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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婚禮邂逅

2024-11-12 20:13:18 作者: 一笑也是樂

  長得如同深谷幽蘭一般的葉嬋娟,當然是不少未婚小伙子的進攻目標。一個接一個的小伙子,頻頻上前來與她搭訕。剛開始,她還能禮貌的用微笑來謝絕這種『心懷叵測』的搭訕。

  時間一長,也就失去了耐性。生性善良的她,又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地拒絕別人,怕給人以難堪。不過,這也難不住這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葉嬋娟的眉頭一皺,就想出了一個辦法。看到有人來了,她就搶先調皮地說上一段英語:「terpersonandknooknowyou.」

  意思是告訴對方,在你嘗試了解他人和盼望他人了解你之前,先把你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和了解自己的人。說完之後,她還眨眨眼睛,讓人感覺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淮東屬於經濟欠發達地區。真正能熟練講出一口流利英語的人,還是鳳毛麟角。小伙子們聽不懂葉嬋娟的英語,面對如此佳人也不願流露不堪的模樣。

  畢竟大家都不是草莽之人,當然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流露不堪的形狀。幾個小伙子只能點點頭,然後是紳士般地一笑走之。戈喬華就是這支隊伍中的一人,也同樣沒有能夠博得美女的青睞。

  

  看到連續有幾個小伙子在自己面前鎩羽而歸,小丫頭興奮得揚起了自己的小拳頭。這一招她已經用過多次,屢試不爽,讓許多自詡為上流人士的精英男人,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就在葉嬋娟自以為得計的時候,耳旁突然響起了一段流利的英語。

  她聽得懂,意思說一個真正的朋友,是向你伸出手,觸動你心靈的人。沒有想到,三步之內,必有芳草,這句老話還真的得到了驗證。這會是誰呢?竟然也有這麼一口流利的英語。

  葉嬋娟扭頭一看,用一口流利英語回答自己的是一個男青年。就是坐在自己身邊不遠、一直沉默寡言的龍若海。她聽魯祥雲介紹過這個人,說是重案大隊的刑警,剛從交警那邊調過來不久。

  眼前這個警察,除了笑容比較陽光外,就是牙齒比較白。她從進場開始,就沒有對龍若海多加留心。

  在這個小丫頭的心目中,對警察的印象確實說不上好。要讓她刻畫,那就是胸無點墨、粗野無禮。再加上龍若海長得雖然不算差,但在葉嬋娟這種層次的女人眼中,也很一般,算不上什麼大帥哥。

  龍若海則是很早就看到了葉嬋娟。從第一眼開始,他就深深地為這個女孩子的純真所震撼。整個社會都處於一個躁動的年代,象這種不尚奢華的女孩子,實在是並不多見。

  他沒有上前去打招呼。既沒有欲望,更沒有行動。自己這種身份,在這種內慧外秀,楚楚動人的天生麗質面前,還是藏拙一點比較好。

  此時,看到自己的男同胞,接二連三的被折服以後,他也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同仇敵愾心理。就這樣,他用自己也很一般的英語,稍稍挫折了一下小丫頭的傲氣。

  如果說因為龍若海會說這麼一句英語,就能打開葉嬋娟的芳心,那純屬是天方夜譚。只能是那種不知生活之真諦的小朋友,意想天開地編出來的故事。

  但以此作為敲門磚,兩個人開始了交談,倒也不是假話。小丫頭不服氣,搶先發動了進攻。輕輕說道:「ofapersonforever.」意思是說,微笑永遠是一個人身上最好看的東西。

  和這種玉女般的姑娘進行對話,龍若海當然不會拒絕。如何回答得落落大方,而又貼近對方提出的問題,他還是很動了一番腦筋。想了一下以後,回答道:「or’sbook.」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醫生手冊寫道:開懷大笑,睡個好覺,此乃靈丹妙藥。這樣的回答,不但詼諧有趣,而且十分切題。

  「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是誰?生於何年,死於何地?」葉嬋娟的問題,一下子由英語對話,變成了歷史知識。

  龍若海也不怯場,張口就答道:「明朝最後一位皇帝,是明思宗朱由檢。生於一六一一年,歿於一**四年。父親是朱常洛,母親為劉氏。崇禎系朱常洛第五個兒子。他是中國歷史上比較勤勉,同時也是最具悲劇色彩的皇帝。最後自縊在煤山的清風明月下。」

  接下來,兩人時而英語,時而漢語,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小丫頭是千方百計地想考倒身邊的男孩。龍若海倒也坦然,落落大方地回答問題。後面再說英語的時候,能回答的就回答,不會的就是虛心求教。

