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遲早要來的

  御離淵剛登基時，曲霏夢曾經表達過自己的擔心，萬一朝中御灝麟舊黨心中不平，後期生事，只怕難以壓制。

  但令人意外的是朝中大臣意外和諧，曲霏夢稍微了解了下，基本都是柳相從中斡旋，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那些大臣服服帖帖。

  為此她還特意問過御離淵，看他是否對此知情，御離淵默認，沒有解釋。

  現在回頭看，應該是那時埋下了一顆大雷。

  看透曲霏夢的擔憂，御離淵主動捧起她的臉，「朝中大臣的動向我心裡有數，只是原以為能夠錯開內憂外患，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裹挾在一起。」

  曲霏夢一年前的疑惑頃刻間都得到了解釋，御離淵知道那時在朝中，柳相的話語更有力量，所以才暗中縱容。

  用了一年的時間逐漸收回權力，培養自己的心腹，一步步穩固。

  只是曲霏夢仍然無法理解，「既然柳相對你登基有異議，為何當初還要極力擁護你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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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相是個完全的利己者，那時先帝生命垂危，御灝麟羽翼未豐，柳相又不想壞了柳家世代為相的名聲，權衡之下自然是我最合適。」御離淵收手，負手而立。

  曲霏夢自認前世也看過不少朝堂之爭，自以為通透清醒，可是身在局中才明白拋開上帝視角，極少有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連她也只能看出御離淵韜光養晦之意，至於朝中大臣的小九九，更是無暇一一參破。

  「我本打算用兩年逐個擊破，現在看來應該是不行了。」御離淵此時十分坦白，語氣帶著悵然。

  「你一直都在盤算這些嗎？」曲霏夢主動走上前，拉起他的手，眼神柔軟，「辛苦了。」

  御離淵聽到這話，回頭看向她，眼中促狹，「莫非皇后曾心中怨過我只顧政務？」

  「沒有。」曲霏夢矢口否認，眼睛卻忍不住眨了眨。

  登基後的半年，御離淵曾經連著半個月沒有去坤寧宮，儘管那時候曲霏夢還在忙醫館擴張，也意外地感覺到了孤獨。

  只是她從未對御離淵提及。

  「我勉強相信皇后的話。」御離淵揶揄著。

  短暫的輕鬆後，兩人同步深吸一口氣。

  「季王這邊我會跟進，如果你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知。」到現在，曲霏夢對御離淵全盤托出的要求已經淡了。

  世事變幻無常，計劃遠比不上變化，與其強求御離淵說出計劃增加泄露風險，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她只要及時配合就好。

  「嗯。」御離淵點頭，思索片刻還是強調了一句，「季王此人並不簡單，臨淵身份尚且不明確，你行事需多加小心。」

  「我要不要也跟著秦先生學個一招兩式？」曲霏夢忽然發問。

  御離淵立即看過去，眉色間儘是不贊同，「你還不如跟著白衣，白衣輕功比秦先生好很多。」

  「你是因為秦先生是表兄的人吧。」曲霏夢無情拆穿他，面上滿是戲謔，顯然提出這個問題就是為了逗弄御離淵。

  「既然知道，就該明白我不會答應。」

  王爺和皇上的身份差距帶來了生活上的巨大變化，但唯一不變的是御離淵的獨占欲。

  若是正碰上御離淵心情不好，即便曲霏夢是因為御盈忽視他，也會板著臉鬧脾氣。

  「你可是一國之君，這么小氣？」曲霏夢反過來揶揄，終於找回一點場子。

  笑鬧一番後，御離淵也透出疲憊，心事重重，良久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我打算調曲將軍回京。」

  「爹爹？他可是你最信任的大將，若是調他回來，邊關由誰把守？」曲霏夢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