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三、回家過年

  從審訊室里出來，曾小風正站在門外等候。曾小風說道：「我送你出去。」說完就在前面帶路。文飛跟在他後面，這裡的人並不多，諾大的辦公樓靜悄悄的，鐵門開啟、關閉的聲音令人聽到很是驚心。文飛心裡又有些壓抑。曾小風仍把他帶到金方的辦公室裡面。

  「怎麼樣？犯人的情緒好點嗎？」金方看見文飛走進來問道。文飛笑了一下。

  「她現在情緒好多了，我答應跟她買點書和香菸帶進去，你幫我一下找個人帶給她。」文飛對金方說道。

  金方聽後很大度的把手一揮說道：「完全沒問題。」他回過頭來對曾小風又說道：「只要犯人不尋死覓活的，這個要求我們照辦。小風，你去買，開張票來對我這裡報銷。」

  

  曾小風答應一聲，馬上轉身要走出去。文飛攔住他，從身上的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七八張大鈔，交到曾小風手裡說道：「是我答應她的，理應由我買。小風，就麻煩你跑一趟。謝謝你！」文飛微笑著對曾小風點了一下頭。曾小風沒有接錢，而是把目光望向金方。

  金方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小風，你就按照文飛的話去辦。」曾小風得到金方的話，就接過文飛遞過來的百元大鈔，答應一聲，大踏步走了出去。

  「金組長，那就謝謝你了。有沒有空，中午我請你吃飯！」文飛微笑著對金方說道。

  「我明天就要走，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你也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下次你到首都去的話，一定要聯繫我啊！」金方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文飛伸出手來與金方握在一處。

  文飛搖晃著手動情的說道：「我們也在槍林彈雨中並肩戰鬥過，也是生死之交啊。金組長，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到濱州來看看龍叔和我啊。」金方連聲說「一定」。

  從國安局裡從來，文飛撥打余偉的電話。余偉說，他正開車過來。文飛在國安局門口等待了一會兒，余偉就過來了。坐上汽車，就向武神公司飛馳而去。

  臨近年邊，文飛想要到老家去過年，而謝筱琳卻想回自己的娘家過年。兩人意見不統一，後經兩人商量，達成了一致。謝筱琳與文飛先到文飛的叔叔家過年，正月初二就趕到謝筱琳娘家去。雖然一路奔波，但兩人都顧好了。決定下來之後，文飛找人訂好了票。

  爆炸聲中迎春到，歡歡喜喜過大年。一年的辛勞都在過年的喜慶中淹沒了，文飛帶著謝筱琳，在老家裡見到了奶奶。文飛差不多有兩年時間沒有見到奶奶了。奶奶老了很多，滿臉的皺紋，但精神卻很好。奶奶把珍藏多年的玉鐲和金項鍊送給了謝筱琳。

  謝筱琳知道這是文飛奶奶的一片心意，就收下了。全家人歡聚一團，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祥和、歡快的大年三十。初一，文飛和謝筱琳就跟奶奶和叔叔、嬸嬸拜過年。初二，兩人就坐飛機到了謝筱琳的娘家。謝筱琳的娘家，是一個大家族，人丁興旺。

  這裡的年味氛圍非常濃烈，每天都有節目。文飛跟隨著謝筱琳走親串戶，忙得不亦樂乎！謝筱琳的父母都是樸實厚道的農村人。文飛相貌帥氣、陽光，又彬彬有禮，兩位老人家對文飛很滿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謝筱琳的家人很熱情，文飛都有些招架不住。

  每天都有親朋好友過來請文飛吃飯，文飛應付這些飯局都感覺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挨到正月過完，文飛與謝筱琳要回濱州了。謝筱琳的老媽，還有謝筱琳的叔伯親友，給兩**包小包準備了許多。文飛看到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多的東西根本沒法帶走啊。文飛看到直犯愁。

  「媽，我們倆是坐飛機回去，飛機上安檢是非常嚴格的，許多東西都不會讓我們帶的。象這些飲料就不允許帶上飛機。」謝筱琳嗔怪道。她媽卻不以為然。

  「這些東西都是這裡的土特產，你們在商場裡面不一定買得到的。飛機上怎麼不能帶啊，其它坐飛機的人就行禮也要帶的嗎？你是在糊弄媽。再說了，我是給文飛吃的。」老人家有些不高興了，數落著謝筱琳。搞得謝筱琳滿肚子委屈。文飛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

