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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要進女同志的房間,必須要有結婚證

2024-04-27 08:27:54 作者: 酒六

  余哲和陳今弛到車站時,剛好有一輛客車從車站裡開了出來,兩人忙揮手叫停了客車。

  

  上車補票後,兩人找座位。

  前排的都被占了,兩人只能往後面去。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屈寡婦抱著大丫,旁邊還坐著陳父!!!

  陳父正低聲溫柔地跟屈寡婦說著話,而屈寡婦低頭憐愛地碰了碰大丫的臉……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三人是——好有愛的祖孫三代人。

  余哲眼珠子都快掉在陳父身上,被餘妙音拉著坐到了屈寡婦他們的後排。

  陳父那深情又專注的模樣,真是他娘的狗血。要是讓陳母看到,怕是又是一頓鬧。

  余哲小聲地與餘妙音耳語道:「早兩天,陳良宵不是請了好幾個媒婆上門,給陳國順介紹了好幾個寡婦嗎?這是都沒瞧上呢?」

  餘妙音撇嘴,要是瞧上了能巴巴地湊到屈寡婦的面前嗎?

  但是別說,陳父還是長了眼睛的,那些個寡婦沒一個能打的,連屈寡婦的一半顏色都達不到。

  陳父溫柔地道:「麗麗,你別太擔心,縣一院的院長我熟,到了縣裡我就去找他,讓他派出最好的醫生給大丫看病。」

  屈寡婦沒吭聲。

  余哲無聲地罵了句不要臉,縣一院的院長是阿弛的舅舅,但凡是陳家村的上縣一院看病,只要報出了陳今弛的名號,章舅舅都會讓醫生多上點心。

  陳父繼續道:「你別擔心錢,我這趟出門帶足了錢,大丫的醫藥費管夠。」

  屈寡婦依舊沒吭聲。

  陳父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什麼,「到縣裡還有好一會兒,你要不要靠著我肩膀睡一會兒,你這幾天都沒好好睡過覺。」

  屈寡婦這才出聲,「不用。」

  陳父聽完嘆了一口氣,「你啊,就是太要強,太惹人心疼。我也是真心想要照顧你們娘倆,咱們倆一起後,你要是不想領證也都聽你的,我和你一起把大丫養大,送她去讀書,讀大學,做城裡人。

  等她工作了,你也能跟著去享福,那時候我也老了,也能沒牽沒掛地進棺材。

  阿宵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以阿宵的學問,這兩年就會考中大學,到時候他帶著老婆孩子去讀大學工作,也就過年過節回家住幾天,就跟客人一樣,平常時候就咱三關上門來過日子,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你要是還不放心,咱們一結婚我就讓你管錢。」

  過了好半晌,才傳來了屈寡婦妥協的聲音,「你讓我想想。」

  陳父忙不迭地應了,「好好好,你慢慢想,我一點都不著急。不是我非趁著孩子病著才開口的,是我真的中意你,想跟你過一輩子。」

  這一路上,就聽著陳父時不時地獻殷勤,屈寡婦卻一直淡淡的。

  余哲和餘妙音一路埋著頭偷聽,兩人成功地將自己偷聽暈車了。

  饒是暈車了,兩人的八卦之心依舊活躍,埋頭一直一直聽。

  等客車一到車站,余哲第一個衝下車,扶著樹吐了。

  等餘妙音緩過來,車裡已經沒人了。

  在售票員的幫助下,餘妙音扛著個兩個大包袱下了車。

  餘妙音找到余哲後,就扛著行李蹲在他的不遠處。

  「看那裡!是阿弛!」

  餘妙音沒好氣地道:「哥,都吐成這樣了,還能鬧?有力氣講笑話還不如幫我扛行李。」

  合作社的社員們知道餘妙音要去跑磚瓦廠,各家都塞了不少乾糧給他們路上吃。

  所以,餘妙音和余哲兩人是扛著滿滿兩個大包袱進城來的。

  手上的行李被接了過去,才伸手拉起了餘妙音。

  「怎麼臉這麼白,暈車了?吐了嗎?」

  餘妙音微愣,真的是陳今弛!

