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馬六甲之戰4

  俊傑號旁邊海浪滔天，一道道水柱帶著大量的海水沖刷著軍艦的甲板，軍艦的甲板上湧進大量海水，甚至還有幾隻倒霉地海魚一身焦黑的躺在甲板上，荷蘭艦隊的這次齊射，至少有上百發炮彈是對準巨大的俊傑號，誰讓龐大的旗艦俊傑號最囂張奪目，又最靠前。

  郝俊傑聽到不下有十發炮彈在俊傑號的甲板上或者側弦爆炸，將他的耳朵幾乎都要振聾，在炮彈飛來的瞬間，郝俊傑地數名衛兵就將他朴倒伏在身下，除了被壓得不太舒服外，他沒有什麼地方不適。

  郝俊傑動了一下，他身上的幾名衛兵都站了起來，中了十幾發炮彈，俊傑號的鋼鐵身體皮粗肉厚，但甲板上卻免不了有傷亡，受傷的士兵被匆匆抬到下層甲板去醫治，已死亡的士兵則暫時歸於一旁，俊傑號上地炮手都在下層甲板，上層甲板人員不多，中的炮彈雖多，卻只死了一名士兵，傷了六人，而海軍第五艦隊司令郝俊傑本人和他的衛兵除了一點擦傷外毫外無損。

  從炮彈一發射開始，雷約茲就將望遠鏡對準了對方艦隊的旗艦俊傑號，看到炮彈接二連三的打中對方時，雷約茲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已看出對方的這支艦隊匯總只有六艘新式戰艦，而其中還有一艘旗艦，如果毀了對方的新式戰艦的旗艦，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勝利。

  可是硝煙一過，用千里目觀察的雷約茲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俊傑號上連起火點都沒有一個，沒等他驚訝完，俊傑號的炮口火光一閃，又是三十六門大炮齊射，將離阿姆斯特丹號數十米的一艘戰列艦打得硝煙瀰漫，雷約茲移過鏡頭，那艘被擊中的戰艦桅杆斷為兩截，船上開了幾個巨大的口子，洶湧的海水向船倉里涌去。

  雷約茲不用再看就知道這艘戰艦肯定遭受了重創，而對面的俊傑號仿佛是在嘲笑荷蘭人的無能，雷約茲差點恨不得命令所有大炮一起向那艘怪船進攻，不過，多年的戰術休養還是壓抑了這種想法，下令各艦開始進入自由攻擊的時期。

  馬六甲海峽上到處是硝煙瀰漫，火光閃動，荷蘭人到底比中華帝國的左路軍海軍不論是水手素質還是炮手的精準度都強了不少，中華帝國艦隊雖然先發射了幾輪，對荷蘭人的艦隊影響雖然大，但是荷蘭人的大炮精準度更強，好多木質戰船上的鐵包甲都被炸得扭曲了起來，幾艘戰艦也開始進水了，這種情況下，郝俊傑也無法再通過旗語指揮，只得也下達了自由射擊的信號。

  現在中華帝國的第五艦隊的所有艦隊完全是靠皮粗肉厚來抵擋，右路軍艦艦隊離得遠，而中路軍艦艦隊還要避開廢墟區並且整合起來整隊開發，所以還需要時間才能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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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艦隊的甲板上都裝上了鐵甲，第五艦隊的軍艦恐怕也會損失慘重的，不過加上六艘鐵甲艦的實力，荷蘭軍艦艦隊也討不了好去。

  雙方你來我往，上千門大炮每時每刻都在發射炮彈，海面上發出了一道道美麗的白色水柱，白色的水柱沖天而起，落下去時變成了浪花，美麗而燦爛，只是這種燦爛的白色浪花匯總卻是帶著死神請帖般的炮彈。

  激戰了半個多小時，荷蘭人的火炮比起剛開始時氣勢洶洶已減弱了不少，又有二十多艘大小船隻起火沉沒，反而中華帝國艦隊的火炮依舊不緊不慢，從開戰至今，絲毫不見減弱，論火力，中華海軍的艦隊開始有優勢了，但荷蘭軍艦的炮火精準度還是比起中華艦隊的火炮精準度高一些的，究其原因是有經驗的觀察員畢竟太少，只有少數船艦上有，大多數船艦上都沒有指揮炮火準確度的高級觀察員。

