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跟他，好像

  要怪就怪戚無可實在太好看透了，她心理有事一定會展現在臉上，現在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只差臉上刻著「滿腹心事」四個大字了，顧菲菲又怎麼會看透。

  「菲菲。」戚無可喚著顧菲菲的名字，她猶豫的表情在顧菲菲看來就像是情感便秘者一樣。所以還沒等她開口，顧菲菲就已經不耐煩道：「你怎麼了？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菲菲昨天的事，說她終於準備離開顧柩耀的？她早幹嘛去了，何至於要等到現在才離開。

  可是這件事情她遲早要知道的，她不相信如果自己不限坦白，以後他們的友誼還會長存，畢竟這是關乎到她哥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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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了口氣，算了，死就死，「菲菲，我……我打算離開顧柩耀。」

  顧菲菲愣了一秒，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幾秒才清醒過來：

  「你該不會準備始亂終棄了，咦？」她仰頭望天，感覺那裡不對，立即糾正過來：「不對不對，不是始亂終棄……是移情別戀。」

  始亂終棄？沒有。移情別戀？更不可能，她服了這丫頭的用詞功底：

  「你不覺得我跟你他之間的關係不正常嗎？我……」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在場才低聲的說：「我是小三，是情婦啊，雖然之前我為了父母跟他在一起，但是這到底是不正常的，我現在想通了，只有我離開才是……」

  「哥哥一定不會同意的。」顧菲菲立即阻斷她的暢想。「雖然你們之間是這種關係，但誰也沒有說就是錯的啊？哥哥又從來沒碰過娶回家的嫂子，沒準他心裡根本就不喜歡她，她娶她只是為了刺激你呢。所以安啦。」

  她坐過來攬著戚無可的肩膀道：「楚非凡有時候為了刺激我還跑去跟夜店妹妹親熱呢，最後我生氣的追殺他，不理他。過了幾天他照樣還不是追著我屁股後面跑？歸根究底，男人呢就是賤。」

  好羨慕他們這一對，昨天還吵的不可開交，今天好像沒事人一樣，可她跟顧柩耀之間卻永遠只能做平行線……

  「可是你哥他已經同意了。」

  「什麼？」顧菲菲眼睛瞪大，像是發現了怪物一樣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昭示著自己的吃驚。「他同意了？他腦袋被車門夾過了？」

  她的反應實在過激了：「別這樣好嗎？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我終於得到自由了。」

  「自由？自由？」顧菲菲大有一副準備把自由兩個字如廢紙一樣揉爛，然後仍去垃圾箱的衝動：「若為自由故，一切都可拋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爸怎麼辦？你媽怎麼辦？你離開顧氏你去哪裡生活？還有孩子，你都準備不顧了嗎？雖然我也知道跟哥哥保持這種關係是很尷尬，甚至影響很不好，但事實也不是真的真像我們形容的這麼不堪對。」

  「就是這麼不堪。」戚無可倔強的說：「我這樣還不都是依附他、攀附他，那我跟那些毫無道德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可你們……你們……」顧菲菲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我們之間才是最惡略，最底下的，我早就應該想清楚，現在我決定了，我要把一切扭過來，讓一起回歸正常。」

  顧菲菲真想暈倒在地，順帶在來幾口白沫。

  「我，我說過不過你，但你是總裁親自錄用的，辭職信理應親自交給總裁，其他人是不敢輕易受理的。反正哥哥今天沒來公司，你說什麼都沒用。」她從旁邊拿出掃把交給她，「工作，工作，在總裁沒來之前，你還是要工作的。」

  她就這麼被顧菲菲推了出來，但說是工作，她哪有這個心情？她還有一大堆問題要解決，脫離顧柩耀哪有這麼容易，首先她要找個遮風避雨的房子，然後辦理出院手續把兩個老人家接進去，最後還要考慮生計問題。打工、賺錢……這些她還可以應付，可是……她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炎炎了。

  炎炎，她的寶貝，她的生命，想到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她的心就好疼。不知道他在美國怎麼樣，他有沒有害怕？手術有沒有成功？

  哦。炎炎，她的寶貝炎炎！

  ——鈴鈴鈴，鈴鈴鈴……

  這個時候，擾人的鈴聲徹底打散了她的猶豫。

  「餵？你好。」她接通了電話。

  「是我。」姜雲凡的聲音從電話里飄了出來：「中午有時間嗎？方不方便賞個臉陪我一起吃個飯？」

  她愣了愣：

  「你是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她並不記得自己又給過她號碼。

  對方以玩笑十足的口吻說：

  「合縱聯盟的情報網可是很密集的。我記得我留過號碼，但是你都沒有打過來，那麼我只好我打過來了，不過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沒有別的目的，肯賞個臉嗎？」