  畢竟他的英語,只是在自學研究生的時候,為了學分而閉門造車學出來的。這種能讀不能說的英語水平,在葉嬋娟面前,只能算得上是剛剛入門。如果硬要不懂裝懂,班門弄斧的話,倒反而是適得其反。

  至於那些古怪刁鑽的問題,他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幸虧平日裡雜書看得不少,天文地理,諸子百家,也算得上是博覽群書。

  他竭盡全力地搜集頭腦中的記憶。總算是讓葉嬋娟這個小精靈,能夠得到大體上感覺比較滿意的答案。

  兩人一番交談以後,相互都產生了一種惺惺相吸、相見恨晚的感覺。龍若海喜歡對方的純真,幽雅。葉嬋娟則是為小伙子的知識廣博、舉止大方而折服。

  晚宴開始以後,不少青年男女都紛紛登台,用卡拉ok一展歌喉。葉嬋娟的好友魯祥雲,看到這一男一女依然旁若無人的繼續聊天,心中就興起了惡搞的促狹念頭。

  她的眼睛珠子一轉,就與身邊的人聯合起來一陣起鬨,非要讓他們倆登台表演。推辭了好大一會,哪兒能敵得過存心鬧事的魯祥雲。鬧到最後,面紅耳赤的葉嬋娟,才在眾人的起鬨下,和龍若海一起走上台去。兩個人聯手奉獻了一首流行歌曲《心雨》。

  台上的歌聲尚未消失,台下已經是掌聲雷動。有眼力的人都說,小伙子精明能幹,女孩兒小鳥依人,這是很般配的一對。

  魯光淦心中雖然也是這麼認為,但眉頭卻不自然地皺到了一處。他知道葉嬋娟是書香門第出身,爺爺是遠近知名的儒學大家。雖然她家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但也要有個七不離八才行。

  龍若海的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家中就那麼不到七十個平方的簡陋住房。要錢沒錢,更沒有強大的外力支援。聽說有人給他介紹了幾個女孩子,條件遠遠比不上葉嬋娟。人家一聽具體情況,都是立即就『拜拜』宣告結束。

  再加上知識分子對警察這個行業的偏見,即使小丫頭看得中龍若海,『老夫子』那一關恐怕也不好過。估計是好事難成的多哦。

  一面是美好的願望,一面是殘酷的現實,魯光淦也不好多說什麼。多好的一個孩子呵,他在內心裡為自己的部下感覺到鬱悶,只是獨自喝下了一杯悶酒。至於酒是什麼滋味,誰也說不清楚。

  場上的龍若海,並沒有魯光淦想得這麼遠。他已經從心直口快的魯祥雲口中,得知了葉嬋娟家中的基本情況。他當然知道這中間的差距,從心底里就沒有產生奪取芳心的念頭。

  一起聊天,一起唱歌,只能算是一種緣分。並非每一種人生邂逅,都非要有一個結局不可。更何況,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懸殊太大,沒有必要去自找難看。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從上小學的時候,自己就知道。這個故事,好聽也好笑。但當自己成了癩蛤蟆的時候,箇中滋味就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體驗的了。

  人還是貴有自知之明的好,這是他給自己的勸告。有了這樣的心態,他在整個交談的過程中,倒也格外地顯得落落大方。倒反而是葉嬋娟象只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時間一長,她就發現這個剛相識不久的警察大哥和其他男人的不同之處。

  家裡也給自己介紹了不少的男朋友。有的人剛一見面,就喜歡色色的盯住自己的面龐和胸部看。眼裡總是布滿了赤裸裸的**光芒,讓人看著就要作嘔。有的人雖然沒有這樣過分,但也喜歡偷偷地打量著自己。

  眼前這個男人卻是相反。總是把眼睛盯著地面,好象在數螞蟻一般。即使偶爾對面相視,眼神中也是一片清澈,沒有絲毫心猿意馬的神色。

  這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好奇的感覺。為什麼自己這麼個大美女坐在這兒,他卻無動於衷,不肯把目光多投向自己一眼。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盯住她看,會被罵成是『**』。不看她,又會出現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

  晚宴結束以後,雙方只是禮貌地點頭致意告別,也沒有留下什麼聯繫方式。男孩子是自卑,女孩子是羞澀。如果以後沒有機會相遇的話,也許這次婚宴邂逅,只會是大海中的一朵lang花,很快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然,也不排斥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使君有妻、羅敷有夫的境況。到那時,當然可能會在心中留有若干遺憾。但又能如何?只能嘆息一聲罷了。

  龍若海與葉嬋娟,這是兩條平行線上跑的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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