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大結局(二)
2024-11-14 09:37:32
作者: ~淺莫默
【434大結局(二)】
陸上,戰火已熄,因為爆炸規模大影響強,南宮家與前來參加圍剿眾家族人士一早撤離到了安全地帶候命,等待南宮當家王者歸來,發號施令。
知知被南宮絕帶出了傑克地下本部,出去教堂後,直跑到遠離將近百米的位置才終於停下,放下了她。
身後爆炸四起,將暗黑的天空染出了一條火龍,呼嘯而上,天空中繁星也被染上了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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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規模,狄德洛已沒有生還可能,知知無心觀看,跳下南宮絕的懷裡便是詢問石頭的位置。
南宮絕領她繼續向前行,到了一處草地上,正看到黑壓壓的人群正在靜靜觀看那場氣勢恢宏的爆炸,其中包括南宮家人,前來參加圍剿的各個家族人手,俘虜的傑克人士,還有著不少著軍裝的人士。
那旁石頭躺在安藝身旁,由安藝精心護理,面色平靜。
南宮絕一歸來,便有不少幹部圍了上去,報告著陸地情況,知知走到安藝身邊,蹲下身去握石頭的手,「安藝,謝謝。」
「這是我應當做的」,安藝除去了隔離服,摸了摸石頭的臉,低道,「好好休養幾天就會沒事,不要擔心。」
知知還未說話,右邊便傳來了幾分清冷的少年音調,「我不喜食言,說到必做到。南宮透不會受狄德洛任何影響,且現在腦中所掌握的醫學知識,在醫學領域上可屬前三。」
「前三?」知知愣了下,看向安藝,「你第幾?」
安藝動了動嘴角,「我只在道上有名,在世界醫學領域,倒是排不上名次的。」
知知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嘴角無聲抽搐,「我只求他沒事而已,誰道這小子以後有更多可以鄙視我的地方了。」
安藝微微一笑,「石頭這是因禍得福。」
「為什麼要幫我們?」知知抬頭向白希,「你有目的是麼?」
被狄德洛養大的人,誰會相信他能這麼熱心,無償幫助!
白希指了指與南宮絕和軍隊人士站在一起的白傾城,「第一,我是白月人士,有保護她的義務,第二,她是我的姐姐,找了我很多年,我回報恩情,僅此而已。」
「義務?」知知皺眉,「什麼義務。」
「公民義務。」白希淡漠答了一句,「想知道自己去問她,我沒興趣多答。」
知知起身去了。
安藝皺眉看了白希一眼,「看不出你年紀不大,編謊的理由倒是一流。」
並且都是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答應我的條件,我救南宮透,這是你我的交易,沒有必要向別人道明」,白希打了哈欠,躺了下去,望著滿夜星空,懶道,「既然以後要跟我到白月,就去把該斷的斷清楚罷。」
安藝沒說話,雙手不自覺握緊,「夜然如果在傑克本部的話已經……」
「我把你打昏帶到實驗區前,聽部下說夜然知道研究室爆炸後就沖了回去」,白希雙眸迷濛了倦意,「你腳上的鎖鏈脫下後會顯示確切位置,夜然一定到那鐐銬處去找你了,那甬道與傑克地下本部連續,我想不出三十分鐘內,一定淪陷倒塌……」
「從哪裡回甬道!」安藝緊抓住白希的袖子,「告訴我!」
白希看到她這樣認真神情,漠漠一笑,「你不是想讓他死麼?」
安藝一愣,鬆開他的袖,說不出話來……
她是,想他死的……她也想不出理由,去阻止他的死亡……可是……可是……
白希沒有給她更多思考時間,「幾分鐘前,我遇到了安言,為了表示我指錯路的歉意,我已經將從向右三百米廢棄屋裡逃生地下室里能前往甬道的完整路線說清楚了,我想,安言應該已經找到夜然了……」
「幫我照顧石頭!」
安藝匆匆丟下一句,不由自己思考,連向南宮絕報備都忘記,拔起腳便朝白希所指的方向跑——
安言。
安言會殺了他的……一定要在安言之前趕到……一定要!
