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自然事件

  美滋滋地吃完晚飯，陸一鳴又在馬路上徘徊，刷了十幾分鐘的步數，才回到自己的宿舍中。

  所謂的鍛鍊也是被老母親給逼的，現在手機中有一個微信運動軟體，如果每天走路的步數太少，一天少於一千步路，說不定就要被一頓嘮叨了。

  神煩。

  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一瓶快樂水再加上一張床，真是舒服的日子啊……其實仔細想想，現在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沒有什麼追求，也沒有煩惱。」

  唯一的缺點是窮的找不到女朋友，沒辦法傳宗接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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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宗接代……其實也沒什麼吧。和紙片人小姐姐談戀愛，不也挺開心嗎？

  「迎娶白富美就算了，太麻煩。」

  「我只想邁向上人生巔峰。」

  但是，人生巔峰是什麼？

  陸一鳴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一個很複雜的哲學難題。

  想來想去，大多數人追求的只有三樣東西，美女，金錢，以及權力。

  「切，俗氣！我陸一鳴是這種俗氣人嗎？我追求的東西是……快樂！」

  對，快樂！

  「唔，算了，不想了，管不了這麼多……現在是鹹魚時間。」

  陸一鳴搖了搖頭，放棄了這些胡思亂想，點開手機中的直播軟體。

  一個標題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歡迎收看年度科幻大片——今瓶沒！】

  「來了來了，大片在哪裡？」

  「沖沖沖沖沖沖！」

  「居然有人光天化日搞黃色？」

  「趕緊給哥兒開啊。正蹲著呢，腳都麻了，看完了再擦！」

  「噗……」看到這條彈幕，陸一鳴差點把吃下去的晚飯給噴出來。

  他還真想使用超能力，把意念傳遞過去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蹲著。

  不過，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樣，還能把對方蹲坑的姿勢拍下來不成？他真地沒什麼興趣，去窺探一名大漢是否在蹲坑……

  「各位看官莫急，開了開了。」屏幕中出現了一個瘦削的年輕人，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你們看到我手中的這個瓶子了嗎？等這一塊布蓋住後，它會突然間消失。」

  「怎麼是魔術表演？」

  觀眾頓時有點不爽了。

  「手法還這麼low，把瓶子弄消失，就叫今瓶沒？」

  直播間內刷起了一連串的「？？？」

  陸一鳴也看出了主播的拙劣手法，搖了搖頭，有點嫌棄地離開了這個直播間。

  下一秒，又有一個標題吸引了他。

  【火箭加V信，超火房管！】

  是一個女主播在激情滿滿地跳舞，伴隨著一些擦邊球的動作，房間內熱度很高。

  「再來一瓶營養快線。」

  「射射，謝了。」

  不過，陸一鳴向來對這種顏值主播沒有興趣。

  因為距離才能夠產生美，當他能夠通過意念附身的方式，通過對方的攝像頭，窺探到這些主播的真實顏值時，便不再有任何興趣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天仙？

  只是傳說中的亞洲四大邪術在發揮作用而已！

  無聊的很，下一個。

  【今日神秘探險活動，靈偵探帶你體驗神秘的超自然事件，晚上九點準時發車！】

  是一個專門尋求刺激的靈異……不，現在不能說靈異這個詞語，要說探險主播。

  這位脖子上紋著各種經文的年輕男子，在攝像頭前擠眉弄眼地說道：「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你們聽說過最近鬧得很大的人口失蹤案例了嗎？我跟你們說，其實不是人販子乾的，甚至……不是人幹的，而是……那什麼乾的……你們懂的！不可說，說了直播間就被封了。」

  「好了，言歸正傳，最近我在一個小眾論壇中，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其中包括一張恐怖的大眼珠子圖片，還有一段非常奇怪的音頻，據說接觸過這兩樣東西的人，會受到詛咒，走下樓梯時被拉入一個神秘的異空間當中，然後……咔嚓！」

  他眼睛一瞪，露出牙齒，做了一個嚇人的抹喉動作。

  「那些人就是因為這樣失蹤的，所以再也找不到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為此我還準備了一些小道具，看到這串珠子嗎？再看看我身上的紋身，都是辟邪的。今天夜裡我將會去體驗真實的危險詛咒，給大家帶來最為真實的探險！」

  「哈哈……請大家不要輕易嘗試……超自然事件只有特異人士才能夠解決！請大家不要擔心，也不要輕易嘗試！」

  這個傢伙煞有介事地恐嚇著觀眾，再搭配一些低沉的音樂，搞得好像真的一樣。

  「主播說的好嚇人啊！」

  「gkd！gkd！」

  「拿這種真實案件口嗨，小心整個直播間被封哦~」

  超自然事件？真的假的？

  陸一鳴皺起眉頭，心中產生了一些興趣，他不知道自己的超能力，算不算是超自然事件的一種。

  難道這個和世界上，還有其他人擁有著超能力？

  這並不是不可能。

  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僅僅只是浮現於表面。

  又或者，這個主播純粹是在胡說八道而已，這個世界譁眾取寵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人為了賺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麼黃鱔，還有什麼直播造人，被抓進去蹲大牢的又不是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晚上九點到來了。

