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大變活人嗎？

  「你在騙誰？」方怡自詡不是一個容易被小孩子騙到的人，至少這六十年來她吃的是米而不是霧。憑她了解兒子的個性這一點來說，她是絕對不相信的。「我不記得我教過你欺騙你的長輩這麼不成體統的事。」

  知道自己騙不到他這位偉大的母后大人又能怎樣？除卻繼續騙，顧柩耀想不到任何辦法，畢竟這位比自己還固執一萬倍的武則天一旦知道他跟無可之間還有聯繫，就會將全部的責任全部推到她身上。

  實在不想在讓她介入任何到危機之中，更不想在她在因為這些繁瑣的事離自己更遠了，所以他就算再不情願也要把這個謊言編下去。

  他看了一眼方怡道：「媽，信不信隨你。不過我很好奇，美國也播放國內的新聞嗎？或者國外的新聞周刊已經跟中國接軌了嗎？還是你用了什麼非常手段？不然你怎麼會對我的事瞭若指掌？」如果不岔開話題恐怕她會繼續窮追猛打。

  「你不知道軟體是可以翻牆的嗎？」方怡瞪他一眼。「不要跟我岔開話題，請你，現在，馬上解釋給我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雯雯會深夜獨自跑去哪種不三不四的地方？這個男人又是什麼人？這一切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窺見方怡眼底的懷疑，顧柩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以為這是我做的？」

  「不是嗎？你當初為了趕雯雯走，都做過什麼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你爸爸也不會忘記，這次回來他讓我問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別這樣好不好。」顧柩耀用笑容來掩飾自己對此方怡想法的不齒跟鄙視，「我只不過是有過前科，又不是慣犯，而且陷害自己的妻子到上報紙這個地步，對我有什麼好吃呢？」

  方怡沉了口氣，並不否認他這個觀點，「雖然對你沒好處，但也沒壞處不是嗎？這樣一來你就有藉口跟雯雯離婚，然後去找你的戚無可了不是嗎？」

  「我不否認。」顧柩耀笑意更深：「但請相信，你的兒子是個有原則的人，就算我再怎麼玩，我也不會過後到這個地步。」

  

  方怡沉了口氣，也不好在說什麼：「好，退一萬步來說，我相信，但你敢說你真的麼沒這麼想過？」

  顧柩耀聳了聳肩。

  「不否認，那就是承認了？」

  顧柩耀仍然沒有回答。

  ※※※※※※※※※※※※※※※※※※※※※※※※※※※※※※※※※※※※回到家中的方怡也並沒有閒著，而是急著拉兒子過去配兒媳。

  「公司的事是處理不完的，但是妻子的事總要抽時間面對，別看炎炎現在沒什麼問題，但我還指望你們在生出一個健康的繼承人來繼承顧氏。今天為止，你哪兒也不許去，給我乖乖呆在家裡陪雯雯。」

  顧柩耀心不甘情不願的被父親拉近房間，然後聽著方怡碎碎念了一通之後關門閃人。只是當他想去開門離去的時候，才發覺房門已經被從外面鎖住了。

  啪啪啪啪的拍悶聲狂亂的響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問題真叫他抓狂。

  「媽，你到底想要幹嘛？開門。」

  「沒用的。」方怡說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雯雯還沒有同過房的事嗎？在你沒有認真的想清楚你究竟要怎麼對待雯雯這個問題為止，我是不會放你出來的，你在裡面好好想想。」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發出節奏有序的聲音下了樓。叫著：「老王，替我看好少爺，在我沒回來之前，不准少爺踏出房門頒布。」

  老王領旨道：「是，夫人。可是夫人您準備去哪兒？」

  「去解決一件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老王搞搞不清楚，但是也不敢問，可這件事他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只是不知道答案是對是錯。

  老夫人該不會想去對付戚小姐？如果真是這樣恐怕跟少爺之間的矛盾又要衝突了，他心裡總覺得毛毛的像是要出事一樣。

  老婦人應該是知道他這裡有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的，他該不該偷偷的把少爺放出來組織老夫人做出什麼對戚小姐不利的事呢？

  事實上，他並不認為那位戚小姐是個壞女人，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憐，這麼想著，老王心中那點正義感忽然冒出了頭。

  ※※※※※※※※※※※※※※※※※※※※※※※※※※※※※※※※※※※※※「拜託，你剛才都吐成那個樣子了，怎麼可能沒事？不許反對，反正我得到特許了，就算我跟你出去逛街，也不會有人說什麼，走啦。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下。」顧菲菲正試圖拉著戚無可去醫院看病。