  雷約茲一直用千里目搜尋，想找到一艘敵方沉沒的戰艦，很遺憾，除了數艘被大量的炮彈擊中船體的船隻外面鐵皮變形之外，才開始著火或漏水了，中華帝國的軍艦是一艘船也沒有被擊沉，那幾艘起火或漏水的船隻最終還是被船員們撲滅了大火或補住了漏洞，受到如此嚴重的損傷，他們也沒有退出戰鬥，大火一撲滅，船上的火炮又開始了發射。

  看到這樣奇特的情況，雷約茲心中痛苦萬分：「上帝呀！你為什麼如此懲罰我們，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若是說開頭自己犯了錯誤讓自己損失慘重的話，但接下來雙方的對戰絲毫沒有取巧之處，可是明明自己占著少量的火力優勢和大量的精準度的優勢下，為什麼連對方一艘船也沒有擊沉。

  哪怕擊沉對方一艘船也好啊，莫非對方的船隻施了魔法，永遠擊不沉，據說那中華帝國的張華漢是什麼瓷器中國的神仙，難道他會魔法？這個打擊對雷約茲實在太大了，以致於他都要疑神疑鬼起來。

  雙方艦隊的距離現在已越來越近了，有幾靠前的幾艘軍艦甚至連接在一起，而後面兩路中華帝國的軍艦群已經到了荷蘭人艦隊的身後，正在快速的接近，留給荷蘭人的空擋已經不多，或許半個小時，或許不需要半個小時，荷蘭艦隊就會被對方死死的圍住。

  現在對付一支中華艦隊荷蘭海軍尚且不敵，如果一旦讓中華帝國三路艦隊合力，那荷蘭艦隊即使想逃也逃不了，這點就是完全不懂軍事的浦脫也看得清楚，他在雙方剛開始交戰時看到己方火力將對方完全壓倒，還以為勝利在望，讚嘆雷約茲經驗老道，此時卻驚慌起來，見雷約茲只顧發呆，急忙推了他一下：「雷約茲將軍，下令撤退，我們沒有機會了。」

  雷約茲扭頭看了浦脫一眼，這一次沒有再反駁他的話，無力的一揮手：「傳令撤退。」荷蘭艦隊想退，可是在這樣的海戰戰場中，要退也不容易，就是要把撤退的命令下達到各艦都是一件很難的事，阿姆斯特丹號倒是自己扯起了風帆先向後轉彎開始退走了。

  阿姆斯特丹號是荷蘭海軍的旗艦，他一動，看到了他動的其他荷蘭戰船也就跟著移動，這種情況馬上就被中華帝國的海軍發現了，用望遠鏡觀望的施琅冷笑道：「現在想退，晚了，傳令三軍各艦，加緊追擊，一艘荷蘭船艦也別想逃走。」

  第五艦隊雖然沒有船隻沉沒，但在對方強大的火力下，人員也是傷亡慘重，中華帝國的大型戰艦上有兩層甲板，可以保護大部分人員，好多的中型船可就沒有這種優勢，每中一炮都會給中華革命軍的海軍戰士們帶來傷亡，到了這時，中華帝國的海軍可以說是勝利是基本確定了，只是這種勝利完全是靠將士的鮮血換來的，剩下的戰艦如何肯讓到手的勝利果實溜掉，能多消滅敵人一艘戰艦，中華帝國將來就能少一個敵人，雖然說窮寇莫追，但是痛打落水狗也是需要的。

  韋小寶早就著急了，他來是要建立戰功的，可不是來湊熱鬧的，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建立大功呢，在韋小寶的命令下，小寶號突然開始加速了，脫離了他身後的主力艦隊，韋小寶對於大型海戰沒有指揮經驗，但是對於指揮船艦作戰他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他父親黃宗羲不讓他來前線，其實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就算是再不待見這個孩子的痞子性格，對於這個一天也沒盡到父親義務而且還愧對他母親的一種特殊的情感是抹不掉的，但是韋小寶可不願意利用那個他根本就不認的父親來幫助他的仕途，他要自己建功立業，要立功。

