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見光頭女人
2024-04-27 08:27:59
作者: 酒六
陳良宵氣瘋了,說著就攔住了屈寡婦的去路,抓著她就往石桌上摔。
屈寡婦不從,狠狠地咬了一口陳良宵,趁他不備,轉身要往石柱上撞!
余哲幾人見情況不對,從暗中跑了出來,余哲跑得快,見屈寡婦尋死,忙伸胳膊擋在了石柱上。
「臥槽,我的手,疼死我了——」
屈寡婦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臉色慘白,跌坐在地。「全完了——」
餘妙音怒其不爭:「你連死都不怕,還怕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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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陳國順這種有老人臭的都能忍受,你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
「章院長帶著醫生去給大丫治病,你卻能在這兒亂搞。」
餘妙音就是想要罵醒屈寡婦,無知真的是太可怕了!將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全系在了一個男人身上,這是多瞎才幹得出來!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見色起意的老男人!
圖什麼啊!圖他沾著老人臭的一點錢嗎?!
餘妙音罵著,還不忘幫屈寡婦將棉襖的紐扣扣上。
屈寡婦見到熟悉的人,才放下了這幾天一直吊著的心。
掩面失聲痛哭:「大丫被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了,她得轉去市裡的醫院,我帶出來的錢全都花完了。我問陳國順借了五十存進了醫院裡……明、明天又要去市里,我實在沒錢了,陳國順又問我要回五十塊錢,我沒辦法……」
屈寡婦哭著搖頭,「我想打電話回村借錢,但是我不知道在哪裡打電話,不知道村裡的電話號碼……」
餘妙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屈寡婦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可能就去買一塊碎布,買一兩斤肉……她所有的認知都圍繞著她的一日三餐。
「你不知道號碼,可以去郵局查電話簿,那裡的工作人員很熱心都會幫你的。」
「你遇上困難可以去警所,警所不是只能報案,便衣們很熱心都會幫你的。」
「至於醫院,醫院不是見死不救的地方。醫院也可以掛帳的。只要跟醫生說明情況,工作人員會打電話到村里,由村里擔保,錢就可以先欠著。」
屈寡婦呆愣在原地,連哭都忘記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些……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用大棍子早將人給打出去了!」
餘妙音深吸一口氣,「現在知道也不晚,大丫還在醫院,你也還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等以後,你可以走出去看看,看看郵局警所是什麼樣的。」
屈寡婦拼命點頭,「以後,我帶著大丫,到處去看看。萬一、萬一以後有用得上的時候。」
「我送你回去。」
另一頭,陳良宵和陳父不要命地互毆著。
陳良宵伸手要占屈寡婦便宜時,陳父暴起一腳踢翻了陳良宵,陳良宵的頭磕到了石桌上鮮血直流,他怒了!
就算是看到陳今弛三人來了,他們也沒停手!
餘妙音送屈寡婦去了醫院,護士埋怨屈寡婦去了那麼久,「剛剛你女兒的燒已經退下來了,要是明天早上不發燒就不用轉去醫院了。」
屈寡婦雙手合十:「謝天謝地!一定是二狗哥在天有靈保佑丫丫。」
「謝謝你啊,護士——」餘妙音還沒說完,那小護士如同避瘟疫一樣地趕緊跑了。
陳今弛瞧著這一幕,眸色一沉。
都是怕被餘妙音連累的。
餘妙音見此,也不進病房了,要是孫主任毫無下限地遷怒到陳大丫就不好了。
她回了招待所,讓余哲給屈寡婦送一百塊錢,算是她借了合作社的,以後給合作社打工還錢。
「我們音音真是善良,就見不得人苦。」
餘妙音搖頭,她並不是善良。
只是當初被困在井下時,她太知道那種絕望的感覺,太想有個人來幫幫她。她等來了陳今弛,也機緣巧合地得到了重生……