白希望著她的背影,睜開眸,望著那經過火色灼燒後的夜空,嘴角微微扯動,將手抱在頭後,轉頭向趴在自己懷裡睡覺的阿翻低聲發問,「阿翻,你懂不懂,愛情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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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走到南宮絕身後,見他正與幾個穿著英國軍裝的男人交談,身邊站著勾頭不語的白傾城,幾句交談後,英國部隊的人便帶領著軍隊人手離開了。
白傾城對南宮絕怯怯低頭說了幾句後,匆匆跑到那旁白希身邊去了,一臉激動,都沒顧得上和她打招呼。
知知無語。
那時明明還說要她做神偷組織老大來著,這麼快就把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石頭怎麼樣?」南宮絕回身便是問句,像是一早就知道她在身後似的,「有無大礙?」
「你兒子以後醫術會十分了得」,知知答了句,很自然與他並肩而立,「十分了得,在安藝之上。」
南宮絕轉頭看向休憩的小石頭,眸中沉色終於疏散而去。
知知見他不言,心中明白他也如自己對石頭安下心來,便側首問道:「方才的英國軍隊是怎麼回事?」
幹部適時接語,「此次爆炸規模大,當家預料一定會驚動英國政府,命人提前向英國防部打了招呼,並以剿滅盤踞在倫敦已久恐怖分子為邀,借用英軍兵力,讓這仗也打的更輕鬆。」
知知還是不解,「政府部門向來不和我們道上人打交道,總不會就為了恐怖分子四個字就願意前來相助。」
「簡單的外交手段罷了」,南宮絕低言,「白月國皇家富裕,與英邦交甚好,白月里最重要的人在傑克手裡,倫敦屬英國境內,未免不必要的國際矛盾,英自然會出兵相幫。」
「最重要的人……」知知想著白希的話,皺眉思考著,問道,「難道白傾城是……白月公主?」
哪裡像了?
而且,這也太狗血了好不好?
知知感慨時,只聽得身旁幹部小心翼翼說道,「主母,白小姐是……白月國前幾月剛上任的女王殿下。」
女!王!殿!下!
久違的里焦外嫩終於襲來,知知被雷的不輕,「女……女王?」
「白小姐從秘魯回來後消失那段時間,其實是回國家接受受冕儀式」,幹部看著白傾城感慨,「白小姐可是白月史冊上最早登基的女王啊。」
登,登基!最,最早!
知知扶額,不想再聽到這天雷轟動地火的話,忍住不吐槽的衝動,認真點頭道,「這樣,我們以後要好好善待白小姐才是。」
將白小姐立即從粉紅公主系直升尊貴優雅女王系,這……太難。
幹部退下了,知知抬臉向南宮絕,「你是什麼時候明白白傾城身份的?」
「她隨陸家前來南宮時。」南宮絕回答的淡然,「白月國曾向我發過密信,請我南宮務必善待白傾城,守她身份,保她安全。」
所以,只有他當家一個人知道白傾城身份……
知知此刻越來越認識到這個男人到底腹黑到什麼程度了,「報酬呢?」
「成功救回女王殿下,尋回白月王子,勞苦功高」,南宮絕臉都不變一下,闡述道,「白月盛產鑽石,國家富裕,答應為南宮家建下一座武器基地,南宮給予白月軍火支持。」
與軍火支持相比,建立武器基地才是重頭戲,這對任何一家軍火世家都是最高利益。
武器基地這東西本就沒幾個家族建的起,南宮家有一座就有不少人覬覦,陸家也費盡心思想收入囊中,現在似……他大當家竟然這麼簡單的訛來了一座基地。
這男人……太值得人喜歡了。
知知想起什麼似的,眉宇多了鄭重,卻遲疑著沒說話。
「那時扮作我的人,是從南宮家人中挑選出的人手」,南宮絕很了解她,未等到知知相問便說道,「那人與我身高體型較像,身穿有防彈衣,中彈情況並不嚴重,現已送醫救治,不必擔憂。」
知知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解開南宮絕外套,拿出一副手繪地圖遞給南宮絕,「有個男人,在傑克迷宮區域時,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只留下了這個東西便消失了,他好似與你很熟……你可有線索?」
南宮絕盯著地圖久久不說話。
知知抬眼,「身材纖長瘦削,身高一七八左右,皮膚很白,短髮,槍戰打架記憶力都十分厲害,哦,說話語氣和你也十分的像……」
南宮絕沉吟一聲,答道:「我的老朋友。」
「你有朋友麼?」知知懷疑,「有人會願意和你做朋友?」
當家完全沒有生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嘴角勾起了縱容寵笑,「我還有事處理,先去陪兒子。」
知知皺鼻,應了一聲,望著他的背影哼哼,「說了不准摸頭……」
還是聽話轉身到石頭和白希身邊,照料仍在昏迷中的兒子去了。
南宮絕走到了圍剿人士幾個頭目身邊,令道:「圍剿成功,各位可上交圍剿邀請,向南宮家領取圍剿金?」
參加圍剿家族的人們面面相覷——邀請是南宮當家發起的麼?
