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小仙人的園藝

  看著秋道貓雙手：「我說了，您可千萬別激動，真的別激動。」

  

  遁兵衛如此擔憂，唯恐聽到不好的消息衝上來撕了他。秋道貓反而灰了心：「真的沒有了？」

  遁兵衛道：「真的沒有了！木葉四十年，正是三戰爆發，身體逐漸好轉的主人，看見四國對木葉虎視眈眈，知道此次大戰與往常不同，要更加兇險。然而木葉的老一輩相繼老去，主人怕木葉不利，才提前出山，加入千手利國的大隊。從那以後，主人就再也沒有寫過筆記了。」

  秋道貓：「為什麼不寫了？」

  遁兵衛：「主人本來就要寫筆記的習慣，只是不知為何，從四十年後，主人寫一篇，就燒毀一篇。那樣過了三個月，主人也覺得麻煩，就再也不寫了。」

  秋道貓悵然若失，心知通過筆記這條路找到仙術的奧秘的方法是斷絕了。好在幾十年刻苦修行，他早已養成了堅定不移的信念。轉念想了想，役之行者燒毀筆記，反而證明了他對仙術的領悟正是在四十年後開始，如此重要的信息，只要善加利用，未必不能找出役之行者所領悟的法門。秋道貓皺了皺眉，心想一個人的秘密無論埋得如何深，他的言行中也一定會透露出些許。更何況仙術修行，一定與其他修行不同的地方。這種不同之處，就是仙術的關鍵！對，問言行！

  秋道貓眼眸再次熱切起來，問道：「前輩，告訴我，你主人生前，都喜歡做什麼？去哪裡，說了些什麼，特別是與尋常人不同的地方，請務必詳細的告訴我。」

  「這……」遁兵衛有些遲疑，他對主人非常敬愛，由於事關重大，本來什麼也不想說。心想給了筆記，將秋道貓打發走就是了。但是看秋道貓誓不罷休的摸樣，又怕一激動，把他那胳膊肘給扯斷了。即便心裡不願意，可還是懼怕，心想你這孩子太貪心了，主人生前說過，御神拳的威力，不下於仙術。你有那麼強的忍術，何必染指仙術呢？可是遁兵衛又實在找不到方法推脫，想著自己跟隨主人那麼多年。主人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可也從沒發覺什麼仙術修行，更別提感應自然查克拉。看來仙術是需要特殊的天賦才能做到的事情。也好，把他想要知道的都說出來。到時候，見無法參透奧秘，自然而然會離開。

  打定主意，遁兵衛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點頭道：「好，跟我來！」秋道貓面露喜色，跟隨在遁兵衛身後。跨過破碎門板，在平滑的油板上走了三十步，周圍種著幾顆楊柳，土山隆起出還有一顆彎曲的古松，柳條隨風飄揚。不遠處有座池塘，溪水環繞木屋，山上風大，水流往下嬉戲，被風吹出。洋洋灑灑，如同一道銀色的波光，承托著柳樹散發出神光，如同被精靈守護的聖地。

  秋道貓見了這道美景，不覺心曠神怡。暗贊役之行者老前輩果然是精通園藝，就憑這道風景設計，結構之巧妙，布局之精美，都是秋道貓從未見過的。美景令人賞心悅目，見了柳樹的清風，松柏的傲骨，便如同看見役之行者身前，那世外高人的摸樣。

  想到這裡，秋道貓忽然停住腳步，目光炯炯的看著柳松。

  藝術是藝術家思想與努力結晶，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必然表達了藝術家對一樣事物的極致的追求。只要看著柳松，秋道貓似能隱約的，看見役之行者的心靈。一個高風亮節，隱世無為的心態。——這或許，就是仙術的關鍵之一。

  通過筆記，秋道貓發覺到這一點。役之行者有著相當穩定的心態，筆記中，他屢次提及痛苦，磨難，到後來，卻恬淡無比。那筆鋒中，再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透過書法，秋道貓能夠看出役之行者是一位有著超人智慧，以及極深定力的老者。而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也是一位喜靜不喜動，喜生不喜殺的禪師。結合兩者，配合那一句『秘訣在於呼吸』，秋道貓幾乎可以直接認定仙術與禪宗有關！

  遁兵衛見秋道貓對著松柳駐足，驚異道：「五代目也懂園藝嗎？」秋道貓：「不，只是覺得這個景觀非常愜意，給人舒服的感覺。」遁兵衛以懷念的語氣說道：「這是主人精心設計的傑作之一，整個一柱天，裡面的任何一處景色，都是主人的心血。」言語之間，頗為自豪。秋道貓：「夏天若是坐在不遠處，應該非常清涼，絲，對了，那個地方！」手指指去，在十米開外出，有兩棵大樹，樹環三米高處的枝椏上，有著被摩挲過的繩痕，道：「那裡應該有一個吊床，用非常特別的布，不會漏水，透氣性高，比如……」遁兵衛：「忍服！」秋道貓興奮道：「對，就是忍服，上忍的綠色馬甲，就具備這種特性。」兩人相視一笑。笑畢，遁兵衛傷感道：「您說得沒錯，這裡曾經是主人夏日最喜歡待的地方，十分清涼，一睡就是一個下午。但是後來，主人卻說不需要它了，甚至主人都很少有睡眠。那件調單，也就收起來了。」

  秋道貓聽他說的傷感，也一併唏噓，站了會兒，兩人來到屋外，一座光滑圓滾的半圓形土台前。

  土台由潔白的大理石雕成，古樸天然，表面圓滑毫不粗糙。秋道貓大感意外，那大理石台，居然比人還要高些。遁兵衛道：「木葉四十年後，只要回到一柱天，主人就會坐在土台上。有時候幾分鐘，有時候一整天。唉，也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

  「役之行者前輩可是在土台上，保持著坐禪的姿勢？」秋道貓突發奇想。

  遁兵衛一愣：「似乎是這樣，不過主人不信佛，也從來不看佛經。到不可能是參禪，或許只是想看日出。」

  秋道貓沉吟不語，對著這個比他還要高的大石頭，皺起眉頭。他有股強烈的預感，這裡，將會是他感悟仙術的關鍵。一躍，來到土台上，秋道貓在上邊走了一圈，發覺有一處，上邊竟然有些坑窪。秋道貓倍感驚奇，他看得出，這道凹陷，並非天然形成，反而像是被打磨出來的。凹陷處一共用四處，其外還有幾道微小的凹陷，形狀摸樣像是述說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