  韋小寶的年齡註定他現在只能做一船之長，他的手上有一千來號對他忠心而且戰鬥兇悍的戰士，其實就是掌握指揮一支七八艘船的艦隊也完全可以了，但是由於他的年齡太小，所以現在指揮的只是一艘主力軍艦、兩艘補給艦和兩艘中型軍艦。

  兩艘中型軍艦防禦很差，只能在艦隊後面墊底，這場戰爭小寶號其實已經出盡了風頭，但是韋小寶並不滿足，如今眼看對方要跑，他再也顧不得和右路的其他帆船保持隊列，直接已最大的速度沖了上來。

  蒸汽機器動力艦的優勢在這裡顯現無疑，加速遠比帆船快，從五公里左右加起最大的近三十公里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如果是帆船，這點時間連拉繩子都不夠用。

  當這艘主力艦披風斬浪而來時，讓所有地荷蘭人都嚇壞了，不到十數分鐘，這艘裝載著七十二門大炮的主力艦就駛過了六七公里的距離，開始對逃跑的荷蘭艦隊攔截。

  看到不顧一切脫離的艦隊主力而飛馳的小寶號地速度，雷約茲手中的千里目差點掉了下來，他喃喃自語道：「我的上帝！這是船麼？怎麼快如閃電一般？」如果對方有個十艘八艘的不按艦隊順序的衝出來，他就不用逃跑了，乾脆投降算了。

  施琅號擁有可怕地上百門火炮，黑黝黝的炮口豎立了起來，但是施琅號只發過兩次炮彈就寸功未立，施琅看到韋小寶擅自脫離主力艦隊，頭上一皺眉，「這個黃宗羲的兒子還真的是和他老子相反的性格呀！根本不按套路來，好了，命令各部自由出擊。」

  得到命令後的三路艦隊的其他所有戰船都開始加速前進，他們都看到小寶號加快速度攔截荷蘭軍艦，也都一個個噴出了一團團黑煙來，開始加速度，現在不需要陣型，要地就是速度，只要把空隙堵上，所有地荷蘭船隻都逃不了，只不過由於三路艦隊匯合到了一起，反而由於數量太多擁擠了起來，為了避免碰撞到友軍船艦，速度反而有所減慢。

  雙方地炮戰還在繼續，小寶號和鐵甲艦俊傑號兩艘最前面的軍艦已經衝進荷蘭人艦隊的陣營中去，小寶號還注意一邊開炮一邊躲避開敵人的船艦，而俊傑號憑著自己鋼鐵的身軀幹脆橫衝直接，只要不是大型號的戰列船，荷蘭人的中小型艦隻基本上只要和俊傑號一撞就落得散架的結局，看的韋小寶直流哈喇子。

  「丫丫的個呸的，打完這仗後老子一定也弄個鐵甲艦來玩玩，簡直太牛叉了，我滴內個神吶！有這樣的軍艦什麼敵人都能搞掂，我」韋小寶翹著腳趴著一個人的身上用望遠鏡看著那遠處的俊傑號說著，旁邊的大副說道：「頭，你的哈喇子留下來了。」「流就流，咱們遇到美女還不流點酣水麼？」「可是可是您全流到我脖子上和衣服上了！」「」

  儘管中華帝國三路海軍艦隊死死的將荷蘭船隊纏住了，但是最先逃跑的阿姆斯特丹號還是衝出了包圍，後面有十多艘跑得快的荷蘭軍艦緊跟在他後面的戰船船艦也沖了出來，其他的荷蘭船隻拼命掙扎著，再也無力回天了，被轟隆隆的無數的炮火覆蓋住了，中華帝國三路艦隊用絕對的實力將荷蘭人還剩下的六十餘艘船隻圍在方圓數里地的海域中，凡是不願意投降的都毫不客氣的擊沉。