可這又不像南宮家作風啊,這麼大家族,足以獨當一面,用的著費這麼多錢財來邀請他們這些零零散散中小家族來參戰?
卻誰都沒有提出異議,紛紛向南宮絕交了當初圍剿邀請,默默去登記領支票去了。
目的本就為圍剿金,如今有人付帳,他們輕鬆到手,何樂而不為。
南宮絕拿起一封圍剿令,掀開來,直接望向了最後一頁,看到最後署名符號時,想起了在入傑克地下時,由夏威夷打來的那通電話,是由他的母親打來的,坦然而毫無保留的向他坦述了一切。
阿絕,當初替小藍收屍時,我發現她並未死,雖然脊椎及肋骨被折斷,但仍剩著一口氣,我偷偷帶她到醫院治療,醫生說這輩子沒有甦醒的希望了,最好的結果也是成為植物人,勸我決定替小藍安樂死,我下不了這樣的決心,選擇了保留她的生命。當初為了不想陸家見人傷心,更是因為不想你見到小藍的模樣而難過,我……選擇了隱瞞。
前些日子南宮本島事變,我隨沈拓回來時,卻收到私家醫院裡傳來消息說小藍從醫院裡消失了,我與沈拓派人整整尋了三天仍是找不到她的蹤跡,卻不料,今晚突然見小藍又突然回了病房,昏迷中,已經斷了氣,屍體還留有溫度。雖然查不到她的出國記錄,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蹤跡可尋,種種疑點不能解釋,可醫生說,也許是迴光返照,向閻王討了三天時間,去了想去的地方,見了想見的人。
或許我繼續瞞下去對你和宋小姐比較好,可沈拓的話很對,自以為美麗的謊言,也許會對人造成更大的傷害與誤解,所以我這次,我一五一十全部的告訴阿絕你。
方才,我已和沈拓將小藍下了墓,辦了一場很小的葬禮,你不用擔心。
不管你有沒有見到小藍,等過些時日,和宋小姐來墓地看看她吧,小藍她一定會開心的。
這些年,我欠你三個字……
阿絕,對不起。
南宮絕回神,盯著那用藍色墨水鋼筆寫下的署名,目光閃動,隱隱興起了一絲愧疚。
這圖形,其實並算不上是署名,是外人難解的符號,從前在無名學校時,他與她總是用這種符號來做路線暗示,乾淨剛硬的線條,不易被發現的簡單形狀。
儘管有些事不能解釋,但這樣的行事作風,加上與他很熟,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對號入座了。
喜歡扮作男人,語氣與他有著同質的傲冷,即時只有三天,也會想盡辦法去看一看久違老朋友深愛的女人,順便相救;順便再利用一張圍剿,報一報自己所背負的仇恨。
當時她便籌算好的,剿滅狄德洛必定要算她一份。
但毫無疑問,要由活在世上的他買單。
南宮絕望著那圍剿邀請上那華而不實的高額數字時,微微搖首,無耐的認下了。
果然,這個世界唯一能闖過第十監獄的女人,不吃虧的個性從不曾變,無論如何,都能稱得上是他南宮絕這輩子所遇女人中最強悍。
散開那厚厚一迭邀請向遠方……
南宮絕抬首望著那些紙片在夜幕蒼穹中散開,飄遠,眸色漸漸有了一絲懷念與歉意……
老朋友,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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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
「boss!」
解決了陸地上與mz人手對戰的韓澤與季宇,在抬頭看到那即將相撞的兩駕飛機時,齊齊焦灼喊出聲,擔心至極。
「季宇,這裡你負責,我去援助boss」,韓澤看著天空上面具不斷使陰招撞擊著南宮墨的機身,氣怒高喊著後方走去——
