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官太太,我養不活你嗎?
2024-05-06 12:07:04
作者: 謹嵐
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到有人進來了。
夏知晚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是官逸景,一句話不說,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臉,繼續睡。
官逸景只穿了一件簡單的Hermes休閒襯衫,淺咖色休閒褲,即便只是隨隨便便的打扮,卻還是穿出了模特的感覺。
這身高,這身材,不當模特也是可惜了。
夏知晚這些小動作一毫不差全部落入官逸景的眼中,他又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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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燈光昏黃,迷迷濛蒙,他走進她,將端在手裡的花生湯圓放在床頭柜上,站在床邊,有些居高臨下。
「先別睡了,起來吃藥。」
夏知晚不動,繼續裝睡。
他伸手去掀她蓋在臉上的被子,「起來吃點藥,然後吃點東西。」
夏知晚繼續淡定地躺著。
「你是要我餵你嗎?」
夏知晚倏地一下睜開眼睛,官逸景一向說到做到,他會不會捏著自己的下巴,強迫自己張開嘴巴,然後給她灌藥。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她陡然有點心驚,一想到自己早上發瘋好像還咬了官逸景一口,他到現在還沒和自己計較。
越想越心慌。
她掙扎著起身,拿過放在床頭的藥片,一口吞下。
官逸景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觸了一下,「好像不發燒了,如果明天還不好,我在計劃給你找個家庭醫生了。」
他輕描淡寫,她心驚膽跳。
有些人,明明說話的樣子和語氣都是淡淡的,但是還是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慄。
「不用了,我吃了藥好了很多,又不是什麼大病,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她有些慵懶地看他一眼,「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
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花生湯圓的香氣很濃郁,夏知晚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官逸景顯然聽到了,他伸出手,將花生湯圓端起來,「你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我自己來。」夏知晚想都沒想,直接伸手去奪他手裡的碗。
官逸景的眉毛不經意間就皺了一下,他鬆手,她的手還沒有伸到。
「啪嗒」一聲,還帶著熱氣的湯圓摔在了有著華麗繁複錦文的地毯上。
夏知晚倒吸一口涼氣,「我不是故意的。」
官逸景內心獨白,我是故意的。
然而臉上還是還是面無表情,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絲毫沒有心疼那塊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
「我叫王媽來清理一下,再送一碗上來。」
新的一碗湯圓很快被送來了,官逸景端著碗,看著坐在床上有些呆滯的夏知晚,嘆了一口氣,「你看你病得都沒力氣了,還是我餵你吧!」
夏知晚暗暗握了握拳頭,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力氣的,不至於連碗都端不住,但是看著官逸景那一本正經的臉,她開始懷疑起自己了。
她不再堅持,反正堅持著也沒什麼好結果。
「我今天幫你請了假。」官逸景餵了她一口湯圓。
夏知晚點點頭,有些含糊不清的道謝。
「請了一周。」官逸景舀起一個湯圓,淡定地說。
「……」
夏知晚艱難地將自己口中的湯圓咽下,「我又不是生什麼大病,需要這麼久嗎?」
「你早上不肯吃藥,我覺得那樣下去,你可以在床上躺一周,乾脆幫你請了一周的假」官逸景低頭吹了吹勺子。
室內的燈光昏黃,他低頭的樣子很溫柔,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從夏知晚的角度看過去,是烏沉沉的眉,光影里格外挺直的鼻樑。
她嘟囔著嘴,「我只是不願意去醫院,又不是不吃藥。」
「來,張嘴。」將湯圓餵到她嘴裡,他接了一句,「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曾經在醫院待過很久。」夏知晚輕輕說著,儘量使自己不要回想起那段日子,那段充斥著緊張害怕擔心的日子,生怕母親一個不小心就離自己而去。
「見過太多生離死別。」長發遮下來,掩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後來再去,總會覺得不太舒服。」
官逸景靜默不語。仿佛有些明白她為什麼這麼不願意去醫院了,因為那裡,可以最輕而易舉勾起她內心深處的傷痛。
他安靜地餵著,她安靜地吃著。
官逸景嘴角含了笑,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樣才乖。」
夏知晚沒有躲避,只是在他的手觸碰上來的時候有點心驚。
「你今天沒去上班嗎?」
官逸景餵完最後一個湯圓,側過身去,看不見表情,「你在家裡,我不放心。」
一瞬間,夏知晚的內心像是被猛擊了一下。
這個男人啊,有時候冷酷地像一個暴君,有時候,又溫柔地像一個王子,他不說話的時候,薄唇緊抿,給人一種冰冷深不可測的感覺。而一旦對你溫柔的,嘴角微微彎起的樣子,卻讓人忍不住沉淪。
夏知晚突然想起那天她問他,「你是不是對很多女人這樣,送他們衣服,送她們項鍊。」對她們報以溫柔,施以寵溺。
他說,「如你所願。」
心緒有點飄忽,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明明自己是他的妻子,卻除了那一張紙的證明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想要躲避,有時候卻不知不覺輕而易舉陷入他的溫柔之中。
因為他很會照顧人,也很會照顧女人。
心猛然緊縮,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在其他事情上,她可以做到無懼挑戰,自信滿滿,但是對於愛情,她忽然發現,自己是那麼沒有經驗,那麼青澀,她希望自己更加成熟老練,這樣就可以和他逢場作戲,而不沉溺其中,也不會固執倔強,最終傷害到自己。
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她閉了閉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愁感。
「好點了嗎?」官逸景回過身來看她。
夏知晚點點頭,「好多了,我明天要去上班。」
官逸景輕笑,眉梢眼底卻是看不見的諷刺,「那麼在乎你的工作。」
夏知晚只當沒聽出來他的諷刺,淡淡道:「我要養活自己。」
「官太太。」他俯 來,雙手撐在她兩側,「我養不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