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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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讓丁一沒想到的是，詛咒產生的那個意識竟然在思考了一天之後就放棄了原則，讓他這第一次殺生的經歷沒能繼續下去。

  依然黑夜瀰漫，依然星光如水，依然是洪荒生靈訣，休息了二十多個小時候後的丁一繼續著破解詛咒的大業，自己打開了心結的他已經不再考慮那個意識的死活。

  只是他剛打出第一道手訣，十二片葉子的乙木靈力剛剛接觸金字塔，那道意識又來了：「停下，我們可以再談談。」看上去像是思考了一天後有了新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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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停了手索性聽他有什麼建議，讓他死也死個明白。聽完那個意識斷斷續續表達的意思，丁一不由感嘆，對於一個意識，一個生靈來說，活著才是第一準則，其它的都要往後靠，因為這個詛咒產生的意識表示他可以放棄對金字塔的保護，但需要丁一幫他脫離詛咒規則的約束。

  隨身帶一個詛咒？聽起來很拉風，可正如昨夜他想到的，這個詛咒就算不會傷害他，也會讓他周圍一定範圍內變成一個無人區，他可不喜歡過那種孤老終生的日子。

  不過，詛咒產生的意識在思考了一天後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告訴丁一的是，在丁一幫他從詛咒規則中脫離出來後，他其實就失去了詛咒本體，成為一個獨立的意識存在。他依然具有釋放災厄、衰老、石化、虛弱四個詛咒的能力，但由於已經脫離了詛咒本體，他對這四個詛咒便擁有了控制能力，不再是現在這樣由詛咒本體自帶四個詛咒——黑暗議會巫師們的研究結果少了一樣詛咒，或許是因為黑暗本源的記載里沒有提到虛弱。而防護卻不是詛咒的一部分，它是當年穆里亞人獻祭百萬生魂發動詛咒時額外換來的一種依附於四大詛咒的力量。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意識不主動，那麼就不會有詛咒發生，這倒是一個好消息。不過這個意識也告訴他，由於離開了詛咒本體，他釋放詛咒的能力已經降到幾乎為零，他要想釋放詛咒必須得到力量補充。

  聽到這丁一差點跳起來：「不是？難道還需要百萬生魂？這個絕對不可能。」當聽到隨身帶一個詛咒不會導致他成為孤家寡人後他已經動了收取的念頭，只是這個要求讓他從雲端直接跌落。

  還好，那個意識的回答讓他又回到了雲端，那就是他不需要獻祭生魂，因為就算他獻祭了也沒有神靈接受然後來重塑一個詛咒本體，他需要的只是靈魂的力量，誰都可以為他提供，並不需要獻祭。

  哦，還好，丁一心道，那麼以他現在的靈魂力量能夠發動幾個詛咒呢？

  「幾個？你現在頂多能發動一個最低級的虛弱詛咒，如果想再發動一個虛弱詛咒自己會先變成白痴。」那意識和他交流了這麼多，對語言的理解也豐富了起來，只是這也實在太打擊丁一了。

  每個人都擁有靈魂力量，只是絕大多數人並不能使用這種力量。修真者可以用這種力量做很多事情，比如指揮本命法寶、從芥子空間存取東西等，美利堅的神念戰士也是使用這種力量，隨著境界的提升修真者的靈魂力量也會增長，但都是自然增長，他們是無法主動修煉這種力量的，世上唯一修煉靈魂力量的辦法是傳說中的死靈法術，可是就算有本死靈法術書擺在眼前丁一也不會去修煉。這樣一來，擁有這個詛咒意識貌似也沒多大用處。

  還以為會再撿個寶貝呢，誰知是個垃圾，丁一再次從雲端跌落下來。感情這玩意是死靈法師的寶貝，他很擔心如果幫這個意識脫離了詛咒本體後，如果被一個死靈法師得到，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來。雖然死靈法師一向存在於傳說中，可他們這些修真者、黑暗議會那些吸血鬼和狼人，哪一個又不是存在於傳說中呢？現在沒聽說死靈法師出現，不能保證將來不會出現，連第二個太陽紀的穆里亞人都想重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我還是不能幫你脫離詛咒規則的約束。」想通這一點後丁一告訴這個意識。

  「為什麼？雖然你現在只能使用我的一點能力，但隨著我的成長，你就能用更少的靈魂力量使用我的能力，那樣使用次數就變多了啊。」那意識忙解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放你出來，如果落入歹人手中那就天下大亂了。」丁一告訴他緣由。