  「特許？」是顧柩耀嗎？他幹嘛要這麼做？「可是菲菲，等等……我們這樣出去好像真的不太好。」天，她還要瞻仰父母，目前不想被辭退。

  「我都說了沒事了，你放心，我們先去醫院檢查身體，走啦。」

  「去醫院？」她被嚇的可以：「為什麼要去醫院？」難道顧柩耀已經看出什麼了？所以故意讓菲菲陪她去醫院檢查嗎？

  不可以的，他可千萬不要猜出什麼。

  「去檢查一下你是不是有了啊。」顧菲菲白痴的直接攤牌，提前結束了遊戲。

  「什麼？」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急急忙忙的堵住顧菲菲的嘴，拉她到牆角去，以免被人聽見他們的談話引出什麼誤會。「這件事情目前還只是猜測，菲菲，真的只是個猜測，你哥難道也猜到了嗎？」

  「唔……唔……」被戚無可捂住嘴的顧菲菲除了嗚咽聲之外什麼都發不出來。

  意識到自己在捂下去她就要被被悶死了，戚無可急急忙忙的送了手。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我，我不是故意的。」

  「呼……呼……」可憐的顧菲菲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感嘆自己沒被她捂死真是自己命大啊。「拜託，這又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幹嘛要弄的跟自己做在賊一樣？我哥看你吐的這麼厲害，猜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下可好了，戚無可終於領會什麼叫做晴天霹靂了。他看出來，他看出來了，他看出來了……

  怎能辦……怎麼辦……

  要是真的懷孕了，她肯定瞞不住他了啊。

  「無可，你先聽我說。」趁著戚無可還在石化當中的時候，顧菲菲說：「哥哥不是比克大魔王，你的孩子是他的，你不能瞞著他。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哥哥的，你要尊重他ok？」

  可這根本就不是尊重不尊重的問題呀，怎麼可以混為一談？

  「可是……」

  「no，沒什麼可是，總之事情目前就是這樣，我不會幫你音盲他的。」

  顧菲菲樂打斷了戚無可，順帶拐將她的思路拐帶到自己的軌道上：「聽我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可以保證暫時不告訴哥哥。但是你要答應我，在沒跟我商量之前，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說著，她摸了摸口袋，想把車鑰匙掏出來，但意外的發現……「呀，我鑰匙忘在上面了。我去拿鑰匙，你等我……」

  「菲菲……」來不及拉住顧菲菲，戚無可只好眼看著她再次跑進了大樓。真受不了這她這副丟散落四的樣子，她真的擔心以後她會不會把自己的話孩子落在什麼地方忘記帶走。

  想著，她撫了撫目前尚還算平坦的小腹……難以想想這裡已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了，——炎炎，她真的好想她的炎炎，不知道他現在如何，手術順不順利。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婦女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女人嘴裡振振有詞的念著：

  「像你這種不要臉的狐狸精我見多了，給你錢只會糟蹋了錢，對付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吃苦頭。」

  嘩啦一聲，她還沒搞清楚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被一捅帶著冰渣的水從頭到尾的淋了一身。

  猛然一下，上到頭髮，下到褲腿，內到內衣，外到外套幾乎全部濕透了，冷風吹過，懂得她幾乎打哆嗦。

  「怎麼樣？這桶水夠不夠你清醒的？」一個胖胖的女人站出來指著戚無可挑釁道。

  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們……」

  ——「該死，你們在做什麼？」九級震怒的咆哮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帶著滅頂颱風的危害，一個身影沖了過來，狠狠的推開那個女人並且把戚無可穩妥的護在背後。

  「來人了，快走，快走。」

  一堆女人看見來人立馬做鳥獸狀全部一鬨而散跑走了。

  「你沒事？」

  「顧柩耀？你怎麼會在這？」他這是在表演大變活人嗎？明明才剛從公司離開怎麼又回來了？哦天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冷。」她開始打哆嗦了。

  顧柩耀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幾乎不管她是否願意就橫抱著她往車子的方向走。

  「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戚無可實在不是很喜歡他這樣，他這動作太放肆，太容易令人誤會，如果這附近有媒體記者還沒有走的話，一定又會掀起新一輪的新聞轟炸啊。

  他怎麼可以這樣不防備。

  「別動。」他低吼：「你最好給我安靜點，別讓我發火。」

  「你有什麼資格發火嗎？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幾乎沒什麼力氣說話了，一張嘴上下兩張嘴唇忍不住的開始上下磕碰。

  「別再說話了。」他抱著她上了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車上，然後從後備箱裡拿出平常運動時用的毛巾為她擦頭髮。

  戚無可當然不會這麼聽話，好幾次都試圖開門下車，最後逼的他乾脆將車子鎖上才阻絕了她的後路，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跳蚤，為什麼就是不能安靜的在他身邊待上幾秒？

  「你現在逃不了了？」他示威性的搖了搖手上的控制器：「除非你換上乾的衣服，不然我不會放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