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們不能在一起。

  只因為，溏心恬和他有關！

  「是……是她自己喝下去的，為了給自己不後悔的機會，所以她……」伊安靜乾笑，想起當時溏心恬仰頭把一整瓶強力暖思藥一飲而盡的情景不覺好笑。

  她甚至邪惡的想像到雷允崢當晚差點被榨乾而死的囧樣。哈哈！

  「……」雷允崢的額頭隱隱可見「＃」字，卻只是環胸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如今串聯幾個人的說辭，得出的結論就是——溏心恬當年根本沒有男朋友，至少在公眾的眼神下沒有，暗地裡……就說不討論暗地裡，明面上也只是為了要個孩子，而不要孩子他爹！那麼她選中他的意思是不想與他有關？

  他雷允崢居然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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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夾雜了分裂的怒氣自心底升騰起來，幾乎壓垮理智。

  好樣的，溏心恬。事實的真相解開了，你還真是一次次讓我刮目相看。想隔絕與他的關係？做夢！

  「我希望你們儘快把這件事告訴她。」雷允崢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斷定道。

  「？」

  「她對你們的說辭深信不疑，這樣只會人讓她以後的路更難走。作為朋友，我覺得你們應該不希望那樣。」雷允崢難得淡笑地看著二人，那笑意卻陰冷的直叫人寒顫。

  鮑昕蕾和伊安靜對視一眼，只見後者說。

  「恬恬在不久的將來會是我的表嫂。雷先生，你可能只想要回末末，但以恬恬善良的心性，一定不會阻止末末和你這個生父的交往。而且末末是個懂事的孩紙，他更不會由著自己的媽咪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在一起。況且，目前我表哥和溏心恬的交往很穩定，沒有意外的話會走進婚姻的殿堂，我一貫是幫親不幫理，但一切卻還是有恬恬自己做主。如果有一天你和我表哥二人真的狹路相逢了，那我一定是希望我表哥勝利。謝謝的你咖啡，雖然根本不是我喜歡的牌子！」伊安靜嫵媚一笑，拉起鮑昕蕾的手道。「蕾蕾，我們走。」

  她終於有一開始的小丫頭片子轉身華麗蛻變成女王。

  伊臣風的表妹，似乎最近和上官打的火熱？！雷允崢看著遠去的兩個背影，笑得意味不明。

  他想著只差一份資料，只要它到了自己的手裡，那麼一切就都有定論。

  只是早晚的事情。

  *

  第二天。

  一晚上睡得渾渾噩噩，一大早又被兩個好友從家裡拖出來的感覺，真的好差勁……！

  「恬恬，我們有事要和你說！」鮑昕蕾有些嚴肅。

  昨晚她和好友離開以後就想找溏心恬，一想到她穩定的生物鐘就作罷了。也曾和伊安靜討論此事，她堅決否定告訴溏心恬事情，鮑昕蕾也因為她的堅持了左右不定。

  最後想，還是告訴她的好。萬一自己的隱瞞帶來什麼傷害，到頭來還是自己這個做朋友的跟著心疼。

  「什麼事？」溏心恬懶懶地半倚在沙發上，柔軟的程度不亞於自家的。

  伊安靜一直憋氣不說話，只管攪動杯子裡的果汁。

  鮑昕蕾思量了一下用詞，沉穩道。「關於末末的由來，其實……」

  「什麼？你說我找男人一夜忄青？」溏心恬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壓低聲音，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噤聲。

  好姐妹剛剛說七年前她找上雷允崢，然後把他的那啥帶走了，就產生了末末。然後在她回國不久，居然又和雷允崢那個啥了。然後在他記得的時候，她完全忘記有那麼一回事。於是出現了雷允崢和末末在醫院親子鑑定的場景……

  可是雷允崢是怎麼知道末末是他兒子的？他怎麼可能剛剛好知道她七年前一定有了身孕？

  那現在是什麼狀況，雷允崢根本不是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反而那個傷害自己的男人完全是兩個好友怕自己受不了曾經的大膽行徑而杜撰出來了，這情況……

  好亂！

  鮑昕蕾和伊安靜點頭，看著她變換著的小臉心裡苦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恬恬，你沒事吧？」鮑昕蕾擔憂地問道。

