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黯然

  衛晉城聞言不由得一怔：「這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他還真是不知道，雖然因為衛老太太住院，他讓人多盯著這邊些，但此時當時發生得突然，且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衛明曦又在事情發生後迅速作出了處置，封鎖了消息，衛晉城不知道也是在所難免。

  顧成歡卻又不說了，衛晉城不由得就皺起眉頭來，抓住她的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還不快點說？」

  「反正你又不愛我，你管我傷了人還是殺了人？」顧成歡甩開他的手，淡淡的說。

  「顧成歡！」

  衛晉城簡直要被她氣死了，巴巴的將事情告訴了他，明知道他會擔心，卻還在這裡鬧脾氣，氣得他真想將她揪過來狠狠的揍一頓。

  不過見她如此，他倒是放心了些。

  她既然還有心情跟自己鬧脾氣，事情應該還不算很嚴重，只是不管事情輕重，既然發生了，就要好好處理，不然留下後患，被人利用來打擊顧衛兩家，更有可能會影響到她以後的前途，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還不快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著身邊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顧成歡，衛晉城不得不擺出嚴肅的模樣來。

  只可惜，顧成歡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想嚇死人啊？」顧成歡不滿的回頭瞪了他一眼，起身回房：「算了，既然你這麼看我不順眼，那我走就是了，我不出現在你面前，總可以了？」

  哼哼，就不告訴你，讓你急死去。

  背對著衛晉城的顧成歡吐了吐舌頭，逕自回了房間，衛晉城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都是他把她給寵壞了，衛晉城扶額長嘆，卻並無一點後悔。

  生氣時也想狠心不管她，讓她吃個教訓以後懂事些，但到最後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因此衛晉城生了一會悶氣之後，還是打了電話吩咐下去，讓人去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過多久，就有了回音。

  查到的東西很少，只是知道顧成歡白天一整天都呆在醫院裡並沒有離開，至於做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因為衛明曦明星的身份，不想讓人打擾到衛老太太，所以在vvip住院部下面設了保安，嚴陣把守著不讓身份不明的人上去，至於衛老太太所在的樓層，更是各個進出口都有人監視著，想矇混進去根本就不行，因此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進出的醫生護士，還有衛家的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能夠查到這些，也都是因為他們是衛晉城的人，要不然的話，只怕什麼都不可能查到。

  雖然沒有具體查到顧成歡做了什麼，但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下面的人查到上午的時候vv住院部下面曾經發生一件意外事故。

  一個護工被突然從樓頂扔下的鞋子砸斷了手臂，當時有很多記者都看到了這一幕，警局的人也迅速到場處理，不過似乎上面有人將事態壓了下來，所以這件事並沒有鬧大，只做了普通的意外事件處理，從頭到尾，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砸傷了人，所有的線索和證據也全部銷毀，兇手成謎。

  而那名護工也因為得到了及時的最好的救治，因此並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健康。

  聽完手下人的報告，衛晉城就知道這肯定就是顧成歡惹下的禍了，當然，不用想，他也知道，將整件事壓下去的，肯定是衛明曦。

  說不定，這件事之所以會發生，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不是他偏袒顧成歡，他養的女孩他知道，囂張會有，跋扈也會有，無情也會有，但絕對不會明知道這麼做會有可能造成傷害還要做，必定是有人惹惱了她，她才會失手做出這樣的事。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的，非衛明曦莫屬。

  燈光下，衛晉城長長的睫毛遮下一大片陰影，幽暗的眸光一片陰鶩。

  他是相信他能夠照顧好她，給她幸福，這才肯放開手的，可如今卻因為他而一次次出事故，先是離家出走，後是砸傷人，跟著又弄傷了手，才不過短短几天，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將她交給他了。

  轉頭看向顧成歡的房間，他的女孩兒，還是讓他自己守護著，哪怕，時日已經不多。

  他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房間裡顧成歡自然沒有睡著，坐在椅子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如大提琴一般醇厚動聽的聲線如水一般漫過她的心田，將她的心浸得潤潤的。

  可下一瞬又懊惱起來，即使他再關心自己又如何？他始終都不肯承認對自己的感情，還是要將她推給別的男人，將她傷得遍體鱗傷。

  惱了一回，卻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恨，顧成歡只得將心思拋開，拿起桌上的電話給祁信撥過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都幾乎忘記了今天是蕭勛媽媽動手術的日子，也不知道手術做得怎麼樣，還有那個因為她而受傷的人，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她相信衛明曦一定會將事情處理得妥妥噹噹，不會將她牽連進去，她也不可能親自去道歉慰問，但是關心一下還是要的。

  「丫頭，」電話一通，那邊就傳來祁信抱怨的聲音：「你可真是沒良心啊，我為了你累死累活的，你倒是好，不知道跑到哪裡涼快去了，連個影兒都沒有，真真是氣死人了！」

  「你有什麼好氣的？」顧成歡隨意的說：「反正你也是要治病救人的，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又沒有少你醫藥費，你有什麼好氣的？我倒是想問問你，早上的手術怎麼樣了？還算成功？」

  其實不用問她都知道結果肯定不會差的，要不然的話，祁信早就找她了。

  「哼哼，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就只會關心哪些外人，都不知道關心關心我，好歹我也是為了你才在手術室里辛苦了幾個小時，中午連飯都沒吃得上呢！」祁信雖然抱怨，卻也沒有瞞她：「你放一百個心好了，有我出馬，怎麼可能出什麼差錯？一切都很好。倒是有一件事我要問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又闖下什麼禍了？我怎麼從手術室里出來後，聽說有個護工被人砸斷了手，還有上面的人過問，不會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