  「可是為什麼會落入別人手中？我寄居在你的體內，怎麼會到了別人手中？」他很奇怪。

  寄居在自己體內？怎麼可能！丁一沒想到他打得是這個主意，如果它是靈木仙木的意識，丁一倒是不介意把他收入紫府之中，如果本命紫槐不介意他可以在紫府中呆著，就像生死藤那樣，可他是一個詛咒的意識啊，丁一哪敢把他收入紫府。

  「不，不，我從來沒想過讓你寄居在我體內。」丁一告訴他。

  「那你怎麼幫我脫離詛咒規則？如果沒有可以寄居的地方，我一出去就消散了，這和被你淨化掉有什麼區別？」那意識有點憤怒了。

  「幫你脫離詛咒規則不只是收入體內一個辦法，通過煉製一個容器讓你住在裡面你也不會消散，只是那樣一來如果容器被人別人得到就會出現我先前擔心的問題。」丁一解釋道。

  「那怎麼辦？」那個意識沒轍了。

  怎麼辦？丁一也抓瞎了，他只好問唐棠道：「你有沒有辦法控制一個器靈？」

  見他停手半天，唐棠正奇怪呢，聽她這麼一問道：「煉化啊，大家不都是這麼幹的嗎？」

  煉化，要是可以煉化，丁一就不用費心了，直接用乙木靈力連詛咒加意識都淨化了就行，反正詛咒意識帶來的幫助又不會多。不過這個意識求生的本能還是有點打動了他，這才讓他費心去想怎麼辦。

  「不過，仙器器靈和神器器靈都是不能煉化的，煉化後法寶品質就會下降兩個檔次，所以這類法寶都是以認主的方式控制器靈。」唐棠又道。

  「對，是有這個辦法，可是怎樣才能讓器靈認主呢？」丁一道。

  「簡單啊，器靈覺得你有潛力值得他追隨，然後主動同你的靈魂定下一個他從你主的契約就是了。」唐棠狐疑道，「突然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得到了一個仙器？」

  契約，沒錯，是契約，可是這個詛咒的意思懂得契約嗎？丁一思索著，直接忽略了唐棠的後半句話，讓唐棠在那抓耳撓腮卻又不敢打擾他。

  「唐棠，如果器靈同意，你能主導建立一個以你為主的契約嗎？」丁一想了一會兒問道。

  「這個，我可以問一下飄雪。」飄雪就是唐棠掛在脖子上的飄雪珠，只是丁一沒想到它居然有自己的器靈，而且根據唐棠前後兩句話推斷，這飄雪珠居然是一件仙器，怪不得有那麼強的輔助功效。過了一會兒唐棠道：「可以的，就是一個反向契約，很簡單，我教你？」

  「不，不用。」丁一道，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丁一之所以能夠淨化詛咒和詛咒產生的意識，其根本在於這個詛咒是獻祭百萬生魂換取的，其主體是百萬生魂的死亡之力，丁一用自然生存之力把死亡之力抵消掉後詛咒沒有了載體自然就消失了，並不是說丁一能夠直接淨化詛咒和詛咒產生的意識。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丁一才能夠通過洪荒生靈訣與這個意識溝通，否則這個意識接觸到自然生長之力就跟下油鍋沒什麼區別，哪還有心情和丁一溝通。

  不過，這個意識畢竟是從獻祭百萬生魂換來的詛咒中誕生的，孕育他的其實是那些死亡之力，他將來要成長自然要汲取死亡之力，那樣丁一要把他帶在身邊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了，乙木靈力見到死亡之力還不像涼水碰到生石灰，一碰就是熱lang滾滾啊。

  「你要成長，是不是需要死亡的力量？」丁一問那意識。

  「是的。不過你幫我脫離這個詛咒規則後，我是不帶一絲死亡力量的。」那意識解釋，「所以不會被你的力量淨化掉。」

  「那如果寄居我體內你還怎麼成長？」丁一問。

  「不能成長，但總是還活著。」那意識回答。

  果真如此。丁一想得沒錯，也再一次為他求生的本能生出幾許感慨。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幫你製作一個器具容身，為了你還能夠成長，我不會把你帶在身邊。不過，為了防備你落入歹人手中，我需要你和我身邊這個人簽訂契約，接受她的支配，她修煉的是和我不一樣的力量，不會對你成長造成影響。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辦法，如果你不接受就算了。」

  沉默了半天，那意識道：「我同意，不過既然不會受到你的力量的影響，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收取這個詛咒中的死亡之力，那樣我成長能快一些。」

  還能這樣？這倒是個好消息，因為丁一每天對著金字塔施放乙木靈力的目的就是消耗掉那些死亡之力從而破解詛咒，如果能快點把死亡之力收取了，他也能早點完事回家了。出來倆月了，還真懷念南濟市的山山水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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