  最後好說歹說，只帶著一半東西走。文飛租了一輛的士直接送到機場，然後通過航空託運直接寄到濱州。終於上了飛機，文飛長呼一口氣，這個年過得真是忙碌啊。回到濱州之後，文飛感覺自己的心情徹底放鬆了。

  公司裡面還沒有開工，只留下幾個值班的人員。好多人還沒有回來，公司里顯得很冷清，文飛百無聊賴，就跟同事、朋友們打電話拜年。楚宗平也到外地過年去了，手機也沒開。他現在行蹤隱密。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上次汪東洋綁架他的老婆和兒子，把他給嚇怕了。

  鄧玉兵這次帶著小蓮回家把婚事的日子訂下來了，等到春曖花開之際就要辦喜事了，文飛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留下來的幾個人在這裡過年，余偉沒有回去，他在大年三十把龍叔從醫院裡接出來，與光頭李在胖子酒樓里與阿牛、瘦猴幾個人一起過年，到也熱鬧。

  龍叔準備這幾天辦理出院，文飛叫光頭李接龍叔到小碧池居住。一切安排就緒，休息了幾天。公司開始上班了，人員都陸續就位。簡樂天回來較早。這一天簡樂天找到文飛。

  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還將百葉窗打下來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文飛詫異地望著他，不知道簡樂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說。他點燃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

  「文總，不知道你最近留心了嗎？明宇集團的股票大跌，已經快到歷史最低點了。」簡樂天說到這裡停住了，觀察文飛的反應。文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簡樂天看到有些失望。

  「你有什麼好建議，說來聽聽。」文飛淡淡地說道。他從口鼻中噴出一口濃煙來。

  簡樂天聽到，又變得興致勃勃起來說道：「明天股市就要開盤了，我估計正常情況下，明宇集團明天的股價會穩定。現在只要明宇集團有任何不好的消息，都會造成股票大幅度下跌的。我想如果這時候，對汪東洋下個狠招，明宇集團一定會受到重創的。」

  文飛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簡樂天繼續說道：「年前的時候，明宇集團的股價跌得很兇，汪東洋一回來，就找了銀行方面的人，想要融資。本來這種情況下，銀行是不會給他錢的。聽說副省長洪和出面了。銀行方面貸了款給了汪東洋。汪東洋就大量收購拋出的股票。所以在年前最後幾個交易日，明宇集團的股價穩定住了。不過汪東洋的資金也差不多用完了。」文飛臉上的神色變得嚴峻起來，他想了一下，抬起頭來望著簡樂天。

  「你這麼肯定，汪東洋的資金用完了。」文飛彈了下菸灰，身體靠在沙發上，問道。

  簡樂天聽後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說道：「文總，你不要忘了我在明宇集團也幹了這麼多年了，再加上我本身是學財務出身的。對於明宇集團的財務狀況我非常清楚。我敢說汪東洋現在帳面的錢已經是赤字了。」看到簡樂天如此自信的表情，文飛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文飛問道。簡樂天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

  「我手裡頭也有一部分明宇集團的股票，我想趁這機會全部拋售。雖然對明宇集團的股價不會造成大的波動，但是會對外界釋放一些利差的信號。有可能會引起市場震動。」

  「我手裡頭也有一部分，你的意思是叫我也拋售掉。」文飛說道。簡樂天笑笑。

  「明天就開盤，我會找俞彬說一下這個事情。不過現在不急於一時，明宇集團的股票大跌是遲早的事情，聽說他們的股東現在已成了驚弓之鳥！」文飛哈哈大笑起來。

  「文總，你心中是不是早有對策？」簡樂天看到文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一陣羞愧。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好象是班門弄斧。文飛並沒有說話，而是深思起來。

  簡樂天不好再打擾文飛，就離開了辦公室。文飛心想，明天市政府就要公布選舉結果，從目前統計的結果來看，許瑞山連任的機會很大，整個市政府的變動也不是很大。關鍵崗位都是連任。楚宗平估計公布汪東洋的帳本要等到大選公布之後。

  那時候勢必會引起官場震動，汪東洋會受到各方的壓力，銀行也會要他還錢。他沒有辦法，會把股票押上的。不過現在股價跌得這麼狠，銀行也不敢接收的。

  帳本公布也會令新一任政府緊張的，他們一定會讓警方介入調查汪東洋的。汪東洋最後走投無路之際，會想跑路的。想到這裡文飛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一切都要等到明天就可分曉。文飛並不著急，他又點燃一根煙悠閒地吸起來。

  正在這時，秘書進來了，對文飛說道：「文總，外面有人要找你。」

  「請他進來。」文飛淡淡地說道。秘書答應一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