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雨中激鬥

  這可能是文飛活到現在所經歷的人生當中，面臨的這大一場惡戰了。「只許勝，不許敗」文飛心中說道，這是一場關係到自己今後道路如何前進的戰役，意義非常重大。

  「你們全部退到後面去」文飛對著光頭李幾個人輕聲說道。光頭李幾個人腿開始都有點發抖了。他們聽到這句話，全部躲在文飛身後幾米遠了。準備看到情形不對，就撒開腿跑路。

  此時雨越下越大了，天色也越來越陰暗。文飛頭上、身上都被雨水打濕了，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水汽。地上也慢慢積起了冰冷的雨水。人走在上面「嘩嘩」作響。

  文飛看著圍攏過來的眾人，低著頭，頭髮上的雨水一滴滴的往下流。孫黑子獰笑著，率領眾人把文飛圍在當中。文飛眯著雙眼，神情冷峻。天色黑沉沉的，連空氣都充滿了壓抑的味道。文飛感覺體內熱血沸騰，他要爆發了。

  突然一聲大喝，如同平地里響起了一個炸雷。文飛身形晃動。飛起一腳向靠近的一人踹去，那速度真可謂是「迅雷不及掩耳」。站在最前面是一個手拿鐵棍的人，他的身子猛地倒飛了起來，離地有一米高，在空中飛行了三、四米之後，就重重地摔倒在濕漉漉的地上，濺起了一片水花。鐵棍也「咣啷」一聲落在積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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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根本沒看清文飛是怎麼出腳的，那人就飛出去了。他們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覷，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孫黑子大怒，惡狠狠說道：「誰剁了這小子一隻手，我給十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發一聲喊，舉著手中的刀棍齊向文飛身上招呼去了。

  文飛並不慌張，他現在看這些人的動作都象電影裡放慢鏡頭一樣。所以他們還沒到跟前，文飛就衝上前去，左右開弓，拳腳同出，下手力道極重。中招的人都很清楚地聽到自己骨胳折斷的聲音。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伴隨著雨聲，在空中久久迴蕩，令人聽到很是悽厲。

  孫黑子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把明晃晃的馬刀。馬刀刀身極薄，在雨水的洗滌下更加明亮。他雙手舉刀黑臉布滿殺氣，正站在文飛身後。趁著文飛沒看見自己。揮刀往文飛後背劈了下去。

  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形，聲音破空之聲呼嘯而至。文飛聽得真切，也沒有回頭，只是將身子迅速低下。刀刃貼著文飛的身子划過，力量極大，以至於孫黑子收不住勁力。有個該死的人，站的較近正舉著一隻鐵鍬，來不及避開。那把馬刀正劃在那人握鐵鍬的手上。

  馬刀極鋒利，那人慘叫一聲，三根手指和鐵鍬同時落地。斷指處鮮血噴涌而出。那人捂住流血的手一個勁的慘叫，臉都痛的扭曲變形了，驚懼的表情讓人看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文飛回過身來，跨上一步已到孫黑子跟前。孫黑子還沒看清文飛，胸口就遭到一記重擊。是文飛用膝蓋猛撞孫黑子心口。孫黑子只感到五臟六腑都要挪位了。喉嚨發甜，眼前發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也離地急速的向後翻倒。

  手中馬刀也拋向半空中，明晃晃的刀光在冷雨之中閃著寒光。文飛突然躍起，接住了馬刀。在半空中轉了一個身，動作瀟灑、飄逸。

  他落地的時候，揮動馬刀挾著一股勁風向著孫黑子頭上劈去。孫黑子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馬刀直劈下來，瞳孔擴大，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刀在孫黑子的額頭上倏地停下了，孫黑子嚇得大叫，一下子身體失控，屎尿迸流。一陣風掠過，空氣中頓時散發出一陣騷味。

  文飛皺了皺眉。鄙夷的看了一眼孫黑子，再回過身面向眾人。眾人也不敢上前了，有點慢慢往後退。此時文飛臉上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汗水了，他用手將濕漉漉的頭髮掠向一邊。收了刀，抵在地上。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還大叫著舉起手中的一把鐵棍，向著文飛砸過來。