現在,她伸手拉了一把屈寡婦,至於能不能將屈寡婦拉出泥潭,屈寡婦以後要過怎麼樣的日子,都在於屈寡婦自己。
余哲送完錢回來,還拿回來了一張欠條,屈寡婦的字跡端正,手印也很紅。
「剛剛回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我看到了陳良宵父子倆人互相攙扶著來醫院了。」
餘妙音冷哼一聲,「陳良宵的錢全被他爸拿捏著,有氣有恨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第二天天剛亮,招待所里就來了個平頭女人,打聽餘妙音的住處。
服務員很有職業道德,閉口不說。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我有急事要找餘妙音余醫生。」
服務員搖頭,「急得要出人命就趕緊去對面醫院!我男人就是急診室的主任醫生,你找他准沒錯。」
平頭女人悻悻地閉了嘴,「倒也不至於急得要出人命。」
陳今弛天不亮就起來守在家屬院門口蹲人,做了一番拳腳運動後才去了早餐店買了早飯來尋餘妙音。
沒想到,竟然聽到有人打聽餘妙音。
還稱呼餘妙音為余醫生。
嗯,有眼光,比那什麼孫主任有眼光多了。
「你找她有什麼事?」
「你認識余醫生?我一直在找她,早一個月前我在河浦鎮的鎮醫院裡遇上了余醫生,幸虧她給我忠告救了我一條命。」
陳今弛估算了一下時間,那時候陳良宵正住院,餘妙音確實來過醫院。
「你等著,我去幫你去叫人。」
服務員剛想出聲,陳今弛先出聲道:「我知道男同志不能進女同志的房間!我不會進去,就在門口敲門!!」
等餘妙音打著哈欠下來,就看到了特意又包著頭的盧娜。
「余醫生,你看看我這樣子,你還認識嗎?」
這樣子有點兒熟悉啊。
她想起來了,是在鎮醫院遇上的剃了光頭的女人。
這是她重生以來中醫事業第一次遭受到的滑鐵盧。
她認認真真給人把了脈,確定她沒病,還善意地提醒她小心枕邊人。
但是盧娜不信,還說他男人最喜歡她的大辮子。
當時,她就覺得要是擱前世的大國醫餘妙音,病人怕是連家裡的貓都不會放過要調查清楚。
「我記得你,你的頭髮是不是自己都長出來了?」
盧娜激動地將頭上的圍巾摘了下來,「余醫生,你看我的頭髮全都長出來了。多虧了你讓我留意枕邊人,讓我去找個大師算算……你救了我一命啊!」
原來,那日與餘妙音分別後,盧娜後來又找了不少醫生看,藥也吃了藥膏也抹了都沒什麼效果。
甚至有一天起來,還流血了。
她就算是隱瞞得再好,還是讓他男人發現了。他男人當時就愣住了,帶他問了醫生都束手無策後,她想起了餘妙音讓她找大仙看看,她婆婆和小姑子也都讓她去看看。
她經人推薦找了個大仙,大仙說她的八字是有兩個老公的。她男人當場就將那大仙的攤給砸了。
她男人一直說那大仙就是個騙子,他們那麼恩愛怎麼可能會離婚!就算是全天下的夫妻都離光了,他們也不可能會離婚!
她上了心,可她一直沒發現她男人的異樣。
她也知道不應該懷疑自己的男人,但是她只有餘妙音和大仙提供的唯一線索,索性每天什麼也不做,就天天帶著乾糧偷偷地跟著他男人。
直到她男人生日,她跟婆婆和兩個小姑子整治出了兩桌菜,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酒足飯飽之後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了。
她因為睡前要吃醫生配的各種治禿頭的藥,她婆婆貼心特意買了一個熱水壺,就是為了讓她別忘記吃藥。
自從她男人知道她禿了後,每天自覺地將倒水餵藥的活給接了過去。那晚,她男人照例給她倒水餵藥,她覺得都已經年初一了還吃藥不吉利,索性就不吃了,反正不吃也死不了,吃了也沒多大用處。
剛睡下沒一會兒,他男人又被喊去出任務了。她也沒放心上,翻過身去繼續睡。
正在她快要睡著時,她聽到了開門聲。
她聽到了腳步聲朝著床邊走過來,輕輕地喚她:「嫂子,嫂子,你醒醒?」
是她小姑子的聲音!
大半夜,小妹來她的房間做什麼?
直覺告訴她不能回應!
「喝了摻了安眠藥的水,就是一頭豬也醒不過來。快點動手吧,出來久了我男人發現我人不見了。」
是二妹的聲音。
可動手是什麼意思?
很快,她就知道了!
她的頭上一涼!
她感受到了剃刀在她頭皮上刮動的聲音。
「哎呀,媽,你又給剃破了。」
「你懂什麼,剃破了才好,這才像是鬼剃頭。」
她不敢動,也不敢睜開眼睛,她生怕動了一下,那剃刀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且,她要證據!!!
