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暴君殿上嗜血

  於是，很快一個穿大紅官袍的官員手捧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進來，對著皇帝山呼萬歲之後獻寶般地小心進上那個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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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東西？」皇帝接過太監捧上來的那個盒子，打開一看裡面只有葡萄般大小的一顆碧綠色珠子，便不高興地問：「不就是顆翡翠雕琢的珠子嘛，這玩藝有什麼系奇？朕可以給你一屋子！」

  「陛下，請您仔細看看，這可不是普通的玉石珠子。」那左慶帶著討好的笑，解釋說，「前幾日夜裡，有流星落在帝京城外。其色碧綠，其星大如斗。照的城外亮如白日。有城外人尋光找去，正尋到這顆玉珠。當時它還閃爍光華，足有半個時辰方消散，便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哦？」那皇帝似乎感興趣了，拿起那顆珠子，仔細看了看：只見這顆珠子圓潤光滑，在暗處的確有些淡淡的光暈。拿在手裡也很舒服。

  「秦政哇，這種從天而降的東西你見過嗎？」皇帝突然問一旁的秦政道。

  「回陛下，臣孤陋寡聞，也是第一次聽說。」

  「左愛卿呀，說說，這顆珠子除了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之外，還有什麼特別之處？」皇帝聽了，又轉向那左慶問道。

  「回陛下，撿到它的人告訴臣，此珠可令枯死的草木復生，落下的樹葉生根。天降如此神物，必定是由於陛下您的恩澤和善政感動了上天。所以才會降下如此寶物。」左慶拍馬屁說。

  「哈哈哈哈！」皇帝聽了又是一陣誇張地大笑，那左慶也得意地跟著一起笑。只有秦政不動聲色地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面無表情。

  「你笑什麼！」誰知那皇帝一見左慶也笑，卻突然停止了大笑，生氣地責問道。

  「陛下熄怒！」左慶害怕了，慌忙跪下來說：「臣見陛下開心，就覺得自己也很開心，才情不自禁地笑了的。失儀之處請陛下恕罪！」

  「你說朕開心？」皇帝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幾句花言巧語的阿諛奉承，朕就會被你哄的開心？」

  「陛下饒命那！臣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那！」左慶聽了大驚失色，連連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流出的血把地上的青石板都弄髒了。

  「屬實？」皇帝冷笑，看不清面孔的輪廓顯得陰森壓抑，「你當朕是傻子嗎？天下誰人不知道，朕喜好殺戮，民間說朕弒祖弒父，濫殺無辜；為了得到皇位不擇手段；又何來什麼善政感天之說？若真的有上天，那麼你以為朕這個皇帝還做的穩嗎？」

  「陛下！臣死罪!望陛下饒命那！」左慶頓時大驚失色，連聲求饒。

  但是皇帝卻不耐煩地一揮手說：「來人那！拖出去斬了！」

  於是便有御林軍走進殿來，把他架了出去。

  處理完左慶，皇帝握著那顆綠色的玉珠，仔細端詳著：只見這顆玉珠在被幔帳遮擋住光線的陰影里發出幽幽地綠光，水盈盈的看起來很美。

  「秦政哇！你說，如果這顆珠子真的有那麼靈驗，可以令草木復生，那麼，它會不會也能讓人復生呢？」

  「回陛下，臣弟愚鈍，實在不知。」秦政平淡地回答說。

  「來人那！把那進獻寶珠的百姓給朕帶進來！」皇帝聽了，突然大聲喝道。然後用詭異的口吻對秦政說：「是不是，你且看朕試他一試。」

  於是，很快一個小太監便引著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戰戰慄栗地跪在地上行禮道：「草民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皇帝拿著玉珠，問那男子道：「這顆珠子，是你發現的嗎？」

  「回陛下，正是小民！」那人沾沾自喜地回答道，「小民是個郎中，上山採藥時親眼看見此寶珠從天而降，也是小民發現了它能令周圍的草木死而復生，所以，草民以為，這定是上天對陛下降下的祥瑞……」

  「祥瑞？」皇帝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這些虛偽的東西就不要再說了，你們誰不是人前阿諛背後罵朕的？罷了，你也是好意，那麼朕也應該獎賞獎賞你……嗯，就賞你一車斤吧！」

  一旁的秦政聽了，眸子一下子放大了，看了那皇帝一眼，隨後很快恢復了淡定。

  「一車金？」那人沒有聽出不對勁，喜出望外地叩頭謝恩道：「草民謝過陛下賞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皇帝一手握著寶珠，一步步走出被殿中柱子上掛的幔帳投下的陰影，走下高高的龍椅高台，來到了那人跟前。殿外明亮的光線照在他臉上，清晰地照在他臉上；帶著一隻黑色眼罩的獨眼龍形象立刻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中。

  「啊？」那獻寶的人望著他幾乎扭曲的笑容，似乎感覺到大事不妙。但是還未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獨眼皇帝已經一下子抽出腰間寶劍，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那人脖子上的鮮血噴泉一樣噴涌而出，濺紅了他黑色的龍袍。血腥味濃重地瀰漫開來，令人作嘔。

  「哈哈哈！」皇帝見到鮮血似乎特別的興奮，他一腳踢開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這天下誰讓不知，朕生來就瞎了一隻眼睛，你這奴才還敢只獻一隻寶珠，你是說上天也在嘲笑朕只有一隻眼睛嗎？」

  說完他又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秦政，笑道：「秦政王弟呀，天降神物，如今朕要試它一試，難得機會，你也看看吧。」

  說完便把玉珠彎腰放在那死人的脖子上。

  說來也奇怪，頓時只見那玉珠一碰著鮮血，就一下子發出耀眼的綠光，然後變成了紅色，屍體斷裂的脖子上發出咕嘟嘟的聲音，飛快地長出了肉瘤，包住了那顆玉珠，在它光芒的牽引下，越長越大，最後長成了一顆新的人頭，長出了眼鼻口耳，唯獨沒有頭髮。

  「什麼？」皇帝和殿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愕然地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那長出新腦袋的死人又爬了起來。活動著四肢，搖動著它肉紅色的腦袋。

  「怪物！」皇帝見了感覺又噁心又恐怖，急忙抽出寶劍狠命一陣亂砍，於是那剛剛復生的死人再次被砍死了，變成一堆爛肉血淋淋地在地上。明亮的玉珠再次在血肉中發出強烈的光芒，皇帝急忙彎腰把它撿了出來，於是失去了寶珠光線牽引的爛肉就真的成了爛肉，毫無生氣地癱在地上成了一堆，合著噁心的五臟等器官，看起來很噁心。

  「哈哈哈！看來此物果真是個寶哇！真的能夠起死回生！」皇帝龍顏大悅，緊緊地握著那顆已經變成了紅色的玉珠，得意地放聲大笑：「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要朕去死，但是上天卻送來這麼一顆寶珠給朕！看來老天也不希望朕死！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那！朕只要把它隨身帶著，就不用擔心有人要行刺朕了！秦政王弟，你說是不是？」

  「陛下聖明。」秦政跪在地上恭喜他道：「吾皇洪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洪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中所有侍從宮人都一起跪下高聲呼道。

  「哈哈哈！」

  皇帝很開心地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