季宇一把抓住了韓澤,蹙眉搖頭,「韓澤,你忘了boss交代過什麼了?」
韓澤臉色一變,「難道真的要任由他……」
季宇亦然面色沉重,皺眉不語。
那時在傑克地牢里,電閘突然被斷了一分鐘,電椅與電欄都失去了效應,他們抓住時機,在啟動之前最後一刻,由boss帶領著逃出了牢中。
boss一向預言準確,第六感與直覺更是不用多言,在傑克地下本部實行全部關閉狀態之前,他們三人安全無恙走最佳路線逃了出去。
誰道教堂上方,傑克與南宮戰役已起,boss也遇到了南宮絕。
兩人見面沒有寒暄,也沒有平日的冷言冷語,只是相對了幾眼,用簡單的兩分鐘做下了替身作戰計劃。
因為,要成功救出宋小姐和小石頭。
替身計劃,很成功。
南宮與傑克的戰役,也以勝利告終。
可這裡,mz與面具的恩怨,並未結束。
boss說,不要向知知坦露那易容的替身的人是他,因為,他看到知知看到自己中槍的時候哭了,這樣善良的知知,如果聽到擋槍的人是自己的話,一定會愧疚很久很久。
不要讓知知難過。
他已什麼都沒有,只擁有這麼簡單的願望,這麼簡單的而已。
南宮絕答應了。
boss還說,這是他與面具的私人恩怨,他要親自解決,不想要外人插手。
他不會失敗,也不容許自己失敗。
季宇看著夜空中那猛烈相撞的機身,眸中擔心迭加越多,雙手緊緊握了起來——
「boss身上本已中了三槍,經過電擊的身體虛弱不堪……受不起任何劇烈撞擊和移動」,韓澤咬著牙,隱忍著對面具的怒意,「他是明知如此,才選用這樣的猛戰術來猛擊,企圖以此打亂boss的操控,墜機而亡。」
「他們快到泰晤河附近了」,季宇冷靜吩咐,「吩咐人做好萬全準備,做到boss墜機時馬上打撈,確保安全。」
韓澤聞言,馬上帶吩咐人備車,與季宇一同跳上了車,踩了全碼,向前方衝去——
蒼穹中,戰況正激烈。
南宮墨扶著操控杆,極力控制著戰鬥機平穩,抑制著渾身各處傳來的疲憊感,一個猛轉,改變飛行方向,逃了面具一記猛擊。
「你的操控習慣和技術,和我很像」,面具突然冷笑,「不愧是我的克隆體。」
南宮墨臉色呈然一變,溫和的眸子積了怒氣,「閉嘴!」
「不得不說,作為我的克隆體,你活的真失敗」,面具繼續嘲笑,「公司沒了,右腿沒了,初戀不是你的,一手創出的mz組織也因為我的揮霍瞬間虧空為零,最可悲的是,你替人挨槍,將女人拱手相讓,竟然還要求隱瞞,命都快沒了……」
砰的一聲爆炸聲在右側響起,面具看到南宮墨發了一記雷攻,直擊右翼。
「生氣了?」迅速繞到安全航線,面具笑了起來,「我還沒說完呢,另一個我,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
南宮墨抿著唇,扳動操控,發動了下一輪攻擊。
他咬著唇,眯眸觀察最佳路線,腦中開始醞釀將面具一擊落地的策略。
不用言語回擊,是因為他早已身心俱疲,殘留的力氣已撐不了多少時間,開口說話只會浪費自己的體力。
無關南宮,若是自己失敗,面具的存在,終是對知知存有威脅。
這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身體,只會讓她更加兩難而已。
他要贏,必須。
猛衝向下,投雷,在面具躲避同時,迅速拉杆換道,機關槍啟動,連續發射!
面具躲開了雷,卻還是挨了射擊,戰鬥機十分劇烈的震動起來,雷達也受了擾亂。
「該死!」面具砸了操控儀,低咒躲開,朝前方飛去——
怪只怪他一時情急,開了這架戰鬥力低下的戰鬥機,再者,在他的意識里,那個廢物殘疾人只是他的克隆體而已,有什麼機會能獲勝?
