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行

  「這就是我越淵最後的歸宿，父親母親，你們等著，等我殺了追雲夫人一家人，我就會來此陪伴你們。」越淵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此身自為仇恨活。越淵大吼咆哮，即刻就恢復了真巫之身，六手同出，結出血色印記，轟擊整個血色世界。空間震盪，每一次都反噬到真巫之身上，口吐鮮血，依舊阻擋不了那復仇的欲望。硬生生地打了八十一拳，真巫之身已經提不起半點力氣，百孔冒血。

  「難道天要亡我不成，我越淵大仇未報，既然會死在自己的心魔手中？」還是破不了這血色世界，還是出不了仇恨的漩渦，又如何能夠執器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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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古洞都顫抖起來，那血繭下的的水晶骷髏冒出一道水藍柔光，從外面輕柔包裹血繭，血繭紛紛融化光芒消失在那真巫之身中。越淵感覺到一股輕柔氣息裹住自己殘破身軀，消失在這無邊的血色世界中。

  緩緩睜開雙眼。

  越淵感覺又能夠控制自己的身軀，可座下的水晶骷髏卻小了一半，光澤也不再那麼明亮。

  目光之中，周圍的煞氣也不再濃密，那古井也開始沉入地底。也許在數百年後，這裡又會凝聚出一滴巫金之血。

  「三叔，你覺得如何？」越淵提出要參加煉器大會，以他現在真巫之身，完全能夠煉製煞氣凜凜的巫器。不比其他人差。二人在落霞宮密室中細談此事。

  「此事非同小可，雖然當年我力保你，但追雲夫人已經對我心存怨恨，這些年我不出落霞宮也是大哥不出關，我不想與大嫂衝突，才引得十一宮出手壓我落霞宮一籌。」當年烈山門劇變，落霞宮主也無力改變一切，拼了重傷才保住二哥的唯一血脈。

  「追雲夫人乃是當年本就是藏虛修士，現在更是大成。三叔若是煉器，還能有些把握，但還不能夠左右這烈山門局勢。不過這次煉器大會也需要你出手，但你不可過分。免得招惹少門主不滿，引得大亂。」落霞宮知道這次葬花宮萬年溫玉之事，以落霞宮弟子定然不可煉化，若以巫法煉器，還有一線機會。

  「那有如何，既然當年他們能夠弒殺親兄弟，我為何要遮遮掩掩，烈山門事變已經過去多年，三叔何苦為我躲在落霞宮？」越淵還是很感激落霞宮主，可他一心要報仇。卻是誰也阻擋不了。

  「我烈山門祖宗便是以煉器起家，這地方絕對不能夠讓追雲夫人再插手，儒門勢大，天下仕子九分都是儒門子弟，烈山郡也不外如此，加之十二宮不按本分。我若不守住在這裡，將來事變，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落霞宮清楚地知道現在的局勢，煉器大會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追雲夫人雖然避居靈山洞，但暗中在一點一點吞噬烈山門的基業。煉器大會沉寂百餘年，這次被追雲夫人逼迫不得不舉辦。

  「難道追雲夫人還要試探落霞宮的實力不成？」越淵大怒，追雲夫人一步一步緊逼，要落霞宮主交出實權。把整個外門都要掌控在手中。外門雖然沒有修道高手，但奇緣峰靠近風火聖山，又有苦寒真人坐鎮此地。追雲夫人不敢得罪這位前輩，事情才拖了這麼久。而且落霞宮更有幾位前輩駐守禁地，只是不能夠現身。若是追雲夫人強行奪權，這幾位前輩就會即刻出手。

  「儒門勢大，八大世家不敢與之為敵，修道門派長居山野，也少懂俗世政權，我西南之地，不能夠偏安一隅。儒門要趁機入了南荒之極，教化妖族。烈山門乃不二之選，加之你大伯閉關十年，修為必定大進，追雲夫人若不敢在大哥出關前奪權，日後也斷然不會對我落霞宮出手？」

  「那這煉器大會？」

  「已經避了這麼久，自然是要舉辦。到時候青雲子，烈風都要出席，十二宮主個個盛裝而來，要看我落霞宮笑話。這門中弟子不安分這麼多年，也該讓他們長長記性。」落霞宮主的話讓越淵一驚，他從來沒有看透過三叔的底細，能夠與藏虛修士周旋數十年，已是不凡。而且落霞宮主一出手，必是驚天動地。看著這熟悉無比的三叔，越淵突然覺得深不可測。

  「那三叔準備？」

  「此事你不必理會，既然你已經融合巫之金血，肉身強橫，不比武道修士差。這兩個月先適應你體內的力量。其他的事情，三叔會辦好的。」落霞宮主不願意越淵牽扯進入門中爭鬥之事。現在內外之事，都已顯出徵兆。看來大亂將至，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蕭覺在落霞宮修行，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吃透了精言鍛造術，奈何這本奇書太過厲害。雖然能夠感應到方圓二十里的一切，清晰無比。可始終沒有到達那種真正念頭所想，瞬息而至的境界，而且精神消耗太過嚴重，每一次施展耗盡後，都要躺上三五個時辰才能夠盡數恢復。但這種不要命的方法才使得蕭覺感知大增。