  「有事，誰說我沒事！」人家姓雷的都找上門問她要末末了，她怎麼可能給他。該死的男人，別讓我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溏心恬忿然，狠狠地咬著習慣。手機鈴聲大作，拿出來一看，是伊臣風。

  他的新男友，那個已經被她差不多忘到九天之外的男盆友。本來就亂，心緒更是被這大作的鈴聲弄的心神不寧，溏心恬索性關機。

  她想，她該找雷允崢談談，可是……談些什麼？末末的撫養權嗎？那肯定會是她的，可是問題的關鍵在於末末。

  他的大寶貝現在是什麼想法她這個做媽咪的一點都不知道，看來……

  *

  「媽咪！」末末放學，一見到校門口的溏心恬，笑著跑了過去。

  溏心恬只是笑笑，抱起他沒有說話。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可是學校附近，放學的高峰根本沒有計程車。

  正惱火的時候，不遠處傳來鳴笛聲。溏心恬台言望去，一眼就看出那是伊臣風的車。心裡悚然。

  「上車。」伊臣風下車打開車門，臉色不是很好。

  溏心恬抿唇，抱著末末上了車。

  車上。

  「想去哪吃飯？」伊臣風沒有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甚至還關了機。顯然是伊安靜已經告訴他了。

  「末末，想吃什麼？」見溏心恬不答，他又轉頭對上末末問道。

  「火鍋吧！最近想吃火鍋。」末末的大眼轉了一周，想起溏心恬愛吃的火鍋。

  火鍋店。

  末末只顧著吃著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兩個大人的事情他全然不顧。

  一餐平平淡淡的過去，竟沒有生事端。

  送溏心恬母子回家的時候，末末給足了面子，自己先上了樓。留下溏心恬處理她的情事。

  「你打算怎麼辦？」伊臣風靠著車門，凝著車內女子的俏臉。

  唇紅齒白，臉色卻不太好。

  「不知道。」溏心恬搖頭。

  「我們結婚！」

  溏心恬抬起頭古怪地看向他，搖搖頭。

  「溏心恬，你除了搖頭能不能給我個另類的答案？」伊臣風有些惱怒，語氣也跟著狂妄了一些。

  原本心亂，被人火上澆油了溏心恬更是不爽。一般的時候她會大聲的反駁回去，可今天她卻總覺的自己怎麼看他怎麼不爽。

  明明同樣是帥到非人類的臉，何況還多加了那麼多的感動，可是為什麼，她見到他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怦然的心動，你們這個對組合跑哪裡去了？

  他們現在的關係有些危機，一言不合說不定就大打出手了。所以沉默是最好的應對，她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嘭~」伊臣風狠狠地砸身車身，一臉陰鷙。

  溏心恬從未見過他發怒的模樣，事實上他們才剛交往不久而已。看著他通紅的拳頭，她理智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我記得和你說過我失憶了。至於雷……他是末末父親的事實，我也沒有想到。」

  她依舊不卑不亢，卻多了些故意。「一個帶著孩子的還和孩子生父沒有妥協好的女人，你不要也罷。」

  「你……」伊臣風瞪著她，似眼神狠狠凌遲她一般。最後只是狠狠地轉過身。

  溏心恬有些失望。

  伊臣風，你是有多傻？按照電視劇裡面的情節，這個時候你應該吻她才對，這樣，那些惡毒的語言就不會從她的嘴巴里出來，甚至，她可能喜歡上你的霸道，可是為什麼你沒有。

  不是她有多想被吻，她只是對他們的關係太迷茫。他從來不會有過多親昵的舉動，可謂相敬如賓。

  可是女人的思想不是這樣的，她會偶爾期待男人的某些有一點壞的舉動。

  想著，溏心恬打開車門下車。

  「等我處理好這件事。」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寓大樓。

  伊臣風閉上眼，一時間也跟著亂得可以。

  他在心裡問自己，伊臣風，你到底怎麼了？你應該攔住她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才是，你怎麼……

  情到深處越迷茫，還是根本情初何來望？

  或許他該去找魏晟森喝一杯，怎麼就在自己知道小真相的時候，大真相又浮出水面了。眾人皆知的年代，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溏心恬。

