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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濮州龍虎會(中)

2024-11-13 05:52:40 作者: 徹夜狂歌

  眼看著徐琮就要命喪那刺客刀下,徐琮沒有絲毫退縮,長劍依舊照著那刺客的右肩刺去,持劍的手沒有哪怕是一絲的顫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朱溫一掌拍在那刺客的左肩,另一隻手拍在了徐琮的右肩。這兩掌朱溫用的都是柔勁,意圖只是想把兩人分開。

  可朱溫還是低估了兩人的力量,雖然打中的不過是兩人的肩頭,兩人也噌噌噌的各退了數步。可那刺客的單刀還是刺中了徐琮,因為朱溫的阻擋,那刺客的單刀有些上揚,這一刀並沒有刺中徐琮的小腹,而是刺中了徐琮的胸口。

  朱溫心中大驚,難道這麼厲害的一個劍道高手就這麼沒了嗎?

  讓人預料不到的是刀尖刺中徐琮的時候,竟然發出了叮的一聲輕響。徐琮雖然胸口有一絲鮮血滲出,卻顯然並無大礙。

  

  「叮叮」兩聲輕響,從徐琮傷口處掉下了兩塊東西,朱溫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斷裂的玉佩。朱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直嘆這小子命大。

  原來那刺客把下劈的招式改成前刺,本就力道不足,又被朱溫掌力一阻,登時成了強弩之末。剛好徐琮胸口帶著一塊玉佩,單刀刺斷玉佩後只在徐琮胸口上留下了一絲淺淺的傷痕。

  徐琮怒視著那刺客,長劍一指,又想攻上前去,朱溫卻一把拉住了他,並親手為他裹了胸口的傷口。徐琮面露感激之色的道:「多謝朱將軍。」

  「應該是我多謝你才對,說起來如果不是你,有可能我連命都已經沒有了。」朱溫道。

  徐琮朗聲道:「屬下身為朱將軍親兵隊的一員,保護將軍的安全是屬下的職責,朱將軍愛民如子,豈能輕易傷於宵小之手?」說著又一次怒瞪了那刺客一眼。

  這時朱存、朱珍、胡真三人已經把那刺客圍在了中間,三人由於擔心徐琮的傷勢,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

  那刺客聽了徐琮的話,昂天一陣大笑,冷冷道:「愛民如子?殺人如麻還差不多!」

  朱存等人正要開口喝罵,朱溫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語聲平和的道:「我們義軍起兵,本就為救天下黎民與水火,所殺之**多有其該死之處。義軍中雖然也有一些害群之馬,可畢竟還是少數人,我們軍中自然也有軍法約束他們。」

  那人冷笑道:「爾等以為就憑你們這幾萬人馬就能夠撼動大唐王朝了嗎?」

  朱溫微微一笑,說出了毛爺爺那句流傳很廣的名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朝廷無道,天下紛亂,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這位壯士為何如此迂腐?小子朱溫,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那刺客豪氣雲乾的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已故兵部尚書葛簡之子葛從周。」

  朱溫腦袋嗡的一聲,心中那個喜呀!我道是誰,原來是葛從周,怪不得這麼厲害。

  葛從周朱溫當然聽說過,只要知道晚唐五代這段歷史的人恐怕沒有不知道葛從周這個人的,唐末五代時期最著名的猛將之一,智勇雙全的統帥型人物哪個不想收為己用?當然朱溫也不例外。

  朱溫連忙道:「原來是葛英雄,葛英雄威名遠震,小弟是如雷貫耳啊,呵呵,小弟早想跟將軍一見,卻苦於無緣相會。人道『山東一條葛、沒事莫撩撥。』可小弟自認並未撩撥葛英雄,不知葛英雄為何要對小弟下如此狠手呀?」

  葛從周道:「我葛家世代效忠大唐,爾等賊軍攻陷我大唐城池,我葛某人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能夠坐視?」

  朱溫微笑道:「葛英雄乃名門之後,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苦出身的小老百姓也是有的,可我試問葛兄,你文韜武略皆是上上之選,如何到如今依然沒有功名在身?名門之後又如何?有定國安邦之才又如何?碰到了這麼一個朝政糜爛的朝廷,你又能有何作為?」

  這幾句話可以說正說中了葛從周的痛處,他自幼習武,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熟讀兵法,自忖也可以排兵布陣、統帥三軍。父親生前雖然位高權重,可惜去世的早了點兒,官場上的**都比較事故,正所謂人走茶涼。

  葛從周屢試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甄城老家,幸好家裡也還有百餘畝良田,是葛從周的父親葛簡在世時留下的。倒是讓葛從周和年邁的母親還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兩年葛從周也沒去參加科舉考試,就在家裡習文練武以打發時日。

