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四十年後的筆記沒有？

  ——『木葉三十年，三月四日，春天。在昨日的靜坐之後，早上坐了三個小時，晚上又有兩個小時。但是結果令人失望，大約自然之神給我一次美麗的意外。』

  ——『木葉三十年，七月十八日，春天。接連幾個月，再也沒有類似的感悟，看來那果真是一次意外。我以決定放棄。事實上，我以無法修行。年輕時不要命的修煉的後遺症來了，胳膊肘僵硬，身體日漸麻木，手指頭甚至無法完整結印。果然是老了喲。』

  ——『木葉三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冬。哎，人越來越老。最近連最喜愛的書籍都看不下去，對事物看得越來越淡。也許我一生經歷太多。死去三個兒子，女兒出嫁後很少回來。身邊沒有多少親人，幸運的是，還有個小兒子陪伴左右。我的僕人遁兵衛，也是忠心耿耿。雖說生病無法自理，但好在遁兵衛十分貼心，三代目時常接濟我族，也算是衣食無憂。』

  ——『木葉三十六年，四月六日。戰爭還在持續的進行，猿飛日斬是一位有能力的孩子，雖面臨多國脅迫，他依然從容安定，看來是不需要老夫擔心什麼。遠離戰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許多年，老夫這筋骨，恐怕是無法承受戰爭的洗禮啦。相較於廝殺，不如澆花養草，頤養天年。』

  

  ——『四月七日。感覺怪怪的，似乎總有什麼東西縈繞在老夫周圍。』

  ——『四月九日。連日以來，老夫的身體竟然大有好轉，偶然試驗了一次，老邁之軀，本來日漸衰弱的查克拉，突然有了回升。』

  「咦？」看到這裡，秋道貓劍眉微聳，空氣流轉之間，齒頰清涼，令他精神大震。從那遒勁蒼茫筆法中，一勾一划，一股意外喜悅之情躍然紙上。試想一名七旬老人，本來體弱多病，又因少年時苦練忍法，透支潛能，導致暗疾突發。一身雄心壯志，消弭殆盡。只有遠渡到偏遠安寧的地方，想著度往年的時候，忽然間峰迴路轉，發覺疾病有康復的可能。那時候的喜悅之情，猛如滔滔洪水。

  看著那於先前全然不同，更為輕快的筆鋒，秋道貓知道找了半天，終於說道要緊事了。

  ——『……突然有了回升。欣喜之餘，老夫極為困惑。老夫病魔纏身，綱手勸老夫多加休息，不要參加戰爭。這些年靜心修養，病情總算遏制，但卻一直未曾好去。偶然間發作，也令全身酥麻難耐。幾次痛不欲生，就想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但念想著小兒子還太小，總還是需要人照顧，便想在忍忍幾年。沒想到沒有盼頭的事，一下子給了我希望。老夫一定要找出原因！』

  秋道貓的心徒然緊了，目光緊縮，不放過筆記上任何一字一句。他知道，接下去的內容，所透露出來的信息的數量，直接關係到秋道貓是否可以獲得仙術。

  ——『四月十一日，找到了！老夫明白了，秘訣是呼吸！老夫感應到了自然查克拉！』

  秋道貓眼前一亮，呼吸不覺緊促，下意識的大吸幾口氣。旋即皺眉，他並沒有發覺有什麼異常。

  ——『四月十二日，老夫在一柱天上靜坐三個小時，神清氣爽，百脈疏通。下午就找了醫生檢查，醫生驚訝道淤血消退了不少，病情大有好轉！醫生問老夫最近服用什麼藥物，老夫笑而不答，嘿嘿，說了他們也不懂。』

  秋道貓苦笑道：「你要是回答了才好呢，省得我看這手爛字眼睛痛。」

  ——『木葉四十年，好了，好了！老夫的病全好了！不但如此，身體還比全盛時期還要強上三分，一切都託了自然查克拉的好。這樣下去，老夫或許將登入不敢想像的境界，也許……』

  秋道貓看得入神，正要翻看下一頁，忽然發覺已經是最後一章。不覺一愣，左右一看，已看過的筆記堆在左側，而未看過的書籍右側，卻已經沒有了。秋道貓慌了神，高聲道：「遁兵衛，遁兵衛！」他正看到關鍵時刻，役之行者究竟發現了什麼，如何吸收自然查克拉……他老大的疑問。偏偏這時候，筆記卻沒有了。即便秋道貓心如磐石，這會兒也急得不行。

  遁兵衛聞聲趕來，他就在隔壁第三間房間內準備茶點，秋道貓聲大，遁兵衛聽了，立刻過來。一開門，秋道貓虎撲上來，一把抓住遁兵衛雙肩：「筆記呢？木葉四十年之後的筆記呢？」遁兵衛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逃開。秋道貓雙手稍微使勁，如同一頭棕熊，緊固得遁兵衛骨頭都要裂開。遁兵衛齒牙咧嘴，仰頭看見一張黑化的臉孔，由於背對著油燈，秋道貓的臉色灰暗，那一雙眼，卻爆射精光。

  遁兵衛暗自吃驚，心想難怪主人生前，對秋道貓讚不絕口。他也是在強者手下淬鍊出來的，實力堪比上忍，然而與秋道貓目光對視，識海中，竟只殘留逃跑的念頭。如此威嚴的眼睛，遁兵衛從未見過。首次遇見，心中驚駭，即便有著多年對戰的經驗，也全不管用，真是慌了神了。

  遁兵衛抖了抖肩，發覺對方紋絲未動，一雙眼睛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顯然他不說，對方就會一直抓著他。遁兵衛想通這裡，快語道：「沒有了，沒有了。」

  「沒有了？」秋道貓兩手更加用力，大力搖晃，一連串的炮珠轟出：「怎麼會這樣？前輩不是安樂死的嗎？不是五十二年嗎？筆記怎麼會在四十年中斷？為什麼？告訴我？」遁兵衛艱難道：「我……我……您先放開。」秋道貓見他臉色青紫，十分難受的樣子，頓容須臾，急忙鬆開手。歉然：「抱歉遁兵衛前輩，沒傷到您？」說著，秋道貓就要上前檢查。

  遁兵衛卻急了，幾乎全力蹬腳，身子向後撲去，卡的一聲，撞破了房門。

  秋道貓手停在半空，訕笑一聲，道：「看來前輩還是挺精神的嘛？身子骨不錯，嘿嘿。」遁兵衛聽得苦笑不已，他的兩肩，幾乎麻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這還叫不錯？秋道貓哪管這些，急促道：「四十年之後的捲軸，真的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