  太霸道怕她會逆反的厭煩，太相信她又怕她會以為自己不夠重視她。蒼穹大爺啊，你說，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

  ROYAL酒吧。

  「你說雷允崢知道末末的身世了？」魏晟森有些不可置信，一杯酒還未喝勻。

  伊臣風點頭，鬱悶道。「據我推算，幾乎在你告訴我的同時，知道的。」

  魏晟森不語，卻在思考。

  知道末末身世的人不多，別說溏心恬的兩個好姐妹，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非要說的知道，那除了當初幫自己調查的聯盟里的兄弟，就好像只有他一個。

  那幾個兄弟不可能說，他更不可能。那麼，到底會是誰？

  他如何知道？

  魏晟森皺眉，已經無心把玩手裡的杯子。倏地，他瞪大了雙眼了。

  末末！他怎麼會把末末那小傢伙忘記了！

  「該死的！」他咒罵一聲，快速起身。「我有點事。」

  伊臣風看著他沒頭沒腦的離開，劍眉深鎖。仰頭，一杯度數極高的烈酒一飲而盡。酒保似乎看出了他心情不太帥氣，只是安靜地一杯一杯地倒著酒，直到眼前有女人的影像清晰的顯露。

  「風，你怎麼在這裡？」

  *

  魏晟森開車，油門一踩到底。

  跑車的性能很良好，很快就飈車到溏心恬家樓下。他關了車門狂奔，甚至忘記了腿上的傷口。

  電梯一路向上，直到他看到開門地溏心恬。所有的狂亂，暴動在一瞬間偃旗息鼓。

  「末末呢？」他掠過她的眼，眼底的憂慮一覽無餘。

  「在房間裡。」溏心恬轉過身回客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問他這些天跑瘋到哪裡去了。

  魏晟森覺得一口氣憋悶，卻只能直奔末末房間。

  房間裡。

  末末像早已經料定他會來的樣子，一張知稚嫩地小臉早就換上了討好的表情。他已經覺得是情緒而定回答了。裝傻到底是最好的選擇，可萬一情緒不對……

  他也照樣絕對不會老實交代的。

  「末末，跟爹地說實話，是不是你？」

  「你說什麼？」末末繼續挪動著滑鼠，問道。「你這幾天跑哪家的溫柔鄉里去啦！」

  「末末，跟我說實話。別想騙我，或者拐話題。你應該知道的，即使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但我只想從你的嘴巴里聽到事實。」魏晟森坐在他身旁，依舊慈愛地撫摸地他細軟的發。

  「爹地，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溏心恬喜歡你的時候，你卻不接受的實情嗎？」末末仰著臉，說笑一般，卻又嫉妒認真的問。

  魏晟森眸光一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沙發上的溏心恬看著末末房間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幾乎沒有幾分鐘，魏晟森出來的時候，臉色複雜難懂。她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種表情。

  隱忍，悔恨，懊惱，甚至……絕望。

  「你……」溏心恬想問他怎樣，卻被他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喜歡雷允崢？」魏晟森陰沉著臉，卻是在為自己做最後的掙扎。他的小女孩一轉身為人母，再一轉身竟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而他在酷酷掙扎中，終究錯了過去。可是，他不甘心。

  溏心恬像接受到了一顆炸彈，一瞬間動彈不得。

  她喜歡雷允崢？她喜歡麼？！似乎，不討厭。她沒法回答他，想要轉身卻被他粗暴地扯住手腕。

  溏心恬受驚一般，他卻從她看著自己陌生的神色里緩了情緒。再一次低聲問道。「你喜歡雷允崢嗎？」

  視線相對，說不清那種電光火石之間的碰撞。千絲遭遇萬緒，前塵遭遇往事。她愣愣地受到蠱惑一般點頭。

  反應出自己的動作後，她急忙搖頭否認。「我不是……」

  魏晟森鬆開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不管你是否喜歡，你們都不可以在一起。」

  明明溏心恬可以不問，可是她卻突然想知道原因。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為什麼？」

  魏晟森收斂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

  「因，為，他，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