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暴風雨2

  精神病院的院長打來電話表示關懷跟再次致歉，然而方怡聽到管家詫異的疑問的時候立即將電話搶了過去。

  「你說什麼？我兒子在你們醫院被困在電梯裡？你是什麼醫院？他病了嗎？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電話里的人自然順理成章的將一切全盤說出，並且再三致歉。

  

  咚的一聲，方怡掛斷了電話。

  精神病院！她很快便想到他們認識的唯一一個跟精神病有關的人就是戚恆的老婆，四年前她女兒逃婚的時候，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死在面前，從此就發瘋了，戚家破產之後她本來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天哪。」她忽然高聲喊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柩耀是提前進入了老年期了是不是？居然敢背著我把那狐狸精的爸媽的養起來。他是中了什麼邪，什麼蠱，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我看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

  「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管家老王不太明白她話中意思；

  方怡揉了揉頭：「你還記得戚家嗎？」

  「當然記得。這跟戚家有關係嗎？」

  「當然有。那家醫院是精神病院，柩耀沒事往那跑幹嘛？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他背著我在養那狐狸精的媽。那狐狸的媽就瘋了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這……」管家老王臉上泛出了難色，「夫人，我覺得少爺做事向來很有分寸，他不會亂來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不是亂來的人。」方怡冷哼：「老王啊，老王，你到底還是不了解我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弄到手，呵，說白了，他還不是不擇手段的想要那個狐狸精自動乖乖回到他身邊嗎？」她揉了揉太陽穴，「天哪，他是這麼執迷不悟，那狐狸精簡直已經在心裡紮根了，他在這樣下去，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事實上，她的反應已經註定了往後的日子將會槍林彈雨中過。她必須要讓他的兒子徹底忘了那隻狐狸精，回歸他正常的軌道上。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我呢？我、是不是應該回去上班了？」

  戚無可悄悄的抬眼看了看顧柩耀，這兩天發生這麼多事，他的氣也應該消了？就算他還在生氣，那也應該耀給她進一步的指令才對啊。

  「我昨天受了驚嚇所以今天不上班。既然我不用上班，那你也不用。」

  醫生跟護士來看過戚無可，表示她精神狀況良好之後，他已經替她辦好了出院手續。

  「那，我們要回家嗎？」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笑，意在她那句「回家」，她把那裡當家，那麼她是不是也把他當做親人？原本該是鬧她，恨她的情緒經過昨天的事，菱角都被淡化了，他是越來越糊塗她的心底到底有沒有他。

  「當然」他給她一個笑臉：「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你打算一輩子呆在這裡嗎？」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方怡的手機號碼；

  「餵。」他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電話里傳出急急的問話聲。

  「在公司。」他幾乎想也沒想的就說了謊，這謊言讓其無可難以理解。

  「你在公司？呵。」電話里傳出荒唐的嘲諷：「我打了公司的電話，他們說你不在，你就是這麼欺騙媽媽的嗎？好，我不管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馬上給我回家，我要看到我兒子平安無事的出現在我面前。」

  嘟的一聲電話被拉長了音，顯然被對方掛斷了。

  「怎麼了嗎？」戚無可總覺得哪裡不對。

  顧柩耀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轉而馬上恢復了冰塊臉，冷靜的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走，我先送你去非凡那裡。晚上的時候我會過去接你。」

  她隱隱約約的感覺那裡不對勁，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先去楚非凡那裡？剛才那通電話又到底是誰打來的呢？

  張雯雯嗎？難道說，她在那棟別墅里，她想找他，結果就打來了電話，而他怕她會誤會所以才撒了謊？

  想問清楚，但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她問什麼他就會告訴她的人。尤其是他故意不說一件事的時候。

  在車上，顧柩耀顯得比平時還要沉默，這也加深了戚無可心底的疑問。好難得他今天自己駕車，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不叫司機過來接你？」

  那個神秘的黑衣司機從一開始就頻繁出現，到了現在偶爾不見他，到還真令她有些不習慣呢。

  「他臨時有事。」他回答言簡意賅。

  她還想再問，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做每件事都有他的目的，她只要乖乖聽從就好了；賣身契都已經簽了，她已經是人家的了，還想那麼多幹嘛呢？

  不過她偶爾也會想想他不會讓把自己賣給楚非凡？若真是這樣，她估計會連打他十幾個耳光，然後去死。寧死她也不會做那種交易的！

  想像終歸是想像，在抵達楚非凡那裡的時候，她就徹底安心了，這個時候楚非凡在公司，他家沒人，可是顧柩耀卻有他那棟大房子的備用鑰匙，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了別人的家。

  「楚非凡為什麼會讓你有這棟房子的備用鑰匙？你們……該不會是……」她的腦袋裡忽然冒出「出櫃」這個詞。

  顧柩耀敲響了她的頭，他從她的眼睛裡發現了詭異的味道。

  「該不會是什麼？別忘了你可是每天都睡在我身邊的人。」他眼裡冒出邪肆露骨的光芒，故意探頭過來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她是個敏感的女人，不得不說耳朵是她的一個重要要害，她連連退開了三四步，不幸別桌角搬到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這下好了，她的動作促使顧柩耀笑了出來。

  「滑稽的女人。」他說。

  「你——」這笑容真諷刺，語氣更諷刺，可是無奈啊，出盡洋相的她實在沒有反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