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你是怎麼了？」小老闆嘆了口氣，慢慢的說，「你千辛萬苦求了這個機會，來到了這兒，原本可以帶走小葉的靈魂，但你不捨得傷害這兒的小葉，這不，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和她相守了，你卻——她們是一個人，玄錦默，她們是一個人，她們都是小葉！」

  「我知道。」玄錦默煩煩的說，「喝酒！這是在這個時空我唯一可以感覺到味道的東西，酒是好東西！」

  

  「究竟出了什麼事？」小老闆隨便鼓搗了兩個菜，二人在桌前坐下，倒了酒，「說來我聽聽，看我幫不幫得上忙？」

  「我想回去。」玄錦默悶悶的說。

  「回哪去？烏蒙國嗎？」小老闆盯著玄錦默。

  「是的，我想小葉，我想回到小葉身邊。」玄錦默眉頭緊鎖，悶悶的喝著酒，「我就不應該來這兒。」

  小老闆很是無奈的說：「可是，現在的童小葉就是烏蒙國那個童小葉的輪迴呀。你和她在一起，就是在和烏蒙國的童小葉在一起，一樣的，再有，你要是想要離開這兒，也得等候合適的時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早一刻晚一時，都不行。」

  玄錦默抬起頭來，苦笑著說：「我知道她們是一個人，可是，在我心中，小葉是唯一，她們又不是一個人！我想念的，心疼的只有小葉，而這個小葉只是烏蒙國那個已經離開的小葉，而不是現在這個童小葉，現在的童小葉確實有趣，但我——卻沒有相同的感覺。」

  小老闆不解的看著玄錦默，「我聽糊塗了。」

  「比如說，我不妒嫉，我看到她背著我和蘇國豪在一起，我竟然毫不嫉妒，甚至在想，如果沒有我，他們也許是很合適的一對，郎才女貌。」玄錦默慢慢的說，「我在努力對她好，但我真正想要做的只是補償我對小葉的傷害，所以我才會對現在的童小葉好，她們也許是一個人，但在我心中仍然是兩個人。」

  小老闆呆呆的看著玄錦默，啞然無語。

  「可是我卻答應了和她登記結為夫妻。」玄錦默煩惱的皺著眉頭，「我根本沒辦法拒絕她，但我知道這和愛情無關，我不能拒絕她不是因為我愛她，而是因為她和小葉是一個人。」

  小老闆徹底嘆了口氣，喃喃的說：「我徹底糊塗了。」

  「我也糊塗著。」玄錦默頹然的說，「還是喝酒吧。」

  童小葉一夜沒有睡好，輾轉反側，不明白為什麼心中有些悶悶的不快樂，簡單洗漱出來，玄錦默的車子停在老地方，打開車門，後面車座上有熟悉的花束，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酒氣。

  「你喝酒了？」童小葉盯著玄錦默，脫口問。

  「是的。」玄錦默點點頭，「昨天一時興起，去找小老闆喝了兩杯，可能聊得開心，就喝多了，可能是結束單身漢的生活有些不適應，所以，有點沒控制好自己。」

  「噢，是這樣呀，我昨晚還在擔心不知道你有什麼事。」童小葉笑了笑說，「害得我一直在猜，可能和我的職業有關，我不喜歡有問題放在心裡，凡事一定要尋求一個答案。既然是這樣，就好。」

  玄錦默有些意外，看了童小葉一眼，才發現她的神情確實有些疲憊，眼圈也有些淺灰的痕跡。「你沒休息好？」

  「是的，一直在想究竟有什麼不對，心裡頭悶得難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早知道你只是單純的婚前綜合症，我就不瞎擔心了。」童小葉燦爛的笑了笑，掩著口打了呵欠，說，「我上班的時候一定要鎖了辦公室的門偷著休息一會。」

  玄錦默默默的開車，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說：「小葉，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愛上你？」童小葉嚇了一跳，「不會吧？愛情是這樣嗎？書上可不是這樣寫的，好像要患得患失，甚至有些瘋瘋癲癲才對。」

  玄錦默忍不住一笑，說：「愛情在自己心裡，愛不愛一個人，只有自己最清楚，小葉，你最好不要愛上我，愛情是件相當痛苦的事，尤其是在你我之間。」

  「為什麼？」童小葉不解的問，「我雖然不喜歡和男人交往，也拒絕婚姻，但是，並不表明我不相信愛情。」

  玄錦默把車停在警局的門口，遲疑一下，慢慢的說：「小葉，昨天你問我心裡是不是有人，是不是在懷念和你長得很像的前女友，我告訴你說沒有，我在騙你。我心裡確實有個人，她和你長得很像，就像，就像是，她是你的前生，你是她的來世這樣相似，我的心被她裝得滿滿的，我喜歡你，但和愛她是兩回事，所以我才會有前段時間的故意讓你忘記我們要結婚的事。」

  童小葉覺得整個人有些發蒙，呆呆看著玄錦默。

  「她現在在哪裡？」過了好一會，童小葉才喃喃的問。

  「她，死了。」玄錦默咬著牙說，「是我害了她，讓她傷心的離開，她離開的時候，甚至不願意再愛我，她發誓忘記我，然後她真的忘記了，她成了一具沒有生命沒有呼吸的——」

  玄錦默停下口，眼前是合著眼安眠的童小葉，他的小葉。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童小葉身體有些顫抖，聲音也有些顫抖，「我們已經登記了，我們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夫妻，你卻告訴我，你只是喜歡我，你心裡有另外的女人！你為什麼要這樣？」

  玄錦默長長嘆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想她。」

  童小葉呆呆的一個字不說，好半天才苦笑著說：「婚姻真是不可以嘗試，我以為我可以，我在試著愛你，接受你，畢竟你是我願意選擇與之相度一生的男人，但是，你卻告訴我——好，好，真是好！但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不能再做選擇，我不能讓我的父母家人蒙羞，你可以不愛我，這是你的自由，但我們的婚姻必須存在，直到我們中一個人離開。」

  玄錦默在心中默默的說：也許是我，小葉，也許是我，我會離開你，因為我想念我心中的小葉！雖然你就是她，但卻替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