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有的人會為了理想壯烈的犧牲，

  有的人可以為了理想卑賤的活著。

  關鍵，

  在於

  你是怎麼想的。

  *

  好，

  那就，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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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少放了電話。

  他親手將凌微笑放下來。找了幫里唯一一名女性眉姐，替凌微笑包裹了傷口。讓她換了衣服送回曆流觴那。

  一邊歪著頭看著凌天生，一邊駭笑：「老鼠生出鳳凰來了，真他媽稀罕！來，把這丫給我解剖下，我看他那裡是不是長得和正常男人不一樣，怎麼會遺傳變異的這麼歷害。」媽的，今天晚上這事真他媽的窩火！

  一群男人大笑著走過去。

  徐銀美想過去拉著凌天生，卻被二個男人架開。

  凌天生如處子，只會抱緊自己搖頭和哭泣！

  崔薇苹坐在那裡，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似完全被嚇呆了。進入了一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神秘世界。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可惜，一個人並不會因為你柔弱，危險關頭就會有英雄自天而降的保護你。

  在這世界上，我們每一個人最應該依靠的，只能是自己。靠父母靠愛人靠子女，只能是靠一時，都是靠不了一輩子的。現實很殘忍，有些人留在童話里不肯長大。可惜現實不依著她的想像架構世界，不長大的結果，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

  凌天生的衣服被當眾剝了下來，對待他，似少了些冷靜，多了幾分隨便與不在乎，暴力升級，醜陋人間！

  凌天生哭叫起來：「救命救命！」

  有個男人道：「這老男人長得還不賴，把老子都惹起火了。」

  一群人狂笑……有人出主意，「要不你受累，強暴下！」

  凌天生的腦子裡有一根弦啪得斷掉了：「不要不要不要……海少，我帳戶里還有些錢！」他害怕極了，當眾被人強暴，他以後的人生還要怎麼過。再多的錢也沒有辦法彌補這痛苦吧！他沒有想到，剛才，就在他的面前，他無辜的十八歲的女兒經歷的比他還要慘痛的待遇！

  海少歪著頭道：「早說出來不好了嗎？逼到這份上多難看！」一群男人看目的達成，放開凌天生。

  凌天生在人群里慢慢的摸索著穿衣服，他的動作緩慢，痛苦，活似被強暴過。

  可是，他所承受的苦，卻不及凌微笑十分之一！

  徐銀美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句話：「惡有惡報」。是不是錯待了那個凌微笑，老天也看不過眼去了。她緊緊的抓著自己裙子。想到，手裡所有的錢都完了，甚至，連凌可愛的下一學期學費都付不出來。

  生活，以前所未有的姿態壓了過來。

  每個人都會在某段時間感覺到絕望！命運，從不真正善待任何人！

  *

  凌微笑感覺到自己似被拆過了重裝。渾身每一塊骨頭都叫囂著疼痛。頭還是暈著，整個人狂燒到無理智。

  她向來健康寶寶。可是素來最怕發燒，因為只要一陷入高燒，她就鐵定會進入沒理智狀態，和平時內斂冷靜的凌微笑形成鮮明對比。似骨子裡有一种放縱的欲望。任性的需要。在平時沒有辦法為之，只有在偶爾的病痛里做出這些平時無法做到的事兒。

  有一個女性輕聲說：「好可憐的妹妹！」聲音里真正的無限同情。一邊輕手輕腳的替不斷呼痛傷心撒嬌難纏到極處的凌微笑包裹手心的傷口，一邊不厭其煩道：「不要動，不要動，馬上就會送你回到心愛的人身邊了。」

  凌微笑痛哭：「沒有人愛我，沒有人愛我……整個世界沒有人愛我！」一邊抽搐似無助幼兒。

  「乖乖，怎麼會呢，你這樣可愛，這天下男人眼睛瞎了才不愛你。」女人安慰著，替凌微笑擦拭身體。還好，只是胸口有些青紫，別的地方還都沒什麼。眼睛掃過那隻手。嘆息！

  這世界上什麼事都能做，就是萬萬的不能借高利貸！借了，不管多高，也是萬不能不及時的還，這樣連累了全家，連這么小的女孩子都跟著受罪！

  包裹好了。女人忍不住嘆息。她所在的這個世界很黑，凌微笑跟了歷流觴，實在是運氣不錯。大概是那個男人從不會在欺負弱小者身上找到平衡和變態的樂趣。他有一種很正的氣質，雖然作風狠絕，但亦是分人。不過，那個男人的身邊已經站著一位強悍的女性……韓小初！

  腦子裡模糊的轉了念頭。那個女人啊！可不是好相與的！

  親自送了凌微笑上車。一起開向歷流觴的家。

  一路上聽了凌微笑無數次的愛啊愛啊愛啊的喊！女人抿著唇，露出一絲微笑，估計這完全自然無意識的一招，夠男人受用的。

  聽久了覺得奇怪，「為什麼不愛媽媽呢？」她輕聲地問。

  凌微笑哭泣：「媽媽好可憐！」反來復去的，只會說這句。

  可憐的人不能愛？這是什麼邏輯！女人挑著眉，一邊與車上一對一遞的和凌微笑搭話：「你就專門愛那些歷害人物，是吧！崇拜有力量的人。歷流觴和爸爸都比較有力量所以愛他們……」

  凌微笑不屑地彎下嘴：「爸爸很慫！」

  唔！這是一個女孩子能對父親顯示的最大不敬了吧！「那你為什麼還愛爸爸！」

  凌微笑頭疼的道：「軟弱的人不能愛嗎？」

  女人給凌微笑說得暈了：「是你說媽媽好可憐不能愛啊！」

  凌微笑肯定的點頭，決定了：「那我只愛歷流觴一個人好了！」

  女人淡淡笑了。真是太可愛了！

  車到了歷府。

  阿力出門來接。

  女子抬眸，問：「你們老大不來接自己的女人啊！」

  阿力笑笑：「眉姐！我去喊老大。」

  「不用了。」一邊將凌微笑拖抱出來，眉姐力氣很大，很輕鬆的一個人就完成了這工作。

  車外的寒冷讓凌微笑打了個冷戰，她靠向眉姐的溫暖懷抱，不肯離開，嘴裡，小小聲地道：「我愛北棠海少！」

  眉姐和阿力差不多同時嚇了一跳。

  凌微笑是高燒燒昏了吧！

  眉姐駭笑：「你這丫頭，誰折騰你就愛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