  兩個月不要命的修行讓蕭覺能夠感知方圓二十里的一切事物，可蕭覺也是狼狽不堪，原本的俊美少年現在確實形容枯槁，兩眼發黑，臉無半點血色，走起路來一步一飄。把孫星嚇了一跳。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孫星跳過去扶住蕭覺，別人閉關修行，出關而來都是神采奕奕，絕對不是蕭覺這個樣子。

  「沒事，閉關太累，你去給我準備點食物，我太餓了。」蕭覺已然是嘴唇發乾，目光渙散。孫星不放心，把蕭覺送到小院樓閣休息。碰巧越淵剛從密室出來，看到一臉憔悴的蕭覺，有些不解。似乎覺察到有人注視，蕭覺轉頭一看時，只見黑影閃過，越淵已經消失不見。

  「大哥，怎麼了？」見到蕭覺東張西望，孫星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你扶我過去。」蕭覺神情疲憊，狼吞虎咽幾大碗米飯後，匆匆梳洗後，便躺在穿上沉沉入睡。第二日醒來，已經完全恢復過來，又到落霞宮行禮。

  「你如今已經修行兩月有餘，為何還沒有進入先天。我看你體內經脈不比先天修士差，為何遲遲不入？」落霞宮主當年觀察蕭覺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蕭覺經脈強橫，不比普通先天修士差。只要灌入足夠的天地元氣，沉入丹田之中。就能夠進入先天，以落霞宮的靈氣，以蕭覺拼命的修行，為何總有些許不妙。

  「師尊，弟子也不知道為何，那天地靈氣雖然洗滌我的肉身，但大部分都從經脈衝入三神門之中，全部擴張我的精神力。」

  「喔，居然有這等事情。」落霞宮主一愣，普通修士都是先把肉身打熬，足以承受開啟元神的力量，一直到金丹期，匯聚起六十甲子的法力才可以衝破三神門，融合三魂七魄，成就元神之體。

  「你現在以純粹精神之力能夠感知多少里？」

  「弟子不過二十里而已。可每一次感知都要耗費所有的力量，而且疲憊無比，不知為何？」

  「這倒是沒有什麼，修士修行，吸取天地靈氣。本以肉身來承載，等到達極致後，衝破三神門，凝聚精氣神，三魂七魄完全地融合起來，最後成就元神。再以元神調動天地元氣，幻化成為無窮攻擊。最後元神肉身完全融合，成為真正逍遙宇內之人，那個境界不是你現在能夠接觸的。」落霞宮主也是嚮往不已，他現在不過剛恢復身破初期，還沒有完全鞏固修為，而且追雲夫人時常查探這裡，落霞宮主不敢隨便出去。

  「難道修道之人便是如此，為何會有那麼多境界劃分呢？」蕭覺在奇緣峰也多有聽聞修士談論，雖然好奇，但因為神斧殿的事情蕭覺不願意招惹麻煩。

  「那我便把這修道境界給你解說一番，我們修道之人吸取天地靈氣，先藉助天地靈氣洗涮肉身，開始清除修士體內的雜質，使得修士能夠返老還童，鶴髮童顏。尤其是對周遭的感知力，越來越清晰，先天修士能夠感知方圓十里之地。隨著修士的體內吸取的天地的靈氣越來越多，體內的雜質越來越少，最後把表面的毒素雜質盡數毀掉，而後肉身宛若珠玉一般，散發出輕柔的光澤，稱為元光。元光修士的丹田能夠承受十甲子的法力，雖不能夠移山倒海，卻能夠力破千鈞，飛天遁地。從此與凡人分離。元光修士能夠完全地藉助周圍的天地靈氣攻擊。這時候他們幾乎都開始潛心修行，聚集天地靈氣。最後到達一定程度便在肉身丹田之中形成一顆龍眼大小的金丹。這便是金丹期，金丹期修士擁有三十甲子的法力，而且金丹不滅，修士不死。整個時候也是修士能夠借法發動攻擊。修士開始蘊藏法力最後衝破肉身三神門玄關，藉助天地靈氣融合三魂七魄。形成元神。到了元神期便是不斷地打熬法力，匯聚天地靈氣，最後能夠施展出真正的法術，就是御法，累計到足夠的程度，元神大成，縱然肉身破滅，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名曰身破。」

  「那師父的境界是？」

  「為師修行八百多年，只不過當年受了重傷，一身藏虛修為盡數破了，現在才不過恢復到身破初期。」落霞宮主唏噓不已，當年事情早已經過去，只是心裏面的那麼事情永遠都不會忘記。

  「弟子現在連先天都不如，怕是無法參加煉器大會。」蕭覺並不想參加煉器大會，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落霞宮主的用意蕭覺也猜了個七八分。

  「為師之意，你也猜了個通透，只是煉器大會乃是難得的盛會，不僅僅是奇緣峰煉器坊的修士，還有十二宮的宮主。至於你成功與否，並不重要？」

  「多謝師尊。」

  「為師當年修行，也不是一帆風順。你已經算是修道之人，前途更是無數危險，你若不堅定自己的道心，日後不會有任何成就。」落霞宮主嚴肅說道，言語之中卻是透露出對蕭覺的希望。

  蕭覺聽此，更是好奇落霞宮主當年之事。這烈山門的掌門當年閉關以前都是藏虛高手，只怕現在已經是歸墟強者。但落霞宮只不過剛剛進入身破初期。這裡面定然有貓膩，不過落霞宮主並不準備告訴蕭覺這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