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想分手？不可能

  「我明明知道你被我折磨的死去活來，我竟然還故意說我喜歡姜雲凡來刺激你，柩耀，我真的好該死對不對？可是我沒有變心，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記得四年前我們好快樂，如果不發生後來的事，我們早就是一對幸福的夫妻了對不對？呵。可是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捉弄我們？他讓我們活著痛苦也就算了，為什麼最後還要讓我們生死別離？我真的不懂這是為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怎麼絕情嗎？我其實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這種病會遺傳給我們的孩子，但是只會遺傳給男孩，炎炎就是這種病的受害者，他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就是我害的。」她摸了摸小腹說：「只要我生下來的男孩都會有心臟病，所以我根本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不要以後我們生活在整天擔心孩子會夭折的痛苦裡，你知道嗎？」

  「可是我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他再也活不過來，再也不……「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在你好好的時候告訴你這些，原諒我，原諒我……」

  「柩耀，你等我，我陪你，要死我們也應該死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上窮碧落下黃泉，就算你想跟我兩處茫茫皆不見，我也要繞在你身邊，等你耐心的聽我的解釋，柩耀，我來了，你等我。」

  最後一句嚇壞了顧柩耀，儘管他知道她並沒有事，儘管這只是個錄音也足以令他倍感恐怖，難以想像她若真的離去，他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不可否認，這些話讓顧柩耀心在燃燒，原來……原來在她心裡，自己竟是這麼重要的！他的心忽然有被巨大的滿足、喜悅、悸動給填滿了，一個人最大的幸福莫不過就是聽到自己心愛的人說出同樣愛自己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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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可……」原來他們是相愛的。

  只不過當下他便忍下了所有欲去找她的衝動，他太了解她向來是個有思想的女人了，她絕不會同意跟他這個有婦之夫在一起，儘管這一切只是誤會……

  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決定。離婚！

  其實跟張雯雯認識是在十幾歲，那個時候他只感覺多出了一個未婚妻，生活上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被當顧氏繼承人的他來說，與張家聯姻實在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如果沒有遇見戚無可，他的生活大概會一直如此，以顧氏繼承人的身份活下去，擁有一點人人看好，卻沒有愛情的婚姻，以至於老去之後用同樣的方法教育自己的孩子，直到躺進棺材的那一刻也不知道什麼叫zuo'ai。

  那是可怕的，他慶幸他的生命中會冒出一個戚無可，他更慶幸她也同樣在自己，那麼這輩子就讓他們在一起，牽著她的手直到躺進棺材，這一生也就夠了不是嗎？

  張雯雯被約出來的時候以為顧柩耀終於想通了，準備向她賠禮道歉，但事實上她是吃了一驚，顧柩耀一開口就提出了離婚，這實在令她無法接受。

  難道他們之間的婚姻就只是一場匆匆結束的折子戲，而不在心裡占據半點分量嗎？不，他太過分了，為什麼從來就不給她機會做一個好妻子？

  「我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次嗎？」她並不是沒聽清楚，只是不願意接受。

  「雯雯，我們離婚。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勉強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更何況，我會跟你結婚也是因為你爸爸的臨終囑託，現在你應該拿到那些遺產了，而我們之間就沒有必要在繼續了。」顧柩耀慎重的又說了一次。

  然而在有所領悟的同時，一杯水也徹頭徹尾的潑了過來，讓他幾乎從頭到尾的清醒過來，這樁婚姻根本只是個枷鎖。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張雯雯定了定才反應過來自己用水潑了他，但這不代表著她會後悔，如果可以重選一次，她仍然會這麼做：「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從來就沒有對我用過心，現在竟然把我們的婚姻當成兒戲，你說結束就結束，有沒有考慮過我？」如果他說結束就結束，那麼她的付出又算什麼？

  先遇見他的人是她，先有婚約的人也是她，他不能這麼對待她，她不甘心，絕不。

  顧柩耀沉了口氣，冷靜自持的問著：「那你想怎麼做？」

  對於張雯雯的失控他已經有所領悟，事實上，他也並不覺得這樣傷害她是對的，但……在感情的路上總會有人被傷害，他不奢望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只希望能儘早結束這些荒謬的錯誤。

