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舞會

  「就是昨天那個……那個……」那個令她心亂如麻的吻。

  「哪個？」他是明知故問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她麼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

  「我該清楚什麼？」他裝作一頭霧水。

  「你……你自己心裡清楚。」可惡，一定要她說的那麼清楚嗎？她咬著唇，憤恨不已的瞪著他，尤其恨他這副欺負人的表情。

  顧柩耀的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慢慢的湊到了她的耳邊：「很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你……」

  「別再躲著我。」在她後退之前，他搶先一步攬住她的腰，「我現在真的無法跟你僅保持在友誼的尺度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別再刺激我，不然我真的會控制不住。」

  從他的眼鏡望入他的心底，戚無可從那裡讀出了他的忍耐跟寂寞，她猜他此刻也正在忍耐？難以想像，想她這種充滿欲望的人居然在為她忍耐。好奇妙的感覺哦。

  「好了，」他帥氣地笑了笑，放開她，順帶幫她系好安全帶，「最多我會努力的控制自己。但是你也不要在逃了好嗎？」

  「不好。」她太高下巴盛氣臨人的說。

  「怎麼又不好？我都說會控制自己了，難道還不行嗎？」

  「你已婚了。」

  「難道我離婚也不行嗎？」

  「我不想做你的第三者。」

  「無可。」他扳過她的臉，好像正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我告訴你，你不是第三者，你從來就不是，我跟你之間也從來沒有第三者，我必須要讓你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這一點你不能否認，我絕對不能，不然我就會感覺自己被遺棄在風雪之夜了。」

  遺棄！天哪，他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這意思是在說，如果她不愛他，不在乎她，那麼她就是個無情的人了。

  不，他這是本末倒置，「你怎麼能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你明明就沒有這麼可憐。你有妻子，有一切，是你自己不要珍惜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好，好，我知道……我承認我錯了，而且錯了離譜。此時此刻，我實在不想再費心去爭執我們之前到底誰對誰錯。我現在只想努力把一切導回正途，主耶穌基督說過的，不管是誰，犯過什麼樣的罪，只要他誠心悔改，我們都應該給他一個機會，難道你就真的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望著他，她徹底迷茫了，可以嗎？她真的可以讓一切回歸到四年前，讓一切從新開始嗎？

  「不，你這個理論篡改了耶穌的主旨，耶穌並沒有叫你傷害一個去抱住另外一個，你可以不愛張雯雯，可以跟她離婚，但你給她的傷害確實永遠的，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耶穌知道你將要犧牲她來換取你自己的幸福，他一定不會同意。」

  「天。」聽到她這些話，他忍不住扶額，「我真不知道你這些該死的聖母理論是從哪兒來的，我該把當年腳你德育課的老師就出來，然後問問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替你洗腦的。他是聖母瑪利亞轉世所以才教出了你這個小聖母跟我作對是不是？」

  「如果可以，我也想教她出來好好你德育。」

  「你……」算了算，繼續動氣下去，他不止要早生華髮，而且可能還會兩鬢斑白，提前進入老年期了，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再跟她說話，不然他一定當場吐血。

  「算了，我們可以走了嗎？」她已經迫不及待了，事實上帶了一些吃的用的跟玩給炎炎，她相信他住院一定會很悶。

  顧柩耀嘆了口氣說著：「當然可以。」然後發動車子快速離去。

  ※※※※※※※※※※※※※※※※※※※幾天之後——遮天顧菲菲忽然拉著戚無可的手，及其興奮的對她說，「今晚我們一起去參加舞會，我哥跟楚非凡他們也去。」

  誤會？好端端又沒來由的，她怎麼會有這個提議呢？而且顧柩耀跟楚非凡也回去？他們到底想搞什麼？：

  「有『他』去的話，我就不去。」既然是舞會，他一定會跟張雯雯同台出場，那她做什麼？

  「不是，不是啦，還有其他的同事的。」顧菲菲繼續補充道：「這不單單是個舞會，聽說哥哥已經談好了新酒店的事宜，同事們都打算放鬆一下，所以哥哥就臨時決定在公館裡面開一個誤會，專門邀請那個公司的**家聚一聚的。」

  「可是你哥一定攜帶家眷出席的，我去不太合適把？」她對這個舞會實在沒什麼興趣。

  顧菲菲肚子裡耶不知道買的什麼樣，繼續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說：「當然不會，我哥說了，他不帶張雯雯來，無可，你就陪我一起。無可，無可，你最好了。求求你了陪我一起去嘛。」