  他停了朱溫的話,心裡頗有些感慨,可要說讓他投靠「賊寇」,心裡還是一百個不願意。

  葛從周天生神力,勇武非常,剛才無意之下被朱溫一掌打的連退幾步,心裡有些耿耿於懷。可他看了看把自己圍在中間的三人個個都非易於之輩,知道今日定然無法走脫,他索性把脖子一梗,道:「今日葛某落入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爾等如此以多欺少葛某心中不服!」

  朱溫笑道:「我知道葛兄是英雄人物,不可能就此屈服,小弟倒是想跟葛兄立個賭約。」

  葛從周朗聲笑道:「想玩貓捉耗子的把戲,請恕葛某不奉陪,有種的跟俺葛某人單打獨鬥!」他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倒是頗有些英雄氣概。

  朱珍聽到葛從周的話,心中大怒,喝道:「我朱珍來會會你!」說罷就要跨步上前。

  卻被朱溫一把抓住,朱溫道:「珍兄弟且慢,為兄正跟這位葛兄打賭約,你稍安勿躁。」

  朱溫轉身對著葛從周,朗聲道:「葛兄是英雄,朱某怎敢拿葛兄耍笑?小弟的賭約就是我朱某人與你單打獨鬥,我若勝了,你葛從周就要加入義軍,從此與朝廷為敵,不可有絲毫二心。如果我輸了,你行刺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如何?」

  葛從周雙眼一亮,道:「此話當真?」

  朱溫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葛從周雙掌一拍,喝彩道:「好,沒想到賊寇中還有你這樣光明磊落的英雄。這個賭我打了,進招吧!」說罷把單刀一立,擺了個門戶。

  朱溫見徐琮和葛從周剛才打的精彩,自己也有些手癢,他新學了凌雲劍法還沒有真正的臨敵用過,正好拿葛從周這個高手試一下劍法。是以立了這麼個賭約,勝了固然是好,敗了正好找個理由把葛從周行刺的罪名給免了,可謂是一舉兩得。

  朱溫長劍出鞘,手腕一抖,劍尖分襲葛從周數處要害,如數點寒星爆射而出,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分辨。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葛從周剛看了一招,就心中暗自喝了一聲彩,果然有兩下子!遂打起精神,單刀大開大合,猛地橫砍直劈,他臂力驚人,用如此簡單的招式破解朱溫繁複無比的劍法,剛好是以及之長攻敵之短,大拙勝巧的做法。

  果然朱溫不敢硬接,劍勢飄忽不定,就是不與葛從周的單刀相撞,讓葛從周感覺到有種自己空有一身力道,卻無處著力的感覺。

  葛從周練的是兩軍交戰的武藝,並不如朱溫所練的凌雲劍法巧妙。

  當年黃巢仗著一身精湛的內功和一套凌雲劍法在江湖上罕逢敵手,可見凌雲劍法的厲害。畢竟江湖上的單打獨鬥不像軍中的兩軍交戰,兩軍交戰都是實打實的功夫,講究的是力道與準確度,可江湖上的武功更多的是講究在小範圍內的小巧騰挪。

  顯然後者更有利於單打獨鬥,這就讓葛從周無意中吃了個啞巴虧。

  徐琮跟葛從周對戰時雖然也是用劍,可他的劍法辛辣有餘卻飄忽不足,還有徐琮的性格也是那種勇往直前、寧折不彎的倔脾氣,那麼他碰到葛從周這樣天生的剛猛人物不吃虧才怪!

  朱溫顯然也知道以及之長攻敵之短的道理,葛從周力大刀沉,自己就飄忽來去,長劍根本不於他的單刀相交。兩人拼鬥了四五十招,刀劍卻沒有相撞過一次。

  這讓素來自負的葛從周鬱悶萬分,口中大喝道:「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槍的打,跑來跑去想什麼?」

  朱溫微笑道:「用劍就像用兵,要虛實並用,虛虛實實讓敵人分不清楚,這哪裡是逃跑?如果你能看的出我用的是虛招,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又何必費力的去阻擋拆解?用兵也是一樣,如果每次戰爭都讓敵人把虛實給弄清楚了,那仗還怎麼打?兵書讀來何用?」

  朱溫本就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現在長劍在手,衣抉翻飛,飄忽來去,更是顯得瀟灑不凡。

  相比之下葛從周刀風霍霍,吹得四周塵土飛揚,倒是有著幾分霸氣。

  就在剛才葛從周做過的屋檐上,呂洞賓正坐在那裡,一手拿著一個酒瓶,往嘴裡灌了幾口,另一隻手在嘴巴上隨手一抹了一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老傢伙嘴裡喃喃道:「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練武的奇才,半年時間就修煉到這種程度,可惜的是這麼好的徒弟卻拜在了黃巢那小子的門下,實在太可惜了。我老道在此盤桓日久,也該出去走走了,這裡酒肉雖好,卻非久留之地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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