等到她婆婆收起了剃刀,她才慢慢悠悠地睜開眼,如同鬼魅地盯著她們母女三人。
可能因為她的動作太突然,嚇得她婆婆張牙舞爪、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兩個小姑子趕緊將她們媽送去醫院,她反手就報了警。
出警的是她男人。
她要求局裡給換一個人負責此案。
在她娘家的介入下,副局長負責此案。根據她提供的線索,熱水瓶里卻是灌的是過量安眠藥,剃刀上也是她的血液。
證據確鑿,母女三人終於交代,因為她婆婆最近總是腦袋疼,醫生建議剃光頭後檢查一下。
她婆婆在大院裡強勢慣了,跟她不對付的老太太沒少在背後說她剋死了自己男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怕這一次剃了光頭後又要被人說命不好,再加上她兒子天天夸兒媳婦頭髮漂亮,辮子美,就動了歪心思。想要將兒媳婦剃光頭,搞成鬼剃頭那模樣,等大院裡的人都知道了後,她再以光頭示人,人家會說都是她兒媳婦克的。
到時,等別人都批判兒媳婦的時候,她再安慰幾句,也能博個美名!
事情水落石出後,她婆婆母女三人都要被判刑,兩個小姑子也因此沒了工作,他們的男人也害怕她們一言不合就下藥,提起了離婚。
在判刑前,她男人想要求情。她沒答應。
他男人剃了光頭求不離婚,她也沒答應。這回要不是她命大,但凡多喝幾口水,都可能因為服用過量安眠藥一命嗚呼。
餘妙音聽完後,唏噓不已。
陳今弛聽完後也皺著眉頭,幸虧他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要不然他都怕餘妙音聽完後有心理陰影不肯再嫁。
餘妙音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見到的光頭,「你男人是不是李大明李大隊長啊?」
盧娜點頭,「現在已經不是李隊了,被撤職了。」
餘妙音恍然,難怪李大明剛接手「陳良宵被揍」的案子時,興致勃勃地想要破案,可後來等了許久都沒有下文,直到他們都以為沒戲了,才被簡單地告知案子破了。
原來是李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跟李大明離婚後,我就回了娘家,把工作也調了回來。對了,我昨晚上在我爸的書房看到章院長助理送來的申請書,我就跟我爸說了你幫我的事。
我爸一聽,說你光憑把脈都能把出來我沒病,醫術可想而知沒什麼問題!所以,特意讓我來給你送中醫的行醫資格證。」
餘妙音看著新鮮出爐的行醫資格證,樂了:「我這算不算成績太過優異,免考生啊。」
盧娜笑著沖餘妙音眨眼:「我如今就在醫藥系統里,你要是有事儘管來找我,我給你撐腰。」
送走了盧娜,餘妙音就將資格證書遞給陳今弛,「你幫我看看,這玩意兒是真的假的?」
陳今弛瞥了一眼餘妙音,「剛人在的時候你咋不說?」
餘妙音:「你是不是傻呀,我能當著人家的面說,我懷疑你非親非故給我送假證嗎?」
陳今弛笑得寵溺,捏了捏餘妙音的臉:「是,你說好有道理哦,免考生——」
「你們在幹嘛?」
余哲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他手腳靈活地擠在兩人的中間。
餘妙音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求助地看向陳今弛,陳今弛心裡暗嘆了一口氣:今天又是被白嫖的一天。
陳今弛將行醫資格證書往余哲的手裡一丟,「剛有人給你妹送了這個,你看看是真是假。」
余哲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
陳今弛剛看過了,鋼戳什麼的都沒問題,不太可能像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為了陷害餘妙音而刻蘿蔔/章把自己送進去得不償失。
陳今弛無聊地一轉頭,就對上了服務員的視線。
服務員:嘖,幸虧當初沒把這人放進去,搞不好就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陳今弛:放屁!他用得著嗎?!他堂堂正正一男人,從不走歪路。
陳今弛被服務員「我早知道」的眼神氣得頭疼,索性不去看他。
他才不是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人!
他跟個服務員眉來眼去扯這些做什麼,他清者自清!
草,真想掰開這服務員的眼皮,讓她看看世上也是有好男人的!
他決定,以後結婚,一定要給這個服務員發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