  自從梁浩群出現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心情跟姜雲凡扯上關係。他是合縱聯盟的首腦，而梁浩群是聯盟的一員，所以他們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繫不是嗎？

  「很抱歉，我現在很忙，可能沒有時間陪你吃飯了。我想，我們改天再約。」

  「那明天呢？後天呢？大後天呢？你哪天有時間我就約哪天。」好，很顯然對方猜透了她的意思。

  「我哪天都沒時間。你不要在約我了，我想我們之間還是儘量不要見面的好。」她乾脆掛機了。

  不說梁浩群為什麼要顧柩耀她的事，單說她並不是一個不諳人世的小女孩，她看得姜雲凡對她的關心過火了。

  但願這並不代表什麼，她的世界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lang，只希望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她好累，真的無暇剛從一片情海游上岸，又再度跌另一片汪洋……

  可惜的是她並沒有幾乎拒絕姜雲凡，因為午飯的時候她剛剛踏出公司的大門就看見他站在門口。

  她實在沒想到這個避之不及的人會親自找上門，這可如何是好？轉身，想走，卻被他發現並且追了上來，喋喋不休的問著：

  「你幹嘛要拒絕我，現在還躲著我？我有這麼找你討厭嗎？就算我你討厭我也總要有個理由？我從來不接受無端無由的鄙視跟躲避，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他幾個箭步衝上去，乾脆硬生生的擋在她面前，阻絕她的退路。

  「不是討厭而是避嫌，我現在還是顧氏的員工，我不可以跟你太親近。」她強調。

  姜雲凡覺得好氣又好笑：

  「什麼叫避嫌？我怎麼不懂？就算你是顧氏員工，你的老闆也斷然沒有不讓你見人的道理？難道說顧氏的員工還有什麼手冊，需要要你對主耶穌基督發誓說永遠不見敵對公司的人嗎？這是什麼道理？」

  「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她在拒絕？「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了，我現在很忙，拜託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他紋絲不動，一副不讓你又奈何我的表情：

  「我不讓。只要你說不出為什麼躲我、決絕我的理由我絕對不讓。」

  「你……」可惡又可氣的男人。

  「怎麼沒話說了？」深知她已經拿自己沒轍了，他拉著她的手道：「沒話說就跟我一起吃飯，只是吃個飯而已，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如果你不去除非你說出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不然我這個是非常固執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管你說什麼爛藉口，我都不接受。

  「你，你放開，放開我啦。」

  「想讓我放開你，你就說啊，只要你說出我能接受的理由，我就放開你。」

  「你……」

  這個人是聽不懂她的話嗎？她就說不去，不去了啊，他怎麼可以這麼蠻橫不講道理的把自己堂而皇之的拽出公司呢？

  他簡直比顧柩耀還無可救藥。

  顧柩耀……

  她總是在不該想起他的時候想起他。

  「喂，上車好不好？我總不能強迫你上車？那樣我會被當成**的。」直到被拉到他那輛保時捷附近，他才鬆了手。

  她白他一眼，就往回走：「誰管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逼我，我這個人耐心有限。」楚非凡在背後嚷嚷。

  她才不管，她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他能怎麼樣，不過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她就後悔了，因為這傢伙居然衝上來用蠻力把她橫抱起來直接她抱到了車上。

  他的力氣真的好大，有那麼幾分鐘，她甚至錯他當成了顧柩耀。

  「喂，你這是誘拐你知道嗎？」她想開門下車，可惜被他提前一步鎖上了四個車門。

  姜雲凡得意洋洋的笑：

  「我告訴你，這不叫誘拐，因為懂得公主抱的男人呢，別人只會把他當成是你的情人，真正的誘拐可比我猥瑣多了。」

  「你……」她被氣的啞口無言，想找些諷刺的字眼出來罵他都不可能，真是太可恨了。

  「我就知道你沒話說了，走，我帶你去一個lang漫舒服的地方吃飯，聽說那裡是最近情侶間最火的餐廳，中餐西餐廚師都可以做，東西好吃的不得了。」

  「我們又不是情侶。」她強調。

  「朋友也可以去，那裡又沒規定只能情侶去，你女我男我們不說有誰知道我們不是情侶？」

  「你……」

  狂妄，自大，驕傲，自以為是……姜雲凡身上的特點都是顧柩耀身上有的啊。他……跟他真的好像，除了外貌之外，他們真的好像是同一個人，這是她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