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醉酒2

  「當然不。」戚無可斬釘截鐵的說：「我有孩子，有父母，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死，但我不可以。」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他？」楚非凡毫不猶豫的說：「你知道嗎，現在的顧柩耀是你一手製造出來的，這些年他把自己冰封在水晶宮殿裡，自己不願意出來，別人也進不去。你當初離開給他的打擊相當大，他發了瘋似的到處找你。」

  戚無可楞了一會兒，眼淚又忍不住奔出眼眶，「可是他現在已經結婚了，他的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為他療傷了，我只是個過去，是個過去。」

  一個永遠只能活在過去式的女人。他要她，純屬為了報復，他對她已經沒有愛了。

  呵，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不是嗎，那些為了夢想飛而短暫分離的情侶最後不也是敗在時間上的嗎？

  這個世界上唯獨不缺的就是男人跟女人，實際上本就不存在會為了等待另外以人而獻出一生的人啊。

  他的傷總有一天會好，會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可是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好痛，好像被刀割，被火烤，痛的無以復加——痛徹心扉。

  楚非凡受不住女人的眼淚就從身上翻出了手帕地給她說：「愛哭的女人，萬一飛飛上來，看見這一幕，還以為我在欺負你，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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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無可勉強自己笑了笑：「飛飛是個好女孩。副總應該好好珍惜她。」

  楚非凡的眉毛好像要飛了，一下子揚起老高：「那是自然，他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

  她點頭。

  「她真幸福。她也值得擁有幸福。」

  「看你這樣也不適合在待下去，不如我先送你回家怎麼樣？」楚非凡關切的說。

  戚無可眺望著遠方回答：

  「我沒有家。我無家可歸，我什麼都沒有。我現在只想喝酒。」

  「喝酒？」楚非凡以為自己聽錯了，「借酒澆愁？你可真讓我糊塗。為什麼呢？因為顧柩耀？」

  「不管是為了什麼，舞會上怎麼可以不喝酒？」戚無可不想解釋，她知道她什麼都解釋不清楚，她現在只想喝酒。

  楚非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答應陪她一起喝，然後兩人開車去了酒。

  只不過他們去的酒沒有酒池肉林，沒有煩躁的音樂，有的只有小資情調，戚無可不怎么喝酒，所以全程都像個傻子一樣在楚非凡的安排，他告訴她這種酒好喝，她就全喝下去，他說那種很烈性就故意說：「好女人絕對不會喝那種酒。」

  結果幾輪下來，她一點醉意都沒有，反而覺得比平時更清楚了，天知道她有多想醉，她來酒是為了買醉的啊。

  十點多的時候，楚非凡看了看腕上那隻名貴的手錶說：

  「如果你沒有住處，我可以叫飛飛幫你安排。但是你現在真的應該回家了。」

  「我不要。」她不知道顧柩耀今天回不回去住，他回不回去都令她糾結，就算是暫時躲避也好，總之今天她真的不想回去。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電話響了，電話號碼顯示是顧柩耀的。她猶豫了好一會才決定接這個電話，如果關機，天知道以後他會怎麼折磨她。

  躲開楚非凡，她才接通了電話。

  「為什麼不回家？」電話里傳來男人憤怒的低吼。

  天，她以為至少今晚，他應該陪著他的未婚妻，可是他居然在家。

  「該死，你又想逃是不是？」對面的男人似乎抓狂了。他暴躁就像一頭獅子，只因為自己獵物失去了掌控。

  「你在哪兒？回答我。」

  爆烈的男人在電話里死後，戚無可不敢不說：「在酒。」

  「酒？跟誰？」

  「楚非凡。」

  嘟的一聲，電話滅了音，這下完了，他一定很生氣，她死定了，她必須馬上回去。回去的時候她發現楚非凡也接起了電話，他的口吻不太好，好像電話里的人在故意找茬一樣。過了好半天，他才掛了電話，然後瞪著戚無可，恨不得咬牙切齒的說：「你在跟顧柩耀同居？」

  她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解釋。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那麼剛才那通電話難道是顧柩耀打來的？

  他的眼睛在冒火，他會了解她是有苦衷才如此的嗎？呵，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都然是骯髒的。在世人眼裡她已經不容於世了。

  楚非凡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說：「你為什麼就不能離他遠點？」

  「難道你不了解他嗎？」戚無可無助的說：「他想捉住的東西會死死的攬在懷裡。」

  「走，我送你回去，不然這頭獅子要吃人了。」他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然後拉著她走出酒上了車，然後車子發動直奔向漆黑。

  楚非凡過了很久才終於又開口道：

  「真慶幸我沒讓你喝的爛醉如泥，不然明天的報紙頭條一定會赫然寫著『顧氏副總楚非凡遭人分屍沉屍湖底』兇手下落不明。」

  戚無可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樣？」楚非凡忽然又說，他說這話的時候很不耐煩，甚至有些急躁：「這個男人在玩火，早該想到他不會這麼輕易罷手。結婚。呵，我看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理由罷了。」

  「副總？」戚無可看了看楚非凡，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楚非凡撇了一眼戚無可，冷冷的說：「這個傢伙是想讓家族的人閉嘴不在逼他結婚，實則他根本是利用那個女人明修棧道，跟你暗度陳倉。」

  「不。」戚無可否決了這個觀點：「你多想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意在報復，她在清楚不過，他知道用別的女人來威脅她的孩子一定會讓她傷心難過，而看她上心難過就是他的目的。

  「不是？」楚非凡嗤之以鼻：「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笨女人。真不知道顧柩耀怎麼就對你這麼上心。」

  戚無可愣住了，她不知道楚非凡說的話是真是假，她現在已經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回去之後顧柩耀已經睡了或者有事出去了，她不敢面對他，她知道他一定又要發狂了。

  天，通往黑暗的路如果忽然崩塌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