面具低頭看到下方已是水面,面色一冷,心生一計。
武器落後,空戰對自己不利,那麼……水中呢?
沒記錯的話,當初估算下的這個克隆體的生命值已到盡頭,活力體力以及戰鬥力都不能與自己相匹敵。
面具陰冷一笑,陡然剎機,轉移方向,倒飛而去,機頭相對,正對著後方追來的南宮墨方向。
南宮墨沉著面色,對著他衝來的戰鬥機,並沒有意外,拉高控制杆,加快速度,朝著面具方向猛衝。
兩張相同臉面同時注視著彼此,一個自信,一個決絕。
撞機墜河。
看看,誰勝誰負!
機身相撞。
轟——天空驟然升出一團火球,灼燒了半邊天,機身碎骸開始向四周飛散,紛紛墜下水面,砸出了砰砰的巨大水聲,火焰在落入河面那一刻頓時熄滅,沉滅而落……
與此同時,幾乎是同時,在同一個方向,開著同一方機門,兩個相同身影從天空墜落而下。
那一刻,兩人都像有預謀似的,下落那一刻,伸手抓住了彼此。
面具身體健全,拽住下落的南宮墨,抬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哼道:「想和我肉搏,你還差得遠。」
南宮墨生生挨了一拳,嘴角與鼻子中都淌出了血來……
面具冷冷一笑,右手瞬間掏出一把短刀,咬牙一刀插在了南宮墨方才受傷的子彈傷口處,穿透血肉與骨頭,有血噴出,刀尖瞬間染紅。
「後腦記憶晶片處,還有心臟,都是你的致命點」,即將要落入水中,面具揪起了南宮墨的衣領,「你說,我該要你這個東西怎麼死?」
南宮墨望著那刀尖,盯著那雙眼睛,極力集中著精神。
「沒力氣抵抗了?」面具眸中聚了勝利,他舉起刀,正對著南宮墨心臟位置,「死也不要忘記,你只是個東西而已,你不配,用南宮墨三個字,也不配,叫那女人的名字,有關她的所有記憶,都是我的,我的……」
瘋狂下墜間,刀尖朝向他的心臟,刺了過去——
韓澤季宇跳下車,看到這一幕,心慌同時高喊:「小心!」
南宮墨眸色一閃,突然笑了。
面具一怔,動作愣在了那裡?
他看到了什麼?
藍色。
為什麼會出現藍色?
催眠!該死的,這是催眠術!
動不了,意識也在消退,掉入水中,明明聽到了聲音,卻感覺不到任何衝擊與冰冷。
衣領被抓住了,一片深謐淺藍將他埋沒,埋沒,直到他的瞳孔也失了神,渾身如似木偶再也沒了知覺……
這是在哪兒?
藍色,海嗎?
無法呼吸,窒息感漸漸襲來。
他是誰?
這是在做什麼?
一片空白……
深夜裡泛著沉色的泰晤河,突然升起了鮮濃的血紅,將大片海域染紅,漂浮著,遠遊著,漸漸,浮出了一個人,閉著眼,身上流著血,臉面毫無血色,就似是屍體,一具沒了生命的屍體。
「boss!」
季宇高喊一聲,令人跳下河,快速游到正中,抱起南宮墨,冰冷的身體,游到了岸上,急忙交給韓澤,嘶啞著聲音吶喊,「韓澤,救護!快點來急救!韓澤!」
韓澤抱著急救箱跑過來,摁胸膛,人工呼吸……用盡各種辦法,仍舊毫無起色。
呼吸這麼微弱,沒有任何清醒痕跡。
「boss其實早能運用催眠術,只是對身體消耗大到不可思議,我曾醫囑嚴令他一次也不准使用……」韓澤眼圈紅了,「boss是有能力可以殺了面具的,可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辦法留下面具一命……」
季宇低低看著南宮墨,心中酸楚道道上涌,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季宇,韓澤和mz,交給你了。
放心,季宇,我不會死的。
我曾答應了知知,不會死。
我會……好好活下去……好好的……
季宇覆住了臉面,勾下頭,對著韓澤道,「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boss他……一直在做著的是這樣的事……一直都是。」
一直,從生,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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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夜空。
蒼穹如緞,繁星聚集,染亮著星空,明亮而溫柔的照亮著整個世間。
