沒人,踮起腳偷親到了陳今弛的下巴。
陳今弛的耳根都紅了,哪有小姑娘這麼主動的!而且,這還是在外頭,讓外人見著了,還指不定以為小姑娘倒貼緊緊地扒拉著他呢。
「你、你好好上班,我在家裡等你。」
陳今弛說完就想跑,但是被餘妙音給拉住了胳膊,手裡被塞了一個東西。
是一把鑰匙。
陳今弛輕咳一聲:「我一會兒去打飯,你下班就早點回來。」
陳今弛丟下話就落荒而逃,餘妙音咂巴著搖頭:搞得好像她欺負良家少年一樣……雖然這感覺,好像很好欺負。
出了門診樓,陳今弛先將寄存在門衛的行李拿了,回了一趟餘妙音的宿舍。
看了一眼時間還早,陳今弛拿上廚房裡嶄新的飯盒就出了家屬院。
咳,餘妙音天天吃食堂一定吃膩了,他平時不在縣裡就算了,那他來了總不能還讓餘妙音吃食堂吧?怎麼說也要將國營大飯店給安排上了。
陳今弛掐著點,在國營大飯店裡打包了三個菜回到家,餘妙音也剛剛下班。
餘妙音見到一身立領中山裝的陳今弛,伸手就要抱抱。
陳今弛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掐著餘妙音的細腰,一把將人抱起。
餘妙音腿腳靈活地圈住陳今弛的精壯的腰身,陳今弛順勢拖著餘妙音的臀部。
溫熱緊繃的觸感,讓陳今弛的臉一陣一陣發熱。
餘妙音狹促地捧著陳今弛的臉:「陳今弛,你臉紅了。好紅好紅……該不會是想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想入非非了吧?」
陳今弛被說中了心思,惱了。
將人壓在牆上就是一頓猛親,直將餘妙音親得媚眼如絲,眼波流轉。
「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幫你堵住。」
餘妙音乖乖服了軟,任由陳今弛抱著,兩人如同連體嬰兒一般地吃完了午飯。
餘妙音有晚睡的習慣,所以中午就會打瞌睡。
陳今弛將人抱回了床上休息,兩人又胡亂地親了一頓……直到陳今弛去沖了個冷水澡。
陳今弛帶著一身水汽回來,也不敢再挨著餘妙音睡,生怕凍壞了她。
「你睡會兒,我去收拾飯桌。」
餘妙音看著陳今弛的中山裝的背影,都皺巴巴的了,還忍得住。
她戲謔道:「我聽說,男人左手右手干多了,以後用得上的時候容易不行了。」
陳今弛回頭,瞪了一眼餘妙音:「你從哪兒聽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好得很!以後也會很好。」
「陳今弛,你別急呀。」
「我是說,你什麼時候上我家提親呀?」
陳今弛的眸里瞬時就亮起了光,「餘妙音!你說真的?」
「怎麼,你親都親了,不想對我負責?我錯看你了!」
陳今弛哪還顧得上身上冷,撲到床上對餘妙音就是一頓揉搓,「壞姑娘,盡會倒打一耙!我什麼時候不想對你負責了,我現在就像將你就地正法了,看你還敢不敢嘴硬撩撥我!」
餘妙音被陳今弛揉得痒痒,笑著往陳今弛的懷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