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內憂外患

  偏殿內一時靜默，曲霏夢四平八穩地等著季天宇和臨淵考慮，腦內轉得飛快，分析著季天宇和臨淵現在的狀態，以及維繫他們的紐帶。

  「我與臨淵住在皇宮，本就已經毫無選擇，皇后若是真的對我們有殺心，早就動手，不必借著治病的理由。」季天宇考慮了會兒開口，表面和臨淵商量，實際說給曲霏夢聽。

  「季王能這麼想，本宮十分欣慰。」曲霏夢一副好大兒的語氣，氣定神閒地等著他們商討完畢。

  準確地說，等臨淵作出決定。

  半晌後，臨淵緩緩點頭，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那便有勞皇后了。」

  「養病並非一日之功，本宮每日會抽出半個時辰去儀安宮，還請季王和先生注意騰出空閒。」敲定後，曲霏夢立即提出要求。

  

  「好。」季天宇答應得很快，面上甚至還有了些愉悅，「今日就不叨擾皇后了。」

  「恕不遠送。」曲霏夢利落地送客。

  季天宇和臨淵一前一後走出她的視線範圍。

  「娘娘，你真打算給那個臨淵治病嗎？」香桃臉上躍上擔憂，「他本來就是將死之人，若是沒有起效果，季王不會倒打一耙吧？」

  跟在曲霏夢身邊久了，香桃也耳濡目染了些，現在就怕季天宇還有別的小算盤，著急不安。

  「若是季王敢那麼污衊，也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不過我看他一時半會很惜命。」曲霏夢並沒有特別擔心。

  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臨淵體內的蠱蟲是什麼樣，藉此來確認御諾體內是否有蠱蟲。

  與此同時，她還讓暗衛快馬加鞭送到胡人國，擺脫胡旋里調查下西域古法，儘量將相關信息搜集起來。

  御離淵很快便知道季天宇來見過曲霏夢的事，不等曲霏夢主動告知，就飛快地趕往坤寧宮。

  曲霏夢原本還在驚訝御離淵今日這麼早回來坤寧宮，直到她聽到他第一句話。

  「聽說季王今天來了？」

  「你就是為了這事早回來？」曲霏夢不可置信。

  「擔心你。」御離淵的擔心溢於言表。

  「你派了那麼多高手在我身側保護，還擔心什麼？」曲霏夢哭笑不得，讓他冷靜下來，「他今日讓我給臨淵治病。」

  聽到曲霏夢的話，御離淵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之前百般阻撓你和臨淵見面，現在又主動找上門？」

  「不知他的用意，但我確實有想知道的東西才答應。」曲霏夢將臨淵的身體狀況簡單地告知御離淵，「若臨淵的身份真的如我所想，那也許可以從中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若不是呢？」

  「不是的話，也多了掌握他們節奏的手段。」曲霏夢還是有把握不知不覺給人下點小毒的。

  御離淵沒有作聲，但看上去不太贊同她的決定。

  曲霏夢打量著御離淵的神色，猶豫片刻後附加，「季王和臨淵看上去也不是堅不可摧，也許他們的紐帶是澤國皇室。」

  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誰都無法下定論。

  御離淵目光幽深，牢牢地看著曲霏夢的眼睛，擔心就快要衝出眼睛，喉結滾動，欲言又止。

  「你有話要說？」曲霏夢挑眉。

  「最近朝事不穩，我可能顧不上你。」御離淵聲音沉了幾分，「你最近不干政，不代表柳相他們就此放過你。」

  她頓了頓，眉頭擰起，「這事還和柳相有關？」

  「防人之心不可無。」

  「柳相可是做過你的內應，如今也不可信嗎？」

  「人心是流動的。」

  一番對話下來，曲霏夢心莫名沉了一分，御離淵的意思分明就是朝內也不可信了。