感覺到疲憊躺在南宮絕懷裡小憩的知知懵的睜開了眸,張著眼睛,默默盯著蒼穹,什麼也不說,只是那樣出神的看著……
南宮絕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她,摸了摸她的額,「做噩夢了?」
「沒有」,知知搖頭,「做了一個很特別的夢。」
「什麼?」他低眸望她。
知知微笑,「沒什麼,只是一個夢而已。」
南宮絕默許,沒有追問,知知看了眼躺在他們身邊安詳睡著的石頭,起身,走到了角落裡,拿出了電話,撥了過去——
她只是想抱著試試的心態,撥給那個出現在她夢裡的人,卻很意外的,通了。
「宋小姐?」是韓澤的聲音,「多謝你和南宮家相救,boss已帶我們脫險,面具已被擒下,由mz押帶著離開倫敦了。」
知知遲疑著,「可以要南宮墨聽電話麼,我有話想和他講。」
韓澤頓了一會兒,笑道,「好,稍等。」
大約過了幾十秒,那方才傳來了溫和而平淡的聲音,「知知。」
「南宮墨,你還好嗎?」知知雙手攥緊握在了胸前,「我已經安全逃出了傑克本部,石頭他,也沒事。」
「嗯。」淡淡一聲應,「沒事就好。」
「你在哪兒?」
「船上。」
「你的身體……」
「韓澤幫我做了檢查和護理,說是可以延長壽命,接下來我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擔心。」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修復mz,在你找不到我的地方繼續活下去」,他打趣似的笑了一聲,「知知,千萬別找我啊!還有,一定要幸福,知道麼?」
「剛才在教堂……」知知欲言又止,停了很久,復才柔聲道,「一定會幸福的……我會永遠記得你,南宮墨。」
「嗯。」
「嗯。」
「知知」,他很緩慢的喚了聲她的名字,「再見。」
知知握著手機,說不出那兩字……
喀,電話切斷了。
知知一聲哽咽而出,手機掉落到地上,終究難忍心酸,跪在草地上,雙手抓住胸口,哭的很厲害……
再見……南宮墨……再見……
不要像在我夢中一樣,躺在泰晤河邊死去,好好活下去。
求你。
◆qian◇mo◆mo◆◆◇原創首發◇◆
他還想多聽聽她的聲音的,他還想和她多說幾句話的,可雙手實在沒有了一點力氣,也張不開口再說任何一句話了……
說再見的時候,他都哭了,如果被她聽出來了,可怎麼是好?
泰晤河,離她在的地方這麼近,他很怕,怕一不小心被她找到,被她發現……
發現他即將死去的事實。
腦中開始出現走馬燈了,一幕又一幕,好多幕都是關於她的。
她第一次出現在資料室的模樣,她第一次被他吻時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她坐在車裡,夕陽下轉首向他說著俏皮語言的唯美笑靨……
她一次次笑著叫他的名字,南宮墨。
好想可以再朝她溫柔的笑,輕輕的叫一聲知知老婆……
可這些,都變成了奢望。
死了後,是會到天堂,還是到地獄?
其實,他是不在乎的。
可是,好想去一個有她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這一生,終於要結束了麼?
為什麼臨死前,胸口還會這麼痛,痛的仿佛要將他撕裂一般,甚至痛到讓他想要掙扎,想要帶著這樣殘破的身子,去見她最後一眼,告訴她,他會好好將她記在腦中,將這記憶帶到下一世,他永遠不會忘記,忘記自己曾經深深愛過一個女人,叫做宋小知。
知知,我還有很多事想為你做,很多,很多……
可不得不說這句話……再見,知知。
再見。
手機垂下,他的眸緩緩垂了下來,再也沒了動作。
韓澤含淚,拿下那早已染紅了的手機,哽咽著作著最後報告,「心臟……停止,呼吸……全無,判定……死亡。」
「boss……」
季宇在聽到最後兩字時,終於難忍痛楚,紅著眼圈握住南宮墨冰涼的手,顫抖著,流下了男兒淚……
地牢中,我不敢睜開眸,多看你一眼。
因為我知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永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