  餘妙音茫然接了,酸酸甜甜的山楂水總算是將翻騰的吐意給壓了下去。「陳今弛,你怎麼會在車站,接人嗎?」

  「嗯,接人。」

  陳今弛頓了頓,「接你。」

  「咳咳咳!你瘋了,我哥也在,你別亂說話。」

  「你哥大概這會兒應該聽不到。」

  餘妙音心虛地回頭看余哲,就看到帶著紅袖章的逮著余哲讓他繳罰款。

  「隨地吐痰罰款五毛,你這個量——至少兩塊錢!一塊罰款,一塊打掃!」

  余哲身上沒帶錢,強打著精神喊餘妙音來救命。

  餘妙音不想動,她怕過去自己沒忍住也吐了。

  「我已經沒事了,你去看看我哥吧。」

  陳今弛也不想動,「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天,我怕你一個人來,迷路了咋辦,暈車了咋辦,行李太多咋辦……」

  餘妙音哪裡知道陳今弛守了一天,心疼地捏了捏陳今弛的手,又快速地放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麼坐車,再說我就算不認識路,我也有嘴能問人吶。」

  「我知道,可我就是擔心你。」

  一擔心,就理智全無。

  甚至不敢去吃飯,去上廁所,生怕車來了,他錯過了。

  餘妙音一顆心咚咚跳,這大概才是談戀愛的感覺,甜得想要一頭栽進去。

  「我知道章舅舅的電話,我會聯繫你的。哪用得著你特意等我,下回別這樣了。」

  余哲喊不到人,只能讓紅袖章來找餘妙音他們。

  沒想到紅袖章不去,「嘿,想要跟我玩聲東擊西?我可遇上過太多你這樣的,讓我去找同行的,等我一轉身人就跑了!」

  余哲被這個受騙了很多回並且總結出經驗來的紅袖章氣笑了:「喂,能不能來個人管管我。」

  餘妙音推了推陳今弛,陳今弛瓮聲瓮氣,「我不想去。」

  餘妙音咬牙,「陳今弛,那是我哥,你未來的大舅哥!」

  聽到「大舅哥」三個字,陳今弛總算是動了,「行吧,我去討好我的大舅哥,爭取早點讓他把他妹妹嫁給我。」

  陳今弛將余哲弄到了縣一院招待所里,等他以准妹夫的殷勤的姿態安置好余哲,他才想起來。

  餘妙音能不能早點嫁給他,余哲這廝能做得了主嗎?!

  草,被一個大舅哥給哄得昏了頭了。

  「阿弛,你今天是不是良心發現,對我這麼好?」

  陳今弛沒忍住,一腳踢到了余哲的屁股上,「滾裡面去,讓我坐會兒。」

  「我就說嘛,這才是真正的你。你剛剛好的,我都怕,我都怕你看上我了!」

  「滾!我就是看上一條狗,也不會看上你!」

  罵完,余狗出現在了門口,正挑眉看著他。

  陳今弛腿一軟,差點兒跪下了。

  果然大舅哥什麼的,都是坑人的玩意兒!

  陳今弛尋了個藉口出了余哲的房間,轉頭就往餘妙音的房間裡去。

  誰想,陳今弛剛敲開餘妙音的門,招待所的服務員就來了。

  「同志,你不能進女同志的房間。」

  陳今弛:「我找她說幾句話就出來,不多逗留。」

  「不行,你想要進這個女同志的房間就必須出示結婚證。」

  服務員抱臂盯著陳今弛,生怕他偷跑進去,「有什麼話,你們就在這裡說。」

  陳今弛無法,只能儘量忽略了礙眼的服務員。

  他怕他今天不說清楚,餘妙音就搭理他了。

  他好不容易哄到的媳婦,可不能讓她飛了。

  陳今弛深吸一口氣,真誠地道歉:「音音,我不是說你是狗!我才是真的狗!」

  「噗嗤!」服務員沒忍住樂了,「什麼狗不狗的,你們就非得一個人是狗?都做人不好嗎?」

  餘妙音俏臉通紅,羞惱地咬著唇。

  老天啊,來個人收了陳今弛吧。

  陳今弛瞪了一眼服務員,服務員忙捂著嘴,「你繼續,繼續。」

  陳今弛又吸了一口氣,組織腦袋裡的語言,但是他卻鬼使神差地覺得服務員說得有道理。

  「音音,我們都做人好嗎?別想那個狗了,那就是順嘴說的,沒別的意思。」

  「噗噗噗嗤——」服務員沒捂住嘴,笑聲如同漏了氣的屁一樣彈了出來。

  餘妙音再也忍不了陳今弛那蠢樣,「我要睡了。」

  「那你還生氣嗎?」

  「不!氣!了!」

  餘妙音說完就摔上了門。

  門外,陳今弛和服務員吵上了,「要不是你打斷我,我能忘了我要說什麼嗎!我媳婦要是不原諒我,我砸了你的門!」

  服務員還記得自己乾的是服務行業,脾氣友善地提醒道:「對象,是對象,還不是媳婦。」

  陳今弛差點兒氣得七竅生煙,蹬蹬蹬地走出去老遠又折返了回來,「我媳婦氣消了嗎?」

  「就憑你這麼蠢,她沒當場跟你分手,應該就是氣消了。」

  陳今弛瞪了一眼服務員,話雖然不中聽,但是說得有點道理。

  為了光明正大地進餘妙音的房間,他一定要趕緊把結婚提到日程!

