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骨

  戚無可始終還是由著顧菲菲跟顧柩耀兄妹倆陪著來醫院了，坦白說，在走廊里等結果的時候，戚無可的一顆心就已經七上八下了。

  孩子跟男人，看來上帝派來折磨女人的？一個顧柩耀已經夠了，難道日後還要再次帶球跑嗎？哦天，她沒有力氣了，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麼她跟顧柩耀就斷不乾淨了。

  晃啊晃，晃啊晃……

  一杯溫熱的牛奶忽然出現在眼前，是顧菲菲拿來的。

  

  「在想什麼？這是哥哥特地去附近買來的，怎麼樣？夠體貼？我們是兄妹她都沒這麼對過我。」

  「謝謝。」她接過牛奶握在手裡，感覺很溫暖。

  「就只有兩個字？」

  戚無可搖了搖頭。「菲菲，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我該怎麼辦？」

  「當然是生下來啦。小孩是無辜的，不管大人做錯了什麼，小孩總是沒錯的，你可千萬不要把問題歸結在孩子身上哦。」顧菲菲並沒有聽過戚無可的錄音，所以並不知道她的病。

  「可是張雯雯呢？」她心裡真的好亂，好有罪惡感，怎麼偏偏要在她準備終結跟顧柩耀這段關係的時候發生這種事，她真的進退兩難了。

  「無可，你可真是聖母屬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擔心別人。」顧菲菲真想把真相說出來，但想到哥哥恐怖的表情，她想還是將這個懸念留給他自己。「其實你該想想你自己的，你總是後退，總是讓自己處於一個站在斷崖的狀態是不對的。你要往前走，要想辦法讓自己生活的幸福才可以。」

  「幸福！」

  說的容易，但想要幸福實在太難了。

  「你看你，又是這副表情，你要是在這樣，我什麼都不跟你說了。」

  拉住顧菲菲的手臂，無力的靠在她的小肩膀上，她忽然覺得好累，「菲菲，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少肉麻了。」顧菲菲感覺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其實我真的好希望你做我的大嫂哦，這樣顧家就不會只有我一個女孩了，從小到大，顧家的每一個人都重視哥哥，而我這個妹妹只有在哥哥身後跑。每一次別人問我，你是顧家的千金嗎？我都想說不，我不是。其實做顧家的次女一點都不好，要時常記得規矩，懂得分寸，不能自由自在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除了跟在哥哥身邊，根本就沒人認得我，哎，我從小就希望我媽在生一個妹妹給我，可是我媽那人你也見過，我真可憐對不對？」

  戚無可又何嘗不是：

  「我當然了解，其實我也一樣，以前哥還在的時候，所有人都只注意到戚家威嚴帥氣，一表人才的大哥，不管我穿的在顯眼、在漂亮，都沒人注意，再後來我乾脆就不打扮了，因為在漂亮我也只能在哥哥的身邊發亮，好無聊哦。「兩個女生開始交換心事了。

  「哇哦，沒想到我們這麼像，難怪我們這麼合拍。「戚無可笑了笑：「不過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力氣。你真是個女大力士。「「我也沒有你這麼有魅力啊，你看你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我身材癟癟的，嗚嗚嗚……好哀怨哦。「「怎麼會，我告訴你，你是因為還沒有生過孩子，等你勝過孩子，你的身材會更好。「「啊？真的嗎？是不是真的？生產不是會讓身材變形嗎？」

  「你看我變了嗎？」

  「咳咳咳咳……」真受不了以上的廢話內容，顧柩耀站在這倆個女人身後半天了，愣是沒機會插上一句話，搞不懂女人怎麼會有這麼無聊話可說。

  「檢驗結果出來了，兩位……」

  戚無可好不容易剛剛卸下的心房，現在又提起來了。

  「怎樣？哥？無可她是不是……」

  顧柩耀神秘的笑了笑，走到戚無可面前：「我想知道，如果你真的懷孕了，你會打掉這個孩子嗎？」

  她不知道。

  呼了一口氣，他把化驗單交給她：「虛驚一場，只是假性懷孕，醫生說是你最近的飲食結構不正常導致的。」

  「啊？不是。」最吃驚的人看來是顧菲菲：「鬧了半天只是腸胃問題？」她還以為她又要做姑姑了。

  這個消息確實讓戚無可鬆了口氣，不是懷孕，真的不是懷孕，太好了，不是懷孕的話，她就不用擔心這個孩子以後的健康問題以及跟顧柩耀之間的定位了。

  「你也用不著這麼開心？」顧柩耀沒好氣的哼了一句，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再次懷孕。

  「不用你管。」太好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她不用擔心了。

  「我送你回去。」顧柩耀提議。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既然沒有孩子，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理應保持在禮貌性上，車上的事不應該在發生才對。

  「啊……我突然想起來了，」顧菲菲忽然恍然如悟道：「無可，我公司好像有事還沒處理完，我必須回去處理，既然總裁就在你身邊，你就讓總裁送你回去，順帶幫你請假了，哎，這家醫院附近除了私家車之外沒有公車的，拜拜，我先走了。」

  「菲菲……」戚無可捉不住她。眼看著她從眼前就這麼溜掉了，該死，她一定是故意的。

  現在又只剩下他跟她兩個人了，這氣氛真的好尷尬哦。

  「我……我去看看有沒有計程車好了，我先走了。衣服我回家之後會洗好還給你的。」

  「你不想見見炎炎了？」顧柩耀索性攤了手上的王牌。

  炎炎，她的寶貝。她雙眼一亮，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攔著他的手臂道：「你說炎炎回來了嗎？天，他在哪兒？拜託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

  「當然。」看，想要俘虜一個為你生過孩子的女人就是這麼簡單，他不露聲色的拉住她的手，而她仿佛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根本沒在意。呵，單純的女人。

  不過他可不想總是跟她保持這種狀態，他要她心甘情願的接受他，做他顧柩耀的女人。

  ※※※※※※※※※※※※※※※※※※※※※※※※※※※※※※※※※※※※※「他怎麼一直在睡覺？他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醫院的玻璃房外，戚無可擔心在看著炎炎，當然了一些胡思亂想也衝上了腦袋。

  「放心，我媽在帶炎炎回國的時候，怕炎炎會亂動碰到傷口，所以故意讓醫生給他注射了一些少計量的鎮定劑，他誰一覺就沒事了，手術很成功，等到炎炎徹底好起來的時候，他就跟正常人無異了。」

  正常人，哦天哪，意思就是說他不會再擔心那顆心會出問題了嗎？

  「真的嗎？」她拉住他的手臂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的炎炎以後真的不會有問題了對不對？他可以向正常小孩上課，玩耍，而不必擔心心臟會出問題嗎？」

  「當然。」顧柩耀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淚：「別再用你的眼淚勾引我了好嗎？看見你的眼淚，我就很想吻你。」

  意識到自己越過雷池了，她急忙鬆開他的手，但也同時被他的雙臂環住，讓他有機會從背後抱住她：「我知道我過去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在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我真的很想把一切錯誤都扳回應該的軌道上，不要逃避我好嗎？」

  「太晚了，你已經結婚了不是嗎？放開我。」

  「天可憐見，我從來也碰過張雯雯。我心裡只有你。可是你總是躲開我，傷害我，無可，求求你別再逃了好嗎？我真不知道我還有多少耐心跟勇氣跟你周旋下去。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的。」

  「你……你放開我。」這裡是醫院，他怎麼可以不分場合地點的在這裡亂來，會被人看見的。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不在逃避我。」他將她固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