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次離開？

  遠處傳來車子開過來的聲音，引擎的聲音打破了別墅區的安寧。就像一隻打破寧靜的怪獸，順著著這條路飛奔而來，戚無可慌忙的躲在一刻高大的樹後，她好怕被顧柩耀撞見，好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狼狽，好怕他失控之下的反應會再次戳痛她的心。

  終於，那車子緩緩的停在顧柩耀的家門口，然後司機下來扶著一個走路都無法站穩的人走了進去。

  別墅的大門砰的一下關上之後，戚無可才從樹後面站了出來。

  那個人除了顧柩耀之外還能有誰？還記得她第一次搬到這棟別墅的時候，他就醉了，而且醉的很厲害，這一次，他又喝醉了，他為什麼而醉呢？會是為了她嗎？

  她苦笑，搖了搖頭，想也不太可能，白天她還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她猜現在他一定恨死她了。

  她不能回去，如果她回去一定被他用釘子釘在牆上，用烙鐵燙她的胸口，他會用盡各種各樣的手段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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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對，她現在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她覺的自己只有逃命了。

  可是逃能逃到哪去呢？地球那麼大，宇宙那麼大，可是她卻沒有一個立方米的立足之地！她感覺自己被宇宙法庭宣判流放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她能待的地方了。

  她就這麼走著，走在這條漆黑的路上，沒有人，沒有車，這條路荒涼的好像個廢墟，而她就是這座廢墟上唯一的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好遠，走了好久，她好累，好餓，好喝，疲倦的身體忍受著寒風的侵蝕。

  她覺得自己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時時刻刻都會在冬日的嚴寒中看見天上的奶奶，然後她就會控制自己的靈魂脫離肉體，最後讓一切歸於虛無。

  「戚無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一個聲音，原來身後不遠出一直有兩車子默默的跟著她。只是她從不發現。是誰？會是誰在這個時候叫住她？顧柩耀嗎？

  她滿懷希望的回頭看去，卻發現姜雲凡站在背後。

  她失望了，這個人是姜雲凡，不是顧柩耀。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覺得鼻子一酸，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姜雲凡關上車門立即奔了上來，關切的問著：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街上閒逛？你男朋友呢？他都不管你嗎？」見她一張臉凍的發紫，他急忙脫下外套為她披上。

  事到如今，戚無可還有什麼好說的，她無話可說，她只覺得自己狼狽極了。

  「拜託你，可不可以找個地方讓住下？」她怯怯的拜託，現在她唯一能捉到的救命稻草就只有他了。「我……我好累，好餓，好怕……我不想一個人在馬路上永遠走下去。」她忍住淚水不肯落下，卻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楚；她原來是這麼愛哭，這麼懦弱的一個人，她好討厭自己，可是無沒有一點辦法克服。

  姜雲凡被戚無可的模樣嚇了一跳，整個人就火大了起來，拉著她上車道：

  「你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到底發什麼什麼事了？走，去我哪兒。」

  戚無可並不是沒有戒心的女孩子，只是現在她除了冒險相信姜雲凡是個正人君子之外，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就這樣，他們到了姜雲凡市中心的公寓裡。

  姜雲凡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所以他的公寓沒有任何雜塵，戚無可原本以為他會住在一棟比顧柩耀的別墅還要貴上還幾倍的大型城堡里。

  「我這裡有飲料還有茶，不知道會有客人來，所以沒什麼準備，你要喝飲料還是喝茶？」一進來姜雲凡便著落著為戚無可找喝的。

  可是戚無可一進來之後就覺得後悔了，她實在不應輕易的跟隨陌生男人來到他的住處，更何況，他還是合縱聯盟的人，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她該怎麼辦？她已經跟顧柩耀之間不清不楚了，難以想像她的人生再發生波lang的話，她會不會被淹死。

  「我想我還是離開好了，我實在不應該來打擾你的。」

  戚無可轉身想走，卻被姜雲凡急急忙忙的攔住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呢？你如果真的有地方去，剛才就不會路上拜託我幫你找個歇腳的地方了不是嗎？」

  從她的眼睛看出擔憂，姜雲凡笑道：「還是你怕我是專吃女人的色魔？我要真是色魔的話，在巴黎的時候我就出手了，怎麼會給你男朋友出場的機會呢？」

  他拉著她坐下，逗趣的說：「你放心，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些沒有被開封過的包裝飲料，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在飲料里下藥了了行不行？」

  「你當我是白痴嗎？你要是想下藥會找各種各樣的途徑，我……」戚無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來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說了。

  天，這麼對房子的主人說話真是很不禮貌的，她實在不應該這麼說，她馬上改口道：「對不起，我想還是離開。」

  姜雲凡按住她的肩膀，煞有其事的事：「我知道你對我不放心，所以等下我就把這間房子的鑰匙的交給你，自己去另外一個地方住，這總可以。但是現在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卻還要在馬路上閒逛。」

  戚無可深深的低下頭，家。好溫馨的一個字，可是她有嗎？

  「我沒有家。我無家可歸！」

  姜雲凡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一個人怎麼會沒有家呢？你跟家裡人鬧彆扭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你離家出走了？你男朋友呢？你有沒有找過他？」

  戚無可搖頭，知道自己若不清楚，他會想的更糟糕，於是是好實話實說了，而現在她也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姜雲凡聽了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麼說，你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點頭。

  「那他對你……你們之間……」姜雲凡覺得愕然，「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清不楚，但也絕不能說是卑鄙齷齪的，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說到底還牽連到合縱聯盟，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ok，ok。」姜雲凡窺見她眼底的無助，立即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像是那種會為了什麼出賣自己的女孩，這一點我絕對相信，其他的你也無須在解釋了，反正現在你是鐵了心的打算要離開他了對嗎？」

  她愣住了，雖然她想過一萬次這兩個字，也在心底下過一萬次的決心，但是現在她還是猶豫的。

  「我，我不知道。」

  「好好好，那你先留在這裡靜一靜，好好想一想，今天已經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想，我們有什麼話明天還有機會談。」姜雲凡從桌子上掏出房門鑰匙交給她，「這個你拿好，我可是說到做到，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都鎖好。」

  「可是你去哪兒？對不起，我不……」

  姜雲凡堵住她的話說：「別說什麼對不起，我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房子多。平時買來沒用空著也是空著，正好你來了，我也可以趁機過去暖暖房，這裡也不至於空著，算起來，你還幫了我一個忙。」

  「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她打從心底里感激他。原來以為他是合縱聯盟的首領，一定是個很壞很壞的人，沒想到他一點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