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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 新婚之夜(一)

2024-11-12 15:10:43 作者: 希茗

  「姐姐!」卿言失聲喊出來,就要衝上前去,卻被兩位宮女給攔住了。

  「公主,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哼!」郗銘邪魅地笑著,轉身睨向柳卿言,「在這看看就行了。你放心,她沒事,只是熟睡了而已,明天凌晨就會醒轉的。」

  

  「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不省人事?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有什麼事全部沖我來,不要傷害我姐姐!」卿言西斯底里地向著他吼叫著。

  郗銘冷冷地笑著「我,沒有要幹嘛,只是覺得映月公主連日奔波,實在太累了。為了盡到地主之誼,我讓她在我的房間內小息片刻,怎麼?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你卑鄙無恥!」卿言狠咬著嘴唇,「你就不怕我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狀嗎?」

  「呵呵,請便!從此刻起,我不會再軟禁你,天地之大,任你遨遊,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就算你跑到我父皇那裡,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嘿嘿,我只是好奇,見了我父皇,你會如何說辭,難道你準備說自己準備偷了點東西然後連夜逃出麒麟城嗎?呵呵,我想,我的父皇會尊重我的決定的。」

  卿言只覺得無力,身子一軟,便又不由自主地向後頹倒。

  郗銘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好了,我想,你也該離開這個房間了,打擾了你姐姐的靜養可就不妙了。」他俯下身來,用他那剛勁有力的手掌捏住了卿言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對上了自己那雙深不見底的陰寒剪眸,「不要再跟我耍花招,你越是這樣,只會讓你今後的生活越加的悲慘!」

  強行掙脫了郗銘的手肘,卿言的臉上滿是厭惡。

  緩緩地回抽了自己的手掌,郗銘邪笑,「哼哼!難道你忘記了嗎?負心薄倖的皇甫實是怎麼對我的?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今生今世,我便要好好地折磨你,現在,這種欲望越發的強烈了。誒呀呀,我現在該怎麼辦?我怎麼突然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呢?哇哈哈哈!」

  卿言為之氣結,這,真是個大變態!

  輕輕拍了拍雙手,似要將因揉捏卿言的下巴而殘留下來的異味拂去一般,「好了,本宮還要去籌備咱們的婚禮,就先去忙了,愛妃,你好自為之。哈哈哈哈……」說罷,郗銘拂袖離去。

  一臉怨憤地望著逐漸遠去的郗銘,卿言的心中滿是落寞,正癱坐在地上發呆,背後便被侍女輕輕抵了一下,「王妃,太子有命,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卿言憤怒地轉向身後,對著宮女咆哮道:「不要叫我王妃!我是大宛國的公主,到我死的那一刻,我都是公主!」

  「是,公主……」

  「哼!」卿言負氣地起身,留戀地瞥了一眼猶自躺在大床上熟睡的映月,便向著自己的漱芳齋走去。

  ……

  婚禮辦得很隆重,京城一片熱鬧。

  大紅的嫁衣,艷紅的羅帕,新嫁娘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

  即使穿著繁重的嫁衣,也毫不隱藏嫁衣下單薄的身子,大紅的喜氣也沖不散她身上那股冷清。如雪山頂峰的寒梅,清冽而寧靜。

  紅燭在顫抖中燃燒,房間裡點著一股魅人的香氣,是一種蠱惑人心的香。

  房間很安靜,只有她淺淺細細的呼吸。羅帕下的女子臉蛋紅透,粉撲撲的,如熟透的蝦子,她的呼吸逐漸有些急促。

  臉上越來越熱,身體裡不斷地升騰出燥熱,伴隨著一陣又一陣巨大的空虛,新娘有些口乾舌燥。

  這是怎麼回事?

  她心潮澎湃,難以平復。她一整天都渾渾噩噩,不知道怎麼上的花轎,不知道怎麼就被抬進了皇宮內的陽春殿,不知道怎麼就在「三拜九叩」的吆喝聲中,像著木頭人一樣拜了又拜。直到,她無意識地被送進了洞房。

  她的思維幾乎都要停滯了。她不知道新婚之夜,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或許,郗銘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她的房間。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他會將她打入冷宮,在歲歲年年中獨守空房,終身與寂寞相伴,整日生活在記憶里。

  正在疑惑間,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粗魯地推開,她嚇了一跳,手不斷地握緊。

  是那個邪魅冷酷的斷袖郗銘嗎?

  嫩白的手指緊緊地揪著衣裳,心頭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說實話,雖然卿言真的很恨郗銘,但是在內心深處又期望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如果是那樣,她遭受一點凌辱又有何妨?她的心,她的身體,早就屬於那個男人了!

  來了,他終究還是來了!在新婚之夜,他沒有拋棄自己,他真的來洞房了。

  雖然並不能確定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但至少,他的人在這裡!

  可是,聽著腳步聲,似乎來了兩個人。難道是宮女進來了嗎?

  羅帕擋住她的視線,女子手一揚,掀開,露出一張略施脂粉的清雅臉龐。

  郗銘陰鷙地眯起眼睛,危險地逼近她,倏爾,雙手鉗住她尖細的下巴,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蹦出,「怎麼?自己掀開了紅蓋頭?你就那麼著急著想看本宮的表演嗎?」

  卿言被他力道捏得疼痛,翦眸卻清明如鏡,眉宇間不見一絲畏懼,淡淡地控訴,「太子,你捏疼我了。」

  郗銘神色一寒,揚手,毫不憐惜地打了卿言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孤傲的郗銘用盡了力道,嬌小的卿言那經得起他的粗暴,身子連連後退,還是摔倒,撞上了桌子。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停滯在了郗銘身後,那裡,神情緊張地站立著一個面容清秀灑脫的小太監,他羸弱的身姿在燭影下瑟瑟發抖。

  「看見了沒?」郗銘指著身後的俏麗的小太監,「我就喜歡這樣的人!對你這種女人,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強忍著發燙的臉頰和刺痛的心,卿言呡緊了嘴唇,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喜歡男人也好,不男不女的也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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