  等領了結婚證後,他要帶著餘妙音再來一趟招待所,等服務員阻止他的時候,他就把結婚證甩在服務員的臉上!!!

  陳今弛出了招待所,就去了章姨媽家。

  因為章姨媽是廠長,所以分了一套小院子,小是小了點,但是兩家人聚會時綽綽有餘。

  因為他拜年來晚了,被灌了不少酒。

  再加上他心裡苦,一不小心就喝得有些多。

  章姨媽怕他出事留他在家睡。

  等到第二天,陳今弛睡醒後再去招待所,就被告知人出去了。

  陳今弛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只能回舅舅家。

  一開門,就看到屋裡熱鬧極了。

  桌上還擺著一堆禮品,宋雁芙正在招呼餘妙音吃水果,轉頭看到陳今弛就招呼他去廚房裡喝醒酒湯。

  「你姨媽說你一大早就跑出去了,頭不疼?」

  餘妙音眼觀眼鼻觀鼻,乖巧地剝著橘子吃。

  陳今弛在廚房裡,光明正大地看著餘妙音的小模樣,手癢得好想揉一揉。

  「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一個花來。」

  陳今弛哼唧一聲:「舅媽可別小瞧了我,說不定我明年就生出了一朵花來。」

  宋雁芙回過味兒來,大喜:「真的?!你將音音拐到手了?!」

  陳今弛不滿:「宋雁芙同志,請注意你的措辭!是我們相互雙方有愛的奔赴!」

  宋雁芙可不管什麼奔赴不奔赴,她只知道她的好外甥終於有對象了!

  「不過這事兒你得保密,余家都不知道呢。」

  宋雁芙點頭,她懂!

  未免余家人秋後算帳,他們得裝不知道。

  交代完宋雁芙,陳今弛灌了一碗醒酒湯就坐在了余哲旁邊,隨口打聽二人的行蹤。

  余哲說,他們一大早先去了國營商店買了禮品才來了家屬院打聽章家。

  陳今弛瞭然,應該是錯過了。

  宋雁芙要留二人吃中飯,被餘妙音拒絕了,「我們這回來縣城是要去找一下磚瓦廠,合作社雖然接到了幾個小單子,單子價格很低。」

  宋雁芙一聽有正事,也不纏著餘妙音說話,讓他們早去早回。

  宋雁芙將三人送到家屬院門口等公交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三叔也來了縣城了,昨晚就來家裡找你舅舅幫忙安排單獨的病房。」

  陳今弛來之前,還拐去了鎮醫院看望了爺奶,他三叔還在醫院裡照顧他爺奶的。

  「我爺奶也來了縣一院了?」

  宋雁芙搖頭,「如果是你爺奶,我哪能忘了跟你說。」

  余哲昨天吐暈了頭都沒空跟陳今弛分享這個大八卦,這會兒聽到宋雁芙說起,才神秘兮兮道:「阿弛,你一定想不到你三叔帶著誰來了醫院——是屈寡婦和她的女兒。」

  陳今弛也從未聽說過二人有關係,「陳國順看上了屈寡婦?要是我沒記錯,屈寡婦跟陳良宵差不多年紀吧?」

  余哲搖了搖手指頭,「跟陳曼曼差不多。」

  宋雁芙沒忍住罵了娘:「陳國順是破罐子破摔,老臉都不要了吧!一條腿都邁進了棺材裡了,還肖想人家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你舅舅還說呢,陳國順這回家裡遭了那麼大的變故,已經改好了!果然男人一有錢就變壞!」

  陳今弛默默地摸摸鼻子,他還不是男人,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孩。

  陳今弛帶著餘妙音先去了縣裡的磚瓦廠,還沒開口就被廠里的門衛給攔了,「買磚瓦要排隊,明年12月份才有現貨,能接受就填表格交定金。」

  陳今弛給門衛塞了一包煙,門衛的態度才好了不少。

  門衛將磚頭和瓦片拿給了餘妙音三人看,「全縣就我們一家磚瓦廠,訂單早排到了明年。我就算是給你們走後門,最早也就是八月份……」

  「成,那我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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