  文飛沒有躲閃，反而迎上前去。手中馬刀揮了出去，只聽一聲刺耳的金屬交鳴的樂聲。那人手中鐵棍斷為兩截，頓時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文飛手中的馬刀正頂著那人的胸口。刀身上還有鮮血混著雨水往下滴。

  那人眼神中流露出恐懼，雙腳打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了。文飛把刀收起來，威風凜凜站在雨中，面對眾**聲喝道：「還有誰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眾人被文飛的氣勢嚇住了，不知道是誰扔掉了手中的刀，撒腿就跑。剩下的人見有人帶頭逃跑，都紛紛扔掉了兵器，發一聲喊，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條腿，跑得比兔子還快。

  光頭李幾個也被文飛氣勢感染，他們大聲歡呼，只覺得身體內腎上腺激素升高，光頭李還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鐵棍，他揮舞著鐵棍，帶頭殺向逃走的人。追趕了一陣子，光頭李不敢追遠了，又折回來了。

  此時雨小了點，周圍隱約可見一片水煙。戰鬥結束了，文飛用手抹了一把臉，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個人，都在低聲呻吟著。

  文飛冷笑一聲，踏著積水，走到了孫黑子身旁。孫黑子躺在水裡，微微顫動著，口中有血沫吐出來。文飛把手中馬刀對著孫黑子，說道：「你現在服不服？我只說一遍，從現在開始，北角只有一個老大，就是我文飛。」

  孫黑子艱難地點點頭，斷斷續續說道：「我服了，放過我。」文飛把水中馬刀往積水中一扔，對光頭李幾人一招手，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接收北角的地盤。光頭明天你帶人跟他們談。如果有人不服，叫他們找我。」

  光頭李喜形於色，「好啊！明天我就召集兄弟，把這裡的場子全接了。」眾人均在一旁應合。

  「我們走！」文飛踏著積水，迎著風雨，向停車場走去。光頭李幾個也扔了手中的鐵棍、馬刀跟著文飛消逝在煙雨中。

  這一役，當天就傳遍了整個北角的黑道人馬。「武神」文飛一個人赤手空拳獨戰以孫黑子為首的二十多人，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將孫黑子等人打得抱頭鼠竄，孫黑子在醫院裡至少也要躺三個月。一時間這場雨中激鬥成為了濱州市黑道上的談資。

  其實打下北角，文飛是早有計劃的。他很早就開始關注北角的情況了。北角一直是群龍無首，本身這地方就不大。孫黑子雖然稱不上是北角老大，但他在北角是最有勢力，手上人馬也眾多，有上百號人，幾乎北角所有的場子都是他的人在罩著的。

  只要把孫黑子打下了，北角就沒人敢反對他了。如今文飛順順利利打倒了孫黑子，接收了整個北角的場子，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文飛第一步計劃差不多就這樣實現了，他現在統一了洋灣和北角。下一步他考慮的是怎麼解決跟飛鷹幫的問題了。

  文飛和光頭李幾個人從北角得勝回來，就直奔胖子排檔去了。胖子排檔執鬧非凡，「瘦猴」特意買了「滿堂紅」的大鞭炮，震耳欲聾。雖然下了雨，支起了帳蓬，但裡面賓客雲集，人山人海。

  文飛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席位置，他端起一杯酒，對眾賓客說道：「大家一起干，祝我們生意興隆，財運亨通！」

  眾賓客都站起來，一陣歡呼。大家都很高興，光頭李此刻坐在桌上，在眾人面前口沫橫飛。舌燦蓮花，把下午這場雨中激戰，講得是有聲有色。光頭李講到興奮處，還手舞足蹈，將文飛形容有如天神下凡。由於光頭李親身經歷，眾人都很相信，對「武神」文飛更是豎然起敬。

  眾人都聽的如痴如醉，有許多人都連連嘆息，怎麼自己沒有跟著「武神」文飛去掃孫黑子的場子，要不今後也可以在眾人面前顯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