  雷約茲望著身後離開了十餘里的戰場，心頭絞痛，這一敗將荷蘭在亞洲大部分的軍事力量丟失，從今天起，亞洲東印度公司的分部恐怕就要遭遇一場大災難，荷蘭已失去了維護這些亞洲分部的力量，或許今天這一仗就是亞洲的荷蘭海軍衰落的起點。

  「他們追來了！」用千里目一直觀察後面的浦脫突然臉然蒼白，手指哆哆嗦嗦著指向後方喊道。雷約茲拿起千里目向後方遠處看去，遠處的硝煙還沒有散盡，荷蘭人艦隊還在抵抗，看到那還在抵抗的勇士，想到他身為艦隊司令卻率先逃跑，雷約茲的臉上湧現出一片羞愧之色，他又安慰自己，敗局已無可挽回，他這麼做也是為國家保留有生力量，如今留下這十幾艘荷蘭軍艦，總算沒有全軍覆滅，只是回國後，面對這麼損失慘重的損失，那些大貴族會不會接受他這種說法，免去他的絞刑就不知道了。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令雷約茲心驚的是果然有兩艘戰艘脫離了還在激戰的海域，正朝他的後方追來，從這兩艘戰艦的頭上飄起的黑煙就知道，追出來的戰艦速度肯定不慢。

  若是這裡是馬六甲邊上，艦隊一旦脫離十里以上隨時都可以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偏偏這裡是海峽，他們早上趕來時花了兩個小時，不走出這條海峽，他們不可能擺脫中華帝國海軍艦隊的追擊。

  「加速，全力加速。」已經知道這種中華帝國的怪船速度很快，防禦很厲害的雷約茲根本沒有膽量讓他們追上來。

  不用雷約茲提醒，逃跑的時候大家已經加到了最大速度，大副為難的道：「將軍，已經是最大速度了。」浦脫叫了起來：「哦，上帝，我們逃不了，他們的速度可以達到十五節！」

  當初浦脫接到巴達維亞總督馬德比爾對這艘海盜船的詳細描述時，浦脫還以為馬德比爾為了推卸責任，故意誇大對方的實力，當時他並沒有在意，畢竟這樣的齷齪事他也做過不少，如今這種新式戰艦的厲害一一得到了驗證，浦脫再也不敢對馬德比爾所說的話產生絲毫懷疑。

  中華帝國的鐵甲艦最快可以達到十七節的速度，比荷蘭人的船艦足足快了五到六節，那麼這短短的十多里距離，不需要一個小時就會被對方追上，而要逃出馬六甲海峽荷蘭船需要二個小時。

  「該死，為什麼就不選在馬六甲直接和他們交戰。」雷約茲對自己早上的決定恨恨的咒罵了起來。

  「打出旗語，我們需要有人殿後！」雷約茲命令到。「是。」旗語打出去幾分鐘後，消息已經傳來：「報告將軍，德卡本特少將願意率隊斷後！」

  「德卡本特將軍？他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後起之秀，可惜了，此時卻註定要犧牲他了，那些被包圍的士兵還可以選擇投降，或許有機會回到家鄉，德卡本特想要要拖時間的話，以他的脾氣恐怕寧願被擊沉也不會投降，可惜了，可惜了。」雷約茲搖著頭自言自語了起來，他咬著牙說道：「允許！」接著緊閉著嘴唇不願再說話了。

  最後面的四艘船降下了半帆，開始和前方的部隊拉開距離，旗語兵黯然向他們打出上帝保佑他們的旗號。

  海面上的炮聲漸漸沉寂了下面，海面無數的木屑和船體，好多荷蘭戰船大火在燃燒，眼看無路可走繼續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的二十多艘荷蘭戰艦上掛起了白旗，中華帝國的海軍戰士們開始登上對方地戰艦接受投降。荷蘭人一百多艘戰艦組成的巨大艦隊，除了逃走了不到十艘外，有二十三艘成了他們的俘虜，其餘地都沉入了海底，還有一些半截留在海上被燃燃大火正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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