  不帶嗎？她愣了愣，難道他這麼的打算跟張雯雯攤牌了嗎？哦天，她會承受不了。

  「菲菲，你哥她該不會真的跟張雯雯翻臉了。」

  「不知道。」張雯雯聳了聳肩，「反正我哥說了，他都沒有告訴張雯雯有舞會這回事。無可，你就陪我去，好不好？」

  「你不是都有楚非凡了嗎？」

  公司舉行舞會她這位已經名花有主的千金小姐去湊熱鬧不會很奇怪嗎？難道她又跟楚非凡吵架了？

  「楚非凡？哈哈。」顧菲菲冷笑：「我告訴你，聽說舞會上會有其他公司的帥哥美女出場，帥哥美女誰會嫌多呢？說不定我還能遇見比楚非凡更帥的男人也說不定。哎呀，去，去。無可……」小丫頭實處了軟磨硬泡的功夫。

  「可是……」

  「我不管，反正我就當你答應了，舞會的時候我來找你，你要是敢說不去，我就跟你斷交。」

  斷交？戚無可扶額，這也太誇張了？她要是在不答應她，她可能就要拿出小孩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那一套了。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她實在拗不過她。

  「好，就這麼說定了。」顧菲菲一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古人狀說：「剛好，上次那個神秘人送了你一件黑色的晚禮服，今天終於可以亮相了。」

  上流社會的酒會其實總是透著一種交際應酬的感覺，戚無可其實很不喜歡，她實在不喜歡香檳紅酒的碰撞，然後摩擦出的卻是生意火花跟金錢的味道。

  所以她原本也是想低調出場的，不過顧菲菲說什麼都不許，還一個勁的幫她打扮，甚至還把平時擺在家裡都不怎麼寵幸的鑽石珠寶貢獻出來了。

  坦白說戚無可一直不喜歡在脖子上套一個又貴又重的鑽石全鑽石項鍊，這些項鍊雖然看起來很美，但掛在脖子上總有它的重量，她實在不想委屈自己的脖子受這個罪。

  「菲菲，我可不可以不帶著個？我可不想一場舞會之後，發現我的脖子不見了。」這條項鍊真的很重耶。

  「別摘別摘，你看看那些富太太那個不是珠光寶器的，女人啊，就是要學會扮靚自己，這樣才可以男人的目光。」

  「可我都已經是四歲小孩的媽媽了。」她強調。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就不用見人嗎？來來，還有這個，全球最頂級珠寶設計師設計的緣定三生的手鍊，一見鍾情的耳環，珍愛的戒指，齊了。」

  ……

  「怎麼又是緣定三生，又是一見鍾情的……」她低頭看著自己滿身的珠寶，不禁感慨。

  「哎呀，反正這些珠寶的名字就叫這些嘛，我也搞不懂，反正漂亮就好了。來來，照照看，多美啊。」一邊說著，顧菲菲把戚無可推到全身鏡面前。

  「確實很美。但……」這樣她都感覺行動不便了。不過不管怎麼說，總之在顧菲菲這麼驚心的打扮下，她是真的變成了一隻美麗的黑天鵝。

  黑天鵝……

  姜雲帆的那個故事裡，她是白天鵝，但是現在她卻變成了黑天鵝……好諷刺哦。

  舞會開始的時候，顧菲菲跟戚無可出現的時候的確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暴，所有人都在問，這兩個女孩子是哪家的千金，可惜一個早就被顧柩耀看的死死的，而另外一個則被楚非凡盯得很牢，紳士們想要跟兩者打個招呼似乎都很難，因此也有不少人望而卻步了。

  「菲菲，我怎麼覺得好奇怪？我從來這麼高調過。」間歇的時候，戚無可拉著菲菲一個勁的感覺勇氣不足。

  「哎呦，那是你因為你還不習慣，親愛的，你習慣就好了哦。」

  習慣，習慣……她就是習慣不了才會產生不安的感覺嘛。明亮的日光燈下，遠遠的看著顧柩耀的身影，他有著書生般的稚嫩白皙，帥氣中暗暗透著深沉的氣息。

  她一直在刻意的迴避著他，但是又無法控制自己的眼鏡的不去看他。

  這一刻跟人聊天，下一刻他又被女職員拽進了小團體裡繼續有說有笑，他在說，在笑，但是他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什麼呢？

  寬闊的空間，她端著一杯果汁坐在沙發上，看著場上的人來來回回的流動，談笑，就連顧菲菲都在跟帥哥聊天，雖然楚非凡總是在她不遠處努力的趕走那些來搭訕的男士，呵，好熱鬧哦，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失落感跟孤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