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迄今為止沒發現的物種

  實驗室很安靜，只有一架石英鐘嗒嗒的走。 開始的時候趙景升還是認真查看獸牙，時不時在旁邊電腦上噼里啪啦的敲一通。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古怪，花白的眉毛抖個不停，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眼睛裡射出一種奇怪的目光，好像一個憋了很久的大色狼，看到一個脫光光的美女一樣！

  李衛東暗叫了聲靠，該不會這老傢伙研究不出來，想霸占我的獸牙？張一凡也看出有些不對勁，輕聲叫道：「老師，您……」

  「別，別說話，讓我想想，好好的想想！」趙景升像是在跟張一凡說，又像在自言自語，「犬齒發達，可以肯定是某種大型食肉動物。而牙冠部比例膨大，具有三叉牙根，應該不會晚於白堊紀。……難道是恐龍？不對啊，牙釉質細密，有充分的牙髓腔，說明口腔進化很完整嘛！額，上億年到現在，不是早成化石了麼？不對不對……沒道理啊！難道，難道繼恐龍滅絕之後，地球上又出現了某種大型生物？天吶，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老教授旁若無人，嘮嘮叨叨的越說越激動，忽然咳了兩聲，一口氣沒喘上來，扶著操作台差點坐倒。好在李衛東反應不是一般的迅速，搶步上前扶住。

  趙景升眼睛瞪的老大卻說不出話來，伸手往懷裡亂指。張一凡在他衣服口袋一陣掏摸，翻出個藥瓶，原來是速效救心丸，捏著老頭嘴巴灌了下去。

  好一會，趙景升以手撫胸，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張一凡忙說：「老師怎麼樣？用不用叫救護車？」

  「不用不用，我沒事，快，快把那顆牙齒拿給我！」

  趙景升不顧兩人阻攔，堅持坐到操作台旁，把牙齒緊緊攥在手裡，好像攥著命根子一樣。臉上表情也說不出是驚訝還是興奮，總之眉毛一抖一抖的很是嚇人，拽著李衛東說：「寶貝，真是寶貝啊！小同學，快告訴我，這顆牙齒你是從哪裡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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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東當然不能說從網遊里弄出來的，隨口撒了個謊說：「這是我家傳的。」

  「家傳？奇怪，奇怪！」

  趙景升搖頭晃腦的道。李衛東忍不住在心裡鄙視了下：靠，研究不出來，還浪費我這麼長時間。嘴上卻故意問：「怎麼，難道您知道這獸牙的來歷嗎？」

  「不知道。」

  「哦，那我再向別人請教。」

  其實這只是李衛東一句託辭，藉口想走，沒想到趙景升哼了一聲，傲然說道：「如果我考證不出來，整個生物界也沒幾個人能考證的出！小同學，我說這顆牙齒是寶貝，自然有我的道理，它的寶貴之處就在於，這可能是來源於一個科學家迄今為止都沒有發現的物種！」

  暈！這不是廢話嗎？要是早發現魔獸，估計人類早就滅亡了！

  「當然，對這顆牙齒的本身，還要進行一系列的檢測才能夠斷定真偽以及年代。小同學，對於科學來說，未知的才是最寶貴的，這顆牙齒的價值就在於此！如果它是真的，那麼很可能將顛覆我們已知的生物進化理論！你知道這對於生物界意味著什麼嗎？一場地震，一場空前的地震！」

  趙景升神情亢奮，又要站起來，張一凡怕他心臟病發作，緊緊捏著藥瓶。

  「小同學，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顆牙齒對於科學來說，是無價之寶！咳咳，那個，你家人的電話是多少？我需要馬上跟他們聯繫！」

  「有什麼事，您還是跟我說。」看趙景升一臉的不信任，李衛東笑笑說：「我也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這顆牙齒我父親已經傳給了我，而且，我已經滿十八歲了！」

  趙景升楞了下，接著大笑起來：「好，好！我欣賞你這種性格！年輕人，就是要朝氣一些，敢作敢當，敢幹敢闖！好，我就開門見山，小同學，這顆牙齒意義重大，我懇請你轉讓給我們研究院，至於報酬，這些都好說。」

  「你想讓我把它賣給你？」

  「不，不是賣，是轉讓。」趙景升笑著解釋道，「根據我國有關文物保護規定，古生物化石不允許買賣，嚴格來說，它屬於國家所有。不過個人將它轉讓給有關單位，我們是可以給予一定獎勵的。哦，要說明一點，我是中海大學教授，兼任省生物研究院的副院長，是隸屬於國家的研究機構。」

  一邊說，一邊找出工作證來給李衛東看。李衛東這時驚喜不已，甭管是賣還是轉讓，畢竟這東西可以換回錢來，並且是一顆不能綁定也沒有任何屬性加成的任務物品，對於他來說，這原本就是垃圾，根本用不上！

  「那麼，轉讓會給我多少錢呢？」

  趙景升先是大訴了一番苦水，什麼經費緊張啊，資金不足啊，金融危機之類。最後豎起三根手指，說：「我院盡最大的能力，可以出到這個數。」

  「三千……還是三萬？」

  「不，三十萬！」

  李衛東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頓時眼前金星繚繞。三十萬，對於一個高三學生來說，簡直是一筆巨款！

  他家庭條件一般，不好不壞的那種，家裡存款也只有五位數而已。現在突然擺在自己眼前一筆六位數的巨款，激動的心情無法形容！

  三十萬意味著什麼？電腦，新款手機，一套正牌的李寧，這些讓他眼饞已久的東西馬上就可以實現了！如果高興，他甚至可以擁有一輛是男人就心動的哈雷，或者是自己的私家車！

  想一想跨著哈雷去兜風，後面再坐一個像姚薇那樣的美女，那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哇哈，咱也是有錢人，夢想就要成真了！

  趙景升拍拍李衛東肩膀，毫不掩飾的說，「其實三十萬的轉讓費，根本不足以衡量這顆牙齒的價值。如果在走私分子手裡，價格肯定會高出很多。不過那是犯罪，而且直接導致國家財產的外流，小同學，我相信你不會那樣做，對嗎？」

  要說李衛東一點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想到犯法，他立刻點點頭，說：「既然您這麼相信我，好，我同意轉讓。」

  趙景升終於鬆了口氣，說：「轉讓之前，我們還要對牙齒進行一系列專業檢測，比如成分分析，dna比對，以及同位素測定年代等等，這些需要一段時間。當然，不是信不過你，這是例行手續。如果你沒有意見，先將牙齒放在我這裡，我為你出具收訖手續和證明。」

  李衛東表示沒有意見，趙景升親自帶著他辦好了手續。出了研究所，張一凡帶著他坐車回學校，路上開玩笑說：「行啊你小子，這麼一下子變成財主了！哈哈，你得請客。」

  「沒問題。對了張老師，這東西要是落在走私分子手裡，大概能值多少錢啊？」

  「什麼？李衛東，你想犯法？」

  張一凡眼睛一瞪，李衛東連忙說：「哪裡哪裡，我就是想知道我為國家做了多大貢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