  「我想怎麼做？你問我想怎麼做？」她冷冷的自嘲：「我想讓你忘了戚無可，你做的到嗎？」

  服務生友善的遞來紙巾，顧柩耀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欣然接受然後擦去臉上的水漬。

  在這間餐廳里，平均每天都會有個男人被女人潑水或者潑酒，不幸的，他已經是這裡被潑次數最多的男人了，現在他只慶幸，這不是硫酸或是紅酒，不然他的臉或者衣服就要報廢了。

  他點頭：「我承認我做不到，所以你更不應該跟我在一起，不然你只會越來越恨我。」

  「她到底有什麼好？」

  顧柩耀搖頭：「並不是她好不好的問題，如果這個世界上誰好才應該得到愛情，那麼我們都不見得有多好不是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

  「如果你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沉默了好久之後，張雯雯果斷的說：「我不可能跟你離婚，就算你請最好的律師都沒用。」

  「你覺得這樣跟我在一起很舒服？」顧柩耀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惡聲惡氣，事實上，離婚在法律上來講並不難，他只是想讓張雯雯心平氣和的接受他們之間的人物設定而已。

  「我只要一個平等的機會。」

  「什麼機會？」

  「做你妻子的機會。」

  「你現在已經是了。」

  「可我並沒得到你的心。」

  顧柩耀不屑的笑道：「那這又何其算是公平？」

  「那戚無可就公平了嗎？」張雯雯冷哼著說：「如果不是她，我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用卑鄙的手段趕我出國，這些對我又公平嗎？」

  顧柩耀攤了攤雙手，「如果不是你這這個性格，我當初也不會用手段讓你出國，你知道男人最討厭的就是死纏爛打的女人。」

  張雯雯看著顧柩耀，忽然陰冷的笑了起來：

  「你這是要跟我翻臉了嗎？」

  「不。」顧柩耀糾正，「不管我說了什麼，我都只想說，我們不合適。」

  那就是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呵，她不會離婚的，絕不。

  「就這樣。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出餐廳，不準備在進行談話。

  顧柩耀落落大方的看著張雯雯離去，無奈的只能嘆了口氣，輕聲的喃喃道：「都是自己招的禍，自作孽不可活啊。」

  「爸爸，為什麼那個阿姨要用誰潑哪個叔叔啊？他們在談分手嗎？」一個稚嫩的小男聲從隔壁桌傳了過來，聲音清脆洪亮，鄰桌的人幾乎全聽到了。

  顧柩耀不禁搖了搖頭，用餘光撇了撇四周，那些人正捂著嘴在偷笑，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回頭看見隔壁桌正做著一家四口人，男的很斯文也很大方，看著跟自己的年齡不相上下，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女的很柔美也很漂亮，就連那一對龍鳳寶貝都標準的遺傳了父母。

  呵，什麼時候他也享受到這種溫馨？

  「你給我閉嘴。」女人的語氣里藏著危險的意味警告兒子，同時也轉而對顧柩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我們家笨蛋兒子就是這樣有口無心，他不是故意要說你的。」

  顧柩耀並不生氣，反而對著一家人的溫馨有寫羨慕。

  「老婆，兒子跟你可真像，一樣都是說話不經過大腦。」一邊的丈夫開起了玩笑。

  「胡說，兒子向我才說明健康，你看看女兒，被你教成什麼樣子了？」說著她往女兒的盤子送了塊牛排，「來女兒多吃點。」

  結果那可愛的小女兒卻說：「食不言，寢不語，爸爸媽媽不要說話啦。」

  額……真是受夠了，夫妻倆奉上白眼給老天爺。

  「都是你啦，把女兒教成了上個世紀的人了。」

  「怎麼能怪我？這可是爺爺教他們的。」男人寵溺的攬著妻子進入懷中，然後對著顧柩耀道：「其實我老婆就這樣，總是古靈精怪的，弄的兒子跟她一模一樣。」

  顧柩耀笑了笑，忽然想起這個男人好像是鍾氏的總裁，叫鍾磊。他們在商場上層有過一面之緣。

  說起這位鍾氏的總裁似乎也是位風雲人物了，四年前他為追求嬌妻，曾召開媒體發布會一句此生契闊，與子成說簡直是業內的經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