  「各位水友，我準備出門了。祝我好運！」

  這位探險主播名叫李軍，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表情嚴肅地走出了房間大門。

  在皮鞋的踩踏下，樓梯間裡「咚咚咚」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李軍對著攝像頭道：「據說遭受詛咒後，超自然現象會在下樓梯的時候隨機出現。如果發生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你們一定要提醒我啊！」

  「不是說會出現異空間嗎？啥都沒發生……」

  「我倒是看出來了，自導自演。」

  「啊啊啊，我看到鬼了！」

  「呵呵，你在騙鬼呢？」

  幾分鐘後，無事發生，彈幕顯得有些急躁。

  突然間，樓梯間裡的燈光出現了電壓不穩定的跡象，忽明忽暗地閃爍了幾下。

  李軍的身影猛地一頓，奇怪的「丁丁當當」聲響起。

  鏡頭的一個小角落處，一個白色的影子飛了過去！

  緊接著，鏡頭快速旋轉，將這個白色的影子連續捕捉到了好幾次，直播間內立刻高潮一片。

  「真的出現了，嚇死寶寶了！」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這東西違反法律了吧。」

  「鏡頭不要這麼晃，啥都看不清啊。」

  李軍做出了一幅如臨大敵的表情，身體轉來轉去，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但直播間內快速升高的人氣，再加上一些打賞的禮物，卻讓他心中樂開了花。

  樓梯間內電燈泡的閃爍，是他的助手弄出來的，這種事情拿包煙賄賂一下物業保安就完事了。只要不搞太久，沒有人多管閒事。

  至於白色的影子其實是一塊白布，只要鏡頭轉的足夠快，再加上只拍攝一個小角落，沒有人能夠用眼睛分辨出來的。

  就是這麼幾招，卻騙了絕大多數的觀眾。

  這世界還是傻子多，聰明人少啊……

  「太恐怖了，要麼回去吧。還是小命要緊！」

  「就這樣？真的抓到鬼給你發火箭。」

  「咔嚓」一聲輕響，樓梯間內的電燈完全熄滅了，屏幕陷入漆黑當中，又是一大片一驚一乍的彈幕。

  李軍從背包內部取出一盞探照燈，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大家不要驚慌，我這一次的行動，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以，探險繼續！」

  ……

  超自然現象……

  白色的影子……

  手機屏幕前的陸一鳴也有點兒懷疑了，他琢磨了一陣子，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他也不知道那個白色的影子，到底是人工扮演的，還是真的超自然現象。

  「難道……真的有鬼？」

  「有一些魔術，其實也能做出這種效果……」

  既然存在超能力，那麼世界上有鬼怪，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這個事實，似乎很重要。

  關係到今後的小命問題。

  最終，陸一鳴還是決定用意念親自前去看看。

  腦袋微微一沉，一道意念附身到了手機當中。

  這種意念分裂的感覺很神奇，整個人仿佛一分為二，一半依舊位於自己的身體，另一半置身於另外一個奇異的信息世界當中。

  這個世界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無窮無盡的光球在空間中蔓延，這些光球其實都是數據。意念能夠很輕鬆地讀寫手機中的信息，並使用上邊的各種功能。

  陸一鳴將網際網路中的「空間」，稱作信息空間。

  空間中還有著一道又一道的「門」，經過幾個月的摸索，這些「門」實際上是網際網路中，通往其他電子設備的通道。

  譬如說，手機的通訊網絡，連接著房間內的路由器，那麼他的這道意念就能夠通過這一道「門」，鑽入路由器當中。

  緊接著，又能夠沿著路由器的有線網絡，鑽到運營商的信號基站。

  再從信號基站，到達其他的地方。

  以此類推，他幾乎能夠通過網際網路，到達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其前提是，不在無窮無盡的信息海洋中迷失自己。

  但實際上，通過龐大的網際網路尋找到一個特定的電子設備，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因為這裡邊的硬體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人類在過去的幾十年裡，締造了浩瀚如同宇宙星辰的網際網路體系，裡邊的信息幾乎無窮無盡，一頭又一頭的「門」足足有數百數千億，比沙漠中的沙子還要多！

  更何況，裡邊的環境在時時刻刻發生變化。

  好在陸一鳴原來的職業就是程式設計師，有一些網絡基礎。在在這幾個月的摸索中，已經找到了一些規律。只要某個大型網際網路企業不換伺服器，也不換運營商，其具體的信息環境，就不會發生太大的變換。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大型網際網路運營商，仿佛是信息空間中永恆不變的「島嶼」。

  通過這些島嶼作為參照物，迷路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就這樣，陸一鳴的意念，沿著一條既定的信息流，鑽入網絡直播平台，很快就查詢到了直播間的信號來源。

  他又沿著這一條信號源，摸進了主播李軍的手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